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結局

早朝正式開始了,沉香和楊戩站在最前面,也不說話,衆仙都是朝着兩人打量着,但是就是不敢發問。

早朝照例是一些瑣事,在早朝接近尾聲的時候,玉帝說道:“剛纔,楊戩和沉香說要辭官,諸位卿家以爲如何啊?”

“啊?!”哪吒第一反應就是,“楊二哥你要辭官?!是要去幽冥界玩兒嗎?我也去……”

李靖一把捂住他的最,對楊戩點點頭,表示歉意:這孩子,還是這麼直腸子的!不過哪吒的話也是衆仙的心聲,楊戩和沉香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辭官,想必就是捨棄天界去幽冥界了。

“昭惠帝君乃是我天庭的棟樑,自然不能夠就此離開天庭!”太白金星反應很迅速地道,“還請昭惠帝君和聖德真君留在天庭!”

“是啊!”

“陛下萬萬不可答應啊!”

“就是就是……”

一時之間,衆仙議論迭起,都是不希望兩人走到。就連哪吒也是,他可不希望楊戩和沉香離開天庭。

玉帝輕輕地笑了,看向兩人道:“你們瞧瞧,朕就說你們兩個是走不了的!”然後搖了搖頭,“所以說,朕不允許你們兩個辭官,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啊!”

原來玉帝沒答應……衆仙都暗地裡鬆了口氣。

接着,玉帝終於說到了正事:“沉香,既然這給力量歸屬了你們幽冥界,咱們是不是也該來個約法三章啊?”衆人都看向沉香,沉香倒是毫不在意,不緊不慢地答道:“陛下說笑了,幽冥界向來是不過問三界事情的,這點陛下大可放心。”說着,他上前一步,“至於約法三章麼……沉香當初說過的話自然不會忘記。”在當初玉帝封印住他的法力的時候,他曾經有過這樣的承諾。

“那是咱們當初暫時定的。”玉帝說着伸出手,手中變出了一卷卷軸,“朕的意思是來個正式的。”能夠幽冥界做天庭的盟友,可是再好不過了。

“陛下已經有了西方天界和西方魔界兩個盟友,何必要再多加一個幽冥界呢?”這一點上面沉香和玉帝的意見有分歧,很簡單,幽冥界的上古諸神的力量太過強大,一旦插手,三界的秩序必定會打亂,所以他不能答應。

玉帝的臉色沉了一沉:“沉香,這……”

“陛下應該明白沉香的意思,還是……”沉香看了看玉帝身後的寶座,“有些人來了,陛下也會不高興的吧……”他意有所指,萬一帝俊和太一摻合進來,這個玉帝的位置給誰做的好?這可是事關重大的三界之主的位置!

玉帝手中的卷宗收了回去,玉帝親嘆了口氣:“也罷,是朕考慮不周,你說得很是。”這種事情的確不好處理,既然沉香不願意,那就暫時作罷吧——他並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玉帝無奈地揮揮手,“罷了罷了,事情說完了,都退朝吧……啊對了!”他差點兒都忘了,“你們兩個不在天界的時候,讓惜朝他們來幫忙吧。”應龍畢竟沒有經驗,及不上戚顧二人。

“他們怕是不會來。”沉香知道顧惜朝的脾氣。

“綁也得給我綁來!不然你們倆就別想走!”玉帝這算是撂下狠話了,說完,就先行退朝了。

沉香微微皺眉看向楊戩,楊戩搖搖頭,他也很是無奈啊。

早朝一結束,趁着兩人還在凌霄寶殿,衆仙都圍上來套近乎,衆仙都是很好奇,劉沉香究竟是怎麼和幽冥界聯繫在一起的,但是不管他們怎麼追問,沉香也是不說。就連哪吒等幾個好友問,沉香也是顧左右而言他,只假裝聽不懂——所以衆仙無奈,也只能作罷。

現在幽冥界在整個天界看來都是極其神秘的所在。更不要說那些上古諸神了,每一個拉出來都是可以嚇死人的,所以現在大家都覺得沉香的危險性不亞於定時炸彈對於凡人的感覺。總之是千萬不能惹這一家子,誰惹到誰倒黴啊!

但是這一天的早朝之後,楊戩和沉香要辭官的打算傳遍了整個天界。

“什麼!辭官?!”瑤姬難以置信地喊道,“二郎,你和沉香要辭官?!該不會……你們要走?”

“什麼?!”楊嬋也急了,“二哥,你們可不能走啊!可不能丟下我和娘啊!”

