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受到了女王烏塔的近乎瘋狂的招待,這些天,田王帶着我們離開了又回來,離開了又回來,她的神經繃得一緊一鬆、一緊一鬆,也搞不清楚我們的意思,於是就採取了這樣的方法,有些得過且過的意思。八一中文??w一w說w .說8八1說z小w.
最讓我們軍士們高興的是,她布了一項命令,全城狂歡三日。具體的是,在這三天裡,所有的城中女子不允許放黃腰包。這是什麼意思?
倒是畫她們很快猜出了女王的意思,從女王命令布後的當天,她們就把我給管控起來。
我去哪裡,她們五個裡面總會有一個人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我去廁所也會有人站在門外不走,我曾經問她們。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個女王纔有意思,竟然下達這樣的命令,她倒是想狂歡,等你狂歡完了,身體垮了,還不是我們姐妹們受苦。”今天跟着我的是小月。
不就是不允許城中女子黃腰包嗎?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我們邊說邊聊,想看看女人國中的狂歡節是個什麼樣子,於是帶着小月去了街上,我看到我們的許多的軍士都在外邊。一個人手中舉着一串烤肉,吃得滿嘴流油,胳膊上吊了一個當地的女子。
我問她,“你這樣放肆,就不怕你老婆找你的麻煩?”
他看到我,忙說,“她不敢,要在平時是我不敢,可是您得弄清楚,現在是狂歡節,”看了看我和小月,“嗯,看得挺緊的。”
女人國中之人,在狂歡節中顯得異常的開化,小月拉住我,也敢有人跑到我的面前拋眉弄眼,小月氣鼓鼓地道,“怎麼一過節,她們都了似的。”於是更是寸步不離的跟着我。
我帶她逛遍了整座城,許多的小吃讓她償了個遍。
城中處處歡歌,有一處正在表演雜技。還有一處場地上,高大的木架子上掛着一隻鞦韆,一個當地的女子坐在上邊,被下邊的一羣人蕩起老高,我看那些人有些面熟,但是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八一小說網??w小w網w八. 8 1說z w .八c o網m
於是拉着小月去那裡看熱鬧,一個男子渾身是汗,剛剛在鞦韆上推了一把,扭頭看到了我們,他丟開秋千,興奮地衝我跑過來,抓着我的胳膊大叫:“田將軍,田將軍!”
我一臉茫然地看着他,還是想不起他是誰。城中除了我們,哪裡還來的男人?
“你們……你們……”我極力地想着,這人一定認識我。
“田將軍,王呢?”他喜極而泣,這時旁邊的幾名男子聽到他的話,也紛紛地跑上前來。
他們圍住我和小月,“田將軍,你這麼幾天就把我們忘了,我是田半畝呀!”
田半畝,這麼熟悉的名字,“難道……你們……你們怎麼又……黃岩呢?”
我的心跳瞬時就加快起來,想起他們就是我們在達瑙島上分開的兄弟,今天怎麼會在這裡相遇?
“他放我們在這邊盡的玩,自己帶老婆在驛舍裡沒有出來。”
“將軍,我們帶您去。”幾個人在前邊帶路,我和小月也是三步變做兩步。
拐彎抹角,不一會,在街裡邊,看到一處兩層房子。
吵嚷聲早驚動了裡邊的人,一個身影出現在二層涼臺上,那不是黃岩,還會是誰!
他站在那裡,我看出幾時不見,他有些消瘦,但是還是老樣子,顯得更爲成熟一些,我衝他喊道:
“黃岩!兄弟!你怎麼樣?”
他定睛往樓下一看,不一會眼中就放出了光彩,立刻返身回房,不一會領着一個女子衝出門來,我一看,是那個挖金子的崔鶯鶯!
崔鶯鶯從達瑙島上登船的時候,看上去還像個大孩子,可是幾個月不見,她已經出落得像個大姑娘了,臉上掛着羞澀之意,過來與我和小月見禮。八一小說網??w w w八.一8一1zw.
一切都沒有時間細說,我要做的是儘快地帶他們去見我們的田王。
一路上我問他,“你們這次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來了多少人?”
他顯然還沒有從興奮中走出來,邊行邊說,“我們這次只是一條船,十二人,田王在哪裡?”
我們見到田王的時候,田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勁地揉了揉,又看了看,“黃岩。”
黃岩走上去,拉住田王的手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兩行眼淚先奪眶而出,“王……我到今天這一刻,心纔到了肚子裡了!我們找得你好苦。”說到這裡,早已泣不成聲。
好半天,大家才安靜下來。崔鶯鶯上來與田王萬福,田王問她,“你爹呢?我記得你還有個堂姐呢?”
