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漠路難尋,睏乏歇腳水岸邊。,
暫留湖邊盡嬉戲,不巧突遇草原主。
茫茫塞北,眺望遠處,天漠一線,烈陽當空,眼前炙熱的空氣,形成沸騰的水幕。
漣漪抹着從頰邊流向齶下的同時迷濛了雙眼的汗雨:“好熱!”問着身旁的衆人:“還要走多久,”沙漠無邊:“纔會有休息的地方?”
卓飛拿衣袖擦着她兩頰的汗水:“再走幾裡地吧,”心疼已熱壞的她:“若還是沒有人家,我們也不走了。這裡的人們都是隨水岸草原而居的遊牧民族,哪裡水草充沛,哪裡就有人煙。”望着沙土不分的黃色原野:“大漠廣闊無際,那片片小小綠洲不是我們外人找的到的!”
拖着沉重且疲憊的腳步,一步一步踩在沙土上,眼神無力的凝望着無邊的曠野,也不知曉走了多久,迷濛間,彷彿看見海市蜃樓,無精打采變成神采奕奕,沉重無力、如履蹣跚的腳步,瞬間,輕快有勁、健步如飛。
“快看,前面有座湖!”漣漪小跑向前。
“慢點,”卓飛在其身後叫道:“我們在湖邊休息休息!”
站在湖邊,望着湛藍湛藍與天空一色,波光粼粼、水浪蕩漾的一彎湖水。
蹲下身捋起袖子捧起湖水,欲張口痛飲,忽的轉頭問道:“飛,湖水能喝吧!”
卓飛撩起一手心湖水,湊近鼻間嗅了嗅,確定沒有異味;等櫻兒用銀釵探過湖面,確定沒有異樣,方道:“可以喝!”
漣漪才放心的狂飲,片刻後擡頭:“雪,你不渴嗎?”見她搖頭:“不渴也喝點,還要走很遠的路呢,都不知道前面哪一站纔有河流。”
白翎雪想想也對,蹲下稍俯身,才飲兩口,再捋第三縷時,漣漪惡作劇的拍打着湖水,層層水花濺在翎雪冰顏上、衣服上,氣鼓鼓的回頭欲罵人,見到她臉上的笑意,也起了玩心,朝漣漪撩拍湖水。
看到她倆玩的那麼開心,湖岸邊三個女生也已心癢癢的,漣漪和翎雪故意將水撩上她們面頰,三人再也按捺不住興奮,向她倆潑起水來。一時間成了五人混戰,笑聲充斥整個湖邊。
“別再玩了!”卓飛叫道:“趕路要緊!”
不說話還好,不會遭殃,這一說話呀,被漣漪逮個正着,湖水撲上他的臉;卓飛眼一瞪,掃起面前的湖水,潑向漣漪。
熊煒笑道:“還玩,不走了!”
“熊大哥,你來嘛!”櫻兒將他拉下水:“很好玩的!”
凌霄傻傻的望着她面顏上從不曾展露的,那麼真、那麼美的笑容,腦神經忘了下達眨眼指令,忘了呼吸、忘了一切,好似時光就此停頓不前,幫助他將這個瞬間,在他腦中定格爲永遠!
正當大家瘋的起勁時,漣漪瞥見傻愣愣的凌霄,像大家使了個眼色,幾人很有默契的大力的將身旁海藍的湖水潑向他;回神,以爲下雨,閃躲着迎面澆來的湖水;見衆人大笑,方明白被玩了;踏進湖裡,也雙手潑起水來。
“咻!”當大家都沉醉在遊戲裡時,一支獵箭從湖對岸飛呼嘯而來。
眼看要從凌霄耳際掠過:“雲昊!”翎雪躍身而起,平行於獵箭:“小心!”
此刻衆人才清醒,危險就在眼前。
一穿着大麻布衣的蒙古族中年男子至凌霄面前:“抱歉!我們是喀爾幹部落的,族長同大家在這彎月湖對岸森林射獵,因爲同伴的箭射偏碰上族長的箭,而族長箭的力道一向蒼勁渾厚,射程也很遠,所以纔會偏了方向,射過湖面。這位公子沒事吧?”
“我沒事!”凌霄搖頭,其實當掃過他耳畔前,他就察覺早已閃身逼開,只因是輕移,沒有人注意到還以爲是雪救了他,僅有櫻兒看真切!卓飛、熊煒、翎雪也是事後回神才現。
“族長!”中年人叫着從一旁走向衆人的年輕男子。
橫眉闊目、英氣逼人,但一眼可看出,他不似中原男子的溫文與儒雅,有的是草原人的粗獷和野性。
“讓衆位受驚,真是對不住!”被喚做族長的男子說着抱歉,回頭命他下屬在附近找尋獵箭。
“你什麼意思?”漣漪指着他鼻子叫道:“射獵還是射人呢?”
“對不起!”族長誠心道着歉。
“族長!”一名下屬道:“沒找到您的箭支!”
“沒有?”族長雙眉深皺,還能消失的了!
白翎雪擡手將箭矢遞於他面前,族長及他的屬下個個目瞪口呆,他們喀爾幹部落泰倫族長的箭術數百里幾個部落幾乎無人可比,他射出去的箭蒼勁有力、力道渾厚、度如飛鴻;這個女子又是怎麼接住的,在對岸明明見到她飛身爲他擋箭,卻又如何在同一時抓住他的箭?不簡單,唯有一種解釋:她是個身藏不露的高手!
“謝謝!”接過箭矢的霎那,擡眼迎向她清澈寒潭波光粼動盪漾的水眸,瞬間失神、心跳窒息,天下間竟有這般美人,爲何自己從來不知?只是那股冷然、眼中無謂,令他好想更改與抹去!
“喂!”漣漪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動,幫他叫魂:“有你這麼盯着人家看的嗎?你們草原沒女人吶!”
“漣漪!”卓飛出言,有她這麼說話的嗎?好似她纔是這片草原的主人。
“抱歉!在下失態!”喀爾幹部落族長道:“我是喀爾幹部落的族長,我叫泰倫,”指着身旁代爲道歉的中年男子:“這位是我們部落的管事鄂維特。”
“泰倫族長,你好!”卓飛上前作揖:“在下卓飛,吾等是從中原而來,奈何走了這麼多天,大漠廣闊難遇人跡,又累又渴纔在湖邊休息打鬧,不曾想打擾泰倫族長打獵,實是不該!還請族長原諒!”
泰倫擺手:“是我驚擾諸位,理爲我不該!看各位風塵僕僕,來此應是找人的吧!”
“你怎麼知道?”漣漪好奇的問道。
“大漠荒涼,人煙稀少,風沙連天!”泰倫族長笑道:“衆位不可能是來遊玩這荒蠻之地!”
“未必!”漣漪笑着:“江南風景秀麗、迷人婉約;塞外卻爲空曠無垠、壯麗豪邁,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美!”
“謝姑娘的讚譽!大家若不嫌棄寒舍簡陋,就先且暫住;若不介意的話,在下願助衆位一臂之力!諸位意下如何?”好心留客只爲隱下自己的私心。
卓飛看了眼櫻兒,他既爲此地部落族長,有他相助,找前輩應是事半功倍,見櫻兒點頭:“有勞了!”
衆人跟隨泰倫一行人回了喀爾幹部落,主人安排好下榻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