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個什麼事啊。”
程陽揉了揉眉心，知道他要參賽，並且想拿第一的人不少，羅晉知道很正常。
但是在公衆場合說出這種話。
這羅晉是沒腦子嗎？
搖了搖頭，程陽沒想太多。
不管這個羅晉是出於什麼心理，都已經教訓過他了，樑子是結下了。
“呵呵，就叫你看看，我是怎麼在一個導演最行的領域好好教訓你的吧。”
程陽根本沒把這麼一個人放在心上。
說話不經腦子，跟廢物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等大賽結果出來，這人恐怕就徹底不足爲慮了。
他手中摩挲着秦白秋白皙細嫩的手掌，他和秦白秋突破關係以後，放鬆了很多，也更親暱了。
過了不久，一個面相穩重，顏值不低的男生穿着polo衫進來，看到程陽一桌，徑直走了過來。
程陽站起來，沒等黃駿開口，就先伸出手說道：“黃駿學長，我是程陽。”
黃駿露出笑容，也伸出手：“程陽學弟好。”
然後看向秦白秋說道：“這應該就是弟妹了吧。”
但是他沒有和秦白秋握手，只是打招呼點頭示意。
黃駿在圈子裡混過一段時間。
他知道如果主要見人的男性，就最好不要跟男性的女伴發生任何肢體接觸。
“我們就有話直說吧，省的浪費黃駿學長時間。”
程陽快言快語，他也不想耽擱時間，而且，他對自己的劇本有着足夠的自信。
“好，學弟是個爽快人，那就勿怪學長失禮了。”
三人喝着飲品，黃駿仔細看着劇本，程陽和秦白秋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靜靜等着，手掌不時摩挲在一起。*
。。。
“這……”
犀利的文筆，精彩絕倫的劇情和恰到好處的驚悚懸疑。
黃駿感覺自己在振奮，這是一個完全可以體現出自己演技的角色！
不！
他甚至感覺，自己還有待提升，才配的上這個角色！
黃駿看着眼前這個英俊的彷彿古言小說中的謫仙人一般的學弟，不由得感慨。
俱往矣，風流還數今朝！
他心裡也生出了和這位學弟結交、打好關係的想法，他有預感，如果能和這位學弟打好關係。
可能是他這輩子最有價值的一次投資！
帶着這樣的想法，黃駿誠懇的開口說道：
“程陽學弟，實不相瞞，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劇本，也感覺這個角色很適合我，所以……”
“我決定加入學弟的劇組！”
程陽倒沒有因爲黃駿的大喘氣而感到緊張，他一直在觀察着黃駿，黃駿的同意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哈哈，歡迎黃駿學長的加入，我相信黃駿學長一定不會後悔的！”
黃駿也同樣笑着，兩人再次握手。
……
翌日，劇組已經準備妥當。
他們來到京都影視基地，攝影師、攝影助理一類的全都找好了，胖經理飾演者黃卓亨也在這裡等着了。
即便是特約也不是每天都有活，一天六百也算是不錯的薪資了。
特別是他這種比較胖的，一般薪資都在500～800/天之間，不像有些美女特約，隨隨便便就能拿到1k+的日薪。
一行人寒暄了一下，就準備開機。
畢竟只有三天，一晚上時間吃劇本，一天時間磨合，兩天時間拍攝。
……
“化妝師，幹活了。”
在雜活交給場工的同時，程陽安排化妝師給第一場鏡頭的胖經理黃卓亨和鋼琴師黃駿化妝。
因爲拍戲是需要燈光的，不同的燈光需要不同的妝才能完美呈現，所以化妝是很有必要的。
演員在上妝。
程陽則在跟攝影師討論如何擺放機位、切換視角，雖然有分鏡頭，但是導演需要把自己的意志傳輸給攝影，不然可能效果會很差。
“程陽真棒！”
這場戲不需要秦白秋出鏡，她就閒着……也不能說閒着，因爲她一直在關注着程陽。
那可是她一年多見面少的，朝思暮想的愛人啊。
不到十分鐘，化妝組完成工作。
畢竟是兩個男人，而且妝容也需要粗糙些，只是稍微做了些遮瑕處理，所以很快。
程陽開口說道：“各部門，都準備好了嗎？”
“攝影組準備完畢。”
“燈光組準備完畢。”
“道具組準備完畢。”
“羣演組準備完畢。”
片場上所有人都枕戈待命，沒有任何閒人存在，程陽很滿意，坐在監視器後的導演椅上：
“全場注意，開始。”
“第三場，第一鏡，第一條！”
場記敲響打板，場記板上記着場次、鏡次等各種資料，而且這個響聲也可以用來作爲剪輯時聲畫同步作業的標誌。
表演開始了。
這是一段在餐廳中發生的對話。
服務員走來走去，主人公鋼琴師和負責調度調音師的經理之間的對話，鋼琴師坦白自己是假盲人，經理很害怕，怕出事牽連到自己。
鋼琴師說：“那現在不是還沒出事嗎？”
黃駿演技在線，演出了那種示意着他可以決定是否出事的感覺。
胖子經理畏畏縮縮。
“很好，本色出演啊。”
程陽在監視器後看着這一幕，暗自點頭。
……
“咔！”
程陽喊了一聲。
“攝影和錄音怎麼樣？”
