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在高中的時候,蘇夢就是一個孤傲且高高在上的人,除了蘇然外幾乎不和其他人說話,更不會有知心朋友,因此蘇夢竟然能和王鈴鈴成爲朋友,祁夏喜絕對是震驚的。

更讓祁夏喜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幾乎蘇夢班上所有的同學,在這個時候都向着蘇夢,他們捂着耳朵不聽祁夏喜的反駁,口口聲聲嚷嚷着就是祁夏喜推了蘇夢,那愚蠢的模樣簡直可笑至極。

“走吧,去看監控。”祁夏喜說着要擠出包圍圈,只要農家樂的走廊裡有監控,那她就不怕被這些人誣陷。

證據就擺在眼前,就算這些人想轉瞎子聾子也沒有辦法。

祁夏喜的話讓在場的人頓時慌了神,他們收了蘇夢的錢,也很清楚蘇夢的計劃,自然知道是蘇夢自己往牆上撞,而祁夏喜不過是蘇夢想潑髒水的對象而已。

這些人和祁夏喜不熟,他們只聽到蘇夢編造的三言兩語,並收了蘇夢給予的好處,就自以爲義憤填膺的要替蘇夢打抱不平,完全沒有考慮這麼做的後果。

如果這件事情真被別人傳到學校論壇裡,那以後他們還要怎麼見人?

不行,絕對不能讓祁夏喜走到農家樂的監控室。

於是領頭的女生對旁邊的男生使了個眼色,那個男生會意很快就離開了現場,剩下的人繼續把祁夏喜圍得水泄不通。

“你都把蘇夢害成那個樣子還敢狡辯,我看直接送她去醫院好了,讓她給蘇夢道歉再賠個錢,那這件事情我們就不再追究了。”女生比祁夏喜還要高出半個腦袋,她雙手環胸,高傲的居高臨下盯着祁夏喜,好像祁夏喜只是渺小的螞蟻。

下一秒立馬有人站出來說:“光是道歉賠錢怎麼行?讓這個女的在他們學校的論壇裡寫篇道歉信,必須指名道姓說出給誰道歉,而且要把她犯了什麼錯給寫清楚。”

“對對對,讓她在醫院當着蘇夢的面寫。”

“這個想法好,我這就去拿電腦。”一個女生說着快速離開了。

一羣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絲毫不給祁夏喜任何反駁的機會,只要祁夏喜一開口,他們吵鬧的聲音總能覆蓋住祁夏喜的話。

他們分明就是想無視祁夏喜的辯駁,仗着人多強行讓祁夏喜認罪,頗有種屈打成招的意思。

祁夏喜一張臉漲得通紅,因爲情緒激動而胸口劇烈起伏着,她微微喘着氣,胸口涌起一股深深的厭惡感。

眼前這些人噁心的嘴臉讓祁夏喜想吐,也生出一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不多時前面的人就開始上前推搡着祁夏喜,一副要把她往醫院拉的架勢,祁夏喜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恐慌起來,她用盡全力掙扎,可是雙手依舊被四周伸出來的手束縛住,那些人力氣非常大,抓得祁夏喜手臂生疼。

“走走走,跟我們去醫院!”

“只要你寫篇道歉信到你們學校的論壇你,我們就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還伴隨着一些女生尖銳的笑聲:“看以後你在你們學校還怎麼做人。”

祁夏喜被撲面而來的絕望籠罩,她知道自己無力突破重圍,此刻的她就是一艘在風雨中飄搖的小舟,承受着狂風暴雨連前行的力氣都沒有。

“你們給我住手!”一道凌厲的聲音驟然在吵鬧聲中炸開,原本還吵鬧個不停的學生們聽到這道聲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齊刷刷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祁夏喜無助地蹲在人羣中間,頭髮被兩個女生扯得凌亂不堪,就連衣服都被扯下來了一些,她雙手抱着頭,臉上的驚恐和害怕還沒有散去,姿態格外狼狽。

蘇然穿過人羣,一眼就看到蹲在正中間的祁夏喜,她正緩緩擡頭朝自己看過來,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已經被水霧覆蓋,連鼻尖都是紅的,可想而知剛纔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此時的祁夏喜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兔子,讓蘇然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擁進自己懷裡。

“蘇然,你這是在做什麼?”

