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還是神秘兮兮的……”
諾婭心情有些壓抑和沉重,在那股令人心悸的感覺逐漸消失,Ghost徹底離開了,就彷彿她從未來過一般,始終沒有辦法理解她的所作所爲,她所追究的究竟是什麼,如果她完全是爲了自己,卻有些說不通了,就像當她第一次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而當Ghost出現在虛無界不顧一切地來拯救諾婭,她以凌月的面貌當做僞裝,依然猜不透她的真正用意,徘徊在身邊的話,這股未知的神秘感也時常帶來更加強烈的危機,就像她不惜殺害諾嵐也要創造出擁有完整靈魂力的諾婭,她真正的目的始終令人一絲頭緒也沒有?
諾婭輕嘆了口氣,濾清了一下思緒,看向周圍,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這裡該有的東西就只剩下滿目瘡痍的地面,各種碎片與殘骸,一個沒有生命居住的廢墟行星,看着不知何時隨風自灑下的慘淡光輝,以及殘留在月下的影子,靜謐的銀白色月光傾瀉而下,顯得無比夢幻。
皎潔的月色奪目爭輝,像是滿天的雪不斷飛舞,被層層包裹的雪,散逸着一股虛無縹緲的光輝,隨着一陣清冷的呼聲傳蕩,一名白髮女性緩緩落下,外表嬌媚性情冷淡,雙眸清澈如水。
諾婭面色平靜的挑着眉頭,輕聲道:“……璇月?”
嘴角纏綿出一絲迷人的笑意,璇月神情舒暢:“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如果並非親眼所見的話,我還真的以爲凌月又復活了呢,不過你現在的實力已經在凌月之上了!”
諾婭微微一驚,其後索然無味的搖着頭“你過來就是爲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了!”璇月嘴角揚起一條弧度,然後彷彿習慣般的用手拇指托住下巴,然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思索着說道:“之前的事情……怎麼樣?都決定好了嗎?”
“這纔多久,我還需要時間準備?”
“有那個必要嗎,都這種時候了,若還是去糾結那些無聊的牽絆,你會不得好死的!”璇月眼神閃過一絲冷冽,咬着牙說道:“不管怎麼樣,你是魔神,這點是不會改變的,你終究都會成爲我們的一員,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的事情!”
諾婭冷聲道:“一開始註定?哼,誰決定的?”
璇月表情微微凝滯,然後嘆了一聲“好吧,這不管是誰決定的,但是你的想法呢,你有考慮過這些事嗎,你究竟要何去何從呢,若是離開了神界,又有誰願意接受你?”
諾婭瞳孔一縮,眼神冰冷的說道:“你知道這究竟意味着什麼?或許我能夠打開束縛着自己的枷鎖,但也只會發覺,那也只不過陷入了一座更大的看不見的牢籠而已,永遠被那些強加而來的使命所束縛着,成爲一隻籠中鳥,無論怎麼飛,永遠也飛不出被籠罩的自由,這終究只是幻想主義的說辭,而我們最終都是找不到的!”
“這就是你的說辭?”璇月聽完,不屑地說道:“自由,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說法而已,它從來都不是唯一的追求,而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一味逃走的話,是得不到自由的,若不戰鬥,若不在牢籠中繼續戰鬥,若不衝破這牢籠,就不可能得到這自由!因爲真正能夠將自己從中釋放的,也沒有別人,只有自己!!”
“夠了!!”諾婭突然憤怒地大叫着,然後臉色陰沉地說道:“我可沒時間再在這裡聽你跟我長篇大論,也沒心情再進行諸如的無情抱怨,有些事情發生了它就已經發生了,但是這座思想所構築的牢籠終究會被打開了,它聞到血腥的困獸,就會撕碎它視線中一切可以摧毀的東西!”
“所以……”璇月緊緊的咬着嘴脣,最終卻沉默了下來。
只見諾婭面無表情道:“我不相信你們……不對!!我現在…誰也不信!”
“是嗎?”璇月微微嘆氣,然後好像想起什麼似的,一臉平靜地看着諾婭說道:“好吧,那麼讓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諾婭……你覺得……鳥是爲什麼會飛呢?”
“這個……?!”諾婭稍微沉思了一會,然後依舊面色陰沉地回答:“因爲有……翅膀?嗯…對,鳥是因爲有翅膀才能夠自由飛翔,那象徵着能夠擺脫一切的束縛的牢籠,它嚮往着高處的自由和廣闊無窮的天空,但是很遺憾……我沒有那樣的翅膀,終究只能夠停留在地平線上!”
“錯!!那不是正確答案!”璇月厲聲大叫着“你真的是那樣想的嗎?”
諾婭一臉憤怒的回答:“那是怎麼樣?!不如……你來告訴我正確答案?!”
璇月輕搖着頭,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鳥…是因爲想飛纔會在天空飛,那不需要理由,就算可能會折翼而死也無所謂,它不爲任何人或者事物,僅僅追尋自己的想法,生存的真正意義,鳥只是因爲自己想飛纔會飛,飛往高處,迎接屬於自己的天空!”
“我是並不屬於那片天空,在那座無形的牢籠中或許能展翅,卻不能飛翔!”諾婭緊緊的咬着牙,目光流轉,突然說道:“但是我不是一隻鳥……我是龍!”
聽完,璇月面色深刻的點了點頭“那就更沒什麼問題了……我們答應你,絕對不會束縛你,你依然可以自由行動,只有你聲稱你屬於魔神界就足夠了,你考慮一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這不是沒得選擇了嗎!”
諾婭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可以加入魔神界,不過需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我現在我不想說,等我想說的時候再告訴你們也不妨!”