“只不過是去四處看看,再說了,我想走,舅舅還不讓我走呢……”楊戩嘆了口氣,拉住在他懷裡不停掙扎着的楊玦——這孩子怎麼一刻也停不下來呢?!只可惜楊玦不買賬,依依呀呀地要撲到楊嬋的懷裡去。

楊嬋見狀,輕輕笑着,把楊玦抱起來,楊玦很是高興地親了楊嬋一口,楊嬋繼續道:?“玉……舅舅不肯?”楊嬋心中鬆了口氣,“那你們……”還走不走了?

“那位舅姥爺都說了……”沉香在一邊伸了個懶腰,“三個月就要回來一次,事情還是要交給我們來辦……”所以他們還是要繼續重任啊!“看來,我們是走不了太遠了,你就放心吧,娘!”

“沉香,那你們是要去幽冥界?”劉彥昌在一邊問道。

“幽冥界現在剛剛和三界聯繫,很多事情還需要處理,所以自然是得去的。”沉香道,“現在幽冥界和三界聯繫在一起,我們要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又不是去什麼刀山火海!”

“你們出來是容易,可我們要進去卻是不可能的……”楊嬋嘆了口氣,幽冥界和三界的聯繫只是單方面,所以外人要進入幽冥界那是根本不行的。

“娘,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你還怕見不到我們啊!”沉香走到母親的身邊笑道,“再說了……我現在要留在天界也不合適……”他和玉帝的身份現在平等,王不見王,所以還是不要久留的好。

楊嬋嘆了口氣,撫摸着他的臉,道:“也是……”

當夜,司法天神殿舉辦了一場踐行宴,來的都是楊戩和沉香的好友,再有就是崑崙十二仙,就連戚顧二人和敖春敖紅都來了。戚顧二人本是不願意來的,但是就像玉帝說得“綁也要綁回來”,所以沉香親自下界了一趟吧兩人給“綁”回來了。

梅山兄弟一聽兩人要走,當下也是立刻辭官,說要跟着兩人走,哮天犬自然也是一樣。楊戩看看沉香,本來是打算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應該是三人吧?)的,不過現在看來,好像……

沉香笑道:“他們都是你的兄弟,自然是要跟着你的!正好,幽冥界那邊也需要人手,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哮天犬立刻高興地喊了起來,“我和主人一起去嘍!”

“多謝二爺了!”梅山兄弟也笑呵呵地道。

當夜大家也是喝得一塌糊塗,敖春和哪吒還有黃天化不敢找楊戩,就拉着沉香灌酒,結果三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梅山兄弟也喝得是東倒西歪的,楊戩也破格放出三首蛟,三首蛟和哮天犬兩個就能開始拼起酒來。只是沒人敢來灌楊戩,都是敬一杯了事。

玉鼎真人都喝得說胡話,只揪着楊戩的衣服喊:“徒弟啊……這一去……可要把師傅我的著作帶過去!啊……啊……”太乙真人只覺得丟臉,急忙把她給扶到一邊去了。

所以踐行宴結束之後,敖紅讓丁香扶着敖春先走,她有事和楊戩談談,敖紅看着楊戩道:“現在,大事都已經了了,你心裡應該沒什麼牽掛了吧?”

兩人都想起了當初沉香救母的時候,那個時候敖紅就是在密室當中,和楊戩談心的,那都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楊戩輕輕地笑了,對敖紅道:“是,我現在……真的了無牽掛了……”他抱着趴在他膝蓋上已經睡着了的楊玦,“我是什麼都有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沉香……

“能夠看到你們這樣,我也很高興。”敖紅也是輕輕地一笑,接着,就此告辭了。

崑崙十二仙也先行回去了,玉鼎真人一直嘀咕着“徒弟……徒弟……”的,黃龍真人無奈,讓太乙真人拉着他,別讓他半路上摔下去。接着和楊戩說了些一路小心之類的話,也就回崑崙山去了。

楊戩把楊玦抱回到偏殿的踏上(這小子,又在我的衣服上流口水!),回到大殿,只見烏壓壓地倒了一地的醉鬼,哮天犬和三首蛟兩個倒在一起睡着,哮天犬的懷裡還抱着個酒罈。梅山兄弟倒在一處,六個人都呼呼大睡着,有幾個還在說着胡話。哪吒和黃天化兩人是頭並頭的靠在一起,睡姿倒是很文雅。沉香倚在一邊,對楊戩迷迷糊糊地笑着。

“怎麼你也醉了?”楊戩笑着走過來抱起他。

“沒有……只是喝多了……”沉香的意識還是清醒的,“這三個傢伙……合起夥來灌我!看看……自己先倒了吧……”只是沉香一旦喝多了,要不就是睡覺,要不就是一直說話,現在看來,是後者了。

