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維燕掏手機的動作並沒有瞞過徐來的眼睛,徐來步步緊逼,冷笑着道:“怎麼?想打電話求救?打給誰?樓底下的姦夫?”
楊維燕忍着疼往後退,退到無路可退,只得緊貼着牆壁,看着徐來漸漸逼近,她瑟縮着身子發着抖,待聽到‘樓底下的姦夫’幾個字的時候她詫異的瞪大雙眼,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此刻的徐來在她看來,比地獄中的魔鬼還要可怕,可是偏偏,她卻無處可逃。
徐來伸出一隻手抽走楊維燕還沒來得及往外撥的手機,扔到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另外一隻手捏住楊維燕的下巴,力道很大,大的楊維燕都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要碎了,楊維燕疼的直掉眼淚,嘴裡求饒着,“徐來,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啊,好疼,求求你,放開我……”
徐來放開楊維燕的下巴,反手就抽了楊維燕一巴掌,楊維燕的右邊臉頰當即就紅腫了起來。
徐來拽住楊維燕的頭髮,面部猙獰的罵道:“臭婊子,老子還沒死呢,你就給老子戴綠帽子?你不是發騷嗎?你不是耐不住寂寞嗎?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從十九樓扔下去,讓你和你那個姦夫相會去?”
楊維燕邊哭邊搖頭,因爲徐來是從後用力拽着她的頭髮,所以她只能拼命往後仰着,以減少疼痛,她知道,此刻的處境對她非常的不利,徐來知道她有了王杉,且知道王杉就在樓底下,說明她剛纔和王杉在樓底下親吻的時候被徐來看到了,所以她沒法否認,越否認就越會激起徐來的暴怒。
手機沒了,她無法打電話向人求救,這裡在十九層,門被從裡反鎖,她要呼救先別說能不能被人聽到,如果因此激怒了徐來,後來更不堪設想。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求饒,並讓徐來提要求,以換得自己的安全。
想到這,楊維燕忍着疼,道:“徐來,放了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徐來雙目圓瞪,說:“我要你的命,你能給我嗎?”
楊維燕的心猛的一哆嗦,忙道:“徐來,你先冷靜冷靜,就算要了我的命,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的,你還不如趁機多抓點對你有用的,想要錢還是要權?只要你提,我就去找我爸。”
徐來聽了楊維燕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他惡狠狠的說:“條件是很誘人,不過,我現在既不想要錢也不想要權,我只想要你的命!”說着,徐來伸出手放在楊維燕的脖子上,慢慢收緊。
呼吸被阻斷,楊維燕嚇的趕緊伸出手去掰徐來的手,可是徐來的力道很大,她根本掰不開,反而感覺越來越缺氧,脖子都快斷了。
看着楊維燕嘴巴越張越大,臉色越來越青紫,眼珠子越來越往外凸……徐來像是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再次大笑出聲。
在楊維燕兩眼一黑,差點暈倒的時候,門從外被打開,徐來的媽媽打開門進來了,跟在她身後的,是幫她提着兩袋東西的王杉。
王杉一直在樓底下等着楊維燕,待過去半個多小時,楊維燕還沒有下來,王杉想了想,撥通楊維燕的手機,手機裡傳來暫時無法接通的機械的女聲,憑着在生意裡浸淫了近二十年磨鍊出來的敏銳力和洞察力,王杉直覺楊維燕出了事。
他調查過徐來,知道徐來是個自大、大男子主義非常嚴重的人,這樣一個人,極其愛面子,所以纔會在他出了車禍下面那玩意兒再也不能使的時候,他沒有再去軍區部隊做他的連長。
不是因爲徐來身體狀況不允許,實際上,除了不舉,徐來的身體早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徐來不敢再去軍區部隊,是因爲他害怕面對所有人的嘲諷和白眼,說白了,愛面子是其一,膽小沒有擔當的懦夫是其二。
這樣的人,王杉根本沒拿他當一個競爭對手。
不過,可不能因爲這個人壞了自己的計劃,所以他現在必須上去看看。
可是走到單元門的時候,王杉犯難了,他不是這裡的住戶,沒有門卡,沒法進去。
這個時候,一箇中年女人拎着兩袋東西走了過來,徐來輕聲笑了起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他調查過徐來,自然包括徐來的家庭成員,這個中年女人他要沒認錯的話就是徐來的媽媽無疑。
想到這,王杉主動上前打招呼,“阿姨,您好!”
