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嫂說着自覺失言,立馬住了嘴,怎麼能在夏夏面前提林媽媽和林奶奶呢,呸呸,自己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嘴巴呢,夏夏這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提那些讓她傷心的事做什麼?
想到這,朱嫂拉着林一夏往屋裡走,嘴裡說:“進來,快進來,朱嫂好多年沒見你了,一定要好好的和你說說話。”
林一夏被朱嫂拉着進了屋,江痕也跟着進來了,屋子裡有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玩玩具,小男孩皮膚很白,眼睛很大,臉尖尖的,是個非常漂亮的孩子,如果不是穿着男孩的衣服,林一夏大概會以爲那是個女孩子。
小男孩看到江痕和林一夏,似乎有些害羞,站起來躲在朱嫂的身後,過了幾秒又偷偷的伸出腦袋看江痕和林一夏,林一夏對着小男孩輕輕一笑,小男孩似乎感覺到了林一夏的善意,也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朱嫂將小男孩拉到身前,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笑眯眯的說:“這是我孫子,小名叫小凱,小凱,來,叫哥哥,姐姐。”
常叔和朱嫂和江外婆是平輩的,所以小凱叫江痕和林一夏爲哥哥、姐姐無可厚非。
小凱還是有些害羞,扭捏着小身子,不過還是很禮貌的開口叫道:“哥哥好,姐姐好!”
朱嫂的兒子兒媳婦兒在外地工作,工作都很忙,沒時間帶小凱,便把小凱放在家裡,讓常叔和朱嫂帶着。
林一夏看着小凱乾乾淨淨的小模樣,心裡就忍不住喜歡起來,她伸出手去拉小凱,“來,小凱,到姐姐這來。”
小凱似乎也很喜歡林一夏,林一夏伸手要抱他,他立即朝林一夏張開了肉嘟嘟的雙臂。
林一夏抱着小凱軟乎乎的小身子,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奶香味,忍不住吧唧一口親在小凱的臉上,小凱被親的咯咯直笑,也吧唧一口親在林一夏的臉上,小嗓音糯糯的,說:“我的響。”
林一夏的心裡都被柔化了,小凱怎麼這麼可愛啊,可愛的不要不要的。
小凱很大方,把自己的玩具全都拿出來和林一夏分享,還像個小老師一樣教林一夏怎麼玩,而後,一大一小就開始湊在一起玩了起來。
朱嫂笑眯眯的說:“小凱這孩子平時怕生的很,沒想到和夏夏這麼投緣!”
一旁的江痕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他的夏夏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寶貝,喜歡他的夏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的夏夏只此一款,不退不換!
江痕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說:“朱嫂,這是我和夏夏的一點心意。”
朱嫂看着桌子上好幾大袋中老年營養品和牛奶,一看就不便宜,連忙擺手,“不要,不要,你和夏夏來看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還買什麼東西啊。這些你們留着自己吃,我不要。”
江痕正欲說話,這時,原本和小凱在玩堆積木的林一夏站起身,她走過來拉住朱嫂,說:“朱嫂,當初我媽媽和我奶奶出事的時候,一直都是你和常叔在幫助我,多虧你們的照顧,我媽媽和我奶奶才能平安入土,這些我都記在心裡。這些東西根本不足以報答你和常叔的恩情,只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一定收下。”
“你這孩子,說什麼照顧呢。我也就是做了些小事,你把這些帶回去給痕痕的外婆吃。”朱嫂爲人很淳樸、善良,總覺得幫點小忙,不該收這麼貴重的東西。況且,林媽媽和林奶奶在世的時候,兩家關係一直都不錯,當初朱嫂的兒子考上大學湊不齊學費的時候,林媽媽二話不說就借了朱嫂三千塊錢,這些朱嫂都記在心裡呢,所以當林家有困難的時候,她幫一把也是應該的。
江痕說:“朱嫂你就收下吧,夏夏在外一直很掛念你和常叔,在她的心裡你們就是她的親人,現在她也有能力孝敬你們了,接受她的孝敬,夏夏的心裡纔會覺得高興。”
朱嫂聽江痕這麼一說,便也不再推辭,嘴上說:“這怎麼好意思呢,這麼多東西。”
林一夏見朱嫂收下了,便又接着陪着小凱玩,江痕坐在沙發上,彎起嘴角看着一大一小玩。
朱嫂說:“痕痕,夏夏,你們別走了,晚上就在朱嫂這吃飯啊,朱嫂去菜市場買點菜。”
江痕和林一夏對視了一眼,看到林一夏雙眼裡的渴望,江痕說:“好,謝謝朱嫂。”
當晚朱嫂家裡買了一隻雞,還買了一條魚,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來招待江痕和林一夏。
常叔也從菜市場賣完豆腐回來了,見到江痕和林一夏,也很是驚訝,噓寒問暖了一番,幾個人加上小凱圍了一桌子,吃飯聊天,熱鬧的很。
小凱自從下午和林一夏玩了一下午,就成了林一夏的小跟屁蟲,林一夏走哪他跟到哪,就連林一夏去衛生間他也要跟着,江痕這個大寶寶有些吃醋了,他伸出手抱起在衛生間門口坐等林一夏出來的小凱,說:“走,哥哥帶你去下棋。”
小凱卻根本不買江男神的賬,他仰着頭,薄薄的兩片嘴脣一張一合,“不要,我要等姐姐。”
這會兒,江痕就看到小凱正大光明的坐在林一夏的腿上,手指指哪道菜,林一夏就夾着哪道菜喂小凱,江痕心裡有些吃味,他還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呢!
