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盧,是真的麼?”,巴隆以爲聽錯了,高盧那是北邊法蘭克人南部的土地,位於西歐平原中部,西伯利亞西部,大高加索山以西,和西羅馬接壤,但距離西羅馬西北行省卻是中間隔着西羅馬的一個省府------愛丁堡行省。
“對,我沒有騙你,這是老吉姆親口對我說的,聽說高盧那邊有他們的親戚”,老仲馬若有所思。
巴隆握着青銅長劍傻在原地,老仲馬說在巴隆離開村子的一個月後便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兩個月之前巴隆還在桑斯特重複着每天的任務以及訓練自己,按老仲馬這麼說芳芳一家已經離開這裡兩個月之久了。
“去往高盧,那他們得走多久啊?”,巴隆嘆道,西北行省不僅僅是西羅馬帝國最西邊的行省,而且還是面積最大的行省,愛丁堡行省在它的右邊,和上面法蘭克人的高盧連接起來就是一個等腰三角形,就是從落葉城直走的話算起來距離最低也有六七百里,若是按每天走七十里算,也得走三個多月。
聽到巴隆的問題,老仲馬道:“沒有,還有我贈與的馬車,若是一路順利,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到了高盧了吧”,說到這裡,老仲馬自言自語地說,“高盧是在法蘭克人的土地上,自從法蘭克新任國王路易十四上任這兩年來,法蘭克似乎拋棄了路易十三的擴張這個側,不再奉行鐵和血,一直在休養生息,去到那兒,也許會更加安定”。
老仲馬說完走到樹下的狼牙身邊,雙眼盯着狼牙,在狼牙身上到處掃了一圈,手指着狼牙腹背兩邊的鮮紅問巴隆:“巴隆你這馬……”。
聽到老仲馬說狼牙,巴隆記起剛纔在芳芳房子裡看到狼牙腹背的鮮紅,忽然發現自己有哪裡不對勁,張開雙手,環顧了自己一身,巴隆才發現自己雙手和小腿之間也都是那種紅色。
“是一個朋友送的”,巴隆走到老仲馬身邊,看到狼牙背上,脖子,腹部,均是沾滿了這種鮮紅之色,巴隆不知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狼牙受傷了麼,怎麼自己不知道?
巴隆又前後繞着狼牙轉了一圈,但並沒有再狼牙身上發現任何一絲傷口。
狼牙全身毛皮光滑柔順,就像整張鋪在它身上的地毯,沒有一點空隙。
看這樣子,更像是從它身上溢出來的,巴隆覺得。
狼牙不知道巴隆爲何在它身邊繞來繞去,嘶鳴了一聲,擡起前腿在地上刨土,晃了一下頭,脖子上茂密的勁毛飄動起來。
巴隆將手一支附在狼牙背上,一支手撫摸着狼牙的馬頭,不知其中緣故。
“你別在它身邊繞來繞去了”,老仲馬看了巴隆一眼笑道:“看來你這位朋友對你非常不錯呢,送你如此貴重的東西,若是老吉姆和芳芳是騎着它去的,我看以他的速度一個月都不要就可以到達高盧了”,老仲馬說道這裡問巴隆:“我可以摸它麼?”。
巴隆點頭,疑惑的問道:“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老仲馬將手輕輕
附在狼牙的背上,像是撫摸着什麼稀世珍寶般,狼牙微微一顫,因爲有巴隆在一邊控制着,也美譽什麼異樣。
老仲馬收回手,將手在巴隆面前攤開,道:“你自己看”。
老仲馬村長的手上,也瞬時沾滿了巴隆手中的那種鮮紅。
巴隆疑惑的道:“難道這鮮紅的液體是從狼牙的身體中涔出來的?”,巴隆又將手在狼牙背上搓了兩下,手攤開,鮮紅之色更濃。
“呵呵,看來這贈馬之人對你不薄啊!”,老仲馬感嘆,“依我看,這馬兒身上的鮮紅並非鮮血,你的馬也沒有受傷,這馬背上流出來的鮮紅液體,應該是馬兒的汗”。
“汗?”,巴隆驚訝道,他只知道鮮血是紅色,可從沒聽說過馬兒的汗水有紅色的。
“你看”,老仲馬指着狼牙的背上道,“雖然這液體也是紅色,卻並不是鮮血那樣赤紅,而是一種淡紅,在馬背上已經幹了的地方還有一些小鹽顆粒”。
巴隆用手在狼牙的背上仔細的撫摸,情況果然如此。
見巴隆也發現這些事情,老仲馬緩緩的道:“傳說在東方的某個國家,在哪裡,盛產着一種汗血寶馬,那種寶馬身體強壯,耐力持久,奔跑速度如風似影,幾百裡之間就像疾風越過,能不吃不喝連續奔走兩天兩夜,並且那種寶馬在奔跑之後流出來的汗水帶着血紅之色,因此,汗血寶馬的名字也由此而來,不過,在我們歐洲,這種寶馬卻是極爲罕見,在我的一身中也只有見到過兩次,一次是三十年前西羅馬國王巡遊,當時國王座下的寶馬,而另外一次,便是現在你的這匹馬兒,這種寶馬,在我們歐洲,應該算得上是馬中帝王般的存在了,我從未聽說歐洲哪個地方有生產這種寶馬的事”。
