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外婆笑着道:“不是買的,餛鈍是我早上起來包的。”
“哇!”林一夏一臉欽佩道:“江婆婆,你的手藝可真好啊!”
江外婆說:“還叫江婆婆呢?”
林一夏看了眼江痕,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開口叫道:“外婆。”
“這纔對啊!都是一家人了!”江外婆拍了拍林一夏的手,而後道:“你們倆準備什麼時候把證領了?把事給辦了?”
林一夏低頭吃着碗裡的餛鈍不做聲,江痕勾起脣角,開口道:“已經在準備了。”
其實,早在三年前他就準備給他的夏夏一個終生難忘的婚禮的,可是就在婚禮前的一個星期,他的夏夏被綁架失蹤,直到三年後,他才得以和他的夏夏相見。
所以,這個婚禮是遲來的婚禮!
對於他和夏夏來說,都太遲了!
一想到這,江痕覺得只是讓白晗坐牢實在太便宜他了。
當然,在監獄裡的白晗,江痕自然不會讓他好過。買通監獄裡面的獄警讓白晗吃盡苦頭,甚至廢掉白晗,並不是什麼難事。
江外婆知道江痕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人,她點了點頭,道:“好,外婆就等着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林一夏沒想到江痕一聲不吭的都在準備這些事了,一想到這,她的心裡甜的咕嚕咕嚕的直冒泡兒。
點點眨着那雙棕綠色的眼睛問:“是什麼是婚禮?”
江外婆說:“婚禮是一種法律公證儀式,辦了婚禮,你的爸爸媽媽就是合法夫妻了。”
點點又問:“什麼是合法夫妻?”
江外婆說:“合法夫妻就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夫妻。”
點點接着問:“什麼是受到法律保護?”
江外婆:“……點點,你可真難到太外婆了。”
林一夏終於擡起了頭,朝點點說:“你哪來的這麼多爲什麼啊?”
點點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巴。
江痕又喂點點吃了一口餛鈍,而後慢條斯理的開口:“受到法律保護就是爸爸和媽媽可以給點點生弟弟妹妹了!”
此話一出,江外婆笑出了聲兒,林一夏則直接羞紅了臉。
江痕看着連酒窩都紅了的林一夏,繼續問點點,“點點,告訴爸爸,你想要弟弟還是想要妹妹?”
點點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而後說:“我想要弟弟。”
江痕問:“爲什麼?”
點點一本正經的開口:“妹妹喜歡哭,哭的鼻子冒泡泡,髒死了,我不喜歡!”
江痕點頭,“那好,就讓媽媽給你生個弟弟。”
林一夏:“……”
瞧這父子倆稀鬆平常的語氣,以爲生孩子是過家家呢,想生什麼就有什麼?!
林一夏內心在咆哮,說的這麼簡單!怎麼不自己生去?!
江外婆卻很開心,她笑眯眯道:“好啊,你們趁着年輕多生幾個,這樣家裡就熱鬧了。”
江痕看了眼紅着臉不說話的林一夏,心情甚好道:“這點外婆無需擔心,夏夏說過,最少生八個。”
此話一出,本來在吃餛鈍的林一夏立馬被嘴裡的一口餛鈍嗆到了,嗆的她一個勁的咳嗽。
江痕忙伸出手輕拍着林一夏的後背,江外婆端起面前的白開水一杯遞給江痕,江痕接過喂林一夏喝了一口。
點點也蹬蹬的跑到媽媽身邊,踮起腳學着爸爸的樣子幫媽媽拍後背,但無奈個子實在太小,就算踮起腳,也一直在拍媽媽的後腰那。
好一頓折騰,林一夏終於不咳嗽了,她瞪了眼江痕,咬牙切齒道:“我什麼時候說過生八個了?”
江痕勾起脣角,說:“你真的說過,只是,你不記得了!”
林一夏:“……”
好吧,她確實失憶了!但是她覺得自己不可能說過這樣的話,八個?一窩端啊?!母豬也不帶這麼能生的!
江外婆卻很高興的笑了起來,她說:“八個好啊,剛好湊兩桌麻將!”
江痕:“……”
林一夏:“……”
江痕重新將點點抱在椅子上,點點不吃餛鈍了,又自己拿着勺子喝了半碗小米粥,一副乖的不得了的樣子。
江外婆一直笑眯眯的看着點點,而後不知想起什麼,問:“點點明年該上小班了吧?”
林一夏點頭,說:“是啊,明年他都三歲多了。”
江外婆問:“你們領完證要記得給點點上戶口,對了,點點的大名加什麼?”
