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蝶兒竟然又像杜清芸,又像唐青妙,一時之間迷迷糊糊,竟然就靠了上去,手握着玉蝶兒的和,輕輕說:“我們好好生活,再也不分離好嗎?”
他哪裡知道,那清酒裡有清樓裡特意爲譚烜這種不知迷醉的客人準備的迷迭散。
這玉蝶兒本來身爲頭牌,根本用不着用這樣的東西,卻哪裡知道她那心思一動,對眼前這個男子心動幾分,不由也取出這種東西來,用指甲在酒裡輕輕一彈,便有少許的迷迭香落進清酒,入了譚烜的口中。
不一會兒功夫,譚烜果然受不了藥力,抱着那玉蝶兒輕輕的說着話。
他心中的女子是誰,那玉蝶兒肯定是不知道,但心中不由有些嫉妒,天下竟然有這樣幸福的女子,可以讓一個男人如此心心念念。
譚烜只覺得懷裡的味道似曾熟悉,好像是唐青妙的,又好像是杜清芸的,他擡起眼來,看到懷裡的赫然卻是唐青妙含情默默地看着他。
譚烜心裡還有些氣,一把推開。“你既然愛着他,又何必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玉蝶兒知道他是被藥迷了,只溫柔笑說:“你這麼好,我又愛誰去,我心裡只喜歡你一個。”
把全世界所有的溫柔都傾覆於此,這就是譚烜此刻心裡所想。
譚府,夜深人靜,那下人回到高家後也沒有敢驚動老爺夫人,只與曹管家說了此事,本想去夜間尋找,可又不知道譚烜具體在什麼地方,自己貿然前去,只不過徒勞一場。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高家上下所有的人都集中於院中。譚父四處搜尋,見譚烜不在其中,便轉身問曹管家。“譚烜呢,昨天晚上難道又沒有回來?”
曹管家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直接回復,只踱到譚父身邊耳語說:“昨夜少爺被街上一個叫劉四的人劫了去,那下人想攔沒有攔下,可能是卻了清樓……”
“什麼?”譚父聲音提高八度,氣得雙眼怒睜,拳頭緊握。“這個不肖子,難道真的要氣死我嗎?”
唐青妙見狀,以爲出了什麼事情,昨夜的事情必竟是因爲自己而起,只好走到譚父身邊輕聲詢問。
“清兒,你別管,你做你的事情去,我一定把這不肖子找回來。”譚父臉色鐵青,也不顧譚母勸阻,就要出去找譚烜。
唐青妙見了,只吩咐曹管家。“你帶這些下人先去採花,我一會會過去告訴你們怎麼採,我先去看看老爺。”
曹管家帶着下人走出了譚府的大門,唐青妙見譚父腳步及快,譚母只跌撞着往前趕,唐青妙追上前去喊住譚父。“爹,到底是什麼事情,也讓娘知道,看把娘急的。”
譚父停住腳步,眼中卻有朦朧淚光,看着譚母抖着聲音說:“譚烜去清樓了,昨晚……他怎麼能這樣做,現在是什麼時候,更何況清兒這樣好的孩子。”
唐青妙聽了,怔了一下,心裡一涼,但還是勉強上前勸說:“爹,那你這是要去找他?”
譚父看着唐青妙,似乎知道她在故作冷靜,只悲痛地說:“那我這個當爹的,還能爲你做些什麼?玄兒不爭氣,都是我和你娘害了你呀。”
高籬一直在身後站定,似乎也擔心譚烜出了什麼事情,但聽到譚父說譚烜去了清樓,一臉質疑。“爹,哥不會去那種地方的,一定是下人弄錯了,叫他來問問。”
譚父搖了搖頭說:“沒有弄錯,你哥是被劉四拉去了,跟着那種人,還能好到哪裡去?”
高籬一臉失望,退在那裡不說話了。
唐青妙見譚母眼中也流下淚來,握了握譚母的手說:“爹,娘,你們不要着急,去清樓雖然不好,但也總比賭去好。爹,你也不要去找他,我相信他自己會回來的,昨天只是因爲他喝了酒,所以纔會做這種糊塗事情。”
譚父聽到唐青妙到這時候還在維護譚烜,又氣又心疼地說:“清兒,到這時候了,你還是爲他在說話,你爲什麼不爲你自己想一想呢?”
唐青妙聽了,靜靜看了衆人一眼。“他心裡沒有我,這不能只怪他,也怪我長的太醜,不懂體貼,所以他才這個樣子的。他去清樓,本不是他自己心裡願意,如果這時候爹去找他,只怕他會因爲丟了臉面而破罐子破摔,到時候就怕是事與願違,不如我們等他回來,看他以後行事,若今後還要再去,爹再教訓他
也不遲。”
聽了唐青妙的話,譚父似乎冷靜下來了,看着譚母啼哭的樣子,只拍腿說:“家門不幸啊。”
高籬本來一直站在身後默然無語,聽到唐青妙這樣維護譚烜,而且處處承認是自己的過錯,心裡不由也有些動搖,似乎也漸漸明白,這些事情是哥哥做錯了。
譚母見唐青妙如此冷靜,一臉感激地說:“清兒,這個時候若不是你,高家真的是要垮了,無論如何,你也要幫幫高家,幫幫玄兒。”
唐青妙聽到譚母這樣語重心長,心裡的壓力不由又多了幾分,只好點點頭說:“好了,爹孃,那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等譚烜回來,讓他休息就是。我先去農莊了,下人們還等着呢。”
譚父譚母一同點頭同意,見高籬站在那裡不動,譚父冷喝。“看什麼,你也要去農莊採花,長這麼大了嬌生慣樣,還學會處處刁難別人,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學來的,我和你娘什麼時候就有那樣的脾氣和態度對人了?”
唐青妙轉身,見到一臉委屈地高籬,只笑了笑說:“爹孃,她一個姑娘家,就別讓她拋頭露面了,有我在就行了,再說採多了一時用不了。”
高籬低着頭,聽到唐青妙這樣說,輕輕鬆了一口氣,也沒有說什麼只轉身默默離開了。
侯府仍然沒有來信,這讓高籬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唐青妙心裡都明白,只想着,趙子軒提親來的時候,高籬一定會原諒自己了。
清樓裡,一縷陽光照在了玉蝶兒的房間,空裡的浮塵像是魚一樣緩緩在空氣裡遊動着。
譚烜頭痛欲裂,只因爲昨夜喝了烈酒又喝了清樓的青酒,腦海中也是一片空白,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轉頭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女子躺在自己的身邊,面容上帶着笑。
譚烜輕輕將女子一隻胳膊拿開,女子動了動眼皮沒有醒,譚烜輕輕鬆了一口氣。
穿好衣服站在地上,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拍了拍額頭努力地回想,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在大街上的事情來,再看一眼牀上的女子,心裡陡然一驚,竟然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