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母的一頓喊,不少醫生護士連忙都過來了,看到病牀上的臉色慘白、疼的幾乎快要暈過去的章文芳,給她檢查的女醫生大驚失色,她叫道:“快,準備二次手術。”
而後在章母的哭天喊地中,章文芳再次被推進了手術室。
林一夏和林奶奶被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擠到一邊,林一夏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她扶住奶奶,勸道:“奶奶,我們先回去吧。”
林奶奶伸長脖子看了看章文芳被推走的方向,小聲的問林一夏,“夏夏,你說這個女人是怎麼了?剛纔還好端端的呢!”而後不知道想起什麼,林奶奶一臉擔憂的說:“不會我們來這裡刺激到她了,所以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吧?怎麼辦?這樣一來她更不肯放過你爸爸了。”
林一夏說:“奶奶你別多想了,這和我們來這沒關係,你剛纔沒聽到她說的話嗎?她說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林……他坐牢。”
林一夏本來要說林峻的,怕奶奶生氣,她又改了成他,反正她就是不會說爸爸。
林奶奶一把推開林一夏,氣道:“你就是不想管你爸!你心裡恨他,所以你不認他,你也不要認奶奶好了!”
林一夏只得又上去抱住奶奶,低聲道:“奶奶,我怎麼能不認你呢,你永遠是我的奶奶。”
林奶奶轉過臉不說話。
林一夏接着勸道:“奶奶,我們先回去吧!現在那個女人被推進了手術室,我們待在這也沒用的。”
林奶奶這纔好像一下子沒了力氣,坐在病房外面的長凳上。
本來林奶奶起初就是有了妥協的意思,纔來醫院找章文芳的,現在卻反而鬧了起來,而且剛纔那個女人獅子大開口要十萬,十萬啊,哪裡弄十萬去啊?
林奶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想就算她磕頭下跪,人家也不會罷休的,被打的這麼嚴重,還不能生育,那個女人怎麼會善罷甘休呢?
林一夏一直握着奶奶的手,在一旁小聲的勸着,林奶奶的雙眼紅了,這一刻她也明白了,自己老了,沒錢沒關係的,就算有心幫兒子,可是卻無力,沒人拿自己這老太婆當回事。
過了一會兒,林奶奶回過神來,她說:“走吧,回家吧!”
林一夏忙站起來,扶着奶奶起身。
林奶奶想,不管怎麼樣,過幾天她還是得抽個時間來趟醫院,求求章文芳,也許事情會有好轉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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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夏和林奶奶回到了家,她煮了點麪條,可是林奶奶卻沒有吃,她說她累了,想休息一會,林一夏便扶着奶奶進了房間。
林一夏看奶奶閉上眼睛,這纔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坐在桌子前準備吃麪條,她用筷子挑起一根麪條,卻久久沒有送到嘴裡,她在想事情,而後她猛的站起身,她想起來了。
今天她去醫院看到章文芳,不知道爲什麼她第一眼看到章文芳就覺得有些眼熟,她覺得似乎在哪裡看到過章文芳,但一時之間她又想不起來。
現在,她想起來了,章文芳就是那次去學校門口找江痕,還叫自己夏夏的那個女人。
林一夏清楚的記得自己問江痕爲什麼討厭那個女人,江痕說他那個女人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自己當初沒有多想,還以爲那個女人當初是破壞江痕家庭的女人。
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個女人就是今天在醫院看到的章文芳,她是林峻在外的女人,也是間接害死媽媽的女人!
江痕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林峻在外有人了,可是他卻沒有告訴自己,那個女人來學校找江痕還給江痕買貴重的鞋,這是爲什麼?是因爲她想讓江痕幫她保守秘密,不讓江痕把她和林峻的事往外說?這麼一想,整個事情就說的通了。
林一夏忍不住全身發抖,她沒想到會是這樣,江痕竟然會這麼做,他爲什麼這麼做?他如果把這事早點告訴自己,早點告訴媽媽,也許媽媽根本就不會死!
