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了小月,不知道走了多久,越走,我的雙腿感覺越是沉重,不一會就大汗淋漓起來。八 一中文 w網w w八.網8網1文z w文.文四周的空氣也溫吞吞的,我感覺着自己是往一條下坡道上走去。
剛纔我明明是摸到了洞底,而現在,我們卻走了這麼長的時間,小月在我的背上傳來均勻地呼吸聲,這丫頭竟然睡着了,這讓我稍稍地安心下來。
一邊走,一邊聽到身邊的洞頂上不時有水滴滾落,砸在腳下的路面上,聲音微弱而清晰,這就是洞中唯一的聲音,我們深入到麪包樹島的地心裡來了。
方位感早已丟失掉了,身後是死路,我在踏動了那個陷落之物後,一定是有扇什麼暗門被我無意中打開了,而我和小月就行走在這條新開啓的暗道內。
“哥,我們這是在哪兒啊?”小月在我的背上輕聲問道。
“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我們深入到島嶼的裡面來了。”從越來越是悶熱的溫度來判斷,我們正沿着一條斜坡道往下走。
“我有點胸悶呢,”小月在我身上微微地動了一下,“渾身刺癢得很,”
她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到了,這是缺氧的預兆。於是慢慢地把她放到了地下,摸索到了一處乾燥的洞壁,兩個人靠着坐在了那裡,“我在想我們該不該亂走亂撞,還是應該坐在石門那裡坐待救援?”
說着,從懷裡摸出了那隻火摺子,它已經被我的體溫焐幹了,“啪”地一聲打着,一朵火苗搖晃着照亮了四周。
“啊?!”小月出了一聲驚叫,我也被景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吹熄了火摺子,現在它是我們在洞中唯一的光源,得省着使用,現在我們兩個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了。八一小說網??w小w說w說.一8一1zw.但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間裡,我們已經把所處的環境看了個大概。
就在我們兩個席地而坐的地方,再往前半步,就是一座水波不興的水潭,看那裡藍幽幽的,不知道有多深。
剛纔我背了小月,再往前走上一步,兩個人就會一齊掉到裡面。
“妹妹,你睡了一路,醒得可真是時候,”我有些後怕,摸着黑抓住了小月的手。
我們現在正處在一條地下通道之中,火摺子最先照亮了身邊的洞壁,那是堅硬的花剛巖不過不見了常見的楞角,表面光溜溜的,沾滿了黃豆大的水珠,有不停積累、的水珠不堪自身的重量,一顆顆地從上邊滴落下來,我們剛纔聽到的聲音,就是它們出來的。
我們藉着火光又看了一次。這條暗道的大致輪廓呈現在我們的眼前,花剛巖的洞頂,邊上邊隨地勢起伏的褶皺都被水流沖刷成了柔和的軟彎,我們像是坐在一條巨大食管兒中的兩粒肉渣,走過來的路在不遠處再一次隱入了無邊的黑暗中,而在我們的前方,就是那座平靜的水潭。
“這裡與外邊的那座湖泊是相通的,”我說。
“但是這裡的位置這麼低窪,我有些想不通。”小月想着,皺起了眉頭。她休息了一陣子,好像恢復體力,臉色也好看得多了。
“你怎麼說?”
“老公你看哈,我們就是從上邊走下來的對不對?而上邊與這裡的水潭是相通的,我們剛纔在上邊的時候,腳底下明明是趟了一層沿腳面的水的,可是在我們第二次進來之後,那些水都不見了,很明顯的,水是迴流到腳底下的這座水潭中來了。”
“沒錯。”我再一次打着了火源。
“可是你看,這裡的地勢這麼低,”她回身手指着來時的路,這條通道是沿着一條大致三十度的坡度爬上去的,遠處已經看不清楚了,她說,“如果我們沒有龍吟劍吸動外邊湖中的水,湖水是滿着的話,那麼這裡會是個什麼樣子?”
我想了想道,“那麼我們剛剛走過的這條暗道裡一定是充滿了湖水的。八 一中文 w一w八w . 8網1zw.”
