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愛你值不值得,其實你應該知道,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張愛齡
寒月慢慢走回公寓,到門口時看見坐在邊木椅上的景顥。寒月想起剛纔葉雪說的話,心裡的不悅在見到景顥時好了不少,笑着迎上去:“景顥,你怎麼來了?”
“嗯,等你一起去吃晚餐。”
寒月有些猶豫,因爲她還有事沒處理,這時葉雪也走了過來了跟景顥打招呼。
剛纔的事不知道有沒有令她不高興吶,寒月小心的看了一眼葉雪:“雪兒,一起去吃飯吧?”
“你們一起吃飯我跟去幹嘛。”葉雪笑了笑搖頭,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我等伊天他們一起,祝你們用餐愉快。”
樸素卻十分舒適的小餐廳裡,桌上的菜上齊了。
“小月,這幾天忙,沒顧及到你,我先自罰一杯。”景顥倒了兩杯紅酒,沒等寒月說話便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
寒月注意着景顥的神情,微笑道:“沒關係,我這幾天也很忙。”·
“忙完了這兩天就好了。”景顥笑了笑,準備從口袋裡拿出什麼。
“每年的籃球大賽有沒有很突出的強者?”寒月漫不經心的問了句,大概是習慣了做什麼都要先了解對手。
“嗯?”景顥伸手的動作停了下來,把東西握在手中,問道:“你對這個感興趣?”
“嗯!”寒月繼續用刀切着牛排,有些餓了。
“有,從去年下期才顯現出來的新情況。大的一支球隊,他們在大大小小的各種比賽中從未敗過。並且他們的隊長,也就是最厲害的那個,很少出場。”
“爲什麼?”寒月放下刀叉,認真聽他講。那麼這個人肯定不一般,不是統御能力好,就是球技好。
“呵呵,要看他對那場比賽有沒有興趣,說起來他還是我們大二的生。”
“哦!”寒月想起了那天碰到麻煩時那幾個人抱怨的話。會不會是那個人?
“小月?”
寒月發現自己有恍惚了,回過神慌忙道:“嗯,那個人很特別很厲害!”
景顥眯着眼笑了笑:“是啊,最近校進來了很多厲害的人,個個都很特別。”說着不等寒月回味那句話便起身走到寒月身邊,彎身將一個飾盒打開,笑道:“特別的項鍊當然要屬於特別的人。”
看到盒裡完整的水晶貝殼項鍊,寒月驚呼道:“景顥,你真的辦到了!”項鍊最開始的鏈,當初被迫賣給了一位飾店的老闆,以爲再也恢復不了原樣,真沒想到景顥能找到和原來一模一樣的鏈。
“景顥,你怎麼辦到的,這東西可是限量的珍藏版。”
“我有個法國朋友也有這麼一條,我拜託他割愛讓給我了。”景顥笑了笑。唉,自己這次真是奪人所愛了,真是不像自己啊。
“這樣好嗎?”寒月有些遲疑,破壞了同樣一件東西,那麼那件也是不完整的。
景顥看着她輕輕搖頭,微笑着把項鍊給寒月帶好。寒月擡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爲你重新戴上項鍊,我們正式交往好嗎?”景顥微笑,語氣裡有着明顯的緊張。
寒月看着景顥期待的目光,不由的摸了摸胸前的水晶貝殼項鍊。其實,小時候她捂着流血的額頭,從指縫裡看着他堅定誠懇的眼神時便對他有了特殊的印象,即使分開後再也沒有任何交集,即使她不記得他的樣,但她記住了那天的話那誠懇的神情。
負責嗎?小小年紀知道負責代表的意思嗎?那天再次聽到景顥說那句話時,寒月是有點心動的,但現在她在猶豫。不是因爲景顥像哥哥,而是覺得這不公平。她記得來這裡的目的,不管是什麼結果,結束這裡的事情,她就會回英國,接受ed的安排。
“景顥,你知道我是要回去的。”不要說會追尋我的腳步這種話,這樣對誰都沉重了。
景顥沉默了片刻,盯着寒月的眼睛很堅定很認真:“這些都不重要,我不介意,我可以追尋跟隨你回英國。可以跟隨你的腳步。”
如此沉重的承諾,何必呢?寒月心裡嘆氣看向別處。
(哼,寒月,算你還有點良心。)
我只是在爲自己着想。
寒月嘆口氣道:“值得嗎?”如果註定要分開又何必要在一起,註定了分離又何必要相愛相聚,這樣只會增加雙方的苦惱,自己是寧願不愛也不要傷害的。
景顥微笑:“我喜歡你,沒有什麼值不值得。”
