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夏起初並沒有想到陸明會邀請自己參加,一直到快要開始宴會的時間,陸明才勉強開口和自己提了此事。
“寧夏夏,你跟我去嗎?”陸明有些故意的,對寧夏夏例行公事的說,他說話時表情卻是異常的冷漠。看上去,也沒有一絲溫度。
他沒有多說一句話,也沒有告訴寧夏夏,自己將會帶她去哪裡,去見什麼人。
“我……去吧。”
寧夏夏略微遲疑了一會兒,她心裡原本不太想去。
可是一想到,如今,自己究竟還是陸明的情人,而且還寄人籬下,只好點了點頭,就答應了他。
因爲寧夏夏和陸明的矛盾,所以他們兩個僵硬地牽着手到了晚宴酒會以後,陸明完全無視了她,找了座位坐下,他自顧自地和生意上的同伴敬酒、聊天。
他想要報復寧夏夏這些天的冷漠,他要表現的絕情一些。
“失陪,我去給他們遞煙。”陸明看着寧夏夏,有些冷漠地說道。
然後,他不經寧夏夏反應,就直接走開了,去旁邊的桌子談笑風生。
寧夏夏自知自己沒有辦法,而且也不想勸說陸明,她現在心底算是很失望了,知道陸明一刻也不願在自己這裡多待,她也同樣不想面對陸明。
她只不過空洞地看着面前的高腳酒杯,拿一瓶紅酒,倒了一些在裡面。
這些殷紅的酒,可以讓她暫時忘卻煩惱。
寧夏夏在這晚宴酒會並沒有什麼相識,只不過有很多人因爲陸明而認識她而已。
現在的她是孤獨的,她落寞地坐在椅子上,拿着酒杯,輕輕啜了一口,百感交集。她並不喜歡喝酒,不喜歡這股濃烈,但是喜歡依靠酒來消去憂愁。
陸明在家裡對她是那副態度也就算了,現在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故意冷落她,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幾分。
寧夏夏知道,平時陸明還是裝出很在意自己的,可是如今像這種人多的場合,他居然可以連僞裝都懶得裝,寧可讓所有人看出兩人不和來,也不要和她在一起。足以說明,陸明對自己,究竟是有多麼失望。
這樣的感受,讓寧夏夏覺得自己到底是有些多餘。於是一擡手,杯子裡的紅酒又往嘴裡多倒了幾杯。
這酒度數不高,她幾杯下來,最多是有些許醉意,眼前還是清明的一片。
寧夏夏看見,有幾個打扮十分美豔、身材曼妙的女子笑吟吟地走向了陸明。
“陸先生……我可以邀你喝一杯嗎?”女子輕輕笑了一聲,輕擡手,很是隨意的在勾搭陸明,臉色酡紅,看上去嫵媚妖嬈。
陸明回頭似是注意到了寧夏夏的目光,但不多久,卻又故意做給她看一般,就接下了女子的酒,輕柔笑着。
“多謝了。”陸明淺淺地說。
“陸先生,我也想敬酒……”另外幾個女子見陸明這麼好說話,欣喜若狂,搶着想要敬酒。
陸明自然是一一應承了下來。
“你的頭髮亂了。”陸明笑着勾起脣角,並把一個女子耳畔的髮絲繞到耳後。
這下子,女子們都興奮了,平時陸明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現在竟然可以一起做曖昧的動作。
如果可以勾搭到陸明,她們就都不用擔心錢和事業上的問題了。
陸明一下子成爲了女人們的焦點,衆多美女在他四周圍繞,就像一個男子身處女兒國一般。
“誒,快看,陸明身旁竟然美女交織,是不是不要寧夏夏了呀?我就說嘛,陸明好歹是有錢人,怎麼可能會看上寧夏夏這樣無能的女人呢?一定是另尋新歡了。”寧夏夏旁邊的人看到陸明這樣,議論紛紛。
她們絲毫不顧及寧夏夏的目光,就這樣大聲的議論着,好像巴不得讓她聽見一般。
寧夏夏心裡感到很委屈,明明做錯的又不是她,爲什麼她要受到這樣的議論。
她的酒意還沒有上來,腦子比較清醒,但是,畢竟這是在公共場合,她不好反駁些什麼。
把那些嚼舌根的人當做是亂咬人的狗好了,寧夏夏心裡想着。
“可不是嘛……誒,說話這麼大聲真的好嗎?萬一被寧夏夏聽到了怎麼辦。”另外一個女子擔憂地看着同伴。
“陸明這樣大膽的調戲女生,很明顯,就是寧夏夏不受寵了嘛,就算我們說話再大聲又有什麼關係?寧夏夏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女子囂張的瞪着寧夏夏,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明明她們是在用言語攻擊別人,結果弄的好像自己很正當一樣。
寧夏夏裝作沒有聽到,空洞地喝酒,菜上齊了以後,她才用筷子夾菜吃。
即便菜再美味,她也嘗不出什麼味道,她只覺得好苦、好苦……
過了很久,這才熬到了晚宴酒會結束的時間,陸明根本沒有要送寧夏夏一起回家的意思。
