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下樓梯時腦袋重重的撞在地上,那一瞬間整個人似乎格外清醒又似乎格外空白。..暈之前想着,如果這樣就能把這段時間的事都忘了就好了。
——寒月
晨霧那些話像毒刺一樣刺在寒月身上。寒月不想聽,站起來就跑。
晨霧一把抓住寒月:“你又要逃避嗎?”
“我討厭你,討厭你。”寒月拼命掙扎卻被晨霧輕易的制服。
聽到寒月的話,晨霧笑容更加邪氣:“你討厭我,是因爲知道我知道你所有的事。”
“關你什麼,你放開我!”寒月低頭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咬的太狠,血立即滲了出來。
晨霧手腕上受痛鬆手,寒月用力推開晨霧就往外跑,一開門便撞到了淼淼。
“寒月。”淼淼扶住了寒月。
寒月看着淼淼和阿文,他們這幾個人在她身邊,知道了所有事卻裝作不知道,都在一旁看她笑話。影魅,你以爲你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
寒月推開淼淼就往樓下跑,跑得慌了,腳下一空竟是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晨霧趕下去時,阿文已經順着樓梯把手滑了下去。
“哥哥,影魅姐頭部受到撞擊暈過去了。”阿文低着頭,聲音異常低沉。
晨霧抱起暈過去的寒月,看着還蹲在原地的阿文淡淡道:“不要對寒月投注太多感情。”
阿文擡起頭,看着晨霧冰冷的臉,他笑了笑,眼淚掉了下來:“哥哥,她不是寒月,是影子姐,這麼久以來,只有影魅姐才把我當成孩子。哥哥,你可不可以不傷害她。那些事即使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照顧她就好,不要管那些事。”
“我沒打算管那些事。”晨霧聽了阿文的話愣了愣後回道。
晨霧確實沒想過要管寒月的事,也沒想過阿文從什麼時候起已經這麼在乎寒月了。
只有寒月才把阿文當成孩子看待?晨霧沉默,他們確實沒有把阿文當做小孩看待,在他們眼裡阿文什麼都會,比成年人還要成熟還要強大。跟他們在一起時,阿文始終表現的像個大人,時間久了,大家就越來越容易忽視阿文只是一個十三歲孩子的事實。
晨霧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開始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淼淼,這個他從外婆家一回來就開始每天生活在一起的女孩。淼淼的血似乎是冷的,對任何人都不投放感情。
琳琅酒吧裡的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無處可去的人,有的人烈士遺孤,就像阿文,有的人是被家人拋棄,例如淼淼。淼淼因爲小時候爸媽各自找了把她拋棄,所以淼淼對任何人的感情的很淡,被爸爸帶回家後這麼多年了,還是不喜和他人親近。
阿文跟淼淼這麼久了,她從來只是當阿文是工作上的夥伴。晨霧嘆了口氣,阿文終究是個孩子,這也難怪阿文更喜歡親近把他當成孩子對待的阿文。
“這樣刺激她好嗎?”淼淼很不理解的看着晨霧。
晨霧沒有回答,抱着寒月出了門。淼淼看着身旁一言不發的阿文目光有些憐憫,但瞬間恢復了常態,拉着阿文跟了出去。
醫生一出來,淼淼立即向前問道:“怎麼樣了?”
“身上除了一些擦傷外,就只有頭部受到撞擊。”醫生搖了搖頭繼續道,“只要醒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就是怕醒不了。”
“醒不了?”晨霧有些震驚。
“有可能,因爲病人頭部受到很大的撞擊卻檢查不出任何傷害。現在情況不明瞭,只能等病人醒了再做檢查。”
阿文見一貫自在懶散的晨霧神色凝重,忍不住道:“哥哥別擔心,檢查不出來毛病就是沒毛病,影魅姐不會有事的。”
晨霧走到病牀旁。寒月額頭上纏着紗布,臉色蒼白。他握了握同樣纏着紗布的手腕,坐在旁邊看着寒月不說話。
“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寒月。”淼淼推了推晨霧。
“你們回酒吧,我想看着她醒過來。”
淼淼找了椅子坐在一旁:“我今天回來時就把酒吧的事情交給酒哥管了。你要是堅持在這裡,我也在這守着。阿文,你回去休息。”
阿文什麼也沒說,也找了椅子默默的坐在晨霧身邊趴在晨霧腿上睡覺:“哥哥,不要趁我睡着了就抱我離開。”
晨霧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阿文的腦袋。
大概晚上一二點時,寒月醒了。寒月睜開眼就看到身邊的三個人。阿文已經睡着了,晨霧撐着腦袋也是暈暈欲睡,淼淼坐在一旁低着頭看書。
“淼淼姐。”
淼淼立刻用書丟着打醒了晨霧。晨霧被打醒,不滿的看了眼淼淼。
淼淼把嘴一撇:“她醒了。”
晨霧看到寒月真的醒了,高興道:“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晨霧身子一動,阿文就揉着眼睛醒了。
“對不起。”晨霧忽然低着聲音道歉。
晨霧說對不起時,淼淼和阿文都略帶驚訝看向晨霧。這是他們生平第一次見到晨霧如此主動且真誠的跟別人道歉。
“不關你的事,是我太激動了。我也該向你道歉,手很疼吧。”寒月頓了頓,看着晨霧補充道,“這件事不要告訴星。”
“這點傷兩天就好了。你剛醒來好好休息。”晨霧笑了笑,“我有點事要去處理,淼淼,你照顧寒月。阿文,現在你可以去睡覺了。”
“影子姐,你什麼都不要想,先養傷。”阿文也跟着晨霧出去了。
晨霧一出去後便拿出手機翻出郵件看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覆。阿文跟着出來,趁晨霧不注意迅速把手機搶到了手。
“哥哥,他問影魅姐最近怎麼樣,想知道她的情況,你要如實相告嗎?”
“阿文,你說哥哥應該怎麼回覆?”晨霧笑着反問。
“哥哥很在乎他的感受?我覺得哥哥對他比我好。”阿文一邊玩着手機一邊說道。阿文還從來沒見晨霧對一個人的話這麼上心,竟然會幫那個人照顧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時刻照顧着那個人的感受。
“阿文是孩子,他不是。”晨霧頓了頓,“其實你和他都一樣。”都一樣父母雙亡,都一樣堅強的令人心疼。只是一個想被別人當成孩子,一個不願意被當成孩子。
“回覆好了。”阿文把手機還給晨霧。
很好,用不着牽掛。
阿文笑道:“這樣很符合哥哥的做事風格啊,而且也沒騙他,影魅姐確實沒事。”
晨霧想了想這樣子確實挺好,免得那小子擔心:“就依你,你回去睡覺,我去找醫生再做個全面檢查。”
出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