陪玩喂吃飯就算了,吃完了飯,朱嫂準備帶着小凱去洗澡,誰知小凱死活不答應,非要讓林一夏幫他洗澡,林一夏覺得幫小孩子洗澡也沒什麼,便答應了。
這是林一夏第一次幫小孩子洗澡,朱嫂怕林一夏沒經驗,便站在一旁幫忙指點,因爲小凱不讓她碰,只讓林一夏碰,朱嫂頓時覺得這個孫子白疼了,疼了好幾年到頭來不讓她這個當奶奶的碰。
林一夏把小凱的衣服脫掉,而後將小凱放進浴缸裡坐着,朱嫂家的浴缸不大,是個單人浴缸,裡面放了幾個大大小小的橡皮黃色小鴨子,大概是給小凱洗澡的時候玩的。
林一夏卷着袖子,蹲在浴缸邊上,手裡拿着毛巾,給小凱洗頭髮,小凱閉着眼睛,抿着嘴,低着頭,任由林一夏在自己腦袋上搓揉,乖的不得了。
朱嫂在一旁嘖嘖道:“每次給他洗澡都不老實,非得弄一地水不可,也就今天你給他洗澡,他才能這麼乖。”
林一夏邊揉搓小凱的頭髮邊笑着說:“小凱本來就很乖啊。”
朱嫂說:“平時皮實着呢,在家裡就是個小霸王,你常叔的手機都被他砸壞了好幾個了。”
林一夏用毛巾擦乾小凱的腦袋,寵溺的笑了笑說:“小孩子嘛,愛玩是天性。”
朱嫂不知想起什麼,笑了起來,她說:“你這麼喜歡小孩,打算和痕痕什麼時候生一個啊?”
林一夏一聽這話,臉立馬紅了,她說:“這個,看緣分吧。”
朱嫂見林一夏害羞了,笑的更開心了,她說:“你們還年輕,確實也不用着急,不過啊,孩子還是早點要好,早要早恢復,你和痕痕都長的這麼好,以後生個孩子肯定也差不了。”
林一夏被朱嫂這麼一說,她也有些心動了,尤其看到小凱這麼可愛,更加加劇了她想要一個孩子的決心,一個她和江痕的孩子,一個長的像她也長的像江痕的孩子。
朱嫂見林一夏給小凱洗澡洗的挺不錯,便帶上門出去了。
浴室裡就剩下林一夏和小凱兩個人,林一夏將浴球打上沐浴乳,而後將小凱抱起來站着,給他擦身子。
小凱站起來,扔了手中的橡皮鴨,用手遮住自己的小*。
林一夏見小凱這個樣子,忍不住笑着問道:“小凱,你害什麼羞?”
小凱一本正經的說:“媽媽說*不能隨便給人看。”
林一夏撲哧一笑,說:“可是我不看,怎麼幫你洗呢?”
小凱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說:“好吧,我給姐姐看,但是姐姐也要把你的*給我看。”
林一夏:“……”
現在的小孩是要逆天的節奏嗎?這麼小就知道公平交換了?可問題是,她哪裡來的*?
林一夏怕洗太長時間小凱會感冒,便快速將小凱洗乾淨,給他穿好小睡衣,抱着他走到客廳。
客廳裡江痕正和常叔下棋,朱嫂在一旁邊看電視邊打毛衣。
看到林一夏抱着小凱出來,朱嫂忙迎上去,“洗好了啊。”說着就要伸手去抱小凱,小凱很不給面子的扭過頭去,惹來朱嫂的一陣笑罵,“這個熊孩子!”