想到這,林一夏再也坐不住了,她要去找江痕,她要當面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林一夏一口氣跑到江痕家敲門,這個時候江外婆不在家,江痕正坐在桌子前看書,聽到敲門聲,他以爲外婆回來了,打開門卻看到站在門口的直喘粗氣的林一夏。
江痕勾起脣角,握住林一夏的手,說:“跑着過來的?下次不要跑,小心摔倒!”
林一夏甩開江痕的手,睜大雙睛,問道:“你很早就認識章文芳了對不對?”
江痕看林一夏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覺得林一夏似乎知道了某些事,而這些事對他是極其不利的,江痕臉上笑容淡了,緩緩的點了點頭。
林一夏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非常明顯,她死死的盯着江痕,放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似乎一下子情緒爆發了,她大聲叫道:“你爲什麼要瞞着我?爲什麼?”
江痕看林一夏情緒這麼激動,心裡很是擔心,他問:“夏夏,出什麼事了?和我說行嗎?”
林一夏卻一下子轉過身,動靜大的都絆倒了門口的垃圾桶,她卻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跑。
江痕立即追了過去,“夏夏!”
沿着西邊一直往上,是出勝利鎮的方向,那裡有一條大河,也是上次章文勝幾個人把林一夏和尹虹劫持到那裡,打她們的地方。
林一夏就朝着那個方向跑去,邊抹眼淚邊拼命的跑,她聽到了江痕在背後喊她,但她就是不應,也不打算停下來。
她心裡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這種難過和媽媽死的時候的難過不一樣,媽媽死,她真的是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根本找不到活下去的方向,那個時候她甚至都想和媽媽一起死。可是有江痕,江痕陪着她,他一直在她的身邊,陪着她走出傷痛,讓她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可是現在,她全心全意依賴的江痕卻在欺騙她。林一夏覺得江痕欺騙她什麼都可以,唯獨這件事不行,媽媽是因爲這件事死的啊!
她的心裡根本無法釋懷!
林一夏跑到河邊上來了,她跑累了,也跑不動了,聽到身後江痕的腳步聲接近,於是停了下來,對江痕說:“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跳進河裡去!”
江痕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那雙夾雜着些許藍綠色光芒的眸子裡滿是心疼,他輕聲問:“夏夏,到底怎麼了?”
林一夏沒有回答江痕,而是沿着河邊一條下坡,一路往下走去,最後坐在了坡的最下面,旁邊就是奔流的河水。
江痕嚇的心都提了上來,他嘴裡邊說着:“夏夏,你在那別動,別動!”邊慢慢的靠近林一夏,等終於到林一夏身邊的時候,他一把將林一夏摟在懷裡,緊緊的摟住!
他嚇到了,真的嚇到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到了上一世,林一夏走了,他再也找不到她,去哪裡也找不到他,那種感覺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到他的心跳突然就要驟停。
林一夏拼命掙扎,她想要脫開江痕的懷抱,可是江痕抱的他的手太緊,她根本掙脫不開,最後她急了,叫道:“放開我!”
江痕還是摟着林一夏不放,他在她耳邊小聲的問:“怎麼了?夏夏?你心裡有什麼事和我說好嗎?”
