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夏窩在江痕的懷裡,久久都沒有出聲。
兩人在寧靜的夜晚中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江痕伸出手撫摸着林一夏的後背,摸着摸着就漸漸的變了味道,動作越發的色情起來,兩人摸着親着又開始做起人類最原始的運動。
林一夏怕吵醒一旁的點點,一直死死的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出聲。
可是這種事,有時候根本就忍不住的。
情到濃處,林一夏還是沒控制住,發出了幾聲不大不小的叫聲。
而這個叫聲成功的“喚醒!”了一旁的點點。
點點其實有些想尿尿,再加上聽到媽媽的聲音,他就醒了,一睜開眼,就看到爸爸壓在媽媽身上動來動去的,媽媽被壓的疼的都叫出來了。
點點看不得媽媽受欺負,就算這個人是爸爸都不行,他坐起小身子,快速的向前爬了幾步,突然擡起小手去抓江痕,嘴裡叫道:“不許欺負媽媽!”
江痕冷不丁的被點點一抓,一個沒控制住就出來了。
林一夏嚇的忙裹緊身上的被子,幸好她和江痕一直蓋着被子,要是被點點看到兩人光溜溜的,那就太不像樣子了。
點點的小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江痕的身上,邊砸邊掉金豆子,“爸爸是壞蛋,大壞蛋!”
林一夏忙拿着睡衣套在自己的身上,而後抱起點點,哄道:“點點不哭,爸爸沒有欺負媽媽。”
點點伸出小手緊緊的抱着媽媽的脖子,抽抽搭搭的說:“我,我都看到了,爸爸是壞蛋!大壞蛋!我討厭爸爸!”
不管林一夏怎麼哄,點點卻都一直堅信自己雙眼看到的,爸爸欺負媽媽了,爸爸是大壞蛋,他不要理爸爸了,他不喜歡爸爸了!
江痕全程黑臉!做那事被打斷,他自然是不爽的。
但是讓他更不爽的事還在後頭呢。點點一直在哭鬧,不管怎麼哄怎麼解釋都沒用,不許他上牀,不許他靠近林一夏,最後江痕只能卷着枕頭和被子去了客廳的沙發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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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林一夏還在哄着點點。
她說:“點點,爸爸真的沒有欺負媽媽!”
點點說:“就欺負了,我都看到了!”
林一夏紅着臉說:“那不是欺負。”
點點人雖小,態度卻異常的堅持,小嘴巴抿的緊緊的,小手握成拳頭揮舞着,“就是欺負!”
林一夏不禁扶額,心下一陣無語,這大半夜的,鬧的都是什麼事啊!
過了好一會兒,點點終於睡着了。林一夏小心翼翼的起牀,走到客廳裡,看着蜷在沙發上的江痕,一陣心疼。
江痕那麼高,沙發又不大,這麼蜷着睡自然不舒服。
林一夏小聲的說:“委屈你了,大寶寶!”
江痕其實一直沒睡着,他睜開那雙夾雜着些許藍綠色光芒的眸子看着林一夏,見林一夏只穿了件睡衣就出來了,忙將被子裹到林一夏的身上,說:“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快回房間去,我沒事!”
林一夏說:“沙發這麼小,怎麼睡啊,你去房間睡吧!點點睡着了,沒事的。”
江痕親了親林一夏的脣角,說:“沒事,我在沙發上躺一會,再過兩個小時天就亮了,你快回去睡。”
說着,江痕打橫抱起林一夏進了房間,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牀上替她蓋好被子。
待江痕準備回客廳的時候,林一夏拉住了江痕的手,她往裡面挪了挪,眨了眨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說:“別去客廳了,就在這睡吧!”
