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沒有當即回覆我們,在和其他人商議後,回電話說:“我們認爲不妨借馬老四一用,這樣可以減少你們的風險。而邪巫出現的話,他們人多勢衆,或許會有奇效。至於那口古井,仍然不建議你們下去探查,黑龍御天仗絕沒那麼容易就被普通人找到,要不然也不會隱藏兩千多年,那下面肯定施有詛咒之術,還是等我們過去後再說吧。”
一提到詛咒之術,我和天雄就沒轍了,想來無論邪巫王秘洞還是通往隱居的廊道內都布有這種東西,這裡肯定也不例外。
這下子對古井徹底死心了,除此之外,我們當下能做的,就是要找一個“點子”來接近馬老四他們了。
他們口裡的踩點子其實是指探查古墓的過程,工具就是洛陽鏟,在城區曾看店裡有賣的,在這裡似乎很常見。
搞是不難搞到,但這洛陽鏟的用法,我們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簡單的操作誰都會,可不知道該去哪兒子用?該怎麼用?
最重要的是,村裡此時應該有很多人都知道我們是記者,要被發現拿着個洛陽鏟,可就解釋不過去了。但我們不用洛陽鏟的話,恐怕又無法得到馬老四他們的信任,這可把我們倆給難住了。
天雄說:“乾脆把他們引到古井那裡算了,那裡都不用踩,下面肯定有東西,況且老爺子不說了嗎?黑龍御天仗不會輕易被人找到的。就算被找到了,在他們不明就裡的情況下,咱們或許還可以用錢買下來。”
“這個辦法看起來對我們很有利,不過那古井下面要真有那些巫詛之術怎麼辦?豈不會鬧出人命?”我猶豫道。
天雄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雖然各有原因,但不值得同情,因爲他們早就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話雖如此,可畢竟涉及人命,我們不能太草率了。
天雄繼續引誘說:“咱倆這一猶豫事小,萬一要讓邪巫們捷足先登了,事情就無法挽回了。”
古有舍小家保大家的先例,天雄這句話讓我很動心,於是我說:“那就這麼辦吧!古井的事兒咱們就引個頭兒好了,剩下的就看他們的造化吧。不過咱們的重點是要用好他們的眼線,以預防爲主。”
“行,這事兒交給我了,我自有分寸。”
這纔是來到沙馬店村的第二天,白天還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可現在感覺上卻像是已經在這裡過了十年八年了,想順理好眼前的這堆線索,着實需要費一番腦筋。
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天雄眼睛下面掛着兩個黑眼圈,看來昨晚上他沒有睡踏實。不過精神狀態卻上佳,一起來就說:“走,去找紅布條。”
“幹嗎?你不是想現在就找馬老四他們吧?”
“正是,我昨天全都想好了,絕對沒有漏洞。”
“那也有點誇張了,從昨晚到現在,咱倆連門都沒出,一大早就找他們,說咱們踩到點子了?鬼才信。”我說。
“那,那再睡一會兒好了,等下午再掛吧。”他邊說邊打起了呵欠。
“你再去睡會兒吧,我出去溜達一圈,做做樣子。”
“恩,把門鎖上吧。”
農村的門用的是鎖頭,從外面鎖死,裡面就打不開了,這樣就沒人來打擾他了。
我揹着相機有模有樣的來到了村口,想繞着村子邊緣走上一圈,遊走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問題。
這個村子背後的山隸屬於秦嶺一脈,雖說不清海拔有多少,但見它高聳入雲,山峰處常年霧氣籠罩,山上植被茂盛,水源充足。
可這依山而建的沙馬店村,卻似乎有點缺水。
村子靠山的一邊蔥蔥郁郁,可路兩旁的樹木卻稀稀拉拉,偶爾能見到那麼一兩棵大樹,和山附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再看我走的這一路,發現絕大部分地裡栽種的農作物都是以抗旱性較強的玉米爲主,蔬菜類只佔一小片農地。
彎腰抓一把地裡的土,反覆揉搓,也感覺不到任何水分。
這咫尺之間,緣何有如此大的差異?
帶着這樣的疑問,我從村子西南邊一直繞到了東邊,用所見證實了缺水的存在,並用相機一一記錄了下來。
眼看着日近正午,我得回去叫醒天雄了,於是邊翻看着剛纔的照片便往回走。
不知不覺間闖入了一片茅草叢,待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那口古井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範圍內,這就像是有人冥冥中將我帶到了這裡。
一陣涼風吹來,周圍的茅草爭相搖晃着,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再看身居其中的古井,雖然只是靜靜的站在了那裡,卻給我帶來了無限的恐懼。
我慌不擇路的朝着外面拔腿就跑,這短短十多米的茅草叢此時卻顯的格外的漫長,怎麼跑都看不到盡頭。
待我最終跑出茅草叢的時候,不由的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腦袋裡一直想着村長昨晚說的“邪得很,邪得很。”
這個古井,真的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