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含珠便低低道:“既然我哥哥說了,那我以後就該叫您一聲嫂子!如果徑直喚您的名字,那顯得多不禮貌呀!”
秋漪聽了含珠這話,心裡就緩了一緩。這個含珠姑娘,她還是真是一見如故!聽了她的話,心裡更是說出的喜歡了!之前的種種疑慮,如今都一一打消了!
“好,你既喜歡,那麼就這樣叫吧!以後,你想要什麼,只管來問我!這要是呆得寂寞了無聊了,也可來找我!”秋漪細細囑咐。“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你墨染哥哥的姑媽王夫人!”含珠先前已經知道了,這位王夫人就是瑞安表哥的母親,因心裡尊重,果然就上了前,給她行了個大禮。
柳氏便拉着含珠的手,笑道:“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和我們就是一家子的人了!我會吩咐府裡上下,見了你都要喚一聲小姐!”
含珠聽了,就低聲道:“夫人,含珠並不敢。”
柳氏聽了,更是愛憐地笑道:“含珠,見了我,怎麼還叫夫人呢?秋漪也是疏忽了,從今以後那,你該隨着墨染一樣,改口叫我一聲姑媽!”
含珠聽了,也就順嘴兒乖乖道:“含珠見過姑媽!”
“乖!”柳氏聽了,心裡十分高興。她握住了含珠的手,將自己慣常戴着的一隻戒指給含珠戴上了,又道:“這下好了。不枉我找了你那麼久。”
含珠見柳氏的東西貴重,因就不敢收,不敢戴。“姑媽,這戒指我不能要!”
柳氏就道:“含珠,你在外頭漂泊了這麼久。我這纔將你給找到。真正我心裡只過意不去的!你不怨我,就算不錯了!這點東西,能算什麼呢?你若不手下,真正我就不高興了!”
含珠見柳氏這樣一說,想了一想,也就收下了。先收下再說,以後遇到合適的時機,再將這些還了!她進柳府,大半原因是想給爹爹一個安逸的晚年。餘下的,她會在府裡繡花織布,覺不會讓他們花銀子白養着自己!
身旁的洪氏聽了柳氏這話,就甩一個大白眼兒。果然她猜得不錯,這件事就是柳氏蠱惑出來的!真正她不懂了,莫名其妙地鑽出一個含珠來,她到底想要幹什麼?春琴見墨染不介紹自己,心裡氣不過,就主動上了前,對含珠說道:“含珠姑娘,我呢,就是這府裡的二太太。墨染有一妻一妾之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含珠一聽,就看了春琴幾眼,心裡只覺得她的容貌和大少奶奶白秋漪比起,的確差了好幾分。她也聽說,柳墨染身邊的一妻一妾,說來還是姐妹,想來此人也不好得罪。因此,含珠就笑着對春琴行了禮,說道:“含珠見過嫂子。”
墨染一聽,便皺了皺眉,糾正含珠道:“含珠,你不用叫她嫂子。你若高興,只管叫的名字。你記住了,這府裡的嫂子,只有白秋漪一人。”瑞安和青城聽了墨染這話,心裡都替秋漪喜歡。
春琴聽了這話,就覺得自己下不來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站在那裡,渾身的不得勁。秋漪見了,就打
圓場說道:“墨染,論理,春琴的確是含珠的嫂子。”
墨染聽了,還是搖頭,吩咐含珠道:“你記住就行。”墨染又爲含珠介紹洪氏和青城來。洪氏見柳氏比她搶先一步,已經給了含珠見面禮。洪氏不甘落後,便從頭上取下一根簪子,給含珠插在頭上,對含珠笑道:“含珠,我是墨染的庶母。以後,你在府裡見了我,只管和她們一樣,叫我一聲姨娘就好了!”洪氏只想給含珠留下一個完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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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收了柳氏的戒指在前,現在洪氏又送了自己一根簪子,自己無論怎樣也不好推脫了。自己初進府,怎麼着也不能得罪了人在先。含珠想了想,也就受過了洪氏的簪子,說道:“含珠謝過姨娘厚愛了。”
洪氏就道:“含珠,我是真心喜歡你。我也說不出爲什麼,這見了你第一面,我這心裡就喜歡上了。一點小東西,只是我的一點心意。”洪氏說着,還自來熟地拍了拍含珠的肩,以示安慰。洪氏知道春琴不高興,也就在旁,暗中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這個場合,要顧全大局,不能發作。要是給含珠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在先,那果然就不好了。
這邊廂,墨染就和秋漪一道,將含珠接進府裡。秋漪對於含珠的到來,是精心佈置的。她看中了園子裡一個叫含煙閣的地方,這地方地勢開闊,卻又花團錦簇,且又幽靜。她將這個含煙閣告訴了柳氏,柳氏聽了,想了一想,也讚道:“虧你想起那個地方來。說來,那個地方,也是我未出嫁時,在那裡住過的,不過,都過了這麼久了,我差不多已忘了這樣的一個地方!”