江痕不可能到現在還一無所覺林一夏這麼生氣的原因,根據剛纔林一夏的問話,他猜測多半是因爲自己之前沒有把自己知道林峻和章文芳的事告訴她。
林一夏使勁的推開江痕,叫道:“不要碰我!”而後她鞋子也不脫,直接將腳伸進河裡面,因爲穿着長褲的關係,不僅鞋子溼了,連褲腳的一圈也很快被浸溼了。
江痕說:“把腳拿起來,河水太髒了。”
這條河水江痕是有記憶的,不過這個記憶是上一世的了,他記得他小的時候,大概*歲那會,林一夏經常帶着他到處玩,這條河的河邊是常來的地方之一,那個時候,河水很清澈,一到了夏天就成了孩子們的天堂,孩子們玩性大,總會罔顧大人的警告偷偷的來河裡游泳洗澡,林一夏也沒少下水,那個時候自己怕被淹,一直不敢下水,每次林一夏下水,他就像個小跟班一樣站在河邊幫林一夏看鞋子。其他小男孩嘲笑自己膽子小,這個時候林一夏就往那些男孩子頭上潑水,一副護着自己的樣子。
可是現在不行了,河水髒了,經常會有死魚漂上來,再也不會有小孩來這裡游泳玩水了。
對於江痕的話,林一夏直接回道:“關你什麼事!”
她實在太生氣太難受了,所以言語很偏激,恨不得用難聽的語言來使江痕也不好受。
可是江痕卻一點也沒有生氣,他直接動手將林一夏的一隻腳從水裡拉上來,林一夏拿手推江痕,不讓他碰自己的腳,最後江痕直接將林一夏打橫抱起來,抱離河邊,走到了坡上面去。
林一夏還是掙扎,嘴裡叫着,“放開我!江痕你個王八蛋!誰讓你抱我的?你放開我!我就要下水,我就喜歡髒,怎麼了?你管得着嗎你?”
江痕低下頭,親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林一夏一時間還有些恍惚,被動的承受着江痕的吻。
直到一吻結束,江痕伸出手撫上林一夏的臉,說:“夏夏,能和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嗎?”
林一夏眼睛紅紅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
她捏着拳頭砸向江痕的肩,“誰準你親我了?你這個色狼,我要告你,讓人把你抓起來!”
江痕說:“我已經被你抓起來了!”而後伸出手按在自己心臟上,說:“我的心早就在你那了。”
林一夏道:“我纔不要,你拿回去!”
江痕勾起脣角說:“已經拿不回來了!”
林一夏吸了吸鼻子,不說話了。
她發現江痕這人有時候真是沒皮沒臉的,總是說這些讓人臉紅卻又捨不得反駁的話。
江痕低頭將林一夏的腳擡起來,動手將她的褲腿挽起來,褲腳溼溼的,黏在腿上不舒服。
這回林一夏沒有再掙扎,任江痕幫自己挽褲腿。
江痕現在越是對她好,林一夏心裡就越是酸楚難受。
她問:“你很早就知道林峻出軌了是不是?”
江痕反手握着林一夏的手背,在她身邊坐下了下來,把整件事情的經過大概的和林一夏說了一遍,當然除去他重生這件事,重生這事實在太過不可思議,他怕嚇到他的夏夏。
林一夏聽完,怔了好一會兒,半響,她問:“爲什麼你之前不和我說?”
江痕看到林一夏的額前一縷頭髮倔強的的翹起來,於是伸手幫她壓平了,輕聲說:“不告訴你是汪姨的意思,她怕影響到你,而且,我也不想你知道這些。”
林一夏偏了一下頭,避開江痕的手,目不轉睛看着前面的河水,說:“在你們眼裡,我永遠都只是個小孩是不是?你們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想法和感受。”
林一夏想起那段時間媽媽承受的壓力和煎熬,就覺得心裡更難過了,自己那個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替媽媽做。
越是這麼想,林一夏的心裡就越發的委屈和生氣,她覺得江痕要是早點和她說,說不定媽媽就不會死,想到這,傷人的話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和林峻都是一夥的,你們都是殺死我媽的儈子手!”
江痕聞言愣了一下,他問:“夏夏,你真的這麼認爲?”