“姐姐,這是哥哥送給你花!大哥哥是個好人,他把我的花都買了。”一個小女孩捧着一大束紅玫瑰出現在眼前。
寒月有些失神。記得有一次陪星一起賣花,有個青年當場買下了所有的玫瑰送給身邊的女伴,可那女拒絕了,那青年買了花又把花送還了我們。只是至今寒月都不明白,爲什麼星後來就不再出賣那束花,收工後就抱着花發呆,任她怎麼逗他他仍是情緒低落。不過當時自己也有些傷感,那個哥哥是個好人,雖然當時他笑了笑說沒關係沒什麼,可那笑裡卻是一臉落寞,被人拒絕的難過笑容,笑得令人心疼。
寒月怔怔的看着眼前等待答案的景顥,這和當初的情景何其相似。如果自己拒絕,他是不是也會笑着說沒關係,但眼中卻落寞的和那個哥哥一樣令人心疼。
他說不介意,是真的很喜歡嗎?那她還在猶豫什麼,心裡放不下什麼?眼前熟悉的面孔,如果拒絕了又該是怎樣的悲傷。
最終寒月伸手將花接了過來:“你都說不介意了,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
不想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失望悲傷的神情,那樣的神情會讓她心疼。哥哥從來沒有出現那種神情,哥哥的笑容一直的很溫暖,只有那一刻絕望又落寞的笑容是令她永遠忘不了的心痛。所以夠了,僅此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希望再看到了。想通了這點,寒月心情很好,蹲下身向小女孩道:“姐姐把花送給你,讓你再賣一次好不好。”看了一眼景顥,景顥明白的微笑點頭。小女孩猶豫的接過花說了聲謝謝便飛快跑開了。
寒月坐回位置,笑道:“來,爲今天干一杯。”
氣氛不錯,寒月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景顥還在喝酒。看樣喝了不少。
寒月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酒杯,溫和的語氣帶着責備:“你今天喝了很多,別喝了。”
可景顥還要喝,寒月沒辦法,拿走了整瓶酒。她實在不知道就這麼短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讓景顥情緒明顯發生了變化,而且還是自己接受了他的告白之後。寒月想了想認真道:“景顥,現在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不是有權利管你?”
沉默,長久的沉默讓寒月感到不安,景顥就坐在她身邊,她看着他的側臉卻感覺他好遠好遠,陌生到了致。明明一直覺得他很熟悉,但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她從來不認識他。
景顥笑了笑,笑容還是那樣溫暖,起身拿了酒杯,倒滿兩杯酒,一杯遞給寒月,認真道:“是,我是你的,我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但是——”景顥停頓了一下,還是接着說了下去,“但是,你是自由的。”他笑着喝下杯中的酒,“今天我很高興。”
自由?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個時候說出來真是大煞風景吶。發生了什麼?景顥肯定有事瞞着自己吧。
寒月舉杯一飲而盡,接着陪景顥喝。不論如何,她相信景顥,他不願說肯定有他的理由。他們之間是**的,自由的。這一點沒錯,互相制約對雙方來說是個錯誤,寒月不接受制約,也不願干預景顥。
只是她始終不懂,或者是她的錯覺,景顥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暖,可是卻摻雜了多的悲傷,眼底深處依然柔情卻瀰漫了多無奈。好吧,不管發生了什麼,即使你不願意說,我都願意相信你。現在,我陪着你。
可惜寒月不知道在她離開的時候,景顥接到一個電話後溫柔的神情漸漸冰冷,最後用不帶感情的話掛了電話,他對電話裡的人說:“現在我可以進一步接近她了,你該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