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衆人再將視線交集在那畫布上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坐在椅子上的趙美麗,那畫中女子容顏絕色傾城,要比坐在這裡的女子更多一份嫵媚動人,而且未畫出全身的衣領竟然閃着七彩,在陽光上彷彿是真正的衣料一般。
趙美麗站起身來,走近畫布,聽得人羣裡議論紛紛說:“真像啊,真美啊,果然是一流的畫功,這麼快的速度就畫的這樣好,如果花一天時間不知道要畫出什麼樣的傑作來。”
“是啊,是啊,想必皇上看了這畫,也得入迷其中吧,如此姿色,世間少有啊。”衆人都在誇讚那畫中之人,彷彿趙美麗已經失去了顏色一般,本人聽了,面色有些激動,但一想到可以拿着這樣的畫像讓皇上看,自己一定會被選衆,心裡不由地又十分喜歡,對人們的視而不見也就不以爲意了。
趙美麗端起畫紙,十分仔細地端詳着畫中的女子,那女子雙眸凝視前方,好像與自己對視一邊,顏料淡淡的香味,竟然讓人神迷其中。
“這畫還有香味?”趙美麗脫口而出。
唐妙淡淡一笑,望了衆人一眼,然後解釋說:“小女子一時意起,所以在顏料裡添了香料,這香味香而不散,持久彌新,不必擔憂它會消失不見。”
衆人都嘖嘖稱讚,簡直是神來之筆,所有人都搶着去掛號排隊對了,趙美麗站在那裡端詳好久,才讚賞說:“果然是好功力,這幅畫我先付十兩,那五兩就當是我掛號之費,我想約姑娘在後天早晨去我們家花園爲我畫一幅全身像,用以呈往皇宮,姑娘可能答應?”
唐妙點了點頭,看着如出水芙蓉般美麗的趙美麗,黯然嘆了一聲,也許今天的畫作,就是她明天葬送皇宮的噩夢,可是自己卻不能勸她不要前往皇宮,那可是古代多少女子的夢想啊。
趙美麗約好後,帶着心滿意足的表情離開了,而且那幅畫一直小心的張在雙臂之中,又小心地移在了下人的手中,沒有折起來,好像是怕觸掉顏料一樣。
衆人蜂擁而上,那些有一些小財產的人都想爲自己留一幅畫相在人間,所以爭相往前,要唐妙畫一幅自己的肖像。
小芸和曹新忙的團團轉,而銀子也如流水一樣流到了他們的包裡,小芸一邊收拾着銀子,一邊高興地看着曹新小聲說:“我家小姐有本事吧,不一會的功夫就掙到了這麼
多的錢。”
話音剛落,唐妙就轉身過來對小芸說:“你回去看看譚烜怎麼樣了,需要喝水嗎?一會你就不要出來了,拿些銀子讓店家做些好吃的,另外再買一條黑魚給譚烜燉了,這樣會好的快些,聽到了嗎?”
聽了唐妙的話,小芸一開始有點不願意走,這裡發竟也需要人手,可是唐妙說譚烜需要人照顧,傷勢剛剛穩定,萬一沒有人照顧撕裂了就不好了。
小芸只好轉身將東西交在曹新手裡,回頭去了客棧。唐妙一邊張羅着畫紙,一邊準備着顏料,還要收銀子,都忙壞了,曹新在一旁看着唐妙忙碌,一邊替她將收回來的銀子包好,心裡卻十分欣賞這個女子,不知道少爺爲什麼不喜歡她,爲什麼非要娶那個杜清芸不可,現在看來,爹說的並沒有錯,只有唐妙才能救高家於水火。
小芸回到客棧,譚烜果然醒了,正需要水喝,見小芸回來,指着桌子上的水說:“給我些水,你們的畫賣的怎麼樣,是不是一幅也沒有賣出去?”
譚烜腦海裡盤旋着唐妙一個人站在烈日下賣畫的情形,肯定是十分的疲憊,昨晚她幾乎都是一夜未睡呢。
小芸一邊倒水一邊說:“姑爺,這次你可是猜錯了,畫賣的出奇的好,現在爲止快掙了二百兩銀子了,比我們從家裡帶出來的都多呢,而且許多客人都預約,要讓小姐去家裡畫全家的畫像呢,一幅四百兩呢,這樣掙下去不多久,我們就不用賣香脂了,可以買畫了。”
譚烜聽了,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不明白唐妙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不爲人知的技藝,她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的手藝,有時候真會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就如爹孃所說,上天派來幫助高家的人。
“你說她要去給人家家裡人畫相,有些什麼人?”譚烜努力地撐起身子來,可是背後還是很疼,小芸走過去,扶着譚烜起身來,看着他把水喝了,然後才說:“小姐也真是的,答應那麼一個愛美之徒要去他家,一個女人多危險啊,去他們家去畫像,不是羊入狼窩嗎?”
“什麼?”譚烜一起身,身上一陣劇痛,又哎呦一身躺在了牀上。“你說她是要去人家家裡面畫像?”
小芸有口無心,看到譚烜反應這麼激烈,慌忙安慰說:“其實,其實也沒有什麼啦,就是那個男人油嘴滑舌,看起來不是個正人君子,不過姑爺你也別太擔
心,到時候我和曹新都會跟着去的,你放心啊,別激動。”
說完,小芸又去叫來廚房的人,安排了一些中午時候吃的東西,然後坐在牀邊和譚烜講着唐妙賣畫的事情,說上午簡直是人山人海,就差說唐妙是高家的救星了。
卻不知道,譚烜正在擔憂唐妙上門爲人家畫像的事情,一時默然無語。想到這兩天她一直辛苦照顧自己,心裡有許多的話想跟她說,可是一聽她隨便答應人家上門畫畫,心裡的氣又不打一處來。
正說着,唐妙與曹新收拾東西回來了,唐妙高興地搖了搖手裡的錢袋說:“看,我掙到好多錢,過幾天我們就可以不必那麼緊張錢不夠用了,而且我還可以掙更多。”
譚烜看着唐妙手裡的錢袋,滿滿的,好像裝了很多的錢,不由地怒道:“誰讓你出去掙那種錢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在出賣色相,你與清樓那些女子有何不同啊。”
唐妙本來正在高興,本以爲拿回這麼多的錢來,譚烜一定會高興,但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不由有些難過。“譚烜,別這麼說,只不過是那位公子說讓我上家畫一幅全家幅,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你不要多想。”
譚烜別過臉,不理會唐妙的話,只繼續說:“你的錢,我一分也不會花的,太髒了,本以爲你只是去畫像,沒有料到你卻答應一位公子上家裡去賣藝,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曹新本來不想說話,必竟自己是一個僕人,可是看到少奶奶被少爺這樣責罵,想到她上午辛苦的樣子,不由就說:“少爺,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只是幫人家畫頭像辛苦掙來的錢,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我一直在少奶奶身旁。”
房間裡頓時冷卻了下來,譚烜轉過臉來,看着曹新說:“連你也與她站在一處,是不是受了她什麼好處?啊?反正我躺在這裡什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你們自己清楚。”
曹新啞口無言,知道再多說無益,只好轉身出去,對唐妙說:“我去看看飯好了沒有。”
唐妙點了點頭,然後把隨身帶回來的黑魚也交到了曹新手裡說:“再把這條魚燉了,你要看着他們燉,別讓他們偷懶大火一燉就失了營養了。”
曹新點了點頭,看到一旁一臉委屈的小芸,招了招手說:“小芸,你同我一起去吧,燉魚的事情我不太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