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拒絕

耶和華看着楊戩:“帝君就這麼寄希望於米迦勒?要知道,這個孩子是從來不會違揹我的話的。.不然當初他就有勇氣和路西法一起墮天了,“帝君可不要太樂觀啊……”

“陛下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楊戩道,“我想米迦勒天使長也不會拿自己的幸福來開玩笑,不是嗎?”

“帝君看樣子是不願意死心了……”耶和華放低了聲音,“也好,我就讓帝君徹底死心!”他對着一個小天使道,“去叫米迦勒來。”小天使呼扇着翅膀消失了。

小天使徑直去了第四天,米迦勒正在處理事務,忽然耳邊傳來小天使的呼喊聲:“米迦勒,米迦勒!父神要見你呢,米迦勒!快去吧!”

米迦勒一愣,問小天使:“只有我一個人嗎?還是父神有召見別的什麼人?”

小天使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了他:“東方天界的那位司法天神也在,父神……好像在說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他還是隱晦地告訴了一些事情給米迦勒。

米迦勒這麼一聽,也就明白了,父神要召見自己,想必就是說自己和楊戩的婚事。想到這裡,他的心不由得呯呯地跳了起來,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去找楊戩,他和沉香所說的話:“很多事情,不是靠別人就行的,更多的事情……要靠得是自己……米迦勒天使長,如果你不願意,那麼你就要自己去拒絕,而不是一味的妥協。”

“拒絕……我……”米迦勒低聲道,“我可以嗎?”

“米迦勒!”小天使再一次催促他,“你快去吧!父神着急了呢!”

“好的!”米迦勒起身,“我馬上就去……”說着,就隨着小天使,消失在了聖光當中。

來到水晶天的宮殿當中,米迦勒見到楊戩正站在一邊,耶和華依舊籠罩在光芒的當中,他忐忑不安地半跪下行禮:“父神。”眼睛不由得瞄向楊戩,楊戩的臉色不太好,想必父神已經說了要兩人聯姻的想法了。

“起來吧,我的孩子。”耶和華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米迦勒謝了耶和華,起身道:“父神召見米迦勒,不知道所爲何事……”

耶和華微笑着道:“米迦勒,你覺得昭惠帝君如何?”

“昭惠帝君英偉不凡,實在是人中龍鳳。”米迦勒低着頭回答。

“你也知道,我一直希望東西方天界可以聯姻,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嫁給昭惠帝君,你覺得如何?”耶和華看着米迦勒,“你的身份和昭惠帝君也十分的般配,不是嗎?”

“耶和華陛下,我看您這是強迫米迦勒天使長答應吧?”楊戩插嘴,“很多事情,您還是不要強迫的好。”

“我怎麼會強迫他呢?”耶和華順着楊戩的話說道,“米迦勒是我最喜歡的孩子,我自然不會強迫他。”他和藹可親地對米迦勒道,“孩子,這是你自己的幸福,我不會強迫你的,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思。”

米迦勒被耶和華這和藹可親的語氣所鼓勵,他不知道耶和華心中的真實想法,他自己又不願意真的同意這樁婚事,所以……聽到這話,他立刻擡起頭答道:“不,我不願意,父神!”他看向耶和華,“這樁婚事我不答應!”

耶和華驚得手一鬆,差點兒從寶座的扶手上滑下來,他盯着米迦勒,語氣低沉:“你說什麼,米迦勒?”他居然敢違背自己的意思?!

米迦勒被耶和華這種語氣給嚇壞了,耶和華從來沒有用這麼可怕的語氣對自己說過話,他知道自己怕是誤會了耶和華的真實意思,但是……話已經出口了,這話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說起來要容易得多,這令他頓時多了許多勇氣。米迦勒看向耶和華,再一次堅定地回答:“父神,我不願意嫁給昭惠帝君。”

“你再說一次……”耶和華語氣陰森地道,“米迦勒,你再說一次……”

“我不同意這樁婚事!”米迦勒再一次說道,這一次他的語氣堅定了許多,他直視着耶和華,毫不畏懼對方。

“你……”耶和華猛地起身。

楊戩適時的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耶和華陛下,既然米迦勒天使長不願意,您也不要勉強他了是不是?”他微微笑着,“耶和華陛下向來喜愛米迦勒天使長,難不成要因爲這麼一件小事而責罰他?”