江痕看了眼牀的裡邊睡的呼呼的點點,沒有什麼猶豫,躺在了林一夏的身邊。
林一夏抱着江痕,感受着江痕身上的溫暖,聞着江痕身上好聞的氣息,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待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多了,左邊的點點還在熟睡着,把頭埋在了她的胸側,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而右邊原本睡着江痕的地方已經空了,不知在什麼時候,江痕已經起牀了。
林一夏低頭聞到了點點身上一股奶香味,這就是小孩子身上的味道,乳臭未乾就是如此吧,林一夏忍不住低頭親了親點點軟軟的頭髮。
想着昨晚的事,雖然又羞又囧,但林一夏心裡還是挺欣慰挺感動挺開心的,點點才這麼小,可是卻知道要保護自己了。
自己真的挺幸福的,不僅有大寶寶保護自己,現在小寶寶也在保護自己了。
這一大一小,是自己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也是自己的全世界!
不一會兒,房間的門從外面被打開,江痕走了進來,看到林一夏醒了,他走到牀邊低頭吻了吻林一夏,說:“早飯快做好了,我先抱你去洗漱下。”
林一夏忙搖頭,“別抱了,我又沒事,抱來抱去的好彆扭。”
江痕不放心的問:“頭還暈嗎?”
林一夏說:“早不暈了,昨天估計因爲跑得有些急,所以纔沒站穩。”
江痕看林一夏面色紅潤,確實沒什麼事了,便放下心來,說:“好,那我扶着你去洗漱!”
林一夏又好氣又好笑,她說:“不要啦,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半身不遂了!”
最後,林一夏穿好衣服,堅持自己去洗漱,她讓江痕看着點點,等點點醒了幫點點穿衣服。
點點昨晚對爸爸有誤會,當然要趁機讓他們父子倆好好的修復修復關係。
江痕看了眼熟睡的點點,點頭說好。
林一夏出去之後,江痕坐到牀邊,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點點,“點點,起牀了!”
點點伸出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看到面前的江痕的時候,立馬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巴。
江痕也不生氣,他拿起點點的小衣服,說:“起來穿衣服。”
點點睜着那雙棕綠色的、和江痕很像的眼睛看着江痕。
江痕問:“怎麼了?”
點點的小鼻子哼了一聲不說話。
江痕有些好笑,不再說什麼,開始拿着點點的小衣服往點點頭上套,點點不讓江痕幫他穿衣服,開始激烈掙扎,擡起來的腳不小心踹在了江痕的臉上。
江痕的臉冷了下來,他說:“點點,淘氣要有個限度!”
點點知道爸爸生氣了,他癟着嘴巴,將臉埋在了被子裡,一動也不動。
江痕有些擔心,他伸出手掀開被子,這才發現點點無聲的哭了起來。明明表情還是很倔強,嘴脣緊緊抿着,可是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江痕的心裡一陣心疼,他抱起點點,抽出紙巾幫點點擦眼淚,點點掙扎着不讓江痕抱,可是他人小,力氣哪有江痕大,見掙扎不開,點點帶着哭腔說道:“你不是爸爸,把爸爸還給我。”
江痕愣了一下,問:“我怎麼不是爸爸了?”
“爸爸纔不會欺負媽媽,爸爸纔不會瞪我!”點點擡起胳膊抹了一下眼淚,用力的吸着鼻子。
江痕有些啞然失笑,但更多的是心疼,點點從出生一直到長到兩歲多,都不是在自己的身邊長大,這就造就了他異常敏感的性格,看來自己要多多注意和點點相處的方式了。
江痕伸出手摸了摸點點的頭,說:“爸爸很愛你和媽媽!”
點點聽了這話,抿着小嘴巴,也不說話。
最後,點點還是堅持自己穿衣服,一件T恤衫穿了十幾分鍾,最後還是江痕伸出手幫忙拽了一下,點點纔將T恤衫成功的套上了身,不過點點心裡有氣,他還是不願意搭理爸爸。
點點穿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江外婆看到點點紅紅的眼睛,一陣心疼,忙抱起點點,問:“點點,這是怎麼了啊?”
林一夏發現點點哭了也嚇了一跳,她小聲的問江痕,“怎麼回事?點點怎麼哭了?”
江痕說:“他還爲昨晚的事生氣,不讓我碰他!”
