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歸逃(三)

說是給陳大興考慮三天,但是這三天來,張賢實際上也在進行着一番思索。他一直在回想着熊三娃的勸言,對於別人的去與留,他可以不在意,但是對於陳大興來說,他不能不在意。熊三娃說得不錯,人都有自己選擇走什麼路的權力,他又不是陳大興的家長,又有什麼權力來阻止陳大興再作的選擇呢?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那也只能是以公事公辦的原則來進行了,那就是以他副司令加上參謀長的身份,對陳大興下達逮捕令,讓他失去自由,等到十七師轉回島內的時候,再想辦法將他放出來,這樣就可以達到他想要將陳大興留下來的目的。但是,如此一來,陳大興一定會痛恨自己一輩子。人向來就是如此的,沒有得到的東西,總是最渴望得到的;而從未走過的路,也總是最值得留戀的。

這三天裡,倒是熊三娃一直沒有閒着,時時地往馬山那邊跑,去找陳大興聊天。雖然熊三娃當着張賢的面,替陳大興說着好話,但是當他當着陳大興的時候,又極力地勸解着陳大興能夠回心轉意。在這個時候,熊三娃只覺得自己就好象是風箱裡的老鼠一樣,苦不堪言。

張賢與熊三娃住在一起,每次都可以看到他沮喪而歸,不用多問,就可以猜出來他在陳大興那裡碰了壁。

第三天傍晚的時候,張賢再一次看到熊三娃低着頭回來,彷彿心裡面裝着了無限的煩惱,就知道他還是沒有能夠說動陳大興。陳大興是一個十分執拗的人,主意已定,便到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時候了。

“是不是今天又碰壁了?”看到熊三娃走進自己的住所,張賢沉聲問着他。

熊三娃點了點頭,看着張賢的臉,眼睛裡流露着一種無限有悲傷,他抿了一下嘴,是要將心頭的這份慼慼收將起來,然後對着張賢道:“哥呀,他真得是想離開這裡,我說不動他!”

張賢沒有馬上答話,他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一道斜陽正從西邊的天際直射過來,照在他仰起的臉上,他不由得微微閉上了眼睛,儘管是夕陽,也會有刺眼的時候。

見張賢不說話,熊三娃又道:“我問過他,他如果真得這麼走了,是不是會把我和你賢哥的情份都丟了?”

“他怎麼說?”張賢低聲地問道。

熊三娃道:“他說,我們的情份是永遠也丟不了的,就算是到死也不會忘記我們!但是,人生不可能永遠的相聚,酒宴也總有散去的時候,如今他覺得我們個人都已經找到了幸福,也該是他回去重找幸福的時候了!就算是回去後這個幸福有可能不存在,但是他也必須要去尋找,他不能失去這最後的機會,連一絲的努力都不做!”

張賢沉思半晌,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道:“站在他的角度上看,也許是對的!人在看到前面希望的時候,往往會忽略掉可能潛伏的危險!如果換作我,也許也會這麼選擇吧!”

熊三娃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忍不住地問道:“哥呀,這麼說來,你是認可他就這麼離開我們了嗎?”

張賢轉頭看了一眼,沒有作出正面的回答,卻只淡淡地說出了一句俗語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隨他又能怎麼樣呢!”

聽到張賢的這一句話來,熊三娃不由得一喜,就好象是終於得到了赦令一樣,剛纔還無比陰暗的心情,一下子便豁然開朗了起來,他毫不掩示着自己的心情,對着張賢道:“哥呀,你要是能夠早這麼想就好了!”

張賢只能發出了一聲苦笑來,對着他道:“在我看來,大興回去就是往火坑裡頭跳,我怎麼可能不去阻止呢?”

熊三娃也點了點頭,同時也如實地告訴着他:“我跟大興哥談的時候,他也知道你是在爲他好,他一點兒也沒有埋怨你的意思,他反而對我說,他倒是希望你把他關起來,那樣的話,他就什麼也不用去想了,什麼也不去做了!”

張賢卻搖着頭,無可奈何地道:“關住一個人的身體容易,但是關住一個人的心卻太難了!我可以這麼做,怕只怕將來他會怨我一輩子!”

熊三娃默然了。

“三娃,我的牀底下有一個備胎,你把裡面的那個內胎取出來,今天晚上給大興送過去吧!”張賢平靜地告訴着熊三娃。

熊三娃愣了一下,他當然也知道那個備胎,還是他放到張賢牀下的,是因爲他的住所太小,根本就放不了。用汽車的內胎當游泳圈,不知道要比用籃球要好上了多少,張賢這是在爲陳大興提供便利啊!

