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回來了。”
容雲歌滿臉欣喜的說道。
容易傾對着她微微一笑,彷彿是在說,
“是的,我回來了。”
容雲歌楚楚可憐可憐的看着容易傾,就像一隻需要保護的小鹿,
“哥哥這昨日都去了那裡,讓雲歌很擔心。”
容易傾看着眼前的妹妹,眼神裡吐露的愛惜,已經把他心中的傷痕抹滅。
因爲看着容雲歌平平安安,他的心裡格外的踏實。容雲歌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他已經想好,剩下的日子裡就好好的愛護着這個苦命的妹妹。
“我昨天呢去見了兩個很有意思的人。”
容雲歌撐起身子來,用被子裹住,坐在牀上疑惑不解的說道:
“很有意思的人?”
容易傾補充到,
“是的,很有意思的人。”
容雲歌好奇的問道:
“怎麼個有意思?我想聽聽。”
容易傾哂哂一笑。
“這兩個人本來很相愛,但他們又偏偏不在一起。”
容雲歌道:
“原來是一男一女,可爲什麼他們不在一起呢?”
容易傾道:
“這就是他們最有意思的一點。你聽說過“聽風樓”嗎?”
容雲歌點點頭。
容易傾繼續說着:
“聽風樓里人必須斷絕七情六慾,他們不可以愛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許和他們產生感情。因此,樓主在他們加入聽風樓後就在他們體內埋下情毒,一旦產生了感情不及時與不喜歡的人交.媾,就會七竅流血而暴斃身亡。可偏偏不巧,裡面就有兩個人產生了感情。他們是聽風樓裡最厲害的殺手。男的叫陌如玉,女的叫世無雙。因爲他們產生了感情,因此埋藏在他們體內的情毒發作。於是,他們兩個就商量着去偷解藥。樓主是何許人也?怎麼能夠讓他們輕易的偷取呢?於是就設了個計,故意讓他們偷取一粒解藥。解藥有了,可彼此都不情願服下。因爲誰也不願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在別人懷中交.歡。”
說到此處,容易傾停了下來。
“那後來他們誰服了解藥呢?”
容雲歌問道。
容易傾嘆了一聲。道,
“後來在樓主強行的逼迫下,陌如玉服了解藥。”
容雲歌,道,
“那他豈不是要瘋掉?”
容易傾道:
“他沒有瘋,而是獨自一人去尋找情毒的解藥?”
容雲歌道:
“哪裡可以找到解藥呢?”
容易傾搖搖頭,道:
“不知道。”
容雲歌不解的道:
“那他豈不是要到處亂跑。”
容易傾道:
“跑或許對他來說比去找無跡可尋的解藥要好的多。”
容雲歌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他沒有找到解藥?”
容易傾搖搖頭,道:
“不,他找到了,就在昨天。”
容雲歌不解。
“昨天?”
容易傾點點頭。
“對,昨天。昨天他們遇到了我,而我知道解藥在哪裡?”
容雲歌一臉驚訝的看着容易傾,完全不可置信。
“你說你知道解藥在哪裡?”
