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託在掌心裡端詳着,大小如一枚剝了殼的松花蛋,烏黑的底色,上邊隱隱躍動着幾縷金黃的火焰形條紋。八 一中文 w一w八w . 8網1zw.
“這是什麼啊?”小月站在泥在裡臉朝着我問道,她現的寶貝,現在在我的手裡,怕我獨吞了似的,看得出很緊張。
“沒什麼出奇,你還拿她當寶物?就是一塊普通的鵝卵石。”
其實我知道,不止這麼簡單,“再找找,還有沒有。”
“我用腳踩到的,泥底下多的是……要是沒什麼出奇,就不費事了。”她滿臉的泥巴看着我,我擔心過一會她們怎麼清理自己的身體。
我手上的東西,有個很響亮的名字,“貓眼石”,上邊的金黃色的火焰叫做“火”,這是寶石鑑定的術語,一枚貓眼石的價錢很大程度上看它有多“火”,越火越名貴。如果除去這層“火”,那它只不過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
小月說着,我看她在泥中擡腳要往上走,看得出,她在泥中,我在岸上,她不想浪費掉這次與我單獨出來的機會。
“別上來啊,繼續摸,摸的越多越好。”我忙阻止她。
我一開口她就站住了,“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旁邊的女人們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有人動着身子在沼澤中踩着,“我也踩到了,”於是她們往泥沼中一鑽,下去摸着。小月還在堅持。
“好吧,告訴你,要是別人我纔不說呢。這是‘貓眼兒’,是寶石中之珍品,常見的顏色是黃、棕、烏黑色,你剛扔上來的這個是最好的,丫頭,你的運氣不錯,這上邊的金黃色叫做‘活光’,”我舉着那塊石頭,手手指着上邊光彩奪目的條紋道,“這就是。”
在陽光下,那道“活光” 強烈而靈活,在垂直的光照下,更覺耀目,熠熠生輝,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現那道“活光”忽地變面了綠色,“哇,這還是變眼‘貓眼兒’!老婆別傻站着,快點下去摸啊,多挑幾個,回去以後我保證,你幾個姐妹要把你供起來。”
沒等我說完,小月已經不見了,她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個泥漩渦,身邊的泥塘裡很快沸騰起來。八 一中文 w網w網w八.八8 1 zw.
女人對於寶石的貪婪,是天生的,現在我纔算領教了,岸上的男兵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們,這些吃不得、嚼不得的石頭蛋子到底有什麼好。
不一會,小月從泥底鑽了出來,她又把幾枚石子朝我扔了過來,落在我的腳下,“哥,替我收着,別弄丟了。”
沼澤中的女人們不時有人興奮地尖叫,在岸上搜尋自己的丈夫,找到後,把自己找到的貓眼石投給他。
我們一羣大男人忙着在岸上揀石頭,然後洗淨,放在陽光下。
天黑之前,我們滿載而歸,每個人手中都有幾顆貓眼。但是在島上這麼久,這麼折騰,我們都沒有看到了個當地人。看來是個荒島無疑。回來的時候,我現我們的五條船少了兩條,姬將軍、孟將軍帶着他們的凌波號、向陽號,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來問畫,現在小月正在她們姐妹幾個中間,把那一堆石頭攤開在牀上,六角,姜婉清齊雪、畫,都圍住那些東西,手中把玩着,愛不釋手的樣子,每個人眼睛裡都閃着光。
畫頭也不擡,“爹說,他閒着也沒事,帶了兩位將軍出海去了。”
哦,看來田王的酒醒了,有兩們將軍在他的身邊,我倒不必擔心。
“你爹臨出去說什麼了嗎?”我問她。
“沒有啊?我以爲他已經和你說了呢。”
“傻瓜,我又不在,怎麼會和我說?”她沒在意我說的什麼,又一頭扎到幾個人堆裡,去研究那些石頭,姜婉清道,“哥,不許偏心,明天還去麼?”
“去哪裡啊?”
“當然……是去揀石頭。”
“這東西,又不能吃,揀幾個玩玩,就行了,”我想着田王,嘴中對她道。八一中文網 w一w網.
“不麼,一定還要去,”姜婉清坐在牀上,但是我明顯看到她的身子擰了幾擰,還在那裡等我的回話。
畫說,“那幾就帶她去一趟吧,不然,我看妹妹要做了心病。”
我答應了一聲,走出來,站在甲板上,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蘇將軍帶着人在不遠處打漁,龜船的旁邊只的黃岩的那艘船,他站在那裡若有所思的樣子。
早就有人在船上生起了火,我們的木炭還多的是,晚飯是烤魚片,鹽水牡蠣,玉米粥。我們吃完了,田王和兩位將軍的船還沒有回來。
我和蘇將軍、黃岩討論田王的去向,蘇將軍道,“王也沒有明說,只是說出去走走,讓我們在這裡別動。我以爲他不會走多遠。”
“他們往哪邊去了?”
