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舒月怨氣極重,自打顧婉君進了顧家,她便整日不是摔碗就是砸杯的。顧舒月瞧着大少爺,正心疼的盯着顧婉君的手,雙眸漆黑滿是柔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揚掌而去。不偏不倚,正好兒被大少爺擋住了。
“大少爺!”顧婉君擡眸,顧墨翊左邊面頰通紅,仔細一瞧,還有一道一道的手印兒。顧舒月下手這般狠,看來她是恨透了顧婉君。
顧婉君抓着顧墨翊的胳膊,稍微仰着頭,着急的瞧着面頰的傷,“你不知道大少爺身子不舒爽麼,若是你這一巴掌,她他受不起呢?”
顧舒月瞧着婉君這般緊張,步步緊逼,“好啊,顧婉君,你不要再這般裝腔作勢了。我的脂玉髮簪不見了,想必定是你偷的。”
“月兒,別鬧了!”顧墨翊鬆開捂住面頰的手,嘴角滲出了一絲烏黑的血跡。
顧舒月哭喪着一張臉,指着顧婉君,“哥,自打她進了顧宅。你便整日魂不守舍的,再也沒有正眼瞧過我。”
“張媽,快去拿一些冰塊來。”顧婉君眉頭緊蹙,她此刻眼裡,只有大少爺的傷勢。大少爺是爲了她,才捱了這一巴掌的。
“張媽,慢着。我的脂玉簪子不見了,想必只有她沒見過這般好的東西,定是被她偷去的。”顧舒月抹了抹自己面頰的淚珠,收起哭喪的面頰,雙目變得決絕狠毒起來,“檀香、邱菊,快進去搜,這東西一定在這後院兒裡。若是搜不出,你們兩也別想活了,索性跟着脂玉簪一起消失吧。”
顧婉君無心管顧舒月胡鬧,大少爺刀削一般的俊容,甚是嚴峻冰寒,“月兒,鬧夠了沒有?”
“哥,不是我在鬧。是我的東西被她偷了,你不去責備她,反倒來說我在滋事。”顧舒月正胡鬧着,突然二姨太踱步進來了。
二姨太手裡拿着好些錦緞,怕是春日裡做衣裳要用的。瞧着三小姐鬧得這般厲害,柳葉眉一挑,“大小姐,這是大太太寫信說,叫顏家裁縫送來的蜀錦。”
“多謝二孃,如今顧宅後院兒,是二太太在當家。可二小姐偏偏說,我偷了她的脂玉簪子,二孃你來評評理兒。切莫,放過了那真正心生歹意之人。顧婉君說完,冷眼瞧着顧舒月。
檀香巴巴兒的從婉君屋裡踱步出來,雙手捧着脂玉簪子,剔透晶瑩,“小姐,這簪子……簪子確實是在大小姐椅榻上發覺的。”
婉君拿起簪子,朱脣上揚,杏眸裡閃爍出一絲冷笑,“二小姐,怕是隻有你才喜歡這般花枝招展的裝飾。你去我屋裡瞧瞧,發叉簪子都是再簡單不過的。”
衆人擡眸,顧婉君頭上確實只有一隻和田玉素簪,耳墜兒也極其簡單。二太太今日倒是奇怪,瞧着顧舒月,“小孩子就會胡鬧,你若是喜歡,明兒二孃再送你幾隻脂玉簪子便是。”
“你若是再這般胡鬧,我便向爹說,將你永遠關在閨閣裡。”大少爺指着顧舒月,雖是簡單的一句話,顧舒月卻低垂着頭,一個勁兒的哭泣。過了一會兒,便扔掉手裡的脂玉簪,疾步奔出了後院兒。
大少爺眉峰一蹙,也踱步離去了。二太太面色白皙,肌膚姣好,“今日我前來,不單單是送錦布的,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大小姐。”
顧婉君瞧着二姨太這般獻媚的神情,心頭寒冷,左手食指被針刺破的痛楚,襲捲全身:“二孃,你找婉君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