“好吧!”璇月欣然點了點頭“這沒什麼問題!凱撒大帝一定會答應你的!”
“凱撒…?”諾婭皺了皺眉頭“魔神界的王嗎?”
璇月點着頭“沒錯,他是最初的魔神,那位大人在很久以前就一直想見你一面呢!”
“很久以前?那到底有多久?”
璇月回答:“差不多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後,我向凱撒大帝報告了你的事情!”
聽完,諾婭猛地吸了口氣,然後冷笑地盯着璇月道:“這倒是讓我想起來了一件事,所以我很想試試看……我現在的實力…是不是在你之上了?”
聽完,璇月微微一怔,雙眼自然而然的眯起,淡淡的笑道:“……你想試試?”
“——求之不得!”
“我還有些時間,陪你玩玩也不是不行!”璇月微微一笑,然後整個身子在眼前不斷模糊,化作一道白色的光影不斷飛逝到遠處“前提是你能夠追的上我!”
“當然!”諾婭興奮的笑着,渾身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紫色光芒,腳踏虛空朝着璇月的方向俯衝而去,速度竟然只比璇月的全速要稍微略低一些。
“速度提升了!”璇月也自然不甘示弱,也以同樣的手法不斷提升着速度。
直達宇宙深處,須彌間劃過橫穿數個星系之長的兩道巨大的弧形光帶,在宇宙真空下的零阻力摩擦,這讓兩人的速度不斷飆升,甚至接近了光速,在這種高速下,兩人的身旁幾乎不會存在任何物質,所過之處空間紛紛扭曲、破裂。
如同兩顆奔馳的極速流星般在太空中任意穿梭不斷追趕,兩人都保持着一段異常微妙的長度,在璇月沒辦法再拉開距離的情況,諾婭也沒辦法再迫近一步。
“呵,你以爲你逃的掉?”諾婭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縷精光,急忙以加速模式提升速度夠猛然又加快了數分,幾乎在瞬間貼近了璇月的身體,順勢揮動其手臂。
就在諾婭的手急忙觸及璇月的一瞬間,璇月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將渾身的原力沉澱在腳底,將不斷的加速形成的原力壓制在一瞬間,瞬間躲開了攻擊後,兩人蜿蜒着朝更遠處穿梭。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周圍是已經不同於尋常星空的五彩斑斕景象,整個星河的光線是扭曲的,四周開始不斷變得陰暗的時候,無盡的黑暗氣流朝着遠處蔓延過來,到了一處卻突然戛然而止,憑空消失不見,整個空間都被硬生生的切斷,那彷彿遮天蔽日般的混沌黑獸,嘶吼着張開那能夠吞噬一切巨口朝着兩人不斷碾壓過來。
“黑洞?!”諾婭微微吸了口涼氣,呢喃着說道。
璇月的嘴角閃過一絲輕笑,挑釁道:“你敢進去嗎?”
“有什麼不敢的,進就進!!”諾婭咬了咬牙,急忙同璇月向着黑洞衝了進去。
在伴隨着兩道靈異的光線迅速衝向的黑洞中心,黑洞之中到處都是充滿威脅性的亂流,並沒有規律的到處翻涌,在兩人完全進入後,所有的光彷彿都立刻封閉起來,爾後閃耀着紫色電芒的亮光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瞬間吞沒了一切,然後直追着兩人劈打下來。
無數不祥的雷電沒有規則折射飛散,電芒閃爍着妖異的亮光,詭異得好像具有靈性的長蛇,吞吐着讓人發寒的信子,它盤曲而來,天與地無限逼近,一條紫色的射線朝向四面八方的不斷往返,包圍附近的黑洞空間出現了一條條恐懼裂紋,然後透過裂紋朝着未知的地方涌去。
隨着滋滋的聲響,無數紫到發黑的弧線雷電竟然飄到了她們跟前,無聲無息,有着無數條細長彎曲的觸鬚,竟如同一張大網,將兩人罩起來了,化作無情的霹靂席捲而來。
靈意一動,輕柔的力量將身體輕輕的托起,兩人不斷俯衝到最深處,一條條光鍛悠然飄了過來,兩人的身體身體晃動在巨網之中,靈活的身軀好似一條游龍,不斷向着更深處穿梭着,持續了數分鐘後,兩人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從黑洞之中穿了出來。
“有點本事嘛!”璇月不加掩飾的笑道:“你的速度比上次的時候更加提升了!”
“你說上次……不好意思,我忘了!”諾婭微微皺着眉頭,不屑的笑着說道:“但我是知道的,你還不僅僅是這種程度,只是比速度的話,恐怕還不太夠!”
“我又不是來和你拼個你死我活的!”璇月輕搖着頭,然後笑着說道:“今天你已經給夠我驚喜了,所以,這種程度的點到爲止就足夠了!”
“那還真是掃興!”諾婭頓時覺得索然無味,轉過身去“是嘛,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璇月面色一驚,疑慮道:“你現在不跟我去魔神界嗎?”
“現在不行!”諾婭搖着頭,嘴角凝滯出一絲猙獰的笑意“我既然答應過了我就絕不會反悔,只是我還有些瑣事未了,到時候你再來接我吧!”
“……到時候?”璇月臉色微變“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想要對神界展開復仇之類的事情!”
“呵呵~你還真是瞭解我啊!”
“你是瘋了嗎?!”璇月震驚地大叫着。
“璇月覺得我不行嗎?”諾婭嘴角揚起一絲輕笑,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放心吧,我還是很理性的,不會去拼命做那些沒把握的事情,只是讓他們稍微吃點苦頭罷了,既然一個人做不到的話,那就幾十個人,幾百個!”
“你上哪找這麼多人!”
諾婭的嘴角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這個簡單,可以就在神域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