三天,整整三天,各個獵隊在深水港碼頭不停地搜索,仔細地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疑點,但除了勞累外卻是一無所獲。
其間亞眠也參加了幾次,但就像其他忙碌的人一樣,他也沒有什麼進展,倒是差點和前往綠盛島的散兵遊勇們發生衝突。事實上,這三天來,類似的衝突已經發生了好多起,也有不少人在衝突中受傷,身死的倒是沒有。起衝突的都不是奴隸,而是有點身份地位的約人,殺死通常是會被城約制裁的,尤其是軍隊就在眼前的情況,連個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深水港變得空蕩了很多,只有幾艘船還留着沒有開走。
“已經沒辦法了,樓飛拓不是沒來就是早就逃掉了,我們再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摩貝收攏着自己小隊的人,沒讓他們繼續之前的搜查。
雖然結果很是令人遺憾,但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來的時候也沒抱多大的希望。故而大家的心情還算是平靜,並沒有出現大起大落。
“回去吧,我都快凍死了。”蒙月哆嗦着身子說。
這些日子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帶隊的,能夠毫無收穫得地呆上那麼長時間,對她來說已經是一個大大的進步了。
獵犬們一個個都望向摩貝,等待着他的決定。雖然蒙月帶隊搜索的時候居多,但摩貝纔是他們的指揮官,有什麼事情或是要下什麼決定的時候自然是聽摩貝的。
“回去。”摩貝決定不再繼續,“樓飛拓的事情暫時放一邊,有了確切的消息大家再一起行動。”
“不去綠盛島了嗎?”亞眠說道,“不少獵隊已經乘船去綠盛島了,樓飛拓有可能在那裡。”
“是有可能。”摩貝接過亞眠的話說道,“不過可能性很小,最重要的是,現在去東真教搜索危險性太大,即使是樓飛拓在那裡,也難以被找到。與其去綠盛島,還不如留在斧島,樓飛拓仍然躲藏在斧島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去了綠盛島,一旦這邊出了什麼情況,時間上是不允許我們再趕回來的。樓飛拓萬一真在綠盛島的情況也一樣。這是一種賭博,我賭他仍在斧島。”
“這樣子啊。”亞眠想了一會說,“我去綠盛島,如果樓飛拓在那兒最好,如果不在就參加戰爭,鍛鍊下自己。”
“也好,自己小心點,這是戰爭,不是一般的戰鬥,切忌逞匹夫之勇。”摩貝語重心長地提醒亞眠,作爲一名參加過多次戰爭的參事,他很明白年輕人的缺陷。
明白亞眠要走,蒙月伸手似乎想挽留,但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別逞強,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蒙月緊緊握了握亞眠的手說,眼裡有着一分不捨。
“嗯,我知道。比戰力我不行,但生存能力我多少還是有點自信的。我可是在兩年的食驅災難中活下來的人。”亞眠自信滿滿地說着,他不想讓別人爲他擔心。其實他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自信,但他
沒有選擇,心中迫切需要強大的那股慾望驅使他這麼做。無論是在艱苦的條件下活下去,還是更進一步的報仇,沒有強大的自身實力,一切就只是虛談。而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城約和東真教的戰爭就是個機會,比呆在學院裡一味地學習要強上許多。
儘管這個機會有那麼點風險。但又有什麼事情沒有風險,不冒點險又哪會有什麼收穫,關於這一點,兩年的食驅災難中,他已經深刻體會過了。
沒有去做什麼準備,也不需要,物資補給可以向軍方購買,而他的武器裝備一直都是隨身帶着的,任何時候都可以用。
亞眠在說出自己要去綠盛島後,就立馬向港口停泊的船隻行去。
戰爭期間,很多船隻都被僱用了,具體的作戰計劃也只有軍方的人才有可能知道。今天是最後一天,錯過了今天,即便是要找一艘開往綠盛島的船隻都不易,更別說是去戰爭前線的船隻了。民船的船長們可不知道仗在哪打。
“保重。”摩貝向亞眠告別,他的小隊的組員們也一一禮別。雖然認識時間還短,但大家的相處還算愉快。
“嗯,我會小心。”亞眠迴應着,沒有停止自己的腳步。
“別忘了要回來呀。”直到亞眠走遠了,蒙月才大聲喊道。
聽到蒙月的聲音,亞眠迴轉頭,伸起自己的右手揮了揮,隨即登上近在眼前的船隻。