容易傾肯定的點點頭。像是回答容雲歌。
“是的。”
“那他們有救了。”
容雲歌欣喜的說着。
容易傾道,
“是這樣。但需要等上十年。”
容雲歌無語的看着容易傾。
“什麼?十年。”
容易傾道:
“是的,十年。十年後,彼岸花就到了三千年一次的枯萎期,那時去取彼岸花的葉子,給世無雙服下就可以解毒。”
容雲歌,道。
“你怎麼會知道彼岸花的葉子可以解他們的毒。”
容易傾看着容雲歌溫和的一笑。
“母后死前給了我一幅畫,畫中就有這個秘密。”
說着容易傾指了指正對窗戶的那副畫。
“就是這個秘密。”
容雲歌順着容易傾指的畫看去。
畫上是一片蒼茫的雲海,一隻蝴蝶舞動着翅膀翩翩而起。再雲海的另一段,一朵詭異的花盛開得異常妖豔,花幹上沒有一片葉子。可當她盯着花很投入的看時,雲海似乎動了起來,飄過去把花遮擋住。少許,又飄散開,花在雲海中若隱若現。而此刻,蝴蝶已經不見了。
容雲歌正想起身下牀,過去認真的研究,容易御一下擋在了她的面前道:
“妹妹,不要太上心。這副畫,本就有噬人心魂的力量,多看不宜。”
此刻的容雲歌剛起身準備穿靴子,突然間感到頭暈目眩。容易傾,知她定是看畫入迷,便扶着他慢慢的又靠了下來。
容雲歌渾渾噩噩間,竟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輕很輕。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霧,壓的自己心裡很難受。她想要離開這裡,可帶動自己身體的並不是自己的腳,而是手臂。
容雲歌惶恐間,停了下來,可身體直往下掉。速度越來越快,她也感到越來越冷。知道身下出現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她感到不妙,於是又開始振動起手臂。這下好多了,自己沒有再往下掉。
擡頭看時,天空層層烏雲,天色也暗得詭異。冷風呼嘯的聲音,側耳而過。讓她心裡一陣的發麻。
“我這是在哪裡?”
她自己在心裡說着。
這時一個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道:
“你怎麼又來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我們見過嗎?”
容雲歌沒有開口,只是心中這樣想。
可那個聲音好似可以讀出她的心生,無奈的道:
“我們天天都見,無時無刻都見。哦,不對。應該是我可以看見你,你卻看不見我。”
經那個聲音這麼一提醒,容雲歌才恍然大悟。
原來你就是我以前夢中的那個人。
“對啊!對啊!”
那個聲音如實回答。
“那麼這裡就是我的夢境了?”
容雲歌在心裡說道。
那個人似乎是在搖頭,說。
“不完全是。”
“爲什麼呢?”
“這裡是幽冥界和人間的邊緣,有些人在夢中可以不經意的到來。”
“照你這麼說,我是來到了冥界。那我要怎麼出去呢?”
那個聲音,無奈的嘆息道:
“只有飛過你身下這片滄海就可以過去了。”
“什麼?要飛過這片海。怎麼可能。我記得我上次來可不是這麼出去的。”
那個聲音又開始說話了,
“你上次來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可這次是有人帶你來的。”
“有人帶我來,誰啊?完全不可能。這裡就只有我一個人。”
“一隻蝴蝶帶你來的,你現在就在那隻蝴蝶的身體裡。”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容雲歌始料不及。
“我居然在一隻蝴蝶的身體,我不信。”
那個聲音笑道,“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飛到下面的湖面,看看自己的倒影就明白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我要睡覺了,你別煩我。”
說完,那個聲音打了個哈欠,就沒有一點回想了。
任憑容雲歌怎樣叫嚷都沒有用。
容雲歌不信自己居然在一隻蝴蝶的身體,就揮動着手臂,向海面而去。
海面很靜,沒有一絲波紋,如同一面鏡子般,把一隻通體黑褐色的蝴蝶映入其中。
真讓人難以置信。容雲歌看着鏡子中的蝴蝶,一臉愕然。
她一下扭扭屁股,蝴蝶也妞妞屁股。她搖搖腦袋,蝴蝶也搖搖腦袋。總之她做什麼,鏡子裡的蝴蝶就做什麼。
這下容雲歌,信了。
看着無邊無際的滄海,她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但也沒有辦法,一個勁的就往着前面飛翔。
也不知過了多久,蝴蝶的速度漸漸放慢了下來。
“哎呀媽呀!遭了,沒有力氣了。”
“我會不會就這樣被淹死在這裡。”
想着,容雲歌心裡五味陳雜。
手臂是越來越酸,知覺也感受不到。身體還是緩慢的向前動着。
終於,身體不再向前,而是慢慢的向下墜落。
“我是不是要死了。”
容雲歌這時大哭大嚷,心裡一直在叫喚着之前的那個聲音。
“喂喂喂!
