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記憶有一段是空白的,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依稀記得那時候面對葉雪時影魅似乎出現了,這是逐漸壓制不住影魅了嗎?
——寒月
顧司昂偏過頭苦笑。所以大哥才活得這麼絕望。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顧司昂勉強笑了笑道:“大哥這樣相信我,小司的壓力很大呀。”
於澈道:“原本想瞞着你,可是你太聰明瞭。這樣也好,如果我死了,至少還有知道南歌家還有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司昂聽了難過,可是他反駁不了於澈,本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更說不出於澈亂說話,因爲於澈自身的原因,他確實隨時都可能會死。
於澈拍了拍顧司昂的肩膀搖頭笑了笑。
顧司昂嘆了口轉移話題:“帶回來的那個人怎麼處理?”
“哎呀,我差點忘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於澈笑了笑,“我妹妹就交給你了,我去好好關心關心我的黑袋子。”
顧司昂看着於澈離開,站着發了一會呆,走到牀邊,摸了摸寒月的臉嘆了口氣。
月兒,你的哥哥真的讓人很心痛。我是不是很自私,不想讓你承受那份痛苦卻讓大哥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
如果你能記得他,他的痛是否就會少一些,他是否能活的多點希望。
寢室的燈亮了一夜。
賴火靈頂着亂糟糟的髮型和大大的黑眼圈從牀上蹦起來大叫道:“雪兒,我受不了啦,我滿腦都是昨晚發生的事。還有。打電話給蘇伊天和蘇伊翔。讓他們把小月帶回來。”
葉雪也一晚沒睡。只是精神看起來不賴火靈好點:“帶回來?”
賴火靈點頭:“小月情況不對,還有她身邊的人都好可怕,我不放心呀。小月好像病得很嚴重,應該送小月去醫院啊。”
葉雪靜靜地看着賴火靈,神情奇異:“火靈,你擔心寒月?可是經過昨晚,你應該知道她不是你平時認識的小月。”
賴火靈一怔,不停地在地上走來走去。最後拉住葉雪的手着急道:“雪兒,你原諒她好不好,小月她是生病了,她不是故意的。”
賴火靈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只是苦笑着放開葉雪的手:“但我還是放心不下。”
葉雪看着賴火靈,最後嘆了口氣,終是打了這個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蘇伊翔便趕了過來。
葉雪讓蘇伊翔進了寢室,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蘇伊翔有些爲難,解釋道:“這個……爸爸臨時把哥哥派出去做辦事了,大概過兩天就回來。你們打電話找我來有什麼事?”
賴火靈一見蘇伊翔恨不得把昨晚發生的事馬上告訴他。可是在葉雪提醒的目光下最後選擇了繼續憋在心裡:“小月病了,我希望你把她帶回來送她去醫院。”
蘇伊翔一聽到寒月的名字臉立刻冷了下來:“她能有什麼事。即使真病了也會有人管她,用得着你操心!”
賴火靈着急道:“小月真的病得很嚴重,我們怎麼能不管她!”
蘇伊翔道:“我現在不想看到她,如果只是爲了這件事叫我來,那我很忙我先走了。”
葉雪開口:“伊翔。”
蘇伊翔在門口頓了頓,最後跺了跺腳大步離開。
賴火靈見一個個都這樣,氣得蒙了被子去給玄青發信息。
玄青昨晚很晚纔回來,腦中太多的事情讓他很久都睡不着。
半睡半醒中腦裡總是一片竹林,竹林裡一羣玩鬧的孩童吵得讓他頭疼,但是他又捨不得丟棄。最後反反覆覆地到天亮才睡着,一覺睡到中午才醒來,打開手機看見賴火靈發來的信息。
玄青看完信息愣了很久後反應過來馬上從牀上跳起牀上衣服就往外跑。
原來爺爺提起的事是真的。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寒月睜開眼時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於澈。閉上眼再睜開,還是於澈,不是顧司昂。
於澈見寒月醒了,先是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但在看到寒月的神情由迷惑變成戒備時立即恢復了面無表情,然後站起身走到一邊。
顧司昂站在一旁分明看到於澈的手在隱隱發抖,那雙殺人時從不猶豫的手竟然在發抖。
看樣子寒月是回覆正常了,看樣子寒月沒有記起來於澈,那麼這情形就不能怪寒月了,寒月本來就很怕他,戒備他也很正常啊。顧司昂心裡暗歎了口氣,走到牀邊:“睡得好嗎?”