進了府,墨染對含珠寒暄了幾句,也就先回了落雪軒了。到了中午,爲了迎接含珠,府裡自然預備了午膳。柳氏和洪氏也就去張羅去了,那春琴見自己不能被撂下,也就跟着去了。
瑞安便對含珠笑道:“含珠,從此以後,你就可以安心了。”含珠聽了,就淡淡道:“謝過瑞安表哥了。”
青城對含珠的身份卻是疑惑,聽了就對瑞安道:“到底怎麼回事,待會你可得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瑞安聽了,就笑着點頭兒道:“好,好。反正這是喜事一樁。”不過,對於墨染的真正身世,瑞安卻不敢輕舉就說出來。那青城知道秋漪要帶着含珠去含煙閣,也就柳對秋漪道:“大嫂,如此我和瑞安就先走了。”
秋漪聽了,就點頭道:“去吧。中午記得回來吃飯。”
青城聽了,也就對秋漪點了點頭,說道:“大嫂,我記住了。”瑞安也就對秋漪道:“表嫂,含珠姑娘進了來,可要讓表嫂多費了。”
秋漪聽了這話,就笑:“瑞安,既然她是墨染認的妹妹,都是一家人。只要她住的開心,怎樣我都高興的!”
含珠聽了,也就對瑞安道:“瑞安表哥,你若有事,只管就去做吧!我已經瞧出來了,秋漪嫂子是個妥當的人!”
含珠說完了,就又轉過頭來,朝着秋漪笑了一笑。青城和瑞安離去後,秋漪就
握着含珠的手,細細對她說道:“我也不知這含煙閣,你心裡到底喜不喜歡?只因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秋漪和她說着,只管朝林子深處走去。
秋漪的心裡,對含珠也有幾分好奇。但在含珠心裡,也對秋漪存了好奇。
含珠就問秋漪:“我在城裡,也聽說了哥哥和你的一些事情。”
秋漪聽了,就淡淡問:“是嗎?那——街上的人都怎麼說?”
含珠就道:“嫂子,你是要聽真話,還是要聽假話?”秋漪就道:“我聽的,自然是真話。不過,聽你這樣一說,我就知道,其中有些話,必然也有些難聽。”
含珠聽了,就對秋漪笑道:“嫂子果然聰明。”二人邊走邊聊,待到了含煙閣前,含珠看着這裡花木深深的,心裡就很是喜歡。那看着樹木的眼睛裡頭,也帶了笑。秋漪就問:“怎樣,這裡你可喜歡?”
含珠就道:“好地方。不想我這半生,也能住進這樣的好地方。”秋漪就道:“你本該就住這樣的地方。來,我帶你進去瞧。”
二人進了裡頭,含珠見裡頭有什麼東西都備得好好的,真是覺得滿意之極。因秋漪佈置的太細緻太好,倒叫含珠的心裡,一下生出許多不安了。她心裡清楚,因她是個假冒的,這以後露了餡了,定然會十分難看。因此,現在不如謙虛些的好。
含珠就道:“嫂子,你預備的太好了,我的心裡,已經感激涕零。”
秋漪聽了,也就坐了下來,對她說道:“你既喜歡,那我心裡也十分高興。”她看着含珠,就幽幽問:“含珠,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含珠聽了,趕緊說道:“嫂子,你有什麼,只管與我說就是!”
秋漪聽了,也就敞開了說道:“含珠呀,我想看一看你身上繫着的那半塊玉玦!”
“哦,表嫂是想看這個呀!”含珠說着,笑了一笑,就從腰間見那半塊碧澄的玉玦卸下,遞給秋漪一瞧。秋漪小心接過,看了一看,嘆了一嘆,就知道這半塊玉玦和墨染的那半塊,能合二爲一了。她的心裡,忽然就有些愧疚。如果沒有自己的話,現在這含珠,已經該是墨染的妻子了。她心裡生出鳩佔鵲巢之感,一下就不能平靜。此時的含珠,哪裡知道秋漪的心思,因就對她說道:“就是這個了。”
秋漪看完了,便將玉玦遞給含珠,笑道:“含珠,你能和墨染相認,一切皆有它。這果然是個寶貝,你一定要好好收起來。以後,我看這玉玦也就不必戴在身上了,還是藏在你房間的好。”秋漪說的話,含珠一一點心。也是奇怪,這二人之前也不認識,但僅此見了一面後,彼此心裡就對對方生起了說不出的好感。想來也是緣分。
到了中午,衆人果然熱情款待含珠。曹老爹自然也過了來。從未見過這個陣仗的曹老爹一下不能適應,坐在那裡,吃也不是,喝也不是,只是說不出的彆扭。秋漪細心,見了曹老爹這個樣子,就悄悄走了來,低聲說道:“老伯可是心裡不大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