徐來的媽媽看了眼王杉,問:“你是?”
王杉說:“我是徐來的朋友,我來看看他。”
王杉就是有這種讓人信服的魅力,再加上他穿着打扮得體,長的也算一表人才,說話聲音也好聽,迅速的讓徐來的媽媽降低了對他的戒備心。徐來的媽媽面上帶着歉意道:“謝謝你的好意,只是,來來他現在還沒完全好,不太適合見人,辛苦你跑一趟了,你的好意我會幫你轉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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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杉說:“阿姨,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找徐來商量的,您想想,他不能一輩子都這樣,他得重新振作起來。”
王杉的話直擊徐來的媽媽的心,自從徐來出了事之後她幾乎整日以淚洗面,她就徐來這麼一個兒子,還沒抱上孫子呢,兒子就出了這事,這就硬生生的扼殺了她這輩子想抱孫子的願望了。而且徐家這一代到徐來這就等於斷了後了,爲此,徐來的爸爸根本不願意來北京見徐來,覺得徐來給他丟人。不僅如此,徐來的爸爸還直接光明正大的和小三住到了一起,自己還不能像以前那樣以正妻身份和手段逼走小三,因爲只要自己一鬧,徐來的爸爸就會說她年紀大了,生不出兒子了,他爲了徐家的後,必須得找年輕的女人生兒子。
雙重打擊下,徐來的媽媽日漸消瘦,這麼長時間的治療下,她也知道,徐來能治好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了,可是,不管徐來治不治得好,徐來都是她唯一的指望,要是徐來一輩子這麼萎靡不振,他們母子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想到這,徐來的媽媽點了點頭,說:“好,那就拜託了,拜託你好好的勸勸來來。”
王杉輕笑着道:“我會的。”說着,王杉伸手去拿徐來的媽媽手上的兩袋東西,嘴裡說:“阿姨,我幫您提吧!”
徐來的媽媽推辭了幾下沒推掉,她笑呵呵道:“真是謝謝你了!”
王杉就這樣三言兩語取得了徐來的媽媽的信任,跟着徐來的媽媽順利的進了徐來的家。
徐來的媽媽一路和王杉有說有笑的,可是她沒想到,打開門就看到了一副特別嚇人的場景。
客廳裡,一地的狼藉,徐來面部猙獰的掐着楊維燕的脖子,楊維燕被掐的似乎快不行了。
徐來的媽媽嚇的大叫一聲,顫着聲音道:“來來,你別做傻事,你快放開燕燕……”
話音剛落就見原本站在她身後的王杉衝了過去,一拳頭打在徐來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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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那件事之後,楊維燕不但很迅速的和徐來離了婚,還讓她爸將徐來趕出了北京,徐來差點掐死她讓她太心有餘悸,她怕徐來繼續待在北京還會想方設法的害自己,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因爲楊維燕本就有些喜歡王杉,再加上王杉救了她的命,楊維燕對王杉的喜歡上又多了層感激和崇拜。兩人的感情火速升溫,一個月後,就舉行了婚禮。這次的婚禮甚至比上次的婚禮舉辦的還要隆重,壯觀。包機去了巴厘島,前去參加婚禮的人達到上千人,聽說整個婚禮下來花了近十個億,這麼豪的婚禮,實屬罕見,甚至還上了網頁新聞。
不過楊維燕半年多的時間裡結了兩次婚,也遭到不少人的詬病。
有人說,楊維燕能這樣逍遙快活的原因是因爲她有個有權的老爸,但壞也壞在她有個有權的老爸,因爲這樣一來,男人和她在一起的動機就不會那麼純粹。有人說,就算不純粹又能怎麼樣,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男人能真的從一而終啊?楊維燕玩了那麼多男人,結了兩次婚,對方無一不是外貌、身材、品行都上乘的,怎麼算,都是楊維燕賺了。也有人說,楊維燕這樣的人會投胎,投了一個有權的家庭裡,她有折騰的資本,這個是羨慕不來的。還有人說,花無百日好,人無百日紅,現在新的國家領導人上臺,專抓貪官,楊維燕一個婚禮就花近十個億,看來楊維燕的爸爸貪了不少錢,至少,肯定是超過十個億的……
