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沙發後,季無澈將掉在地上的崔萍君的裙子撿起來,當看到裙子破了好幾道口子的時候,季無澈的內心是崩潰的,早知道,剛纔做那事的時候他就控制着點自己了,不應該爲了圖刺激,就直接撕了崔萍君的裙子。
他覺得崔萍君醒來看到這條裙子肯定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季無澈想了又想,最後決定把這條裙子塞進了自己褲子的口袋裡。
崔萍君從下午的兩點多一直睡到了晚上十點多,待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僅腦袋疼,渾身上下都疼,尤其下身的那個地方,疼的難以啓齒。
崔萍君揉了揉太陽穴,艱難的坐起身,當被子滑落下來的時候,崔萍君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
沒有穿衣服就沒有穿衣服吧,裸睡也沒什麼,關鍵是胸口這一塊又一塊的吻痕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崔萍君扶着腦袋,使勁的回想,當腦海中閃現出她和季無澈抱在一起親吻的時候,崔萍君嚇的差點尖叫出聲!
她伸出手捂住嘴巴,另外一隻手朝自己的下身探去……而後,崔萍君絕望的倒在了牀上。
她居然酒後亂了性,而且對象還是季無澈!
這個時候,門從外面被打開了,崔萍君忙拽起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當看到門外站着的季無澈的時候,兩人就這樣大眼瞪起了小眼。
季無澈沒想到崔萍君居然醒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問:“那個,你餓不餓?你要餓的話,我去給你下面條。”
崔萍君此時的心情是又羞又氣,恨不得躲進被子裡,再也不要見任何人。但她也知道,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該面對的遲早都得面對。
想到這,崔萍君深呼吸一口氣,她說:“你出去!”
季無澈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其實有話想和崔萍君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崔萍君忍着火氣說:“我要穿衣服,你給我出去!”
季無澈一聽崔萍君要穿衣服,忙不迭的點頭,趕緊開門出去了。
站在門外的季無澈的心臟正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跳動着,緊張,害怕,擔憂,仿徨……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
不知道和多少女人上過多少次牀的季無澈,此時,居然心跳加速了!
季無澈伸出手按住自己左胸口心臟的位置,上一次,心臟這麼跳動的時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林一夏的時候!
季無澈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他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再去想,使勁的搖了搖腦袋,將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思緒全都趕出去。
大約十來分鐘後,崔萍君才從臥室裡出來。
季無澈注意到崔萍君穿了件高領的線衣,他很想問崔萍君熱不熱,但還是忍住了,崔萍君的臉色並不好,一副隨時都會發飆的樣子。
至於崔萍君爲什麼穿高領的衣服,那是因爲脖子上的吻痕太多太觸目驚心了,她不得不穿件高領的衣服遮一遮。
崔萍君故作一副淡定的走到沙發邊坐下,待想起她和季無澈就是在沙發上做那事的時候,她的身子條件反射的抖了抖,屁股像被紮了似的,如坐鍼氈,怕季無澈看出她的不對勁,她還是選擇繼續坐在沙發上,開口問:“謙謙呢?”
季無澈收回一直看着崔萍君的目光,說:“謙謙在房間裡,已經睡着了。”
崔萍君點了點頭,這點她倒不擔心,季無澈對謙謙,是真的挺好的。謙謙也很依賴季無澈,一天見不到季無澈就嚷嚷着要找悠悠球叔叔。
小孩子是最單純最直接也是最敏感的,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最清楚。
謙謙這個時候已經睡着了,那是再好不過的,這樣一來,她和季無澈談話也比較方便,畢竟有些話當着謙謙的面說並不合適。
想到這,崔萍君開口:“那個,下午我喝多了,思想行爲都不受控制,所以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那個,我們,都忘了吧,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以後,謙謙也不麻煩你接送了,我早上起早點送他也一樣。”
這是剛纔崔萍君花了十幾分鍾想出來的解決問題的辦法,畢竟是酒後亂性,她自己也有責任,所以也不能全怪季無澈,她已經三十多歲了,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媽了,不是十幾歲二十幾歲的時候了,也過了無理取鬧一哭二鬧三上吊求着人對自己負責的年紀了。所以,灑脫點,看開點,就當自己走夜路被人咬了一口,沒什麼的。
雖然已經料到會是這種結局,當聽到崔萍君親口說出的時候,季無澈還是感覺根本無法接受,就好像有一隻大手伸進自己的身體裡,抓住自己的心臟,長長的指甲對着自己的心臟又刮又戳,使勁的蹂躪,疼的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一刻,腦海裡有一種聲音在很大聲的告訴自己:不行!絕對不行!
好幾秒鐘之後,季無澈才找回自己思緒,他問:“徐來是誰?”
崔萍君愣了愣,她沒想到季無澈突然問這個問題,徐來對她而言是絕對的禁詞,一提起這兩個字她的心就抽抽的疼。
崔萍君深呼吸一口氣,問:“你怎麼會知道徐來?”