寒月點頭,擡眼看着顧司昂小聲道:“一覺無夢。看來暈過去了就可以睡個好覺。”
於澈走向前遞給寒月一杯水,挑着一雙桃花眼一本正經道:“受了傷竟然沒撐住,看來你身手一般,體力更一般。”
因爲懷疑上次的事情,寒月心裡閃過一絲猶豫,但見顧司昂就坐在旁邊,心裡嘆了口氣接過水:“謝謝。”
於澈低下頭:“不謝。”然後轉身離開的房間。
寒月鬆了口氣,握着水杯慢慢喝水,順便留點時間思考等會該怎麼和顧司昂順利談話。
在寒月還沒甦醒之前,蘇伊天一大早就開始試圖走出家門。
“再說一遍,我要出門!”
年輕的門衛苦着一張臉爲難得都要哭了:“大少爺,老爺交待了,沒有他的允許您不能出去。”
這件事不能再拖了!正當蘇伊天準備採取強硬手段時蘇仁站在階梯上冷哼一聲:“我還在家呢!”
蘇伊天冷冷道:“您不是在開會嗎?”
蘇仁道:“想清楚了?”
“不用想了,我不同意,我的態度不變。”蘇伊天回答地直接了當。
蘇仁也不氣,從樓上走下來,邊走邊道:“你不同意和葉雪訂婚是因爲你想和寒月在一起,可是,寒月她願意和你在一起嗎?”
又是這樣的話,好像每個人都在否定他們的感情。蘇伊天再也忍不住怒道:“不必再說了,我現在就去找她!”
蘇仁擺了擺手讓門衛別攔。不管平時再怎麼看着冷靜老成,終究是太年輕了。年輕人就是太容易受感情影響,做錯了不後悔,可是以後真的能不會後悔。
蘇仁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隨着這聲嘆息,平時精明冷靜的人似乎多了分疲倦,更是多了分無奈。
顧司昂見寒月瞅着他又不說話渾身不自在的起身坐到一邊的沙發上:“你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寒月放下杯子倚在牀上,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眨了眨眼收斂起眼底的笑意,淡淡道:“記得。”
顧司昂心裡一緊,喉嚨發乾:“那爲什麼還對大哥這麼戒備?”
寒月皺眉,實在不知道顧司昂問這話有什麼特殊,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司昂,你知道我怕他,從第一次見他就怕。”
顧司昂臉色變得很難看:“即使記得也怕他嗎?剛纔你的戒備和懷疑已經傷到了他。”
咦,戒備和猶豫是傷人,但自己會戒備和猶豫很正常吧。他是你大哥又不是我大哥。寒月露出委屈的表情,無奈道:“我會戒備他當然是因爲我本來就懷疑他,上次的事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懷疑是於澈在酒裡做了手腳。這次我不是受傷暈倒而是你把我打暈的。這些你不準備給我個解釋。”
顧司昂從開始就覺得這場談話哪裡不對勁,但是又發現哪裡不對,因爲不對勁所以下意識地選擇了沉默。
寒月見顧司昂半天不說話,聲音略微提高:“顧司昂!”
顧司昂一怔,忽然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了。
這場談話從一開始就不對勁了。寒月從一開始就只在試圖套話,她說的記得根本就是騙他的,或許記得,但她肯定不記得神志不清後發生的事。她話說的沒錯,也說得很有技巧,但是她太冷靜了,而且問得很溫和。如果記得,她怎麼冷靜得下來,怎麼會這樣平靜的問他要解釋。
剛纔自己是太在意她的回答了纔會忽略了這個問題。想通了這點顧司昂笑了笑緩緩道:“既然記得還要什麼解釋。”
“我懷疑那個酒有問題,還有我受刀傷流出的血帶着和那酒一樣的櫻香,我想知道於澈做了什麼,更重要的是你爲什麼要瞞着我?”猜到大概被顧司昂看破,知道再這樣問問不出個所以。寒月乾脆直接攤開了講。
顧司昂心裡有了數,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上笑道:“哎呀,原來我這麼重要啊,謝謝月兒對我的重視,可是月兒呀,我再怎麼喜歡你也要有秘密不是。”
寒月冷下臉一句話也不說走進浴室洗漱,換了身衣服準備出去,見顧司昂看着她,便道:“你總得給我一些解釋。”
“這個真解釋不了呀。”顧司昂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見寒月馬上就要離開,眼睛一轉連忙建議道,“不如你跟我說說你都記得什麼我再根據你說的情況給你解釋?”
寒月冷着臉在顧司昂對面坐下:“我只記得我和葉雪說話時情緒非常不穩,中間只覺得頭很痛腦袋很混亂,最後感覺被你打暈了。”
顧司昂聽見寒月一眨眼就結束了,眨了眨眼感嘆道:“哎呀,真是言簡意賅啊,我說你能再簡潔些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