寧夏夏瞭然,自己在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家,打開窗戶,一陣清冷的涼風撲面而來,蕭然無比。
酒意漸漸上來了,寧夏夏耐着性子,下車後給了司機零錢,就在小樹林狂吐起來,臉色鐵青。看來,酒不能多喝,酒會很傷身的。
回到家裡,她直接進臥房,洗漱以後,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
不知道消息是從哪傳開的,現在人人都在造謠寧夏夏失寵陸明。
這件事情好像長了翅膀一樣,人盡皆知,還有不少人因此知道了寧夏夏的模樣,偶遇到了就挖苦她。
這下子,寧夏夏出門就會受盡指點,在衆目睽睽之下,此後,她簡直想戴着口罩出門了。
又是一個失利的午後,寧夏夏心裡充滿了悲哀,想着去離家最近的咖啡廳喝杯咖啡。
她其實是想去喝酒的,但是現在身體不行,經過上次樹下狂吐的教訓以後,她短期內不想再喝酒了。
咖啡廳。
“老闆,來一杯卡布奇諾。”寧夏夏心不在焉地說道。
她坐在座位上刷朋友圈,一隻手無聊地撐着頭,靜靜等待咖啡泡好。
“陸明……你真壞。”突然,門口處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嬌笑。
寧夏夏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不禁好奇地擡頭,看看是誰來了。
“乖。”只見陸明和一個女子從門口手挽着手,親密地走進來。
陸明寵溺地看着那個女子,柔和無比。
寧夏夏內心似乎被什麼刺了一下,她竟然在哪裡都可以偶遇陸明,真是倒黴……
“喲!這不是寧夏夏麼?我們家陸明的前妻。”女子看到坐在離門口不遠位置上的寧夏夏,嘴角一勾。
“真巧。”陸明看着寧夏夏,內心毫無波瀾。
“陸明,這個寧夏夏實在是太可惡了,還是我好,我會一直愛着你的,不會和你鬧矛盾。”女子做作地輕笑。
這一幕幕在寧夏夏眼裡尤其辣眼睛,原來……這個女子就是陸明的新歡呀……
“好了,憐兒,我明白你的心意,現在不要管無關人士了,我們點些喝的吧。”陸明揉了揉憐兒的腦袋。
緊接着,他們繞過了寧夏夏,點了兩杯拿鐵咖啡以後就坐在了座位上。
“陸明……我看寧夏夏不順眼,可不可以……”憐兒看着寧夏夏的方向,扯了扯陸明的衣袖,輕抿薄脣,看起來可憐巴巴。
“隨意,我已經跟她無關了。”陸明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只要憐兒開心,做什麼都可以。”
聽到陸明這樣說,憐兒心花怒放,原來寧夏夏在陸明心裡其實並不是很重的分量啊。
想着,憐兒就站了起來,拿着自己的拿鐵,來到寧夏夏座位對面坐下來,笑吟吟地看着寧夏夏。
“有什麼事?”寧夏夏低着頭沒有看憐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再因爲陸明而得罪人了。
“你還真是可憐,被陸明給拋棄了……你覺不覺得自己像一個沒有人要的流浪狗一樣,無家可歸?沒有人同情你……所有人都在批判你……”憐兒輕柔地笑着,只是,在寧夏夏看來,這笑容十分惡毒。
“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是陸明自己做錯了事情,幹嘛要我背鍋。”寧夏夏恬靜地喝咖啡,淡然無比。
憐兒被寧夏夏這樣一副態度給惹惱了,氣憤地看着寧夏夏,拿起手裡的拿鐵咖啡,就往寧夏夏身上潑過去。
寧夏夏哪裡反應得過來,於是當即就被憐兒潑了一身的咖啡,黑黑的污漬,難看極了。
“是嗎?你既然侮辱陸明,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哦。”憐兒笑道。
寧夏夏握緊了雙拳,心裡很透了面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但是,確實,憐兒說得對,是自己沒本事留住陸明的心,又甘別人什麼事呢?
一想到這裡,寧夏夏沒有底氣,也不能對付憐兒,所以,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她十分狼狽地帶着一身污漬出了咖啡廳。
趁着還剩下的最後一絲可憐的自尊沒有被丟失,她沒有回頭,憐兒沒有挽留,陸明則是依舊一臉冷漠的摟着自己的新歡,他自始至終沒有關心過她的動向。
寧夏夏狼狽離開了,然後在外面偶遇到了樂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