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德隆和喬治.奧巴馬信口應允,巴隆幾人心中均是鬆了一口氣,現在人已上鉤,今晚,註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鎮長的房子在城鎮中心,從此處,可以順着街道直達黎明鎮城門。
街道兩旁都是與巴隆家房子差不多樣式的西歐平房,此時兩邊的店鋪大多數都息業了,似乎比平常時間要早了許多,不過有些,是因爲房子的主人離開黎明鎮的原因,這個對喬治而言,他比較瞭解。
一路上,讓喬治感到意外的是,今天似乎出門走動的市民特別的多,三五成羣,切均是向着一個地方去,而且,似乎他們的方向和自己相同。
他想問,但是不敢開口,看來今早巴隆的一番強勢在喬治心裡留下了陰影,這時他想起了午時桑的軍團安東尼的手信,心裡思索,這巴隆雖是黎明鎮的人,但更是馬洛僱傭軍的一員,而且之前侮辱自己在先,想想他不過是個一文不值的僱傭軍而已,連正規軍都不是,以前,那些正規軍看在前得面子上,都會向他買賬的,這傢伙,想到這裡,喬治心中又是怒哼一聲。
巴隆和馬洛三人均是沉默不說話,德隆來到黎明鎮也有幾日,忽然發現今日黎明鎮一干民衆的異樣,疑惑不解道:“喬治,今天黎明鎮有什麼節日麼”。
“不,好像沒有,不過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比你早來一些日子罷了”,喬治聳聳肩,表示不知。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巴隆開口了,平淡的道:“德隆將軍,這問題恐怕得我來回答你,因爲我的家就是這”,巴隆頓了頓,道:“今天是三月的最後幾天,而三月是春天的開始,每年到這個時候,黎明鎮的人們有時會相邀一起爲本年的豐收做禱告,我想,應該是這個原因”。
聽到這話德隆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爲了不讓喬治德隆發現異樣,去市民家裡通知的士兵,穿的都是平民裝,而剛纔巴隆所說的什麼爲本年的豐收做禱告,也是他胡編亂造。
步行間,衆人已經來到了馬洛僱傭軍駐紮處------黎明鎮教堂前。
從教堂前院到教堂右側的廣闊空地上,密集的搭上了馬洛僱傭軍的高白大帳篷,橙紅的火光從許多帳篷內透射出來,在昏黃的傍晚,仿似黃昏中的大燈籠一般;軍營中噪聲喧譁,鐵器馬鳴交接於耳,離這麼遠的距離,衆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濃重的軍旅氣息。
但極不協調的是,在教堂另一側的空地上,還聚集了另外一羣人,他們,就是黎明鎮的居民們。
他們中的許多人都知道旁邊的這支軍隊即是打敗哥特人進攻的馬洛僱傭軍,而此刻,並沒有平時出現的軍民難存的情況發生,許多市民,此刻正在和一些馬洛士兵們交談甚歡。
見此情景,喬治疑惑大起,這是什麼情況?難到,這些傢伙要同時款待這些人麼?還是他們知道了桑德軍團和自己的事。不過信件已經被自己燒掉,想到此處,喬治纔是放下心來。
但是,當他和德隆看到從軍營中齊步邁出來的馬洛僱傭軍時,兩人的心均懸了起來,他們開始不知道馬洛和巴隆到底要搞什麼鬼了。
因爲從一開始,馬洛沒有向二人解釋巴隆還不是馬洛僱傭軍的原因,致使兩人均是認爲巴隆是僱傭軍的小頭領什麼的。
從軍營中衝出來的士兵很多,身上扣着鎧甲頭盔,每人手中,都握着武器,每隔幾人,就有兩名舉着火把照明的士兵。
士兵分三隊,由三名帶頭的將領領着,似乎方向,正是軍營外面的馬洛幾人。
教堂左側的一些黎明鎮的居民看到人羣中的喬治.奧巴馬時,開始有人向他噴髒話和咒罵,尤其是站在人前得幾名婦女最爲嚴重。
德隆笑笑,裂開嘴向喬治道:“喬治鎮長,看來你和大家的關係處理的不怎麼好啊!”,德隆一邊說着一邊欣賞馬洛僱傭軍給他們帶來的歡迎儀式,在他認爲,這不過是軍隊裡面的一次訓練而已,之前巴隆不是說了麼,還要帶他們去參觀呢!不過這個陣勢,似乎太浪費了。
此時喬治心中可不這麼想,現在的他早已冷汗直流,髮梢都可擰出水來。
看着那整齊的軍隊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喬治的心中就越是恐懼,他轉過頭望向城牆上的守衛士兵,此刻很大一部分也是在觀賞馬洛僱傭軍的表演。
其實黎明鎮的城衛兵不是很多,大約不過百人左右,現在城上很大一部分都是隨德隆從凱爾特退回來的士兵,平時,他們也不聽喬治,而是僅僅受命於德隆而已。
當馬洛僱傭軍的三隊百人隊從正前方快步上來,鏗鏘整齊的步伐已經快把喬治最後的心理防線撕破。
“赫”,三隊士兵來到幾人面前,大喝一聲,然後以絕對的整齊步伐停下,收腿,亮劍。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攝人心魂。
忽然,喬治發現,隨他一起來的巴隆不見了。
此刻,他徹底崩潰了,他原本的膽小羸弱也完整出賣了他,這讓他再次想起安東尼交給自己的手信。
“我要回去”,喬治轉身就跑,身體發着很厲害的抖,回到家裡,在城鎮中心駐守的幾百名凱爾特士兵能讓他感到更加安全。
只是可惜爲時已晚,沒等喬治跑出幾步,在其後方,又是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馬堵住了去路,在隊列之前似乎首領的一個矮小男人拔出了劍,微笑着道:“滾回去”。
喬治心中一顫,心道:完了麼?