“就是這個女的害蘇夢進醫院的,既然你是蘇夢的男朋友,就應該站在我們這邊。”

蘇然對旁邊的聲音充耳不聞,徑直走到祁夏喜面前,蹲下身扶住祁夏喜還在顫抖的聲音,讓她先站起來。

“我只看到你們一羣人欺負她一個人,還逼迫她承認她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蘇然眸光冰冷環視了一圈在場所有人,聲線低得讓所有人都有種不祥的預感。

雖說蘇然平時表現得比較平易近人,但是在班上還是很少有人敢主動招惹蘇然,他們都知道蘇然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也是學校的希望,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學校和老師絕對第一個要先保住蘇然。

另一方面則是大家都看到過蘇然瘋狂的一面,有一次蘇夢在教室裡對蘇然說了些什麼,隨後蘇然像瘋了一樣砸了蘇夢的東西,那可怕的眼神彷彿下一秒就要吃了蘇夢一樣,這一幕讓在場很多同學都印象深刻。

面對蘇然時,很多人都不敢說話。

但是這關係到自己的利益,還是有個男生站出來指責蘇然:“蘇然,在你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前,我建議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進來,這個女生因爲一些私人恩怨推了蘇夢一把,蘇夢撞到牆壁上當即就昏迷不醒,被我們送到醫院了。”

“你看到了?”蘇然冷不丁反問。

“啊?”男生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過來蘇然的意思。

“我說你看到祁夏喜把蘇夢推到牆上了,不然你怎麼說得這麼篤定?”

男生被蘇然看得有些心虛,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說:“我是沒有看到,但是他們班上的王鈴鈴看到了,王鈴鈴就是證人。”

“王鈴鈴和蘇夢是好朋友,可以作僞證。”終於緩過來的祁夏喜開口,“我要求去查看監控,如果監控上顯示我推了蘇夢,那我無話可說,相反若是我沒有推她,你們所有人都必須向我道歉!”

“憑什麼?”一個女生道。

“就憑你們一羣人誣陷我,仗着人多對我使用暴力。”祁夏喜聲嚴色厲,胸腔裡所有的憤怒幾乎都融合到這句話裡面了,泛紅的眼睛瞪得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我贊成查看監控,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任何人說的話都不算數,我也可以說是你們誣陷了祁夏喜。”蘇然說。

“蘇然,你怎麼可以這樣啊?”領頭的女生五官都扭曲起來,動了動脣,半晌纔不甘心地說,“再怎麼說蘇夢都是你的女朋友,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蘇然頓時笑了:“誰告訴你蘇夢是我女朋友了?一直都是她對我死纏爛打,我做夢都想永遠都不要再見到她,祁夏喜纔是我的女朋友。”

一羣人表情複雜,他們都沒有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正在這個時候,不久前離開了的男生又悄無聲息回來了,他在領頭女生的耳旁低聲說了些什麼,那個女生點了點頭,隨即露出鬆了口氣的笑來。

“既然你說去看監控,那我們就去看吧,但是我們要先說好,如果沒有找到你想要的內容,你就必須跟我們去醫院當着蘇夢的面寫封道歉信,並且發到你們學校的論壇裡。”女生篤定道。

祁夏喜沒有多想,點頭說:“好。”

只是祁夏喜和蘇然都萬萬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膽子大到直接潛入農家樂的監控室,把七天內走廊裡的所有監控錄像都刪光了。

當農家樂的工作人員在操作檯前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今天走廊上的監控錄像時,祁夏喜心中就已經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到工作人員抱歉的聲音:“不好意思啊,今天電腦出問題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調不到監控。”

“是不是監控被人刪了?”祁夏喜立刻迴應。

“我也不知道。”工作人員摸了摸頭髮,“我剛來這裡工作不久,對這些操作都不是很熟悉,我們老闆三天後回來,不然你們等老闆回來後再來吧。”

“可惜我們明天就要走了。”領頭的女生倚靠在門邊,目光同情盯着祁夏喜,嘖嘖兩聲說道,“既然已經沒有證據了,那你還是跟我去趟醫院吧,其實我們已經做得很寬容了,只要寫封道歉信,一切都不是問題。”

女生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有兩個男生準備上前去拉祁夏喜。

蘇然連忙把祁夏喜帶到自己身後,視線冷冽,掀起一邊脣角冷笑:“在這之前,你們也應該給出個證據吧?證明祁夏喜推了蘇夢的證據。”

“憑什麼我們要給證據?蘇夢昏迷並且被送進醫院就是證據!”

說完,人羣后面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我活了快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不要臉的話,你們不是要證據嗎?我這裡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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