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自習以後,郭慕華回到宿舍,剛洗腳,十幾分鍾後,牛學恆嘻嘻哈哈的來串門,臉上帶着壞笑,好象做了一件什麼得意的事。
“老牛,怎麼了?”周晨雨問。
“沒事,”牛學恆也不說。
第二天的課後,籃球場上,潘大頭又來了,這一回氣勢兇兇,帶着十個同學,一進球場就罵:“媽B的,敢打我兄弟?你們是怎麼說的?”
場上打球的人不少,見到他這樣,知道又是打架來了,忙散開了。雖然現在郭慕華已經收了不少的小弟,可郭慕華只是保護他們,並不想拉幫結夥,所以他身邊只留着牛學恆、陸張飛、周晨雨和劉國慶和車志勇這四個死黨。除此,球場上並沒有別人。
“你什麼意思?”郭慕華扔了球,走過來。
“媽B的,少給爺爺我裝糊塗!你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潘大頭氣壞了,也不多說,藏在身後的手,忽然亮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塊磚頭,掄起來,猛的就拍郭慕華。
大家吃了一驚。
這一下很是突然,要是別人,肯定就讓這一磚頭給砸上了,但郭慕華身手敏捷,向旁邊一閃,跳開一步。
潘大頭沒有拍着他,跟上接着要拍。見到潘大頭動手,牛學恆等人撲了過來,潘大頭的兄弟,也撲了過來,手裡一人拿着一塊板磚,都是從學校院牆上,新拆下來。
郭慕華兄弟們都是空手,而且人又少,即便是牛學恆這樣能打的人,一上來肩頭也吃了一磚,疼的呲牙。
潘大頭的兄弟,雖然比雷陣子的兄弟,都要小一歲,卻下手狠的多,而且很團結,相互還有配合,也怪不得韓森林一直搞不定他們,他們的戰鬥力還真不能小瞧。當然,重要的是這幾個人都是獨生子,從小嬌慣,惹禍了家裡也擔待着,所以出手不知道輕重。
牛學恆急了,本來他悄悄的在外面的廢品收購站,買了兩根盤條,藏在宿舍裡,但這個時候也來不及拿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劉國慶捱了一磚,被拍在了地下,頭上好象流出了血。
牛學恆大叫一聲,雙手在腰裡一扣,抽出了腰帶,那個時候,少年都愛扎武裝帶,就是舊時武警扎的那種,紮在腰裡特別的威風,有退役的武警想辦法,也要從部隊帶一條出來,所以民間流傳的不少,尤其是少年,特別的喜歡。
不過現在好象已經改了,這是題外話。
武裝帶的帶身是紅色的三層革,有三指寬,一頭是框,一頭是五星,都是純鋼的,每次扣在腰上,都會發出卡嚓一聲響。
牛學恆把武裝帶掄起來,向着潘大頭的兄弟們,劈頭蓋臉的揮舞。直打的混戰的人狼哭鬼嚎,陸張飛和車志勇也捱了兩下。
這個時候,郭慕華緩過勁來,一把抓住潘大頭的手腕,用肘在他臉上,狠狠砸了一下,潘大頭摸着鼻子,彎下了腰。
“老師來了!老師來了!”不知道誰喊的,大家都是落荒而逃。
等到逃出操場,到了宿舍樓前,郭慕華等人停下來一檢查,發現吃虧不小,劉國慶的頭上被拍破了,流出了血,虧他頭髮又長又厚,擋了一擋,不然口子可能要更大。倒在地上的時候,又被踩了幾腳,歪了腳脖子。
車志勇則是肩膀上結結實實的捱了兩板磚,鼻子也流血。
牛學恆和陸張飛都沒有事,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他們剛打過架。
周晨雨從後面跑過來,氣喘吁吁,打架沒他的事,他只是看客。
這是郭慕華他們頭一回吃敗仗,心裡都是生氣,先帶着劉國慶卻包了傷,買個帽子,給他戴上,回到學校的時候,門已經關了,只能翻牆進去。
當晚,他們在郭慕華宿舍裡進行了總結會議,牛學恆對今天的敗仗,十分的不忿,叫道:“一定要報仇!國慶這一板磚不能白捱了。”
“他們要是不再找事,就算了吧。”劉國慶倒沒往心裡去,要不是郭慕華說,他連包紮都不想去呢,只認爲這麼一點的小傷,還沒有他上次下雨摔跟頭,摔到下巴嚴重呢。
“不行!一定要報仇!”牛學恆卻咽不下這一口氣。
“好了,今天就這樣了,都去睡吧。”郭慕華沒有爲今天的會議做出結論。牛學恆到一中,心思根本不在學習上,別人可不能和他比。
他不說話,牛學恆也不好多說,帶着氣走了。
等到都走了,周晨雨悄悄和郭慕華說:“老大,昨天晚上,老牛好象去敲了潘大頭的兩個兄弟。”
郭慕華在上鋪閉上了眼。“我知道。”
“哦,我睡了。”見老大知情,周晨雨不多說了。
第二天,早自習剛下,韓森林就來找郭慕華了,顯然昨天籃球場上的鬥歐,他知道了。
“真是對不起,”韓森林歉意的說。“想不到潘大頭瘋狗一樣的到處咬,以爲你和我交朋友,就是在幫我。”
“沒事,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的。”郭慕華淡淡的說,他不想捲進韓森林和潘大頭的爭鬥,他是來上學的,不是來打架的,只要別人不欺負,他不會動任何人。
“這一點小意思,送給受傷的那個兄弟。”韓森林從衣服大方的取出50塊錢,遞了過來。
“你什麼意思?”郭慕華沉下了臉。
“不要誤會,畢竟這件事因爲我而起的,那位兄弟包紮不得花錢嗎?這是醫藥費,可不是慰問金。”韓森林微笑着解釋。
“不用了,我要去上課了。”郭慕華不再和他說,轉身走了。
韓森林站在那裡,小聲說一句,“不要正好。”把錢收起來,和跟在身後的兩個兄弟說:“走,買吃的去!”心想,拿不拿錢,你不都捲進來了。
的確,經過籃球場上這一戰,潘大頭完全的把郭慕華當成對手了。
一中的教學樓,共有四層,一樓是辦公區,二樓是高一,三樓是高二,依次向上推。
郭慕華和韓森林、潘大頭都是高一,上課下課,經常是要遇見的,第二天,郭慕華他們上樓,潘大頭帶着兄弟下樓,在走廊裡遇上了,因爲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兩方都是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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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該斗的氣還是要斗的。
兩派你瞪我,我瞪你,嘴角都勾勒着罵人的嘴形,只是不發出聲音。
郭慕華直接上樓,看也不看潘大頭,潘大頭冷笑着走下樓,嘀咕了一句,“鄉巴佬!”
“你說什麼?你他媽再說一遍!”走在郭慕華身邊的牛學恆,立刻氣的跳起來,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不說他,郭慕華也是一股怒火從心中升騰而起了。
“老子就說了,你要怎麼着?”潘大頭側着身子,仰着頭,向上看。這時,他們走到了樓梯的下面,郭慕華他們卻在樓梯走廊的上面。
“****媽的!”牛學恆站在高處,飛起一腳就踢在他的臉上,怒火中燒,管他什麼老師不老師的。
潘大頭被踢的噔噔後退,哎呀叫,身邊兩個同學扶着他,他胳膊一振,站直身子,還不等他咆哮着撲上去報復,牛學恆已從樓梯上衝了下來,手裡拎着的書包,向流星錘一樣的砸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