季無澈也不知道爲什麼,此刻,他的心裡有一股無名火蹭蹭的往上冒,他忍着火氣說:“你一直徐來徐來的叫,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他了?”
崔萍君羞的直想找個地洞直接鑽進去,她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可能!雖然她喜歡徐來,但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從徐來再次拋棄她,拋棄謙謙的時候,她就決定了,這輩子,她崔萍君不會再喜歡徐來!因爲徐來不值得她喜歡,根本不值得!
可是,她居然把季無澈當成徐來了?!爲什麼會這樣?難道她潛意識裡還是喜歡徐來的?不,不會的!她纔沒那麼賤!
所以,崔萍君想也不想就回道:“不可能!你少在這瞎說!”
季無澈以爲崔萍君在說她不能把他當成那個徐來,在崔萍君的眼裡,他連當徐來的替代品都不夠資格!
想到這,季無澈心裡的火氣更大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指着崔萍君說:“那個叫徐來的男人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啊?他都不要你了,還重要個啥勁啊?你這一頭熱,熱的也太過了吧,有點自尊成麼?”
崔萍君被季無澈的話氣的臉都紅了,她咬着牙道:“季無澈,我有沒有自尊是我自己的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管的着嗎你!”
季無澈說:“怎麼沒關係了?我們都睡過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要管!”
此話一出,季無澈愣住了,崔萍君也愣住了,好半響,兩人都沒有說話,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崔萍君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害羞中夾雜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絲歡喜,至於歡喜什麼,她好像知道,但又不太敢去深想,因爲她覺得那種可能性實在太小太小!
因爲曾經受過傷害,所以變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她低着頭,雙手放在身前不安的攪動着,根本不敢看季無澈。
季無澈沒想到自己居然說出崔萍君是她的女人這話,明明,他是看不上崔萍君的。可是怎麼就說了這話呢?而且爲什麼說出了這話,他心裡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呢?
季無澈心裡想着,反正說都說出來了,也就不怕了,他是爺們兒,怕啥啊!
想到這,季無澈心一橫,他說:“崔萍君,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以前和那個徐來是什麼關係,現在,你們沒關係了!你是我的女人,謙謙就是我的兒子!你聽到了嗎?以後不準在外勾三搭四的!”
這一番聽的崔萍君又害羞又感動又好氣又好笑,她條件反射道:“我什麼時候在外勾三搭四了?”說完這話,崔萍君便自覺失言,重點根本不在這好嗎?重點是她什麼時候成了季無澈的女人了?雖然睡過,但那是酒後亂性,當不得真的,頂多也就算跑友!
季無澈哼了一聲,說:“沒有最好!”頓了頓,季無澈又說:“還有,以後和我歡愛的時候不準叫別的男人名字,不管是喝多了還是清醒的時候都不準叫!”
崔萍君的臉更燙了,也不知道是被羞的還是被氣的,說話都開始結巴了:“季無澈,你……你少在這胡說八道!誰是你的女……女人?誰要你和做……做那事?”
季無澈回答的倒是理所應當,“除了你這個醜女人還有誰!”
崔萍君被醜女人三個字激怒了,她罵道:“我醜礙着你什麼事了?!你看不慣就別看啊,我求你看了嗎?”
季無澈那雙桃花眼直直的盯着崔萍君,嘴裡說:“其實看久了,還挺順眼的!”
崔萍君被噎的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季無澈就是有這個能耐,上一秒能讓她氣的直跳腳,下一秒又讓她覺得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季無澈清了清嗓子,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崔萍君不解的擡起頭,“?”
季無澈說:“要沒有的話我就去下面條了。”而後,崔萍君就看到季無澈挽起衣袖進了廚房。
崔萍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徹底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到底是什麼情況?
大概七八分鐘之後,季無澈端着碗麪條出來了,麪條上放着一個煎好的荷包蛋,他將麪條放在崔萍君面前的茶几上,說:“吃吧!”
從下午兩點多到現在都沒吃任何東西,確實挺餓的,胃裡早就已經在唱空城計了。崔萍君心裡雖然還在彆扭,但也沒和自己的胃過不去,沒怎麼猶豫便端起麪條吃了起來。
季無澈別的不行,這麪條倒是做的差強人意。
崔萍君嗞溜嗞溜的吃着麪條,季無澈就坐在對面看着崔萍君吃,崔萍君的吃相真的挺差的,毫無美感可言,可是季無澈卻看得移不開眼。
崔萍君把一大碗麪條都吃完了,剛把空着的碗放回茶几上,就見原本坐在對面的季無澈站起身,把她的空碗拿到廚房。當廚房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的時候,崔萍君才意識到季無澈在洗碗。
崔萍君瞪大了雙眼,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真是邪了門了!季無澈除了幫她接送謙謙,從來沒幫她做過任何家務事,一到她家不是吃飯就是陪着謙謙瘋玩,今天不僅下面條給她吃,居然還主動去洗碗了!
這是什麼節奏?!季無澈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亦或者,他的腦袋被門夾了?要不然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好呢,好的讓她覺得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