楊戩抱着沉香倒了偏殿呢,讓他靠在牀頭,楊戩坐在牀邊,握着他的手,低聲道:“謝謝你,沉香……”

“你又來了……”沉香搖搖頭,“你老是謝我做什麼?!要謝……應該是我謝你啊!要不是沒有你,我現在……現在還在劉家村呢……”還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真懵懂的少年,“沒有你,我怎麼可能……可能……”沉香說着,把頭靠在他的懷裡,忽然說道,“舅舅……”他漆黑的眸子直愣愣地看着楊戩。

這一眼,恍如隔世……楊戩想起兩人的第一次相遇,就在那太湖之上,沉香那日,也是這麼看着自己,眸子黑得發亮,看着自己的眼中滿是悲傷與悽苦。然後他忽然落下淚來,那滴眼淚似乎落在了自己的心上,他就那麼看着自己,喚自己:“舅舅……”

“沉香,我在這裡……”楊戩低聲應道,“我在這裡……”

“你在這裡……”沉香擡起頭來看着他,“真好,你還在這裡……我真的怕……”所有的一切都即將要結束了,他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這幸福會轉眼間就離去一般,這令他的心裡感到害怕。

楊戩知道他的心思,抱緊了他:“你放心,沉香,我不會再走了……我一直都會在你的身邊……”說着,握着他的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我在這裡,沉香……”

“你在這裡,真好……”沉香微微笑着,把他埋在他的懷中。

終於的終於,你在這裡,我也在這裡,我們都在這裡了……真好……

第二天一早,兩人帶着一干人等,被哪吒等人送出了南天門。雖說兩人還是會回來,但是哪吒他們還是戀戀不捨的。雙方再次寒暄了一番之後,衆人目送着一行人離開了天界。

哪吒輕輕地嘆了口氣:“楊二哥和沉香……總算是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他一直覺得兩人這麼一路走來好辛苦的。

“感情的事情,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啊!”黃天化對他道,“你啊,就是不知道感情!”

“我纔不要知道呢!感覺好辛苦的樣子……”他這一輩子還是不要談感情的好!

不過……這可能嗎,哪吒?很多事情一旦發生了,是無法制止的。

有風拂過,衣襬緩緩揚起,兩件白衣似乎也融爲了一體,衣襬上的墨蓮緩緩盛開,似有蓮香,悠遠深邃……

根據《天庭紀元》所載:

“始元九百一十二年十二月,有天外力量入侵,東西方皆爭。幽冥始現,玉帝真身現,然不敵聖德真君。自此,幽冥與三界並駕齊驅,史稱第四界。

始元九百一十三年一月,昭惠帝君楊戩與聖德真君劉沉香辭官,玉帝不允,作罷。十月,二人往幽冥。同年二月,仁德真君戚少商和玄德真君顧惜朝暫代司法天神一職。

始元九百二十五年三月,王母楊回薨於西崑崙,玉帝予以厚葬。下葬當日,西王母與玉帝爭執,自此,西王母一族與天庭決裂。

始元九百二十八年五月,應龍一族於鐘山遷出,應龍族長入駐天界,協助,玉帝甚喜之,應龍一族與天界聯盟。

始元九百三十六年初,幽冥正式與三界融合,上古諸神始出。然,諸神甚少入天界,衆仙心安。

始元九百四十八年三月,摩柯首羅驚現,魔界大亂。同年四月魔四子波旬在摩柯首羅支持下,正式登上帝位,摩柯首羅晉封爲太上皇。前魔王波什下落不明,或言死於波旬之手,或言摩柯首羅將其帶走。

始元九百五十年,魔界與天界重新修訂盟約。

始元九百五十七年,西王母一族與天庭重修舊好。

始元九百六十五年七月,西方天界動亂,有大天使長梅丹佐以監守之職怒斥耶和華,列其十大罪狀。同年十月,耶和華被迫退位,其子耶穌即位。

始元九百七十五年,玉帝晉封應龍族長,起封號爲大聖大廣無上至尊神功肇紀立極帝君,衆仙譁然,然玉帝執意爲之。

始元九百八十年,凡界修道者大有所爲,共計八百一十四名修道者渡劫飛仙,玉帝大悅。

始元九百八十四年,西方天界魔界之首前來拜訪,賓主盡歡。

始元九百九十年,西方基督信仰者大大減少,西方天界與東方天界決裂。

始元九百九十九年,文衡聖帝拜訪,聖德真君劉沉香,晉封爲聖德仁孝至真顯仁恭定成穆聖帝。昭惠帝君楊戩晉封爲昭惠顯聖仁佑清源道妙敷澤興濟睿德聖帝。自此,二人同執幽冥。

自此,天界初元元年始,四界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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