林一夏一陣頭疼,她真沒想到點點氣性這麼大,這都過了一夜了,怎麼還記着那事呢!
林一夏決定和點點好好的談一談。
於是,在吃完早餐之後,林一夏抱着點點,說:“點點,爸爸真的沒有欺負媽媽!”
點點吸着小鼻子,說:“不是爸爸!”
林一夏頓了頓,才明白過來,她問:“爸爸怎麼不是爸爸了?”
點點扭過頭,說:“就不是!”
林一夏親了親點點的小臉蛋,在心裡組織會了語言,開口說:“點點,很多事情,你看到的並非就是真相,你還小,大人之間的事你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點點更不高興了,他挺了挺小肚子,說:“我已經長大了!”
林一夏再次扶額!簡直油鹽不進啊!這小孩子太聰明太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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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痕有個習慣,就是每天早上八點的時候都會準時收看新聞三十分,他平時很少看電視,看的最多的就是新聞頻道和財經頻道,他會通過這些瞭解中國的國情和經濟走向,從而有方向有計劃性的擴大他的生意。
他要盡他所能的給夏夏和點點最好的生活!
當他正看着新聞裡說最近石油價格下跌的時候,突然,點點拿着遙控器把電視換到了少兒頻道。
江痕就看到電視裡穿着西服打着領帶的主持人變成了一隻羊。
江痕說:“點點,換回去!”
點點卻不依,他說:“我要看喜羊羊!”
江痕說:“你不是說喜羊羊太幼稚了,不喜歡看嗎?”
點點不做聲,但就是不願意換臺。
江外婆說:“點點喜歡看動畫片就讓他看吧!小孩子都喜歡這個,你們朱嫂說小凱每天放學回來都守在電視機前看動畫片,雷打不動的!”
林一夏看着這對父子,想了想,沒有開口說話。
江痕問點點:“你是真的想看動畫片嗎?”
點點還是不做聲。
江痕起身走到點點旁邊,拿過他手中的遙控器,說:“你要是想看動畫片,我就讓你看,你要是不想看動畫片,那就換臺!”
說着,江痕把臺換回了財經頻道。
點點不願意了,他跳下椅子就去搶江痕手上的遙控器。因爲身高的差距,他再怎麼夠也只能夠到江痕的大腿那,點點惱羞成怒,捏着小拳頭就開始砸爸爸的腿,邊砸嘴裡邊喊,“給我,我要看喜羊羊,給我!”
林一夏趕緊去抱點點,道:“點點,乖,別打爸爸!”
點點委屈的撲倒在媽媽懷裡,哭了起來,邊哭嘴裡邊喊,“他不是爸爸!”
江外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勁的責怪江痕,說:“你這麼大了,怎麼還和你兒子爭遙控器啊?快把遙控器給點點!”
江痕也不是真要看財經頻道,他只是想告訴點點,不許無理取鬧,顯然,點點就是在無理取鬧了,這個小傢伙還在爲昨晚的事生氣,故意和他對着幹!
林一夏哄好了點點,帶着點點在陽臺上澆花,這個時候,朱嫂過來了,她說小凱的校服沒有帶,問林一夏能不能幫忙把校服送給小凱,她和常叔要趕着去送豆腐,昨天有人預定了二十斤豆腐,要求早上十點之前必須送達,她必須儘快給人送過去,但小凱那邊也不能耽誤,因爲九點半的時候小凱學校那邊要求統一穿校服做早操。
林一夏接過校服,答應朱嫂她會在九點半之前把校服送給小凱,朱嫂千恩萬謝之後離開了。
朱嫂離開之後,林一夏雙眼轉了轉,朝江痕說:“你和點點把校服送給小凱吧,剛好讓點點提前感受下學校的環境,他明年就該上小班了。”
江痕知道林一夏心裡所想,他也正有此意,想和點點推心置腹的好好的談一談,一來,他要讓點點知道,這個年紀不應該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了,二來,爸爸和媽媽那在製造弟弟,不是爸爸在欺負媽媽。
點點知道自己要和爸爸一起出門的時候,立馬抱住了林一夏的腿,昂着小脖子看着林一夏,說:“我要和媽媽一起。”
林一夏蹲下身子,說:“點點,媽媽待會有事,你要乖,和爸爸一起把校服送給小凱哥哥,小凱哥哥要是沒有校服會被老師責罵的。”
點點的心裡既願意又有些不願意,最終還是跟着爸爸一起出了家門。
從江外婆的家到勝利鎮小學走路二十分鐘,現在才九點鐘,所以江痕就沒有開車,打算和點點一起走着去學校。
點點也不牽爸爸,自顧自的一個人在前面走着。
江痕跟在後面,他有些好笑,點點這個性格也不知道像誰,鬧個彆扭居然能鬧這麼久。都說小孩子忘性大,這點在點點身上倒是一點都沒體現出來。
江痕問點點:“你知道學校在哪個方面?”