她紅着眼圈說道,“我爹也想來,可是他知道此來萬里之遙,怕禁不起顛簸,還給我們添累贅,所以……他沒有來。”
停了一會她又說,“我堂姐,她現在很好,現在與姐夫在一起。”
“是三狗吧?”我問她,她點點頭。“堂姐一回到家裡就病好了,與正常人無異,他們已經完婚,與我爹住在一起。”
要說的話真的很多,女王烏塔也聽到了消息,在宮中佈置灑飯。
然後,小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畫她們,幾人相見少不了又是一頓唏噓,相抱痛哭。
吃過了晚飯,田王和我們拉住黃岩,原原本本地把事經過問了個底掉。
黃岩從頭,把達瑙分手後的事從頭講述了一遍。
“我們此次押解着金船,往回走,一路上倒也沒有什麼風浪,不久就到了黃巖島。”
我問,“島上怎麼樣?”
“島上比以前人更多了,都是我們的漁民,他們已經在上邊常住,平時有船隊往來,運送島上人的吃食用度,儼然一處小鎮。大概有……兩百人的樣子。”
田王問,“我擔心的是,沿岸那三個小國,還去不去騷擾。”
“我們曾經問過島上的人,他們說,現在安靜多了,偶爾有傍桂施欄等國的人經過,也很客氣,他們只是在缺魚吃的時候才上島來,但並不是搶,而是拿東西來換。”
“哦,”田王點點頭,“這還不錯。”
黃岩接着道,“我們只在島上耽擱了幾日,就離島北行,島上的人齊來相送,難捨難分。但是我們有王命在身,想去回。”
姬將軍問道,“難道那時你就有這個打算,要去而復返?”
“可不是,我怎麼敢到哪裡就耽擱下呢?心說,在這裡多耽誤一天,我的田王就說不定跑到哪裡去了呢!”
“我們此次送金,前後八個月的時間,一去用時一月,回來用時兩月,中間在家裡呆了小半年的光景。”
“說說,送金的經過,是不是很順利。”田王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並不順利,不然,我怎麼會在那裡呆得上五個月!”他們走的時候,是四月份,而現在已經快十一月末了,算算可不是已經過去了八個月。
我們正說着,有人來報,說,女王要田王過去。這麼晚了,不知道女王又以想幹些什麼,田王不好不去,臨出門時對黃岩說,“先不要說,要等我回來再接着告訴我。”
他出門後,黃岩真的就不往下說了,我們雖然有滿腹的好奇,也不好意思去問,我們都等着田王回來。
畫她們,還有徐家三姐妹,這時輪到了說話的機會,她們紛紛圍住崔鶯鶯,問這問那。
就是那個拉着柳條筐子,在金礦坑中挖掘金子的小女孩子,現在已經有了大姑娘的氣象,小月問她,“他們幾個人都在街上狂歡,怎麼你們卻在驛舍中蟄伏,這樣老實。”
崔鶯鶯臉上一紅道,“黃岩與他們不一樣,他們幾個還是光身一人,怎麼比得過他?”
黃岩一笑道,“說得好聽,你把我像看賊似地看住,哪有半點自由。”
“我做得不對麼,我還看到小月姐姐不也是這樣。”她指得是我們剛剛遇到時的場面。小月說,“這個烏塔女王,擺明了是想從我們身上搜刮東西,還取了這樣一個名目。”
“從你身上搜刮什麼啊?你又有什麼,我看是想從我們男人身上搜刮吧。”孟將軍擠着眼睛對小月道。這些天,孟將軍每天陪老婆,表現不錯。
“你說得不錯,可是你要知道,田哥哥是誰的人。我們怎麼能幹吃虧的事,幸虧是畫姐姐和六角姐姐想得周到,不然……哼哼,丟了東西都不知道丟在哪兒了!”
“是呢,自己家的東西,怎能糊塗着給人。”
我們說着,大家都很快活,不覺夜已經很深,我們卻還不見田王回來。
想去看看,又覺不大合適,畢竟現在是在狂歡時期,我們又沒有老夫人的允許,誰都不好意思提到這個話題。
“哎,我有個疑問,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這個問題應該不違反田王的旨意吧?”
從華夏腹地到達這裡,少說也有一萬兩千裡的路程,黃岩他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我們,真是奇蹟了。
我們一路行來,航線也夠曲折的,這事放在我的身上,也根本不敢想像。
黃岩聽了這個話,笑了笑說,“有些事不是想不到就做不到,而是做到了卻一直想不明白。”
“快說吧,賣什麼關子!”
“我們出來的時候,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死也死在外邊的大海上,跟隨着田王跑了這麼久,晚上躺在長安的平地上也覺着晃盪,只有一到船上,我才感覺,田王離我們並不遠,雖然千里迢迢,一定會找得到。”
我們大家的眼睛全都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