而此時百米之外的城牆之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有的畫面德隆都看在眼裡,此刻他,正以及其不解的眼光望着馬洛,他是職業軍人,面對這不知情的狀況,心理素質比起喬治卻要好上百倍。
正當所有事情瞬息萬變之時,教堂之上高掛的大鐘,卻是被人敲響。
當聽到黎明鎮教堂上響起鐘聲的那一刻,在場的衆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
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黎明鎮教堂的大鐘不會在晚上敲響,除了是在受到外界勢力的攻擊之外,比如之前哥特人的攻擊,巴隆當然也是知道這事。
教堂的牧師依然是以前的老頭福布斯,巴隆衝進教堂的時候老人還在大廳祈禱。巴隆不
顧老人的詢問,直接跑到了大鐘樓頂,猛拉鍾錘,敲響了浩大的銅鐘。
“哐哐”之聲從鐘樓上悠遠的傳開,待下邊得人羣安靜下來之後,巴隆重吸一口氣,面向下方,以雷鳴之聲大喊道:
“所有居住在黎明鎮的同胞們,我是巴隆.維多,相信你們都認得我。三個月前,因爲仇恨,我離開了自己的家鄉黎明鎮,現在,我會來了”。
“我告訴你們,現在的這個世界,已經亂了,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有骯髒和污垢的存在,人們弱肉強食”,說道這裡,巴隆頓了一下,道:“正因這樣,哥特人才會向我們進攻”。
“四十年前,殘暴的羅馬人,佔領了我們的土地,黎明鎮,那時候我們叫做貝爾巴斯,那時的貝爾巴斯,黑森林不是黑森林,是美麗的貝爾巴斯森林,森林前方,有我們賴以生存的貝爾巴斯草原,而現在你們看看,這曾經的所有,我們還擁有什麼?”,當巴隆說道這裡的時候,下方的人們,已經議論紛紛,很多年輕人不解巴隆嘴中所說,都向年長者詢問此事的真實性,而深知當年情景的一些老人們,似乎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特別是人羣中的一個佝僂的身影,老乞丐康利,眼中已是滿含熱淚,正是當年在這,他丟失了自己一生中最愛的人,從此,也痛苦一生。
有此表情的不止老康利,竟然還有馬洛。
鐘樓之上每一句話傳來,均能震懾德隆此刻的心境,他大惑不解,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聚衆造反麼?
反觀此刻的喬治,雙腿已經是顫抖到不行,現在他只能在心底祈禱安東尼信件的內容沒有被他們發現,如若不然,怕他的小命只會不保。
巴隆看到下面的反應,正和自己心儀,正適合火上澆油,於是又繼續道:“現在貝爾巴斯草原正被哥特人的鐵騎踏在腳下,因爲羅馬人,美麗的貝爾巴斯森林變成了禁地黑森林,而現在,你們知道麼?不僅僅是哥特人和北邊的法蘭克對我們虎視眈眈,就連佔領這塊土地的西羅馬人,也在竭盡全力的壓榨我們的汁血”。
聽到這裡,場上的人們一致將視線對向了喬治.奧巴馬。
喬治在後面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聲,竟是嚇攤在地,上面的巴隆說的是他麼?
而德隆聽到巴隆針對的竟是西羅馬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此次被馬洛僱傭軍邀請,對方是另有所圖,而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後退,後面是齊刷刷的整隊弓弩手,只要他敢妄動,相信不用多費勁,他就會被射成刺蝟的。
“就因爲這樣,喬治.奧巴馬才肆無忌憚霸佔後山的土地,用來種植大麻,圖謀私利,哥特人進攻我們,西羅馬的援軍也放任不管,他們,只會從我們身上索取,從不懂得回報”。
喬治霸佔土地已是衆所周知,在向老一輩不斷詢問印證巴隆之前所說之後,場下的黎明鎮衆人已是義憤填膺。
而當得知喬治在後山霸佔的土地上種植大麻之後,甚至有人提議殺了他。
聽到人羣的憤怒,一涓細流,已經緩緩從喬治的褲襠淌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