“是麼?”,巴隆對於這汗血寶馬的名號也是第一次聽說,以前在家中的書上,他只看到過一些關於歐洲產馬和馬種的事,在書上他也並沒有看到過。
狼牙應數桑斯特家馬廄中最爲倔強的馬,身形雖不是維多利亞小姐的黑馬那般高大威猛,卻是讓巴隆感覺到一種傲氣,打心底的一種傲氣。
巴隆不解爲何他會在一匹馬的身上看到這種傲氣,同時另一方面巴隆也是喜愛狼牙身上全白的毛髮,沒有意思雜色,想不到當初簡單的想法,卻是爲巴隆發現了這麼一匹曠世奇馬。
不過巴隆現在卻沒有心情來觀賞狼牙,現在知道芳芳一家搬遷至法蘭克高盧,和這裡相距甚遠,他們走了兩個多月,也不知道在哪裡安家落戶,高盧這麼大,就是尋找也得幾個月的時間吧,況且現在巴隆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他不能亂花一刻鐘在沒必要的問題上,狼牙是他的愛馬不錯,以維多利亞的性格她也不可能再要回。
“這裡哪兒有水麼?”,巴隆問。
“村頭,就是你進村有課被砍掉一截的大樹底下有個水井”,老仲馬答。
“哦”,巴隆道,“謝謝仲馬村長告訴了我這麼多事情,要不是你,我
還不知道狼牙竟然會是你口中的汗血寶馬呢,不過此次前來,我本是想看望芳芳一家的,不過現在他們走了,我也沒必要再做過多的停留,還有許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巴隆說着拉過狼牙,翻身上了馬背向老仲馬道:“村長再見了”。
“再見”,老仲馬和巴隆道別。
巴隆騎着狼牙來到村口,按着老仲馬所說在一棵被砍掉上半部分的大樹下找到了水井,水井邊上還放着一張盛水的水瓢。
這是一口用石板圍着泉眼架着的老水井,老水井四周是方塊的葉巖圍着,留出一個小口讓滿翻的水留出,石板上長着一些水臺,從水井流出的小水流巍巍翼翼繞着再流進道路邊的麥田中。
巴隆下了馬,來到水井旁,讓狼牙站在水井下方距離兩三米的樣子,取下狼牙背上的馬鞍和馬甸之類的馬具,再從水井邊上取了水瓢舀了水,來到狼牙身邊從狼牙的身上淋下,初春的歐洲還有點冷,但水井裡的水因爲是地下水,水中卻是透出一股熱氣出來,所以井水也並非很冷,狼牙也就任憑巴隆用井水這麼澆它,乖乖的站在原地。
井水從狼牙的背上自上而下淋下來,血紅之色隨着水滾滾流下,滴在路面上,村頭邊上自巴隆進村就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老人似乎並沒有因爲巴隆的聲響而驚醒,若不是他若有若無的鼾聲,巴隆還以爲那裡並不是躺着一個活人。
巴隆來來回回取了二十多趟水,澆在狼牙背上,直到狼牙全身上下再次煥發出潔白油亮的色澤才停了下來。
巴隆用劍鞘將狼牙背上的水刮淨,再將馬鞍、馬甸等馬具在狼牙身上固定好,又用手在狼牙背上較溼的地方抹乾,纔是上了馬。
“架”,巴隆在狼牙背上拍了一板,騎着狼牙,直奔落葉城城鎮而去。
反正這次來了,索性將之前與巴根那個混蛋的恩怨一一兩清,巴隆心道,還有那個叫大衛的城衛兵,也不是個好東西,也得給他一些教訓瞧瞧。
四分鐘不到,巴隆就奔到了落葉城城下,不知道是不是巴隆給狼牙洗了個井水澡的緣故,狼牙跑起來似乎更加迅猛,騎在背上就像在天空中飛翔一般,剛纔背上溼透的水竟然是被風吹乾了。
由於巴隆穿着的原因,落葉城的城衛兵沒有上前阻攔巴隆,巴隆就暢通無阻的進了落葉城。
落葉城還是當初巴隆第一次前來的那般模樣,三個月之間,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在巴隆心底,若是說變化,可能就是此刻這裡少了當初欺騙他的胖子貝利了吧,巴隆心想。
剛纔在城門的守衛當中巴隆並沒有瞧見大衛的身影,巴隆也不奇怪,像是大衛這種人應該是八面玲瓏纔對,對於值班守崗肯定也是混混罷了。
巴隆仔仔細細的從城門口開始一口一店的尋找着當初拐賣自己的兩個騙子的身影,更確切的說,對這兩個人而言,巴隆對於巴根這傢伙的恨意更濃,芳芳一家被迫遷移應該算到他的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