果然,沒過多久,因爲有人舉報,上頭便派人開始查楊維燕的爸爸,這一查,才發現,楊維燕的爸爸貪污的數目遠比人想象的還要多,楊維燕的爸爸因此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八年,沒收所有財產,剝奪政治權利終生。
短短時間內,楊維燕徹底體驗了從天堂掉到了地獄的感覺,也把人間冷暖嚐了個遍,先是她爸爸被判刑,家裡所有的房子車子財產全都被沒收,後她收到王杉讓人過來的離婚協議書,再後來,她媽媽因爲打擊太大,大病了一場,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楊維燕徹底成了身無分文的孤家寡人,後來有人拍到她在飯店洗盤子的照片,大家紛紛嗟吁不已,都感嘆着不管投胎到什麼樣的家庭,做人還是要踏踏實實,本本分分,違法犯罪的事千萬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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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徐來和他媽媽回到了東至縣城,雖然徐來還是不太願意出門,但是在他媽媽和家裡親戚的開導勸慰下,他一改之前的頹廢和消極,尤其在看到他爸光明正大的帶着小三進家門,看到他媽整日以淚洗面的時候,他知道,他爸爸嫌他不能爲徐家傳宗接代,所以想找年輕女人再生一個,但是,徐來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他家的財產必須是他徐來的!任何人都別想搶走一分錢。
有一天,徐來高中時候的好哥們兒鄧勁來找徐來,這些年因爲徐來在部隊當兵又留在部隊做了官,他和高中幾個玩的好的好哥們兒都漸漸的不聯繫了,所以,乍一看到鄧勁,徐來差點沒認出來。
鄧勁相較於高中的時候發福了許多,甚至都有小肚子了,頭頂上也有些謝頂了。
徐來看着鄧勁,半天才不確定的叫道:“鄧勁?”
鄧勁嘿嘿的笑了起來,“是我,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來。”
徐來又上下打量了下鄧勁,說:“你怎麼長成這樣了?”
鄧勁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說:“發福了唄,還是你好啊,看着比以前還要帥。”
雖然很多年沒見,可是聊起以前的事,兩人還是挺投機,鄧勁是知道徐來的事的,但是他絕口不提那事,鄧勁知道,對於男人來說,那方面不行是絕對絕對不能容忍的事!尤其徐來是這麼愛面子的一個人。
不知想起什麼,鄧勁突然道:“對了,我過年的時候在街上看到崔萍君了,你和她還有聯繫嗎?”
聽到崔萍君三個字,徐來頓了頓,雖然這些年,徐來的女人不少,甚至很多他連名字都記不清楚了,可是當鄧勁提到崔萍君,不知道爲什麼,徐來腦海中關於崔萍君的記憶都出來了,而且無比的清晰。
徐來狀似不在意的說:“沒聯繫,怎麼了?”
鄧勁說:“也沒什麼,當初她不是那啥你嗎,我就是隨便問問,不過,崔萍君看樣子好像要結婚了,我看到她和一個長的挺帥的男人走在一起,兩人手挽着手,感情似乎還挺好。”
徐來“嗯!”了一聲。
鄧勁又接着說:“崔萍君要真結婚了,肯定會生孩子的。”
徐來又“嗯!”了一聲。
鄧勁看着徐來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有些摸不透徐來心裡在想什麼,想了想,他心下一狠,說:“徐來,我鄧勁拿你當好哥們兒,你家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我知道你現在處境並不好,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把你的兒子要回來,你自己養,這樣一來,你爸再找那些小三小四也沒什麼用了。”
徐來敏銳的捕捉到“兒子!”兩個字,他神情一凜,忙問:“什麼兒子?你把話說清楚。”
鄧勁詫異的張大了嘴,他問:“你,你不知道這事兒?”
徐來問:“什麼事兒?”
鄧勁說:“崔萍君替你生了一個兒子的事啊,這事在我們高中同學之間都傳開了,聽說崔萍君還因爲這事自殺過……班上還有同學看過你和崔萍君的兒子,說和你長得很像……徐來,你,你真的不知道嗎?”