林一夏又陪着小凱玩了一會兒,江痕和常叔下完了一盤棋,見時間不早了,兩人便打算告辭。
小凱卻不要林一夏走,抱着她的腿嗷嗷大哭,不要爺爺也不要奶奶,哭的眼淚鼻涕一把抓,嚎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見分貝降下來。
林一夏心疼的不得了,忙抱着哭的稀里嘩啦的小凱哄道:“不哭不哭,姐姐在呢。”
小凱緊緊的抱着林一夏的脖子,趴在她肩上抽抽噎噎的慢慢止住了哭聲。
朱嫂有些無奈道:“這孩子,平時他爸爸媽媽走也沒見他哭成這樣啊!”
林一夏抱着小凱,輕搖着將他送入夢鄉,而後才和江痕從朱嫂家離開。
兩人回到江外婆家的時候,江外婆已經睡覺了,剛進房間,還沒開燈呢,林一夏就被江痕按在牆上,黑暗中,他準確的攫住了她的脣,深深的吻了下去。
林一夏愣了愣,閉上雙眼,勾住江痕的脖子,熱情的迴應着。
江痕吻的很重,拼命的吮吸着林一夏的舌頭,似要將她吸到自己肚子中去。
林一夏被江痕粗暴有力的吻弄得有些腳軟,可是她卻並不討厭這種粗暴,反而覺得有些異樣的刺激,讓她心中的渴望更強烈了些。
江痕一手託着林一夏的後腦,一手抱住她的腰,將腰上的手從衣服下襬探了進去,撫摸着林一夏光滑白嫩的肌膚。
林一夏也不甘示弱,將江痕的皮帶解開,探了進去。
她今天被小凱弄的也特別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她和江痕的孩子。
江痕被林一夏的熱情如火的迴應弄的幾乎要破功,他不滿的輕咬了下林一夏的脣:“夏夏不乖。”
“你個流氓!”林一夏回擊。
江痕喘着粗氣說:“你也可以對我耍流氓。”
林一夏道:“好啊,那你去牀上躺着,等着我來臨幸你!”
江痕忍不住笑,“我還以爲你有了小寶寶,就忘了我這個大寶寶了。”
林一夏被逗樂了,“你還和小凱吃醋啊?”
江痕湊到林一夏耳邊吹了吹氣兒,說:“你要把我這個大寶寶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慮不吃醋。”說完,他一個打橫抱起林一夏,大跨步的朝牀邊走去……
激情之後,兩人抱在一起喘息着,彼此的喘息聲交錯在一起,許久都沒從炫目中回過神來。
江痕看林一夏趴在牀上一動不動,便下了牀去浴室拿了條沾溼的毛巾給林一夏擦身子,邊擦江痕邊問:“夏夏,爲什麼剛纔不讓我用避孕套?”
他的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這個猜測讓他很高興,但是他還是想聽林一夏親口說出。
林一夏有些不好意思,她嘴硬道:“沒什麼啊,就是覺得麻煩。”
江痕點頭,“對,我也覺得不舒服。”
林一夏斜睨江痕:“流氓!”
江痕抱住林一夏,說:“流氓今晚上要賺回本來。”
林一夏沒捨得拒絕江痕,說:“只能再來一次,明天還得早起幫外婆包餃子呢。”
江痕埋頭吻住林一夏,喉嚨裡發出不滿的抗議聲。
&
第二天早上,江痕和林一夏還有江外婆正坐在桌子旁邊聊天邊吃餃子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林峻來了。
雖然江痕和林一夏這次回來很低調,除了去給林媽媽和林奶奶上墳,幾乎沒出過門,可是還是會被人認出來,在江痕和林一夏去看常叔和朱嫂的時候,朱嫂的隔壁鄰居家看到了江痕和林一夏,那個鄰居是個大嘴巴,到處嚷嚷着她看到了大明星江痕,還看到了已經七年多沒回過家的林一夏。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就傳到了林峻的耳朵裡,林峻的心裡百感交集。
這七年多來,他想女兒想的都快發瘋了,可是他也知道,他根本沒臉見女兒。
林峻從監獄裡出來之後,真的是一無所有,老婆沒了,母親去了,女兒也離開了,就剩下勝利鎮上的空無一人的房子了,可是他還沒進房子,江痕就找到了他,給了他三萬塊錢,說這個房子他買下了,讓林峻另外找別的地方住,不準再踏進這個家半步。
林峻開始是不同意的,他不願意賣房,即使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可是江痕說了一句話,他說:“汪姨被你害死,你住進來不會做噩夢嗎?”
