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姜國曆經改朝換代,榮國也沒閒着。
德妃死後,容易傾被貶,容明御如同強弩之末,身體每況愈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容明御自己心裡清楚,也不聽李英德那個老滑頭再說什麼萬歲萬歲的吉祥話,容明御也着手開始處理身後之事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心裡最清楚,人老了,不僅不糊塗,許多事倒是看得更真切了。容易傾爲人正直謙遜,和容易安不同,那是一種骨子裡的高傲,不像容易安不過是表面高傲,內心滿是淤血。容易傾是斷然不屑於幹那些不光明磊落的事,毒死德妃的,必然是另有其人。
至於是誰毒死德妃的,容明御不想問,也不想追究。他累了,傾兒認了這罪,也就隨他去吧,他那種性子,也不適合呆在宮裡。況且,容明御眯了眯眼,他總覺得,容易傾是故意認罪的,留着容易傾壓着容易安的性子也好,容明御知道這二人遲早是要針鋒相對的。
現在容明御身體抱恙,他的幾個兒子也紛紛入宮了,一看就是來盡孝的。容易瑜和容易明倒是正直,二十四孝面面俱到,他們離家多年,有這份孝心也不容易。
容明御私下裡也問過容易瑜和容易明,自己對皇位怎麼看。沒想到二人均表示只想回去帶兵打仗,駐守自己所在之地,皇位之事,還請容明御另選他人。
“呵呵……”容明御苦笑,這天下人皆嚮往的龍椅,在自己的兒子眼中,竟然成了燙手山芋。也是,想當年自己也一心想做個逍遙王爺,不想卻被迫坐上了輪椅,從此開始了身不由己的人生。
哎,都說自古無情是帝王,誰又知道帝王的悲哀呢。
罷了,其實容明御也知道,容易安是太子的最佳選擇,但是總覺得這孩子過於狠毒,當了皇帝,只怕天下人遭殃。自己當初便是因爲自己的任性將連家滿門抄斬,以致老來噩夢不斷,希望這孩子不要重蹈覆轍。
“英德,幫朕立一份聖旨。”容明御對站在一旁的李英德說道。
“四皇子容易安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皇子容易安厚德載物、深謀遠慮,有帝王風姿。現立四皇子容易安爲太子,擇日搬至儲君殿,欽此——”
“謝主隆恩。”容易安接旨,今日的他,一襲白衣不再,換上了一身璀璨的黃色長袍,笑容綻放得如同曼珠沙華。
大榮國五十八年,容明御病逝,容易安也終於如願坐上了皇帝寶座。登基之後,容易安稱裕凜帝,封容易和爲慧賢王。另封自己的妻子,劉太師侄女劉惠婕爲皇貴妃,未再招納妃子,未立皇后,也未有子嗣。
朝內大臣覺得此事不妥,多的不說,太師之女爲先帝親手賜婚,再加上前朝太師爲高權重,現在雖已仙逝,但依舊令人尊敬,紛紛上奏諫言應當立劉惠婕爲後。容易安看了,不僅不理會,還當即砍掉了兩個最激憤的大臣的腦袋。
“現在,我是皇上,請你們記住。”容易安又笑了,笑得羣臣一動不動,全部害怕得冷汗直冒。自此之後,再沒有人敢質疑容易安的做法。也沒有敢再多問,爲什麼容易安登基後,要下令不遺餘力地尋找連家的殘黨。連家不是被滿門抄斬了麼?當然,這些話都爛在了腹中,大臣們只能領命離去。
“五弟,怎的許久不見,你竟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容易和披頭散髮,坐在房中,母妃死後,容易和就彷彿得了失心瘋,成日喝酒,睡覺。不理朝事,甚至連容易和的登基大典也沒有出席,連自己被封都不知道。
容易和沒有說話,身上的紅衣破破爛爛,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身旁有人。若是別人敢對自己如此態度,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但是看着容易和,容易安不僅沒有生氣,還勾起了一個寵溺的笑容。
“我的賢王,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容易安拉過容易和,攬在懷中,撥開容易和髒亂的頭髮,看着他那如死水般再也泛不起一絲波瀾的眼眸,露出了滿目的哀傷,今天自己明明是來跟他說自己已經登機的好消息的,爲什麼?爲什麼?這是自己翹首以盼的一天,他爲什麼不能同自己一起分享着得之不易的喜悅,難道……那個人在他心裡竟然如此的重要嗎?
“五弟,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嗎?”容易安猛地扳過容易和的下巴,讓他的視線只聚集在他一個人身上。
“五弟,你不爲朕感到高興嗎?啊,你說啊!”他緊捏着容易和下巴的手猛的收緊,疼痛感讓容易和的瞳孔猛地放大,卻滿是
空洞,像是一個殘破的木偶,任容易安擺弄。
“朕、竟然不知道,你對他的執念竟然已經這麼深,那、朕在你心裡又是什麼?”容易安手指在容易和的心口處,慢慢有力,如果可以,他真想拿把刀刺穿那人的胸膛,把他的心刨出來瞧一瞧,那裡面是否真的沒有他。
容易安依舊不回話,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睛又失去了焦距,容易安控制不住從內心升騰而起的怒氣,直接一把將容易和殘暴地摔在地上,看着他被摔在地上而微微皺起的眉頭,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疼了。
他慢慢蹲下身去,靜靜的看着容易和,輕聲開口:“五弟,你疼嗎?都是大哥的錯,大哥不該對你那麼粗魯,可是大哥又有什麼辦法,你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朕啊,這種感覺已經讓朕嫉妒的發狂了!”
他又猛的把容易和抱在懷裡,在他耳邊呢喃軟語:“五弟,你能不能把你心的一點位置留給朕啊,就一點好不好,五弟,朕走到這一步都是爲了你啊,只要手中握有權利,朕就被可以保你一世平安,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五弟,跟朕在一起好不好,跟朕在一起共享這萬世河山好不好……”
……
“刺啦……”容易和的衣服被撕開,容易安看着容易和裸露在外的肌膚,眼睛裡彷彿有火,臉上滿是暴虐之氣。他用手狠狠揉捏着容易和的肌膚,所到之處留下深紫色的指痕。
……
結束後,容易安抱着容易和,看着他身上的傷口,容易安小心翼翼的舔、舐。着,難得露出一點真心的溫柔,雖然看起來十分詭異。
“連鈺朗……”懷中的人突然呢喃一聲,暈了過去。
一句話,讓容易安的溫柔消失無蹤,他的臉嫉妒地扭曲了起來。狠狠掐住容易和的脖子,指甲嵌入了容易和的皮肉裡,鮮血滲了出來。
“五弟乖,大哥最喜歡看你殺人的樣子。大哥一定把那連鈺朗給你抓來,讓你在我面前,一點點地把他切碎,好不好。”
容易安微笑着,撫摸着容易和,彷彿對待的是這世界上自己最珍惜的寶物,一品帶刀侍衛薛刃站在不遠處,看着容易安和容易安懷中布偶一般的容易和,背脊發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