“好!”熊三娃馬上答應着,很快將那個備胎取出來,又跑到車庫裡把自己那套修車的工具拿過來,以最快的速度麻利地便將這個備胎中的內胎取出來,此時的天也完全黑了下來,熊三娃抱着這個內胎放進了就停在張賢住所門口的那輛軍用吉普車內,他要趕在晚上十點之前送過去還要回來,因爲在金門過了晚上十點就會宵禁,除非有特別通行證,否則被巡邏的人抓住,又將是一場麻煩。

“哥,我去了!”熊三娃跳上了車,對着站在車邊的張賢道。

張賢點了一下頭,見到熊三娃已經打着了汽車的發動機,卻又象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對着他道:“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熊三娃連忙問道。

張賢想了一下,對着他道:“明天天會下雨,只是不知道這雨會在什麼時候下,下多大?如果是在晚上下,又沒有起風的話,那就是最佳的時機。我知道明天晚上輪到他那個排值哨,就看他自己安排吧!”

熊三娃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張賢的意思,在下雨天的時候,海上的警戒就自然會鬆懈很多,而且沒有月亮和星光,能見度低,是從海上游水逃跑的最佳時機,一般只要游出幾十米去,就不會被人發覺了。只是唯一擔心的是雨大而且又起風,那樣的話海上的波浪自然也會很大,對於準備遊過海峽的人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哥,你還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他的嗎?”熊三娃又問着。

張賢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道:“就算是明天晚上天氣不適宜,不管他準備什麼時候逃走,還是讓他越快越好,這種事情等的時候長了會出事情!”

“我知道!”熊三娃點着頭。

張賢又道:“還有……”他說着,不由得頓了一下,下面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來說了。

“還有什麼?”熊三娃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說出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追問着。

“還有,告訴他,我祝福他!”

熊三娃愣了一下,經不住地問道:“哥呀,你明天不是準備還要去見他的嗎?”

張賢卻搖了搖頭,對着熊三娃道:“我改主意了,既然他的心意以決,我再去見他也沒有什麼用,反而會讓別人懷疑。”

“好,我一定會跟他說的!”熊三娃肯定地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在這個時候,張賢就好像是擠牙膏一樣,說得有些吞吞吐吐。

“哥呀,有什麼事,你一併說了好不好?”熊三娃幾近了哀求,他實在受不了張賢這般拖泥帶水,這從來也不是張賢的作事的風格,今天他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要說些什麼,卻又彷彿不願意說出來。

也許是被熊三娃如此這般的催促,張賢也覺得自己有些磨機了,他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又好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收攏了笑容,一本正經地對熊三娃道:“如果大興真得命大,而且老天又眷顧他的話,讓他能夠回家和妻兒團圓,這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你跟他說,要是他見到了王金娜和小虎的話,一定不要告訴她們我還活着,就對她們說我死在了朝鮮!”

熊三娃愣住了,忍不住地問道:“哥呀,你這是怎麼說的?人家都恨不能向家人報一聲平安,你怎麼就這麼與衆不同?難道非要讓娜娜姐和小虎傷心呀?”

張賢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痛苦之色,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對着熊三娃道:“長痛不如短痛,讓她們傷心,也就傷心一陣吧!”他說着,聲音有也些嗄了起來,稍作停頓,接着道:“娜娜還不老,我不能讓她爲我守活寡!”

熊三娃這才驀然明白了過來,他點着頭,自然理解張賢的心情,作人,就不能過於自私了!“哥,還有什麼事嗎?”他忍不住地又問道。

張賢搖了搖頭。

熊三娃掛上了車檔,迅速地調轉了頭,開着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但是這個時候,張賢卻又有些後悔了起來,覺得真得不應該讓陳大興去帶給王金娜和小虎那麼殘酷的話。

※※※

正如張賢和熊三娃所期望的那樣,第二天的天氣便陰沉了起來,一直到傍晚時分,憋了一天的雨纔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雖然也有風,但是並不大。

這一夜,不管是張賢也好,還是熊三娃也好,兩個人都是在提心吊膽之中度過的,根本就無法入睡,生怕陳大興會出了什麼意外,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陳飛急匆匆地趕過來,向張賢報告着陳大興失蹤了,張賢和熊三娃的這一顆心才放下了一半,這已經說明陳大興的出逃,並沒有驚動沿海岸警戒的各級國軍官兵,也就是說他逃出了金門防衛司令部的控制範圍。

實際上,陳飛也是心知肚明的,他沒有過多得過問張賢、熊三娃和陳大興之間溝通的細節,在張賢和熊三娃介入到這件事來之後,他便十分聰明地退出了大家的視野,然後以旁觀者的態度來看待這一切,一直到陳大興真得出逃了,他才認識到這場戲總算是輪到他出場了。