徐來沒有說話,整個人陷入了深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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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月27日,是江痕和林一夏結婚一週年的日子,江痕打了個電話給王謀,幫林一夏請了一天假沒去拍戲,他準備帶林一夏出去放鬆一天。也不知道江痕用什麼理由說服點點的,點點居然沒嚷着跟着一起去。
本來江痕把行程安排的好好的,他想帶着先林一夏去郊區兜風、採摘,再帶林一夏去吃法國大餐,可是林一夏卻不願意,她說她想去爬長城,江痕沒什麼猶豫便應下了。
出來玩的目的就是要讓林一夏開心,她想做什麼他都陪着她。
到了長城,江痕和林一夏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人山人海了,一眼望去,全都是人,人挨着人,人擠着人。江痕看林一夏一副膛目結舌的樣子,便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
林一夏卻搖頭,她說:“來都來了,必須要爬上好漢碑,這是我小時候就想來的地方,我今天必須實現我小時候的願望。”
江痕輕笑一聲,拉着林一夏去買了門票。
因爲今天的太陽大風也很大,江痕和林一夏都戴着帽子和墨鏡,穿着打扮就和普通人一樣,所以擠在人堆裡,並沒有人認出他們倆。
林一夏開始爬的還挺來勁兒,邊爬邊拿着手機自拍,拍風景,拍江痕。沒過一個小時,她就不行了,開始喊累了,最後都是江痕拉着她往前走。要不是因爲長城的階梯太陡,估計江痕都要揹着林一夏往上走了。
走走歇歇,終於到了好漢碑,林一夏渾身的勁兒又活過來了,她興奮的抱着好漢碑讓江痕給她拍照。
拍完了照,江痕從包裡拿出水,喂林一夏喝了好幾口。
林一夏喝完了水,雙手抱着江痕的肩膀,趴在江痕的肩膀上休息。
這時,林一夏看到不遠處有一對老夫妻,老兩口頭髮都白了,看起來至少有七十多歲了,不過精神卻很抖擻,林一夏注意到,老兩口的手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緊緊的牽在一起的,老爺爺伸出手指了指遠處的風景,湊到老奶奶耳邊說了幾句話,老奶奶邊點頭邊笑,兩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歡樂和幸福。畫面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和美!
雖然,你我都老了,頭髮白了,牙齒掉光了,皺紋爬滿了臉……可是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
林一夏越看越覺得感動,她拍了拍江痕,讓江痕看那對老夫妻,她滿臉殷羨的說:“他們的感情真好!到老了都這麼好!真讓人羨慕!”
江痕握住林一夏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說:“不用羨慕他人,我們也可以!”
林一夏笑了笑,說:“那等我們老了,我們也來爬長城好不好?”
江痕點頭,“好!”
林一夏笑的更開心了,不知想起什麼,她苦着臉說:“那我覺得我夠嗆啊,我現在才二十多歲,我都爬不上來,等我七八十了,那你估計得找人擡我上來。”
江痕笑着揉了揉林一夏的頭髮,說:“不用那麼麻煩,坐索道就可以了。”
林一夏問:“有索道?”
江痕說:“當然。”
林一夏問:“那你事先爲什麼不告訴我?”
江痕說:“你不是說爬上好漢碑是你小時候的願望嗎?”
林一夏:“……”
這個時候,被林一夏羨慕的那對老夫妻走了過來,老爺爺開口問江痕:“小夥子,能不能幫我和我老伴在好漢碑前照張相?”
江痕點了點頭,接過老爺爺手中的相機。
看着老爺爺摟着老奶奶站在好漢碑前,林一夏再次被深深的感動着,她覺得她看到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現實生活中的真實版本。
江痕爲老兩口拍了好幾張照片,老兩口對着江痕不停的說謝謝,老奶奶看着林一夏,說:“這姑娘長的真好看,你們倆剛結婚沒多久吧?”
林一夏看了眼江痕,故意道:“不是,他是我哥。”
老奶奶明顯的不信,她說:“是你老公。”
聽着老奶奶口中的篤定,林一夏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是這麼看出來的?”
老奶奶笑着道:“因爲,你看他的時候,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