“那邊。”蘇將軍指了指西北方向。現在,那裡黑沉沉的,什麼也看不到,大海出奇的平靜,一點白浪不興。
“不行,我們得做點什麼。”我帶了黃岩,用鐵鍋端了一鍋做飯以後未熄的炭火,乘坐他的木船,又回到了泥巴島。
我們在島上點點了一堆火,並且有人不時地往火堆上架柴,讓它很快地成雄雄之勢。我要給田王和兩位將軍一個參照。
也許他們正在歸途也說不定。我留下一組軍士在泥巴島上照看火堆,回到大船上的時候,田王還是不見蹤影。
回到艙室的時候,畫還沒睡,同樣睜着眼睛的還有姜婉清。
我邊脫衣邊若無其事地問畫,“王從這裡出去的時候都說了什麼?”她還是從我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的緊張,一陣沉吟,“我以爲也就是一會就回來了啊,又不是永別,所以,沒有在意。再說,我爹要是想出走的話也不會丟下我娘啊。”老夫人還在龜船上,現在大概已經休息了。
“不過,他精神抖擻的,所有人都帶了武器,我還覺得好笑,這裡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這樣大張旗鼓。”
“永別到不至於,不過我最近看田王有些悶悶不。”
“就我爹?”她想了想,斷然地搖頭,“不會!也許現在他們正在哪個好玩的地方玩得忘了回來呢。”
也是,有兩位將軍陪着,他們幾乎佔了我們整支隊伍的多一半的力量,有什麼可擔憂的,再說,我已經在泥巴島上點起了火光,睡覺吧。
我和畫低低的聲音說了會話,看她睡了,我一捅身邊的姜婉清,“走吧。”
她沒有睡,因爲很快就一翻身爬了起來,“去哪兒?”她滿臉的興奮,悄聲地問我,同時看看身連接姐妹。小月折騰了一天,早睡得跟死豬似的。她穿好了衣服,跟我到了外邊。
“我們上島。”
“就我倆?”姜婉清在黑暗中緊緊地抱着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似的。
“要不,就再叫上幾個。”我說。“別別,別了,姐姐們都很累的……走吧。”
到岸上的時候,我們看到那些軍士還在恪盡職守地看護着那堆火,地下已經燒了一大片的灰燼,幾個人把火堆燒過的地方清掃乾淨,那裡是乾燥的,他們正伏在一層乾草上大睡,旁邊坐着兩個人。
我們趟動劃葉的聲音心動了他們,那兩個軍士不明白怎麼回事,看着我們。
“把火升高一點。”我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躺在地下的人立刻都爬起來,徵詢我的意思,我指指不遠處一株大樹,有些年頭了,在附近應該是最高大的,樹冠頂部沒有枝葉,被雷電擊過,“把火生到樹頂上去,越快越好。”
我知道在夜裡行船是個什麼滋味,尤其是在海上,一點參照物也沒有,我們早一點出信號,也許田王和兩位將軍會少走不少的冤枉路。他們走的時候是西北方向,現在就在我們的正南面也說不定。
他們立刻行動起來,先有人爬上去,一點一點一爬到了大樹的最高處,像一隻猴子似地,騎在樹杈上,把一根繩子投了下來,那裡是一隻三杈交匯處,四周沒有茂密的樹葉,下邊一根主幹斜着伸向了西北方。
下邊的人把鐵鍋中加滿一新的炭火,瑞把上頭垂下的繩子拴牢,一團火光,緩緩地被提了上去。上邊那人忍着炙熱的烘烤,把繩子穿入鐵鍋的耳中,再與相臨的樹枝捆綁在一處。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已經大汗淋漓。
姜婉清看看事做的差不多了,才搖着我的手臂道,“哥……”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想那些貓眼兒,我對他們叮囑了幾句,讓看好火種,然後,獨自拉着姜婉清,往泥沼中走去。
她在泥昭邊站定,看着我,“下去吧,下邊多的是。”
“可是……有沒有鱷魚?有沒有蛇?”她遲疑着。
我不禁有些好笑,現在在她的身上有兩種緒正在猛烈地交火,貓眼的誘惑,和蛇的恐懼。
“沒有,要是有的話,早咬你小月姐了。”
於是,她開始脫衣服,往身後那軍士的方向望了過去,他們離着我們足足有兩百步的距離,那團火焰正在空中雄雄的燃燒。
隨着衣服的脫落,一截藕似的身子從包裝裡呈現出來,她站在那裡,依舊看着我,眼睛裡閃着既興奮,又不知所措的光芒。
“怎麼不下去?”
我向她靠了靠,聽到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衝我仰起了頭,幾乎沒有思索,我現在失去了思索的能力,內心裡是無窮無盡的焦躁,可是現在我得先幹事,也許這會有助於我的思考。
一摟她柔軟的肢,我們緩緩地倒在她的那堆衣服上。
“王,你在哪呢?”,我這樣想着,手在她的身上探尋、搜索着,搜索遍每一處山崗、平原和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