這話給林一夏堵的啞口無言,因爲她之前只有一張名叫林初的假的身份證,根本沒戶口,所以也沒法給點點上戶口,也就是說到現在爲止,點點還是黑戶。
再加上,之前以爲白晗是點點的父親,她私心裡並不想點點姓白,逃避的心理作祟,所以就一直沒去想點點的大名叫什麼。
現在這麼一想,她這個當媽媽的確實不太稱職!
這個時候,窗外突然打了幾個響雷,緊接着,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北京好幾個月不下雨是常事,再加上霧霾猖獗,這讓第一次來北京的江外婆很不習慣,她看着窗外的雨,笑着道:“終於下雨了!”
江痕看着窗外的雨,說:“江澍。”
“什麼?”江外婆和林一夏紛紛扭過頭,不解的看着江痕。
江痕摸了摸點點的頭,說:“我兒子叫江澍。”
林一夏愣了愣,問:“什麼shu?樹木的樹?”
江痕開口:“不是,澍,三點水旁的澍,出自《說文》,澍,時雨也,就是及時的雨的意思!”
林一夏頓了頓,她覺得自己明白江痕的用意了,澍,一是爲了應景,現在下雨了,緩解了天氣的乾燥,淨化了霧霾,這雨很及時!二來,江痕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他說,點點的出現,對他來說很及時,因爲點點,他們一家人才得以團聚。
其實,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呢?點點是上天賜給她最及時的最好的寶貝!
林一夏看着江痕,眼中不由染上了笑意,眨眨眼說:“嗯,挺好的。”
“江澍,江澍……”江外婆細細的品了幾遍,而後點頭,說:“這個名字不錯!姓和名都是三點水旁,而且,意義很好!”
於是,點點的大名就這麼毫無異議的被敲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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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點點拉着江外婆去看他的小蘆薈,尹虹買了一盆,江痕買了一盆,現在點點就有兩盆小蘆薈了。
江痕拉着林一夏走到臥室,林一夏以爲江痕又要做那事,嚇的連連搖頭,“不行啦,外婆和點點都在家,被他們聽到就不好了!”
看着林一夏瞪大着雙眼、一副做羞羞事被抓到現行的樣子,江痕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說:“誰說我要做那事了?”
林一夏頓了頓,問:“那你把我拉到房間裡來幹嘛?”
江痕伸出手颳了刮林一夏的鼻子,故意打趣道:“夏夏,你怎麼一天到晚儘想着那事?”
林一夏:“……”
我去,她竟然被倒打一耙!
江痕接着道:“既然,你想都想了,那我就勉爲其難的收點利息吧!”說完,江痕低頭含住林一夏的脣,裡裡外外嚐了個遍才罷休。
兩人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江痕纔開始說正事,他握住林一夏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說:“三年前,綁架你的幕後指使人被抓到了,過段時間就會開庭審判!”
林一夏愣了愣,有些奇怪的問:“宋亞麗不是死了嗎?”
林一夏也是聽尹虹說的,三年前,綁架她的幕後指使人宋亞麗被一羣農民工強暴後精神失常了,住進了精神病院,不久後,宋玉陽和衛慧婷出了車禍,夫妻兩人雙雙死亡,宋泰光沒過多久也因病去世,一時間,宋家人幾乎死了個精光,住在精神病院裡的宋亞麗因沒有人給她交昂貴的住院費用,被精神病院趕了出去,宋亞麗沒有地方可去,再加上精神失常,她一直在精神病院的附近的垃圾桶裡翻東西吃,因她是個女人,模樣長的也還可以,沒過多久就被附近的幾個流浪漢盯上了,幾個流浪漢把宋亞麗拉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了,宋亞麗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渾身的衣服都被扯破了,雙腿大張,下身一片狼藉,留在地上的血都凝固了,而她也早已沒了呼吸。
江痕說:“幕後指使人另有其人。”
林一夏忙問:“誰?”
江痕說:“白晗。”
林一夏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她喃喃低語道:“怎麼會……”
江痕伸出手摟住林一夏,低頭吻了吻林一夏的頭髮,說:“沒事,夏夏,不用怕,有我在。”
林一夏伸出手緊緊的抱住江痕,腦袋埋在他的脖頸間,用力的呼吸着江痕身上的味道。
江痕身上的味道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感和安全感。
半響,林一夏擡起眼,看着江痕,說:“我想見見白晗。”
江痕頓了頓,說:“好!”