你在哪裡呀!快出來,我就要死了,快來救我。”
“嗚嗚嗚!我就要死了。你這個王八蛋,居然見死不救。”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時,距離湖面也僅僅只有幾公分。
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居然在向上而起,而且速度很快。
這時,容雲歌心裡極度納悶。
“咦?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個女孩子溫柔的聲音在她的心裡響起。
“姐姐,姐姐!不好意思啊!我剛纔睡着了。”
聽着這個聲音,容雲歌心裡猛的下震驚了。
“你是誰啊?”
那個女孩子的聲音又甜甜的在她心裡響起。
“嘻嘻嘻!我就是這隻蝴蝶啊。我叫幽夜。”
“什麼?你就是這隻肥肥胖胖的蝴蝶。啊嗚!那我怎麼會在你的身體裡呢?”
聽着容雲歌說它肥肥胖胖,蝴蝶好像有點不高興,道:
“哼!居然說我胖。我睡覺去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話間,蝴蝶的身體又開始下降。
容雲歌這時又慌了起來。
“喂喂喂!小蝴蝶,算姐姐說錯話了。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胖,還蠻可愛的。”
容雲歌不知道這樣說,有沒有用。但還是試了一試。
這時蝴蝶說話了。
“聽不見,我睡着了。”
容雲歌愕然。
“什麼,睡着了,你還可以聽見我說話。”
這時蝴蝶發現自己那裡有點不對。又繼續說道。
“我在說夢話。”
容雲歌直接無語。
“蝴蝶你幾歲啦!”
蝴蝶說。
“都說了我不叫蝴蝶,叫我幽夜。”
“好吧!幽夜。你幾歲了。”
“不記得了,反正活了很久吧!”
“姐姐,剛纔不對,你可不可以帶我離開這裡呀!”
容雲歌一邊說着,一邊用力的揮動着翅膀,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了。
“姐姐,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來這裡嗎?”
“不知道耶!”
“我一個人很無聊,看你張得很漂亮就帶你來了。之前我帶很多人來過。可是他們都不守信用,說好的來看我,一回去,就再也沒有來過。”
“好可憐啊!真是讓人同情的蝴蝶,哦不,應該是幽夜。”
“姐姐,我可以帶你出去,但你要答應我,再來看我啊!”
容雲歌聽着,心裡一喜。但隨即又糾結起來。
“幽夜啊!如果姐姐騙了你,不會再來。你會很傷心嗎?”
蝴蝶疑惑的說道:
“我不會傷心,我只會哭。”
說着,就真的哇哇哭起來。
“好啦!好啦!姐姐答應你,再次來看你。”
“那好!姐姐就在花謝的時候來吧!到時我就可以帶姐姐去看葉子了。”
“什麼花謝呀?”
“難道姐姐不知道彼岸花嗎?”
“彼岸花?”
“對呀!”
容雲歌一聽,想起了之前容易御說的話。
“難道說,彼岸花就在那幅畫裡?”
蝴蝶聽着容雲歌的心聲說道:
“是這樣的。但也不是這樣。”
“哦?”
“畫只是地圖,裡面的東西都是虛幻的。只有找到圖中的地方纔能夠來到這裡。”
“那這裡要怎樣才能來呢?”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可以把任何人的魂魄帶到這裡來。”
“你是說,我現在只是一個魂魄。”
“哈哈哈,是啊”
“那我要是再次來找你,要怎麼來呢?”
“姐姐不用多慮,我能看到姐姐身上的氣息,那是彼岸花的氣息。姐姐,不用刻意的去找,有緣自會再見。姐姐做穩了!我要帶你出去。”
說着,蝴蝶翅膀快速的振動起來。刷的一下,就穿過層層雲海,到了彼岸。
那裡有一多妖豔的花,開得特別漂亮。枝幹上沒有一片葉子。
“姐姐你快回去吧!我要走了。”
蝴蝶的話才說完,容雲歌眼前一黑。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躺在牀上,空蕩的暗室裡就只剩她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