攝影師和錄音師比劃ok得手勢。
“保一條。”
程陽淡淡的說道。
頓時場上的人都有些驚訝。
保一條就是這條先存着，但是導演感覺還不太滿意，同一場戲，讓演員們再演一遍。
但是他們都感覺這條還不錯，沒必要保一條。
“怎麼，還不準備！？”
程陽吼了一聲，暫時停下的片場頓時再次發動了起來。
他這是爲了確立權威。
他堅信，在片場中，導演必須保持絕對的統治力，否則，導演絕對無法拍出心中最有力的場景！
黃卓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本來一看，都是學生啊，還覺得隨便混混就好了。
但是現在一看，這個大學生導演恐怕也不是什麼善茬，要好好演了。
黃駿則沒什麼意見，他來的本質就是爲了提升自己的演技，以及交好這位學弟，自然不會出言反駁，反而心中還有些支持。
而且，心中對於這位程陽學弟的看好程度更深了。
見到兩位演員都不敢怠慢，攝影和錄音、羣演更加不敢怠慢，自然而然的更用心了起來。*
。。。
終於來到最重要的一場。
就是發生在殺人房間的那場，也是最揪心最緊張的一場。
裡面有不少伏筆，同時也有調音師的不少失誤，導致了他的死亡。
“燈光燈光！”
“給我打暗一點，你打那麼亮幹什麼！生怕別人緊張是不是！”
“二號機給我往回拉！你偏那麼遠拍什麼！拉回來！”
“還有錄音，你那個收音給我放好！”
“這場戲是短片的精華，至關重要！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在經歷過昨天一天的訓練後，整個劇組都對程陽心服口服，不僅僅是對他的天才般的想法，更是對他的專業能力，以及全能！
程陽爲了壓服劇組中的其他職位，基本給每個職位都進行了改正點評，然後他們震驚的發現——
經過程陽調整的畫面、收音、妝容，都呈現了完全超過他們原本技術的畫面和感覺！
這簡直是全能天才！
每個人都很服氣。
所以在最後一天，拍攝最重要的一場戲時，儘管城陽宛如片場暴君一般，也沒有任何人頂嘴或者抱怨。
因爲他們都知道，經過程陽的調整，只會更好，這就是程陽剛開始就要確立劇組權威的原因！
而且，既便他們從業十餘年，也能夠從程陽身上學到太多太多東西，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只是他們之間的差距的冰山一角罷了！
……
“咔！”
程陽滿意的看着最後一條，示意可以結束了。
整個劇組高度緊張的氣氛頓時鬆了下來，即便是黃駿這樣在話劇團中學習過的人，黃卓亨這樣的老油條……
也感覺狠狠地鬆了口氣！
沒辦法。
執導時的程陽，氣場太過於可怕。
氣場強大到了，黃駿還以爲他面對的是國寶級的話劇團團長！
黃駿和黃卓亨對視一眼，有些慶幸自己來到了程陽的劇組，這短短三天，對他們的提升簡直比以前幾個月乃至數年的磨練得提升還要大！
秦白秋也鬆了口氣。
拍攝終於結束了，她終於可以跟程陽撒嬌親熱了，倒不是程陽不叫她跟他親熱。
而是程陽的氣場太強大了，她有點慫，不敢上去親熱，再加上大家都那麼努力，她也有點不想破壞這種氣氛。
三天而已，就忍忍了。
“殺青了！”
整個片場頓時歡呼了起來，晚上還有殺青宴！
……
嘆佬雞煲。
餐桌上，程陽端着酒杯說道：
“各位，多謝各位這幾天的支持與配合，劇組資金有限，只能在這裡吃殺青宴了，我自罰一杯，也敬大家一杯！”
然後一口悶下一盅白酒。
“哪裡哪裡！”
“程導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就是啊程導，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敬程導，也祝程導在大學生短片大賽中奪得頭籌！”
一羣人頓時熱鬧了起來。
攝影師等人也暗自感慨。
如果不是剛纔提到大學生短片大賽，他們根本就忘了程導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還是大二的！
酒喝的酣暢淋漓，各自大醉，但是程陽還清醒着。
雖然殺青了，可是還有至關重要的——
剪輯！
君不見前世多少牛的一批的片子，被剪輯師剪的慘不忍睹，從而口碑暴累。
一般的小製作，剪輯外包出去還是可以的，就像短片，絕大部分短片的剪輯都是外包出去的。
但是程陽卻不想外包。
既然已經從頭到尾努力了，還差最後這一點嗎？
他又不是不會剪輯！
再加上，《調音師》這部短片很吃剪輯，稍微剪差一點，就會完全丟掉那種緊迫、刺激、恐懼的深入人心的感覺！
運動過後，看着昏黃燈光下疲憊睡去的秦白秋，程陽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去檢查攝影底片，以及安排片場的後續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