“難道不是嗎?你一直都知道林峻出軌,可是你做了什麼?你爲什麼不勸我媽早點和林峻離婚?早點離婚了我媽根本不會死……”
林一夏停了下來,其實話一開頭她就後悔了,她不想這麼說的,她也知道,這事不能怪江痕,要真說起來,自己也是錯,如果自己那個晚上一直陪着媽媽,媽媽也許根本就不會死。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要這麼說,她不好受,她也不想讓江痕好受。
江痕的臉色立馬暗了下來,他垂着雙眼,沒有說話,而後他突然站了起來,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林一夏着急了,顧不上穿鞋子,站起來就準備去追江痕。
誰知,前面的江痕卻突然停了下來,他說:“夏夏,你說的對,汪姨的事我有責任,我沒有保護好汪姨,對不起!”
林一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江痕忙過來低聲安撫她,林一夏邊哭邊拉住江痕的手,嘴裡抽抽搭搭的說:“不,不準走!不準離開我!”
剛纔那一刻她真的以爲江痕要走了,再也不理她了。那一刻,她無比的後悔她一時衝動說出那些傷害江痕的話。
媽媽走了,如果江痕也走了她要怎麼辦?
江痕眼睛也紅了,他緊緊的抱住林一夏,說:“夏夏,別哭,我不會離開你的!”
林一夏仍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饒是如此,她還在問:“我要罵你你也不離開我嗎?”
江痕說:“不離開!”
“我要打你呢?”
“不離開!”
“如果我讓你離開呢?”
江痕頓了頓,說:“那我就離開一會兒,過一會兒再回來!”
林一夏:“……”
這時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又起了風,林一夏哭了半天,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江痕說:“起風了,先回去吧。”
林一夏點了點頭,江痕緊緊的摟着她,兩人一起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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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芳出血的原因是因爲人流手術沒有做完全,那個時候,小縣城裡根本沒有無痛人流這麼先進的技術,再加上當時給章文芳做手術的醫生操作與技術都不過關,做手術時孕囊等物質沒有全部的從宮腔取出,這樣就造成手術不全,所以必須進行二次手術。
也活該章文芳倒黴,二次手術之後,她又受到了感染,患了子宮內膜炎。所以這一住院,整整住了一個月。
章文芳這些年所有的積蓄因爲這次生病全都花完了,因爲沒錢她的弟弟章文勝也只能出院,章文芳的父母把章文勝和章文芳都接回農村老家去了。
章父章母因此更加怨恨林峻,章文芳對林峻也是恨之入骨,再加上賈龍也一口咬死林峻不放,幾人都堅決起訴林峻,最後,林峻被判了兩年零八個月的有期徒刑。
林奶奶一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咳出了血,看到白色手帕上的血跡,林奶奶忙將手帕藏了起來,沒讓任何人看到。
活了這麼大年紀了,林奶奶也算看開了,人的身體走到了那個地步,總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身體就如同一部機器,運行了幾十年之後,零部件總會磨損,然後慢慢走向衰亡。
人終有一死,只是,她放心不下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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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龍對章家大獻殷勤,他經常就拎着豬腿和一些營養補品去看章文芳,在章家窮的連鍋都揭不開的時候,賈龍二話不說就塞錢給章母。賈龍這種行爲,對章家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章父章母對賈龍越發的喜歡和滿意,再加上自己女兒已經這個樣子了,教師工作丟了不說,還不能生孩子,可是這個時候,賈龍還對她一心一意的。
所以,章父章母不顧章文芳反對,毅然決然的讓賈龍和章文芳復婚了,賈龍把章文芳接到以前他們結婚時住的那個三層樓房裡去了。
