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一夏舔着臉,一副‘虛心’求教怎麼蒙題的樣子,江痕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掩去他臉上深深的笑意。
不過,江痕覺得自己真的是有必要教教林一夏,林一夏的成績真的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各科成績除了語文還過得去之外,其他科目比如,數學,物理,化學,基本上就沒及格過。
這樣的成績別說考縣城二中了,就連最一般的縣城八中怕是也考不上的吧。
這可不行,上一世的林一夏因爲家庭變故,初中沒念完就進入社會了,期間,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最後還落得那樣……慘死……
這一世,自己絕不會讓那些不好的事再重演。
所以,現在能做的,就是應該好好學習,就算不爲拼搏出一個好的前程,也爲多長點知識。而不是早早的進入社會,早早的接觸那些殘酷的現實。
江痕接過林一夏手中皺巴巴的試卷,掃一眼林一夏的錯題情況,認真道:“你看第三題選擇題,A項和C項都和題目的問題不搭邊,說的是另外一個理論,明顯不對,至於B項,稍微算下也是不對的,而這換算的方法就套用一個基本的公式……”
林一夏在一旁聽着江痕講題分析,一個字都沒聽懂。她心道,果然,江痕其實沒自己想的那麼不近人情,自己這麼個爛泥糊不上牆的水平,他也能這麼認真的給自己講解。
只是,教這麼認真全都白瞎了,自己真的一個字都聽不懂。
江痕說了一會兒,就看出來身邊的林一夏有些興趣缺缺了,他心下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操之過急了,讓一個不喜歡學習的人喜歡上學習,這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江痕問林一夏:“你不想聽了?”
林一夏有些不好意思,江痕好心好意給她講題目,她走神竟然還被江痕看出來了,她訕訕的笑了笑,嘴賤道:“我就是沒什麼興趣,我要是真學起來,保不齊也能考個前十名。”
江痕好笑的彎了彎嘴角:“那你對什麼有興趣?”
“我的興趣廣泛的很,除了讀書。”林一夏大言不慚。然後問江痕,“你呢?天天埋在書裡,不覺得無聊?”
江痕頓了頓,上一世的自己的確是這樣,天天埋在書裡,拼了命的讀書,因爲那個時候,他覺得只有讀書纔是自己的唯一出路。
江痕微微仰起下頜,那下頜白淨利落,那雙夾雜了些許藍綠色的雙眸輕輕的眨了眨,似乎在思考着林一夏的問題,他問:“我們是學生,不讀書,還能做什麼?”
林一夏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江痕:“我的天,人生這麼多有趣的事,你居然只知道讀書。”
“比如呢?”
“比如打羽毛球,比如去吃好吃的,比如去逛街,哪一樣不比坐着看書有意思?”
江痕挑了挑眉,說:“你少說了一樣。”
“什麼?”
“比如,談戀愛?”
林一夏愣了愣,而後忙矢口否認,結結巴巴道:“沒,我,我纔沒談戀愛。”
江痕眯着雙眼看着臉頰微紅的林一夏,那左邊臉頰上的酒窩隨着抿嘴的動作一深一淺的,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林一夏看着江痕笑,才明白自己是被江痕耍了,氣得扯過試卷,將頭扭到另一邊,不再理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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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夏昨晚看電視看到十一點,早上六點多就起來了,睡眠嚴重不足,課堂上聽了十分鐘就瞌睡的不行。
於是,她又開始偷偷的睡起覺來。
只見她像之前很多次那樣,雙手撐在額頭上,兩隻手掌微微彎曲,低着頭,一動不動。
睡了二十分鐘,林一夏被身邊人起立的動靜弄醒。林一夏忙坐直身子,眯着眼睛看江痕站起來回答問題,只見他右手放在桌子上,細長的手指夾着筆,手背上有淺青色的血管。窗外的陽光覆在江痕的臉上,削直的鼻樑也不像平日裡見到的那樣冷硬。
林一夏再次在心底感嘆:江痕長的真的挺好看的!
下課鈴一響,林一夏立馬不打磕睡了,整個人神氣活現的。
林一夏本就是個愛玩的性子,因爲腿受傷的緣故,下課就沒再出去,不過,她不出去,不代表別人就不過來,易真伊和尹虹一下課就跑到林一夏旁邊和她說話。所以,一到下課的時候,江痕身旁總是嘰嘰喳喳的熱鬧的很。
本來易真伊和尹虹還是很忌諱江痕的,畢竟,江痕的性子實在太不好相處了,她們怕說話聲太大,江痕會不高興,不過,她們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江痕並沒有說什麼,所以慢慢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幾個人談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笑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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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林一夏剛收拾好書包,江痕就將她的書包拿過去,提在手上,而後伸出手扶住她,說:“走吧。”
意思很明顯,他要送她回家。
林一夏頓了頓,還沒說話,看見這一幕的周聖羽不高興了,他從座位上“嘩啦!”一聲站起來,大跨步的跑到江痕和林一夏跟前,伸出一隻手指指着江痕的鼻子,一臉不悅的問:“你幹什麼?”
江痕面無表情的看着周聖羽的手,說:“這話該是我問你吧。”
周聖羽說:“我和林一夏說好了,我送她回家。”說着周聖羽就要伸手上來搶江痕手上的林一夏的書包。
江痕身子一側,讓周聖羽的手撲了個空。
周聖羽搶書包的動作惹怒了江痕,他冷着臉說:“你再這樣動手動腳的,別怪我不客氣!”
周聖羽脾氣也不好,見江痕這麼說,他也火了,尤其在林一夏面前,他更不能丟了面子,此時他捋起衣袖,一副我纔不怕你的表情,“想打架是嗎?來啊,我怕你就是你孫子!”
周聖羽經常打籃球,個頭竄的很高,手臂上和腹部鍛鍊的都是一塊塊硬硬的肌肉,很有力氣,在他看來,對付江痕這個只會死讀書的書呆子根本不在話下。
正值放學,班上很多同學都還沒走,看這個架勢全都圍了上來看熱鬧,並伴隨着竊竊私語聲。
林一夏見勢頭不對,忙道:“我自己能回家的,我的腳沒什麼事了。”說着朝江痕伸出手,說:“謝謝你,把書包給我吧。”
江痕看着林一夏,沒有把書包給她,而是說:“我送你。”
語氣雖淡,但卻帶着不容許人拒絕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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