這句話提醒了耶和華,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米迦勒畢竟忠心於自己,若真的爲了這件事情而責罰他,萬一傳出去自己的名聲也不好聽。想到這裡,耶和華硬撐着忍下了這口氣,對楊戩道:“帝君多慮了,我怎麼可能會爲了這麼一點事情而責罰米迦勒呢?”說着,對米迦勒道,“沒關係的,孩子。”

米迦勒感激地看了楊戩一眼,他知道耶和華之所以隱忍不發就是因爲剛纔楊戩那句話。他跟隨着耶和華這麼多年,還不清楚耶和華的脾氣?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耶和華,耶和華正盯着自己,令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不由得低下頭去。

“既然如此,看樣子,這樁婚事是成不了了。”楊戩笑道,“耶和華陛下的心意楊戩心領了,但是一來楊戩已經有了心儀之人,而來米迦勒天使長也不願意,那還是算了吧。”

耶和華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手中還有楊戩的把柄:“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了。不過……要是帝君什麼時候和心儀之人共結連理,那到時候我可要前來道喜啊……”他特地在“心儀之人”這四個字上加重的語氣,語氣之重令米迦勒也注意到了。

楊戩微微一笑,頷首:“這是自然。”

西方魔界。

黑暗之城高高佇立着,散發出紫黑色的散發光芒,黑色的磚牆看上去猶如鋼鐵一般的堅硬。遠遠的,可以聽見馬的嘶鳴聲和刀槍相擊的聲音。沉香站在城門口,看着這座高聳的城市,城市的四周環繞着冥河之水形成的護城河。

“兩位覺得怎麼樣?”路西法出現在他的身邊。

“很有氣勢。”孫悟空認真地回答,“看着還是挺不錯的。”

“確實是很宏偉。”沉香淡淡地說。

“若是真君喜歡,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裡。”路西法低聲曖昧地笑道。

“不過我更加欣賞東方的小橋流水。”這種厚重的城市給人以很大的壓力,想必在這座城市當中生活的人必定會活得很累,而且……“這句話陛下還是去和米迦勒天使長說得好。”他看了一眼路西法,很高興看到他的有些僵硬的表情。

“我說這位魔王陛下,你就讓咱們這些客人在門外邊?”孫悟空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他們的時間緊迫,必須要儘快把事情辦完,之後好趕回西方天界。

“是我怠慢了,請。”路西法一揮手,厚重的城門緩緩地打開了,大門之內,兩位惡魔半跪着,身後是兩隊二十四名侍衛,恭敬着路西法。

“吾王,您終於回來了!”其中右邊的那一位臉上有着一條蛇紋刺青,半張臉佈滿蛇鱗的惡魔擡起頭道,他的眼睛也是蛇一般的豎瞳,令他看起來很有些猙獰恐怖——沉香知道,他就是路西法的右手,惡魔薩麥爾,也是墮天使。

“我們有兩位貴客前來。”路西法道,“薩麥爾,你回去通知瑪門和貝利爾,讓他們前來迎接。”

“是。”薩麥爾隨即就消失了。

另一名惡魔起身,他長着一對羊角,對路西法笑道:“我說路西法,你這一去……就帶回來這麼兩位……”他細細打量着孫悟空和沉香,孫悟空因爲他特殊的外貌,使人一眼就可以認出來,但是另一位……“你的口味什麼時候改變了?”他對着沉香揚揚下巴。

“這位昭惠帝君的外甥,阿撒茲勒,你可不要小看他。”路西法笑道。

“哦?”似乎還有些不太相信。

“陛下最好快一些,外貌趕時間。”沉香冷冷地說,說着,就先一步朝着大門內走去。

“我說……”阿撒茲勒正要提醒他,因爲魔界的城堡外面都不由結界,要是這麼貿貿然闖進來,是會受傷的。

但是沉香卻徑直穿過了結界,那層結界對於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他就直接走進了大門。阿撒茲勒看向路西法,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即,就看見孫悟空也這麼悠哉遊哉地穿過了結界,喊道:“沉香,你等等我這個做師傅的嗎!”也跟着進去了。

“你說得……還真對……”阿撒茲勒看向路西法,“真的不能小看……”

“東方天界……”路西法輕輕地笑了,“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走進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噴水池,池內滿是黑色的冥河之水,裡面長滿了血紅色的曼珠沙華,花瓣上沾着黑色的水珠,黑與紅交相輝映,看起來有一種殘酷的美感。在正殿的大門口,站着兩個惡魔,根據之前對於雕像的印象,沉香和孫悟空毫不費力地就認出了兩人的身份:瑪門和貝利爾。

瑪門倚在門框上,很有點流氓氣,見到沉香,不由得吹了聲口哨:“嘿,東方的美人!你們東方每個人都長得像你這麼美麗嗎?”說着,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鐮刀,“你好,我是瑪門!”