第一個發現陳大興失蹤的人是陳飛,他自然一級一級地向上面報告了這件事,並且裝模作樣地帶着全營的官兵在馬山半島附近搜索了兩天,最終將之確定爲可能是遊過海峽出逃了。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胡從俊的耳朵裡,他親自打到張賢進行詢問,作爲張賢的老上司,他自然也對陳大興記憶猶新,從原來十一師裡出來的人,象陳大興這樣的資歷如今如何也能混到箇中校、甚至於上校的階層,也就只有陳大興還處在最底的軍銜,這雖然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希望能夠將陳大興提拔起來,在這一點上,他與張賢的想法幾乎是相同的。

“頭幾天我的確去看過他!”張賢如實地告訴着胡從俊,同時又撒着謊地道:“但是,那一次是順便,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看到張賢這張顯得十分懊惱的臉,胡從俊相信他對陳大興的情況並不比自己多瞭解多少,想一想自從他讓張賢又擔當了副司令之職之後,張賢的工作便也成倍地增加了起來,已經沒有那麼多閒暇之空可以去陳大興那裡跟他談心聊天了。

“我問過了熊三娃,他也不清楚這些天陳大興的情況,這些天他還經常去找過陳大興,可是陳大興在他的面前,也從來沒有表露出什麼來!”張賢又爲熊三娃進行着開脫。

胡從俊點了點頭,照理說,他這個總司令根本不值得爲一個小小排長的亡命而在意,但是陳大興卻不一樣,這個人當初曾經當過他的搜索隊隊長,是他的一個親信。在知道陳大興逃歸大陸之後,他自然也有些生氣。

“陳大興有豐富的經驗,他這個人很有城府,自然不是熊三娃那個直腸子的人可以看得出來的!”胡從俊卻這麼地安慰着張賢,又道:“唉,他跑就跑了吧!他要是不跑,我們大家可能還會被他騙到底呢!”

張賢的臉上卻一直帶着慍色,對着胡從俊建議地道:“鈞座,我認爲我們必須要對他下達一個通緝令,今後只是我們國軍裡的人,人人得而殊之!”

胡從俊愣了愣,有些奇怪地道:“阿賢呀,你跟他的交情可也不淺呀,就算是他背叛了我們,你也不至於恨他到這種地步吧?更何況,實際上從金門島也出逃了不少的人,到現在爲止,司令部還沒有給誰下達過一份通緝令呢!他一個小小的少尉排長,也不值當得如此興師動衆!再說,就算是下達了,也是廢紙一張,沒有一點兒的用處。”

“鈞座,我認爲這個通緝令必須要下達!”張賢卻是十分正色地道:“你剛纔說得都對,雖然這是一張廢紙,但是卻也可以起到震懾別人的作用,我不敢說以後會杜絕這類事情發生,但是最其馬讓這些出逃的人也有一個心理上的負擔!哪怕是形勢上的東西,也必須要有的,我們總不能看着那些出逃的人就這麼逃走了,我們連個罪名都不給他吧?”

被張賢如此一說,胡從俊連連點着頭,拍着張賢的肩膀道:“你說的不錯,這些逃兵就算是永遠不回來了,我們也必須要給他們一個罪名,哪怕是缺席審判!”

聽到胡從俊被自己說服了,張賢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很快,金門司令部就對陳大興下達了叛逃罪的通緝令,這令熊三娃十分不解,他有些埋怨地對着張賢道:“哥呀,大興哥還不知道是不是成功地逃回大陸了呢?你非要胡長官給他安個罪名,難道非要把他往死裡頭逼呀?”

張賢看了他一眼,卻是意味深長地道:“三娃,你哪裡知道,我這不是在害大興,而是在幫他,在救他呀!”

“救他?”熊三娃越發得不懂了起來。

張賢這才告訴着他:“我們在金門這邊找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大興的身影,就算是屍體也應該找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成功地遊過了海峽,現在已經被大陸那邊的人收押了。一般的情況之下,只要是我們這邊有人逃過去,那邊的廣播一定會大力地宣傳一番給我們聽,好鼓動別人效仿;可是大興的這一回卻和以往有些不一樣,這麼些天了,對岸的廣播還是一點兒也沒有提到,我就是擔心呀!”

熊三娃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張賢到底擔心的是什麼,實際上,他自己也是擔心着這麼一件事,而這,也正是在陳大興出逃之前,張賢曾經警告過他的事情,那就是大陸那邊不會按照許福根那樣來對待他,而是會按照叛徒來處理。

“哥呀,我們在這邊給大興哥定罪,怎麼就救了他呢?”熊三娃再一次問着。

張賢這才解釋着道:“只有我們這邊把陳大興的事搞得大一些,就一定會引起對岸的注意,而且香港那邊的報紙也會進行報道,出於政治宣傳上的需要,他們就不可能把陳大興殺掉,也不會太過爲難於他!我想,過幾天,我們就應該可以聽到大興的消息了!”

聽完了這個說明,熊三娃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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