點點也不回答,自顧自的走着。
江痕故意停下腳步。
果然,點點察覺到爸爸停下來腳步,於是也停了下來。
江痕忍不住輕笑出聲,他說:“怎麼不走了?怕走丟?”
點點回頭看了爸爸一眼,嘴裡嘟囔道:“纔不是!”
江痕清楚的看到點點剛纔翻了個白眼,這點倒很像夏夏,夏夏很多時候就喜歡翻白眼。
江痕伸出手,說:“來,牽爸爸的手。”
點點看了爸爸伸出來的手一眼,說:“纔不是爸爸!”
江痕說:“不是爸爸是什麼?”
點點站在原地不說話。
江痕問:“難不成以後你要叫我叔叔?”
誰知,點點聽到這句話徹底的炸毛了,他神情激動的叫道:“你不是爸爸!爸爸纔不是叔叔!”
江痕大跨步的上前幾步,抱起點點,說:“那你說你是哪裡來的?”
點點用力掙扎,對江痕又踢又打的,“你讓我叫叔叔,你都不認得我了,你不是我爸爸,你把爸爸還給我!”邊說點點便嚎啕大哭起來。
周圍的行人都朝他們這個方向看過來。
江痕無視那些行人或探究或好奇或責備的目光,抱起點點,大跨步的朝前走,走到前面拐角一個無人的巷子裡,江痕將點點放在地上,這才發現點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沒再哭了。
雖然點點的眼睛還紅着,鼻涕還流了一點出來,可是他的表情卻是平靜的,他只是看着爸爸,一句話都不說。
江痕明白了,剛纔點點是故意在大街上大哭出來的。
這個調皮精怪的勁兒也真是像極了林一夏!江痕清楚的記得,林一夏八歲那年,她不想去上課,林媽媽硬拖着她去了學校,林一夏就是這樣在大街上大哭,最後衆人看到了,勸着林媽媽,讓林媽媽別打孩子,林媽媽有苦難言,她根本沒打林一夏一下,最後林媽媽買了根冰棍哄了好長時間,林一夏才答應去學校上課。
而後坐在林一夏側後方的江痕就看到林一夏邊流鼻涕邊舔冰棍,一根冰棍舔了一節課。
想到這,江痕蹲了下來,他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邊替點點擦鼻涕邊問:“點點,你還在生爸爸的氣?”
點點吸着小鼻子不做聲。
江痕給點點擦完鼻子,而後說:“你是不是還是覺得爸爸昨晚欺負媽媽了?”
點點捏了捏小拳頭,說:“不許欺負媽媽!”
江痕啞然失笑,他摸着點點的頭,說:“這點很好,會保護媽媽了!”頓了頓,江痕接着道:“爸爸昨晚不是在欺負媽媽,爸爸在和媽媽製造弟弟!”
點點瞪大了那雙棕綠色的眼睛,顯然,他沒有想到爸爸昨晚壓在媽媽身上是在製造弟弟,他問:“那弟弟呢?”
江痕說:“弟弟在媽媽的肚子裡。”
點點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就連那張小嘴巴都張的大大的,他問:“弟弟在媽媽的肚子裡?”
