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君不說話,將自己手裡的東西放入妝案上頭的錦盒裡,二爺踱步過去,貼近顧婉君:“又不是真的,幹嘛這麼認真?”
顧厚龍正準備將自己的左手,搭在顧婉君纖細的腰間,顧婉君轉身躲開了,“這是我的東西,我自然要好生珍重纔是。”
“這裡沒有別人,你就實話告訴我吧,你到底是誰?好歹,我也三番五次的幫過你。這兩次,若不是我,你早就現原形了。”顧厚龍雙眸閃爍,又慢慢兒的將自己的身體,往婉君身上貼。
婉君又躲開了,冷眼瞧着二爺:“那二爺,下次大可不必這般費心了。我就是顧家的大小姐,而且是顧家唯一的大小姐,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打緊。”
“你這般囂張,就不怕我去衆人跟前兒,揭發你麼?”顧厚龍面色很難看,顧婉君倒是淡然,坐在圓桌前拎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揭發我?二爺,你可有證據?再說了,你去像誰揭發我啊,是老爺還是大太太啊?”
顧厚龍鋒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瞧着得意的顧婉君,手裡的柺杖又不住的在敲打實木地面兒:“你不要以爲,我拿你沒有法子!”
顧婉君左手端起小巧玲瓏的水杯,抿了一口早春清茶:“難道不是嗎?二爺不會以爲,眼下已經將我緊緊的拽在手裡了吧。”
顧厚龍幽深的眸子,像是盤踞的一條毒蛇,步步緊逼:“在這個宅子裡,除了那幾個男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希望你留在這裡。你信不信,只要我出去說幾句,顧宅裡的這些瘋婆子,就會立即將你沉塘?”
顧婉君擱下手裡精緻的陶瓷杯,擡眸,清淺一笑,脣邊兩個好看的梨渦:“二爺,你信不信,這個宅子裡,我已經將每一個人都拽在了自己手裡?”
顧厚龍瞧着顧婉君,搖搖頭,鬼魅一般的笑靨:“那你說說看,我的秘密是什麼?你是如何,將我拽在手裡的?”
顧婉君極薄的朱脣,微微上揚:“二爺,你真的想曉得嗎?”
顧厚龍眉毛一挑,提起自己的杏木柺杖,一下一下的敲打地板。顧婉君站起來,面色微紅,湊近顧二爺的耳旁,細聲低估了幾句。
二爺頓時雙目放光,迅速扭頭,瞧着顧婉君:“你說的,果真如此,這座宅子裡,藏有一筆金條?”
顧婉君伸手拍了拍二爺肩上的塵土,微微仰着頭:“是的,但是隻有我知道,它藏在何處。”
顧厚龍歪着頭,瞧着外頭,豔陽高照。過了片刻,扭頭從新瞧着顧婉君:“我在顧家呆了半輩子,從未聽說過,這座宅子裡,有什麼金條。你說的,可是真的?”
“二爺如果不信,大可不必信我,但是保不齊三姨太和二姨太,已經再開始着手尋找了。到時候,二爺可不要說,婉君不厚道,沒有告知你。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產,可頂得上好幾個顧家。”
顧厚龍瞧着顧婉君,雙眸閃爍着貪婪的目光,然後面部漸漸扭曲,將手裡的柺杖擡起來放在顧婉君的肩上。顧婉君咧開嘴,露出清寒的笑靨:“二爺,別以爲我不曉得,你這柺杖裡,藏有一把尖刀。你是想要婉君的命麼,若是我不在這座宅子裡,你們到死都想不到金條到底在何處。”
顧厚龍這才笑嘻嘻的將手裡的柺杖放了下來,顧婉君拍了拍自己肩上塵土:“二爺想要的不過是顧家的家產而已,其實大可不必跟幾房姨太太爭搶。若是二爺,得到這筆金條,二爺將會是整個江南的首富。”
“這筆金條,你都告知幾房姨太太了?”顧厚龍面色漸漸和善,顧婉君打開西邊兒的窗櫺,瞧着院子裡新開的梨花兒:“二爺,我還指望着它活命呢。現在沒有說出去,保不齊以後不會。時候不早了,怕是正廳那邊兒,又要過來傳飯了,二爺要不一起去,如何?”
“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不過你切莫將金條的事,告知其他人。不然……”二爺說完,敲了敲手裡的柺杖。
顧婉君打開房門,正欲踱步離去,然後轉身兒,“二爺,婉君不是傻子。我還巴望着,二爺到時候能賞我幾塊兒,金條呢。”
顧婉君踱步出去,然後又折了回來,回眸一笑:“二爺,以後若是無事,還望你少來這後院兒。”
顧厚龍瞧着顧婉君一襲清瘦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一片梨花兒處,嘴角上揚:“這個女人,倒是頗有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