身邊的貝利爾毫不留情地舉起鐮刀,在瑪門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一下,還踹了一腳:“把你這副德行給我收起來!小心父親一會兒又要罵你了!”

瑪門捂住腦袋,看着自己的弟弟:“貝利爾,我的小弟弟,你怎麼可以對哥哥我這麼狠心呢……”他努力做出一副啜泣的樣子。

貝利爾瞪了他一眼,對沉香和孫悟空行了一個禮:“東方的客人,你們好,我是貝利爾。”

說話間,路西法和阿撒茲勒也跟着進來了,路西法對貝利爾點點頭:“你做得很好,貝利爾。”接着,做了個請的手勢,請沉香和孫悟空進去。穿過鋪着紅地毯的走廊,進入大殿,黑晶的地面隨着腳步的落下發出清脆的響聲。與西方天界聖潔和白金色不同,西方魔界是用黑色和金色來佈置的,十分的奢華,黑玫瑰和荊棘促成的花紋爬滿了黑晶的石柱。紅色的曼珠沙華在窗櫺和四壁上蔓延,夾雜着金色的鑲邊,點綴其中。大殿的最深處,是一座豪華的寶座,上面也是血紅色的曼珠沙華裝飾着,十分的奢侈。

幾位惡魔按照他們的位置在寶座下簇擁好,瑪門和貝利爾站在寶座的兩邊。路西法整了整黑色的披風,坐在寶座之上,打了個響指,在沉香和孫悟空的身後出現了兩把椅子:“請坐吧,兩位。”路西法揮揮手。

兩人入座,接着,就有惡魔送上血紅的葡萄酒,沉香接了,孫悟空擺擺手:“俺老孫茹素,不喝酒!”雖然這是素酒,但是魔界的東西他還真的不想碰。

一番寒暄之後,路西法切入了正題:“兩位總不是無緣無故來我魔界的吧?”

沉香先不說話,只是看向孫悟空,孫悟空先開口了:“我說魔王陛下,既然咱們來了……你應該也猜得到咱們來的意思……”

“難不成……你們東方天界還要和我們西方天界聯姻不成?”薩麥爾冷笑道,“都說了魔界和天界是勢不兩立的,你們東方天界倒是個例外?”

“陛下怎麼看東方魔界?”沉香卻問了另一個問題。

路西法倒是聽沙利葉和雷爾米說了東方魔界的事情:“若要我說實話……東方天界的確是及不上我們西方魔界。”他起身道,“我們西方魔界可以與西方天界相抗衡,可是東方魔界嗎……”他說着搖搖頭,“已經被東方天界打壓的不行了……”

“所以我想陛下應該清楚,哪一方纔是陛下應該選擇的真正的盟友。”沉香搖晃着就酒杯中的酒液,觀賞着紅色的紅酒。

“可是東方天界始終是天界,對我們來說,天魔勢不兩立!”貝利爾輕哼着,“真君這話說得也太沒有道理了吧……”

“可是我們畢竟是東方的。”沉香輕聲道,“我們要的,也只有東方,只要東方寧靜,你們西方如何我們不會來干涉!可是耶和華的心思卻不一定了……”

“聽你這意思……耶和華也要和你們聯盟了?”貝利爾皺起眉,“那麼你們大可以選擇西方天界,爲什麼是我們西方魔界?”

孫悟空嘿嘿一笑:“這個……也是那耶和華活該了!什麼法子不好想,偏偏要和我們東方天界聯姻!”說着,他看了沉香一眼,當初他聽沉香說這件事情的是真的是笑了好一陣子!這個耶和華,居然打上了楊戩的主意,也難怪沉香和楊戩會生氣了!

“聯姻?”阿撒茲勒皺起眉,“耶和華居然是這個主意……”

“耶和華的意思是……要我舅舅昭惠帝君娶一個天使長回去。”沉香輕輕抿了一口紅酒。

“他選了誰?”路西法輕哼,“加百列?”天使長當中只有加百列一個人是女性天使。

“不,是米迦勒天使長。”沉香卻輕輕地說出了這個令所有人震驚的答案,然後直視着路西法,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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