江痕點頭,“對!”
點點問:“弟弟不會悶嗎?”
江痕說:“不會。”
點點又問:“那弟弟什麼時候出來?”
江痕說:“要過很久,等媽媽肚子大起來了,弟弟就會出來了。”
點點問:“從哪裡出來?”
江痕伸出手隔着衣服摸了摸點點的肚臍眼,說:“從這出來。”
點點也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肚臍眼,小臉上滿是驚奇和不可思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我也是從媽媽的肚臍眼裡出來的嗎?”
江痕點頭,“是。”
點點掀開自己的衣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臍眼,還伸出小手指摳了摳,問:“肚臍眼好小,我怎麼出來的?”
江痕知道,要這麼問下去,沒完沒了了,忙轉移話題,說:“我們先去給小凱送校服,不然就遲到了。”
點點聽話的點了點頭,說:“好!”
江痕站起身,朝點點伸出一直手,說:“走吧!”
點點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握住了爸爸的手。
江痕趁機道:“以後爸爸媽媽製造弟弟的時候,點點不能哭鬧,會嚇壞弟弟的。”
點點一臉認真的說:“我不嚇弟弟,我保護弟弟!”
江痕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又聽點點問:“肚臍眼那麼小,弟弟怎麼出來啊?”
江痕:“……”
得,話題又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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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夏詫異的發現,父子倆居然手牽着手從外面回來了,最讓林一夏不可思議的是,晚上,點點也不纏着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了,江痕只是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點點就乖乖的跑去和江外婆睡了。
晚上,躺在牀上,林一夏問江痕,“你怎麼把點點哄好了?”
江痕說:“我和他說,我要和你給他生弟弟,他在這會吵着弟弟。”
林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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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痕開車去了縣城醫院,林峻在縣城醫院裡做手術,因爲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所以儘管做了手術,但林峻的腿還是殘了,根本沒法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對此,林峻也不覺得惋惜和心痛,這一個多月以來,他都是拄着柺杖走路的,他覺得現在有腿沒腿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區別。
看到江痕,林峻又驚訝又高興,忙朝江痕的身後看去,沒看到自己期盼的女兒的時候,林峻的臉上佈滿了失望,他問江痕,“夏夏沒來麼?”
江痕盯着林峻,說:“夏夏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林峻被江痕那雙夾雜着些許藍綠色光芒的眸子看的心裡一涼,他忙點頭,說:“是,是,我知道,我不應該要求太多。”
江痕說:“你的手術費用和後期的治療費用都已經交過了,我先走了。”
在江痕邁開步子要走出病房的門的時候,林峻叫住了他。
林峻問:“夏夏,她是不是要離開勝利鎮了?”
江痕頓了頓,說:“是。”
林峻那張滄桑的臉上留下了眼淚,他問:“那夏夏她,還會回來嗎?”
江痕說:“這和你沒關係!”
林峻的眼淚掉的更兇了,他伸出手背抹了抹眼淚,聲音裡帶着乞求,說:“我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夏夏,她這些年過的太苦了!”
江痕說:“夏夏是我的老婆,我知道怎麼待她!”說完,江痕不再看林峻一眼,離開了病房。
其實,要按照江痕冷血的性格,他不報復林峻就已經算不錯了,更別提花錢替林峻治腿了。可是,林峻是夏夏的爸爸,夏夏不忍心了,他也只能替夏夏去做夏夏心裡放不下的事。
對林峻,夏夏已經做到極限了,江痕也已經做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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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吃飯的時候,點點發現爸爸不在。
他問媽媽,“爸爸去哪了?”
林一夏替點點夾了塊藕片,問:“想爸爸了啊?”
點點沒說話,用勺子挑起飯往嘴裡送。
林一夏和江外婆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林一夏問點點:“喜歡爸爸嗎?”
點點看起來像是在專心吃飯,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不討厭爸爸了!”
林一夏說:“不討厭就是喜歡啦?”
點點擡起雙眼看了媽媽一眼,嘴裡還在嚼着飯粒,嘴邊一圈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