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良民,一路上小心翼翼,絕不弄出一點聲響,一位大大咧咧的奴隸在河中淌水出了大一點的聲音,立刻引來領隊人的側目而視。
在離着大佛山主峰約有五里的地方,我們脫離了河道,大隊人馬停下來,在河邊的樹林中隱蔽,只派出兩個人接近去偵察,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我感到有些好笑,這才吃了一次敗仗,就小心成了這個樣子。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人就回來了,頭領聽了他們的彙報顯得很興奮,他低聲地下達 了命令,我們起身下了河道向着西北方向疾馳。
那裡是大佛山在西北方向的一帶緩坡,生長着茂盛的森林,一條寬闊 的大路從前邊直通過來,向着西北方向延伸,這是一條官道,地上印着深深的車轍。
人們到達這裡之後就不走了。時間正好是傍晚時分,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荷蘭人各色人等加在一起足足有五六百人,有二百人被安排在大路的兩側樹叢裡,他們被告知不許出聲,還有五十個人去砍了不少的枝杈縱橫的大樹,在靠近最南端是一道山隘,看樣子只等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立刻把那些東西一骨腦地扔到山隘下邊的大路上。
他們這是在設計一場伏擊戰,這點小把戲,怎麼能瞞得了我呢!我不理他們,自己被分配到了大路的兩側,戰鬥打響之後,我們是最先起衝鋒的一夥人。
不過,他們選擇的這處地方的確是適合搞伏擊的,這處地勢,兩頭寬闊,只在山隘口那裡有半里長的狹窄之處,只要用亂七八糟的樹木把路一堵,任你有多少的力量,也會前後不能相顧。
果然,接下來,他們把剩下的大部分人手都用在了後邊,那些精幹的、身體強壯的軍士都被安排在了後邊,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接下來就是靜靜地等待。八一中網?八?八.八8網1網z說一.說小o說m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我們”萬事俱備,只待人來。我有種預感,這些要被“我們”伏擊的人,非吃大虧不可。
我伏在樹下的深草叢裡,一動也不動,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打擊的目標就是那些政府軍。白天,我們逃出來之後,並沒有遭到政府軍的追擊,這本來有點不大正常,可是仔細想想就明白了。山頂上現了那麼多的金子,對於隨便哪個領軍的人來說,這都算得上是前無古人的戰績,區區幾個毛賊,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我倒是擔心起那些千里馬國的官軍來。
荷蘭人擺明了張好一條大口袋,好報那一箭之仇,並奪回那些剛剛失去的金子。一旦雙方交了手,那將是人人紅眼的惡鬥。
旁邊有個不太安分的傢伙,嘴裡不住地低聲嘀咕着什麼,也許是太緊張了,他又轉過臉來對我說,我怎麼1能聽得懂!假裝趴在地下打瞌睡,但是,我聽到了遠處的地面上傳來了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這個時候正是將近半夜的光景,他們真的來了嗎?
我是報信還是不報信啊?怎麼報信。頭腦裡急地轉着個,不能見死不救啊!聽地面傳來的震動,來的人離着那道隘口已經不遠了。
我趴在地下蠢蠢欲動,身邊那個傢伙再一次在我的耳朵邊叨咕起來,時間就是生命,只要那些腳步聲一走入到隘口裡面,再說什麼都晚了。
我從地上騰地一下跳起來衝上了大路。
我早想過了,不論他們來的是誰,我都不能讓這些人落入荷蘭人的圈套裡,“停、停,前邊的來人,別往前走了!”一邊喊着一邊飛快地跑過了隘口。
兩邊很快就騷動起來,在黑暗中,路上只有十來個人,他們聽到我的喊聲立刻停下了腳步,爲的一個人大聲地問道,“田縱,是你嗎?”
我一聽就激動起來,這是我們久已分別的姬將軍,沒相到在這裡遇上了,我答應着,衝着他們跑了過去。八?一中?八一一.說8網1?z小說.一om身後的隘口上已經亂了!
我突然的反水完全打亂了荷蘭人的如意計劃,不知道是誰,在隘口的上邊把那些樹幹、樹枝投了下來,這會已經晚了,與姬將軍在一起的是十幾個我們的軍士,他們見到了我,是在這種情況下,大家 都很興奮,我大聲對他們說,“快點,我們走。”
姬將軍問,“前邊那是些什麼人?來者不善啊!”
我說,“啥也別說了,田王不在那邊,我們趕緊的!”