亞眠所在的船隊只有三艘船,且都是遠輸船。和先前的船隊不同,這個船隊不僅規模小,而且沒有護航的船隻。這是開往綠盛島戰場的最後一個船隊,整個船隊也只有一個人知道船隊的航行目的地。讓太多不相干的人知道戰爭計劃顯然不是軍方樂意見到的,那樣只會增加戰爭失敗的可能。城約的信息流通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而且很多信息都是開放的。
船上裝載的主要就是一些遺留的補給物資,還有就是像亞眠這樣的獵隊成員,他們都是一些不死心想要在綠盛島碰碰遠氣的人,也有一些來得比較遲的傭兵,他們是這場戰爭的散兵遊勇,他們爲了發財而來。戰爭總能給這些刀口舔血的人帶來財富,帶來幸福。
等待的日子總是難熬的,尤其是不知道何時結束,不知道目的地何在的情況。
枯燥無聊的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正當船上的人們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船隊到達了它的目的地。
這是一片雜亂的海灘,上面還有一些拋棄物,顯然是先來的人留下的。先來的船隊並沒有卸載完它的貸物,不少船隻仍然停泊在海上,靠着小船一次一次地往岸上運送東西。
裝載的作戰人員倒是都上岸了。雖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但追求速度至上的城約軍隊是不會這麼做的,他們剛好相反。在城約,士兵通常只會帶上必需的口糧以及少量的補給,輕裝而行,繁重的補給則會分批從後面跟上。這樣做的好處是部隊靈活機動,戰場選擇更
多。壞處也很明顯,補給需要派兵保護,不然容易被敵人破壞掉,這無疑會增加後勤上的兵力輸出,分薄一線作戰部隊的兵力。另一個麻煩是前線的作戰部隊通常都不能持久,而且也缺少重型裝備,打攻堅戰和持久戰都不行,遇到敵人的強襲也容易被擊潰。
亞眠的船隻開始放下小船。從海船上向陸地的遠處看去,可以看到隱隱約約的營地的影子。
城約遠征軍在臨近登陸地點的一個鎮子裡建立了營地。以保障前線部隊的後勤補給,也是爲了確保退路的無恙。爲此,遠征軍方面在營地佈置了2000的兵力,還有大量的補給隊伍。不可謂不重視,很符合城約部隊的作風,萬事都留條保命的路。
划着小漿,亞眠慢慢地從船隻所在的區域向海灘進發。無論是水面上還是海灘上,他都看到有不少丟棄的雜物,但卻很少看到戰鬥的痕跡。
數天前遠征軍船隊的登陸作戰進行地很順利。東真教雖說在事前已經知道了城約有在冬季攻打她的計劃,但業已喪失制海權的東真教海軍無所作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城約海軍的第二艦隊整天在海面上游蕩,就等着東真教深水港艦隊和了望港艦隊出來,他們好來個一網打盡。
東真教海軍的糟糕狀況使得她的地面部隊只能選擇被動防禦,這對於以山地和丘陵地形爲主的東真教綠盛島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災難。局部地區的淪陷幾乎成了必然的事情,雖然憑藉東真教的軍力最後還是可以再奪回來,但這畢竟是人所不願的事情。
更痛苦的是東真教和城約一樣缺少好的馬,絕大部分的馬都是馱馬。而馱馬,也僅僅是名稱裡帶個馬字而已,實際上馱馬並不是馬,是變種生物的一種。至少馬是素食的,而馱馬是雜食的。
城約和東真教雙方都缺少養殖馬匹的草場,東真教多是山地和丘陵,城約的地域不是凍土就是冰原,唯一比較不錯的就是受火山地熱影響形成的地形。草原?!對城約的人來說那和夢幻無異。
因爲馬的關係,東真教的地面部隊和城約的地面部隊一樣都沒有騎兵,極度缺乏快速遠程奔襲能力。對城約來說這沒什麼,凍土和冰原可不是馬撒野的地方。對以前的東真教來說也沒有什麼,她一真充當侵略者的身份,戰爭的發生地主要在城約方,凍土和冰原地形上的戰爭也確實沒有戰馬什麼事兒。但現在,戰爭發生在綠盛島後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在喪失制海權的情況下。
東真教在得知城約要在冬季打壓她之後,只有步兵的她也只能無奈的把有限的兵力集中在比較容易受到攻擊的海岸城市裡,特別是瞭望港這個重中之重更是派了大量的部隊保護,唯恐有失。
遠征軍的船隊並沒有在重兵保護的海岸城市下手,擁有制海權的船隊在一個防守並不強的地方登陸了,所以整個登陸過程也很順利,基本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