我有些明白過來,但是也越來越糊塗起來。原因很簡單,因爲這裡地勢很低的緣故,在外邊的湖水滿着的時候,這裡也一定是充滿了水纔對,如果外邊的湖水因爲龍吟劍的作用流到了雷雨島去,那麼這裡的水仍然會被那道位置較高的洞口所阻擋,這裡的水位絕對不會是如此之低。
這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了。
“老公你看,水位又往下走了!”小月指着我們身連接水潭,我們一直坐在這裡沒有動,剛纔,那條水線就在我們身邊一步遠的地方,這麼一會的功夫,它已經退出去五六尺遠了,水下那片溼轆轆岩石呈現在我們的眼前,“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感覺沒感覺到,我們現在出氣比剛纔暢快了好多?”我做着深呼吸,對小月說道。
“是有一點,剛纔像是喝醉了似的。”她的比剛纔平靜了好多。
我們兩個的好奇心再一次熾盛起來。又過了不一會,只聽一陣“吱吱溜溜”的聲音響起來。“打着火看看,”小月提醒我。
在我們跟隨後退潭水往下走的路上,旁邊的巖洞上再一次露出了一隻略小些的洞口,而在那片水面上,也露出了黑乎乎的一塊塊岩石,每隔不遠就有一塊。
現在在我們面前的已經有兩條路了,一條是剛剛出現的洞口,往那裡面去,我們不清楚會再遇到什麼況,另一條路就是踩着水潭中的那些石頭往前走,“我想這水潭已經快到底了,不然不會有石頭露出來。”
“嗯,我們就走這條路,”小月指指水面,“這裡讓人放心些。”我們就着火摺子的光,再一次看了看身後的來路,現在那條食管一樣的隧洞向右邊拐了個彎兒,後邊已經看不到了。
現洞壁一樣,這水中的石頭表面也是滑滑的,像是裹着一片膠皮,跳上去纔看清那是一層薄薄的苔蘚,小月等我先跳,回過身,伸手接着她,她才奮力地從後邊的石頭上跳過來,一下子撞到我的身上,有的石頭只在水面露出來一、兩尺的面積,我們站在上邊搖搖欲墜。
“哥,你就讓我這麼一塊塊地跳麼?”小月看着我說。
“你又沒說不想這樣跳啊,”我一把抱起她,施展起腳下的騰躍功夫,從這塊岩石上輕鬆地跳落到另一塊岩石上。
如果不是擔心洞頂碰,我還可以跳得更遠,火摺子頻繁地點燃、吹熄,它的損耗會更快,所以在躍過這片水潭的時候,我們讓它一直燃着,再看身後邊,除了一片水,我們過的花剛巖的路面已經看不見了。
過了水潭,一條向上的斜路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看,開始往上走了。”我放下了小月,“在這兒喝上一會兒,然後我們再往前走走看。”
“哥,可是我現,我們好像已經回不去了。”小月的語氣裡有些緊張,因爲我也看到,我們剛剛跨過來的水潭,它潭邊的水際線正一寸一寸地向着我們坐的地方浸吞過來。
水位又在上漲!這個再一次讓我們大吃了一驚,這麼一條封閉的地下隧道,要是漲滿了水,我們該怎麼辦?前邊的路不知道是通向哪裡,能不能出去,後邊的來路已經被一道沉重的石門封住了。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兩個人站了起來,只能是沿着那條未知的小路往後邊走走看了。
我們加快了腳步。這裡的洞壁可不像對面的那麼光滑,已對石嶙峋,越來越多的尖銳石筍從沿途的石壁上半伸出來,我們的火摺子是再也不能熄滅的了,它現在捏在我的手裡,只剩下了不到兩寸。
“快走,老婆,大事不妙啊。”我拉了她,自己先從一對狼牙般對生的石筍間隙中扁身鑽過去,再回身來拉她。
我的蚊子倒映在石筍之上,不停地着,我看到小月一伏身,她胸前的衣服很狼狽地敞開着,也顧不得去拉攏,“妹妹,小心點,把身體刮傷了,現在手裡沒有金創藥啊。”
她沒有理會我的玩笑,因爲,那條水線,好似加快了上漲的度,正在她的腳下一舔一舔的,我們鑽過了石筍,一刀砍在石筍的上邊,石筍“嚓”地一聲被砍斷了,落在了水裡。
“水是堵不住的,我們只有跑到地勢高的地方纔行,”好在腳下的路正是往高處走的,我們現在的任務只是與水勢賽跑,跑到它的前邊,我們的安全性就增大一點。
“哥,”小月氣喘吁吁地說道,“你想過沒有,要是前邊的路不通,我們豈不是被海海地嗆死在這裡?”
“管它呢?我決定先坐下來休息一陣。”說着一口吹熄了火摺子,一片黑暗再一次把我們包圍了,但是小月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哥,你不想活命了!”
“反正也逃不掉了,我不想把有限的時間都浪費在跑路上邊,有這段時間,我倒想好好地和你溫存一下,做個風流鬼也好。”
她沒有說話,因爲在與我相處的這麼久的時間裡,她可從來都沒有聽我說過這樣的喪氣話,不一會,小月也坐了下來,她摸索着找到我的位置,一點一點一拱進了我的懷裡,“也好,你不跑,我也不跑了,就在這裡吧。”
她的後背緊緊地貼住了我的胸口,熱乎乎的。“你不怕?”我問她。
“怕又有什麼用,我總不能丟下你自己跑吧,再說,我能跑到哪裡去呢。”我抱住她,這樣以給她一點信心的,“這種死法我喜歡”,她把頭往後一仰,靠在我的右肩上。黑暗中,水面舔着洞壁的聲音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