剛開始的時候,賈龍對章文芳是沒話說的,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章文芳罵他什麼他也都笑呵呵的承受着,從來不還嘴,章父章母見此,便教育自己的女兒,他們讓章文芳要知足,賈龍人老實又可靠,任打任罵的,多老實的一個人啊。
可是,誰也沒想到,沒過多久,賈龍就原形畢露了,他使勁一切方法折磨章文芳,他買了一條鐵鏈子將章文芳鎖住,不給她穿衣服,每天讓她光着身子,獸慾上來了壓着章文芳就做那事,章文芳要是不配合,他就拿針扎章文芳,用鞭子抽她,扯着章文芳的頭髮將她拖着走。還讓她和狗一樣,趴着吃東西。賈龍罵章文芳是母狗,說母狗就得趴着吃東西。
章文芳受的這些非人的待遇章父章母根本不知道,他們一直以爲女兒過得很好,賈龍每次去章父章母那都扮演着一個孝順的女婿的角色,扮演着一個好老公的角色,他說章文芳身體不舒服,所以沒能過來。
章父章母對此一點都沒有起疑心,在他們眼裡,賈龍這麼老實巴交的人是不會撒謊的,他們也不會想到賈龍會虐待他們的女兒,在他們看來,自己女兒不欺負賈龍就算謝天謝地了。
而且,自從女兒出院之後,性情變得極其古怪,一天到晚都待在家裡,壓根就不出門,所以章父章母對女兒沒有回來也沒表示奇怪,甚至還背地裡說章文芳不孝順。
章文芳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受了三個月之久,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有一天她趁賈龍不在家,掙脫了鏈子,也顧不上穿衣服了,光着身子就往門外跑,卻不想剛跑出大門就碰到了回家的賈龍,章文芳嚇的往相反的方向使勁跑,一口氣跑到了長江邊上。
前面是滾滾長江水,後面是比魔鬼還可怕的賈龍,章文芳看着步步緊逼的賈龍,嚇的一個沒站穩就進了江裡。
章文芳在水裡無力撲騰撲騰的掙扎了幾下,就沉了下去。
賈龍沒想到章文芳竟然跳進了江裡,嚇的轉身就要走,卻被不遠處的兩個巡視員攔住了:“站住!剛纔是什麼人掉到江裡了?”
賈龍一驚,拔腿就跑,但是他今天運氣不好,被兩個剛從部隊出來的年輕巡防員追趕上。與此同時,章文芳也被人撈了起來,她命不好,救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室息了,經搶救無效死亡。警察連夜偵訊,發現死者章文芳身上傷痕累累,似乎有長期遭受虐待的傾向,然後他們又從死者章文芳的家裡找到了鐵鏈子、手銬、皮鞭、還有一大堆大小不一粗細不一的針,而這些道具顯然和死者的老公賈龍脫不了干係。
賈龍再狡辯,在這些證據面前也是無力迴天。
章父章母知道女兒死的消息,失聲痛哭,他們沒想到賈龍竟然是這種人,想起是自己讓女兒復婚的,真真是悔不當初。
賈龍因爲虐待章文芳導致她死亡的罪名被收押,等待審判,不久,審判結果下來,賈龍被判了十二年的有期徒刑。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林峻、章文芳、賈龍各個都自食惡果。惡人終將有了惡報,算計來算計去卻都將自己算計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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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岫最近很苦惱,女兒崔萍君的成績一落千丈,以前每次考試總是年級排名前幾名的,這一次月考竟然掉到年級五十名開外去了,而且林岫發現崔萍君最近變了,變得愛美了,以前除了學習她從來不關注其他的,自己給她買什麼衣服她就穿什麼,而自己爲了圖方便,都是給她買運動服、運動鞋,而現在,崔萍君卻不願意穿那些衣服了,她嫌棄那些衣服土,她要求要穿裙子,穿帶跟的涼鞋,甚至有一次林岫還發現女兒抹了口紅。
猶豫再三,林岫終於和丈夫崔澤說出了她心裡的猜測,她覺得崔萍君可能戀愛了!
崔澤聞言忙搖頭,他說:“怎麼可能?萍君不是那種人!”
“怎麼不可能?”林岫急道:“你看她這次月考成績,都掉在年級五十名開外了,照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啊,下學期就升高三了啊!”
崔澤也知道女兒這次成績考的不好,下滑的太厲害了,可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女兒戀愛的事實,他說:“可能最近萍君心理壓力大吧,畢竟縣城二中競爭激烈,你也別給她太大壓力,一次月考而已,又不是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