林峻愣住了,他怎麼會不做噩夢?在監獄裡的這兩年多,他經常做噩夢,夢見林媽媽張着血盆大口找他償命,他都不記得自己被嚇醒過多少次了。要是住進林媽媽死的這座房子裡,怕是林媽媽的冤魂天天都要來找他,林峻被嚇到了,帶着江痕給他的三萬塊錢另外租了一間一居室的房子。
林峻因爲找外遇加坐牢,體面的工作沒了,名聲也徹底的臭了,而且勝利鎮的人非常迷信,覺得坐牢的人身上不乾淨,晦氣的很,所以那個時候,林峻出去找工作都沒人要他,最後還是崔萍君的爸爸崔澤幫他找了一個給工廠看門的工作。
林峻因爲坐牢和屢屢受挫的原因,也變得不求上進起來,除了給工廠看門,就是找幾個老頭子打打牌,日子過得要多頹廢有多頹廢。
這些年,林峻是極度後悔的,想當初他多體面啊,有個工資高受人尊敬的工作,有個體貼的老婆和可愛的女兒,到哪都被人奉承巴結着。
可是現在呢?他給工廠二十四小時看門,丟了貨不僅捱罵,他還得賠,被人罵看門狗是常有的事,甚至連賣早點的都瞧不起他,每次他去買早點,比他後來的都會比他先拿到早點。
要按林峻以前心高氣傲的脾氣和性格他哪受得了這份氣啊?可是現在,他也知道,他根本沒資格橫,他害死了自己的老婆,沒給自己的媽送終,就連唯一的女兒也被他逼的離家出走,下落不明。
年紀越大,越明白親情的重要性,林一夏是林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血脈,林峻這輩子沒別的想法了,只求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女兒一眼。
所以,他四處拜託人打聽林一夏的下落,可是都杳無音訊,一晃,七年都過去了。
林峻在吃早點的時候聽人說看到江痕和林一夏回來了,當即他早點也顧不得吃了,立馬來到了江外婆的家。
江外婆的家原本是歡聲笑語,林峻一出現,大家都自動噤聲了。
林一夏面無表情的看着林峻,眼前的林峻不過四十多歲,可是看起來卻比實際年齡老了十多歲,再也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而是變成了一個不修邊幅、滿臉皺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了。
林峻不安的搓着雙手,走到林一夏面前,臉上滿掩飾不住的激動,“夏夏,你回來了。”
林一夏沒有說話,一旁的江外婆和江痕也沒有出聲。
江痕很不想讓這樣的一個人渣污了夏夏的眼,可是他知道,林峻再怎麼渣也是林一夏的親生爸爸,該怎麼做林一夏的心裡肯定自有判斷。如果林一夏說不想看到林峻,下一秒,江痕就會把林峻扔出去。
林峻見林一夏不說話,覺得有些尷尬,他從褲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夏夏,這是爸這些年給你攢的錢,就當給你的嫁妝。當年的事,都是爸爸的錯,爸爸不求你原諒,只求你能過得好好的,你過得好,爸爸就別無所求了。”
林一夏不接那張銀行卡,她頓了頓,開口:“不用了,謝謝你。我現在有能力自己掙錢了,我的嫁妝也不需要你來操心,你留着自己花吧。”
林峻的手落在半空中,尷尬異常,努力扯出一張笑臉:“夏夏,我知道你心裡還在怨恨爸爸,可是這錢,你還是收下吧,我這個做爸的實在不像話,讓你吃了太多的苦。”說着林峻忍不住流起了眼淚。
林一夏看着林峻哭,心裡什麼感覺都沒有,沒有高興,沒有竊喜,沒有難過,沒有悲哀……什麼情緒都沒有,七年多過去,再見林峻,這個她當初恨得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男人對她來說真的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陌生人了。
再恨又能怎麼樣呢?再恨時間也不可能逆轉,再恨媽媽也不能活過來,那麼她又何必再浪費自己的情緒去恨一個根本不值得她恨的人呢?
------題外話------
親們,賣萌打滾求票啦!有評價票和月票的請投給我喲,評價票請選五分評價票!謝謝喲!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