姬將軍道,“不去不行呀,我的手下還都在那裡呢!”正說着,埋伏於隘口外的敵人已經嗷一聲衝了下來。
我的出現已經讓姬將軍等人大吃了一驚,現在,又出現了這種情況,姬將軍一看勢頭不妙,對手下人喊了一聲,“弟兄們,好漢不吃眼前虧,大家都跟着田將軍跑哈。”
這倒好,省得我費話,我一馬當先,往東南方向的大道上跑了下來,他們在後邊 緊緊地跟隨着,身後那些人不依不饒的,像是打了多大的勝仗。
姬將軍邊跑邊回身放了幾箭,摞倒了幾個跑在最前邊的人,他大踏步地追上我,缺陷喘吁吁地問道,“田縱,這是怎麼回事,你一聲,我還以爲碰上了自己人了呢?怎麼會是這樣?”
“放心吧,在那些人裡邊 除了我,沒有一個好人,”我們跑得飛快,也許是那些人不屑於追趕我們,也許是看到我們並不是他們要等的人,弄不好,他們的伏擊就算是失敗了,因爲前邊不遠處,就是大佛山了,那些千里馬國的軍隊正駐紮在那裡,再過去幾裡,我想我們就能見到田王了。
道路的正前方有人大喝着制止我們,並有響亮的馬劍撞擊聲傳了過來,這是在警告我們,報出身份,不然,對我們不客氣了。
姬將軍問道,“這裡又是什麼人?我真有些納悶你怎麼會上在這裡出現。”我不理他,自己跑上前去,那些軍士認識我,放我們過去。
轉過了山口,裡面正是燈火通明,在河道的兩岸,點起了一堆一堆的篝火,人們正忙着同一件事情。
就是把那些金子從高高的大佛山頂運到山下來。他們幾乎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了這個工作上,在山頂上回調了絞車,粗大的絞索上掛着的木車被壓得幾乎變了形,上邊碼了整整齊齊的金塊。
我找到了他們的領,把敵人正在遠方設伏的消息通報給了他,不過,我估計這個消息已經過時了,那些荷蘭人下一步會怎麼樣呢?
政府軍這樣做也有他的道理,這些失而復得的金子本來就是千里馬國的財富,他們怎麼處置那是他們的自由,領對我們很客氣,他們把在大佛山中的現指點給我們看。
從河道中游的洞口進去之後,走過了那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斜坡,再上去就是那個方洞,我們進去之後才現了裡面的奧妙。
那裡頭是一個像模像樣的冶金工廠,方洞的洞口並不大,但是在裡面卻是廣闊天地,巨大有熔金爐,依着洞內的山勢而建,不遠處一排排排列齊整的模具,規則不一的金礦在這裡會被澆鑄成統一的大小,冷卻後運送到大佛山的腳印裡存放起來。
在相臨地方,那裡是簡單的生活設施,有竈臺,一口大鐵鍋足夠煮上百人的伙食。
這樣的佈置讓我和姬將軍都歎爲觀止,這樣一個浩大的工程,竟然能夠在千里馬國的眼皮底下存在了這麼多年而不被現,不得不說那些荷蘭人的心思獨到。
先在進出山洞的地方,那裡本身就是一道可以由人工控制的水簾,山頂大腳印中的水平時被他們儲存起來,由可控制的球型閥把水均勻地由地下的溶洞放入到洞口上方來的河道里,在洞口形成一道不停不歇的瀑布,自然而然地就擋住了人們的視線。
如果有人站在山口的方向看這裡,除了那道瀑布之外,他們根本就不會看到那眼洞口的。
而這裡的水量絲毫不缺少,一天差不多下一場大雨,山上大腳印那麼寬廣的面積,所有落到裡面的雨水都一滴不剩地彙集到一起,幾乎就不會有乾涸的時候,至於我和任不錯乘着蛇皮風箏在天上的時候,那時正好是荷蘭人出現了什麼問題,才讓那些海量的金塊暴露無遺?
姬將軍隨我到上邊看了看那些金子,它們已經被千里馬國的軍士們運下來了將近三分之一——他們整整忙活了一天的時間。
姬將軍說,“依我看,並不是你趕得巧,而是那些荷蘭人有意爲之,你看,這座大腳印中的空餘地方几乎已經沒有了,換句話說,如果不想法把這些鑫子運走,這裡就會金滿爲患,再也無處存放。”
“你是說,我們正好趕上了荷蘭人的運金行動?”
“多半如此,不然,這樣嚴密的設計,我們是不會這麼輕描淡寫的就現了。”我想想也有道理。
荷蘭人在此地經營了這麼多年,一直是不顯山不露水,也沒有引起當地國家的注意,說明他們的行動還是相當嚴密的,而這次,他們卻孤注一擲,去偷襲了金礦場,並把大腳印中的所有蓄水都排放乾淨,看來,確是有所行動的樣子。
“難道他們想把東西統統運回到他們的國家去?”
“我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你也想想我們一路上遇到的這些人的所作所爲,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