在他的夏夏失去八年重要的記憶的情況下,都沒有選擇和白晗在一起,那麼,現在,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他沒有問夏夏要見白晗的原因,只是因爲林一夏是他的愛人,是他無條件信任的愛人!他知道,他的夏夏只愛他,像他只愛夏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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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的會見室裡,林一夏看到了白晗,一年的時間沒見,看到鼻青臉腫的白晗的時候,林一夏嚇了一跳。
她拿起電話,問白晗,“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隔着玻璃,白晗看到林一夏的那一刻,原本死氣沉沉的一雙大眼睛終於有了神,他試圖扯開嘴巴笑一笑,卻扯動了嘴角邊的傷口,疼的他差點掉下了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白晗是個不喜歡流淚的人,他不喜歡也最不想讓林一夏看到他這麼狼狽的一面,可是,終究還是被林一夏看到了。
白晗想,能再見一次林一夏也好,也許這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見林一夏了,因爲他知道,江痕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毋庸置疑,江痕是有這個能耐的!白晗母親投資入股的好幾家公司,說讓白晗母親撤資就讓白晗的母親撤資了,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不僅如此,白晗母親自己開的一家傢俱廠半夜突然起了大火,火勢異常兇猛,不僅把上好的進口傢俱和木材燒燬了,還燒傷了兩個工人,白晗母親現在被官司纏身,自顧不暇,所以根本顧不上白晗這個兒子。
白晗儘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和萎靡,他說:“不用擔心,我沒事。”
林一夏問:“是監獄裡的人打的嗎?”
林一夏看過很多有關監獄題材的電視劇,裡面監獄裡的犯人毒打新進的犯人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獄警看到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弄出人命,他們根本懶的去管。
白晗還是那三個字:“我沒事!”
林一夏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到嘴的話嚥了下去,白晗語氣雖輕,可是她卻聽出了白晗語氣裡的抗拒之意。
白晗根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林一夏深呼吸一口氣,還是把心底藏了許久的疑惑說出了口,她開口道:“點點和江痕做了DNA親子鑑定,他們是親父子!”
白晗頓了頓,他似乎早就預料是這個結局了,他沒有說話,但臉上也看不出別的什麼其他的表情。
林一夏隔着玻璃,看着白晗,問:“當初,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要說點點是你的兒子?你明明知道,點點是江痕的兒子,對不對?”
林一夏問完了這段話,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過了很久,似乎過了一分鐘之久,白晗才擡起頭,看着林一夏,說:“很簡單,因爲,我喜歡你!”
林一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晗接着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也許明天我就不在了,所以,我現在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還能再見你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一夏,我喜歡你!至於,我欺騙了你,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後悔,至少,我爲愛爭取了,只是,我還是失敗了!”說到這,白晗苦笑一聲,“從小到大,不管是學習音樂還是學習舞蹈,只要我肯努力,我花費比別人多上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我就一定能取得成功,所以,在喜歡你這件事上,我也理所當然的這麼認爲了,我認爲我努力爭取你,努力對你好,你一定會發現我的好……可是到頭來,我才發現,我失敗了!我徹底的很徹底,可是,我不是敗給江痕,我是敗給了你!”說到這,白晗留下了兩行清淚,他說:“我一直以爲是我出現的遲了,江痕的優勢,只是比我先遇到你罷了,可是當失去八年記憶的你在醒來的第一刻喊着江痕的名字的時候;當失去八年記憶的你把我錯認成江痕的時候;當知道點點是我的兒子,你卻還是要帶着點點離開我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並不僅僅是遲了,而是因爲,從頭到尾,哪怕你失去記憶了,哪怕你認不清人了,你記得的人卻只有江痕!”
林一夏聽完這段話,怔怔的看着白晗,半響,她開口問:“爲什麼在我和點點離開之後,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實情?”
白晗自嘲的笑了笑,說:“因爲我心裡抱着一絲奢望,我覺得你會回來找我,我以爲你愛點點,爲了點點,你會選擇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可是,我等了一年的時間,才發現,你根本不會回來找我,因爲,我是白晗,不是江痕!”
聽完這段話,林一夏沉默了,而後她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三年前,綁架我的幕後指使人是你嗎?”
白晗搖頭,“不是我!”白晗簡單的把他發現林一夏被綁架以及他救了林一夏的過程大概的說了一遍,最後,他問林一夏,“知道你失憶之後,我起了把你藏起來的心思,沒讓任何人發現你,但是三年前的那起綁架案和我無關,我這麼說,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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