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的戰鬥不順利,肯定還會回來,要是不回來了,就是已經打了勝仗。八一小說網??w一w小w小.八8小1小z w.”我對漁民們說道。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會回不來,他們也都聽懂了,但是沒有人說破,人們都聽出了我話裡的決心。
我只帶了自己從黃巖島出時乘坐的那條大船,幾次戰鬥繳獲的船隻,我都留給了島上的漁民,我還特意指出兩條船,說是給那位爲我們搖過船的姑娘,做爲她的嫁妝。
在海上作戰,這些不中用的東西,帶得多了,掛在船尾也是個累綴。
打仗最講究的是集中優勢兵力,本來我帶的兵就不多,三十個人,再分神去照看船隻,傻子纔會這麼做。
南沙羣島位置最靠南,島嶼與礁灘最多,是個難得的島嶼羣,但是因爲來去匆匆,沒來得及到每座島上去看一看,爲它們起上個恰如其分的名字,但是,我想,會有人去這麼做的。
出前,軍士們都做了充分的準備,去島中央的一片竹叢中選砍了不少的箭支。
漁民們當然依依不捨,給我們準備了不少的吃食,最重要的是,我教給了他們敢於戰鬥的方法和勇氣。
繁星點點,海風陣陣,我和宋翻譯站在瞭望臺裡面談話,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宋奎,自少便隨着父親漂泊海上,“爲的是躲避秦朝的苛捐雜稅,”他說。八一中文網 w小w說w八.小8網1 z小w .說
“爲什麼會助紂爲虐?”我指的是他幫助海盜的事。
宋奎急得一陣抓耳撓腮,對我說,“田將軍,這你就冤枉了我,我父親帶我從小和這裡的夷民打交道,好人還是多的,大部分的夷民也深受海盜的騷擾侵害,我是因爲一次不小心,被海盜抓了,因爲懂得各處的語言,被他們留了條命,可我,可我……也與父親失散多年。”
說着,眼睛裡了淚花。
“平時看到海盜們抓到了漁民,我也是能救則救,至少要活他們的性命,但是,搶的東西就沒什麼辦法了,海盜也得生活。”
看他的反應,知道沒有說謊,我對他說,“那麼上次,也就是海盜們出來追地擊我們時,我看你叫得最歡實。”
宋奎一,“將軍,這你就不懂了,你們那天扮海盜的三個軍士兄弟,其實我一眼便認出是假的。”
“怎麼認出?”
“他們也和我一樣,叫得兇。”這倒是實。
“知道我爲什麼讓你站在這裡麼?因爲你高貴的血統。八 一中文 w網w八w一.說8八1zw.”我眼看着外面,那裡一團漆黑,“華夏人,走到哪裡,都不要忘記自己的血脈。”他沒有吱聲,在想着什麼。
這個宋奎,其實只有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但是常年的海上生活,又總在夷人的挾迫中生活,倒看起來像是五十歲的樣子,期間所受的痛苦,不是我一時就能體會得到的。
他告訴我,南洋這周邊小國的話,他幾乎都能聽懂,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自己的父親,可是音訊皆無,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一切還要講緣份,心存善念,黃天定不會負你。”我只能這樣爲他解心寬。
大船破浪前行,轉眼已行出七、八十里。宋奎告訴我,已快接近海盜的巢穴,大家精神爲之一振,我讓姜婉清下到前邊的休息艙裡,找個單間安頓好自己,千萬不要像上次那樣,讓人抓到,“妹妹讓人抓到,我只好束手就擒。”
她點點頭,上次的遭遇,看來也讓她學乖了。她說,“哥,放心吧,我進去後,把門從裡面頂牢,絕不給你添亂。”
我在她臉上“啵”地來了一下,她高高興興地下去了。
宋奎的臉上也緊張起來,對我說道,“將軍,你要小心,我可就靠你才能脫離苦海了。”
他告訴我,我們要進攻的,是婆羅乃國在南海上唯一的海盜羣,他們是收編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股海盜,逐漸形成的規模,現在大約有四十多條船隻。
“就是那種哈密瓜一樣的船麼?”
“正是,因這種船的船頭船尾上彎,到最後只成爲一個圓錐狀的東西,鑿船的木鉤沒處鉤掛。”
我一笑,狡兔常營三窟,逃慣了,惡狼總磨利牙,咬慣了。每種生物都是用自己的矛來設計自己的盾,海盜也不例外。我說,“我敢肯定,這次他們不會鑿船。”
“爲什麼?”宋奎問道。
“我這艘大船,是用千年巨樹整體鑿就的,船底一無木縫,二來不知道有多厚,他們那小玩藝兒,嚇人都嚇不到……我估計,他們八成要爲我演示那個,那個飛月彎刀的本事。”
宋奎將信將疑。
我說,“在找到你的父親之前,我想讓你留在我的船上,後面,我們與當地人打資產的地方還很多。”
他說,“就算將軍不說,我也有這個打算,與你這樣的人在一起,畢竟踏實。”我們一言爲定。
沒有划船任務的幾名軍士也擠到瞭望臺裡,七嘴八舌地問宋奎一些事,我從他嘴裡,知道這股海盜的頭領,叫捏裡寧。我一笑,對軍士們說,“知道抓住他以後怎麼處置麼?”
“知道,將軍,捏緊他的耳朵,用力擰!”大家哈哈大笑。
笑聲還沒的落淨,就聽到外邊甲板上出一聲慘叫,“啊——”聽起來讓人頭皮麻,往外看去,舷外的黑乎乎海面上,在我們的大船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圍上來一片哈密瓜。
說心裡話,這個況,我真沒想到,從來都是我進攻別人慣了,怎麼,這次他們也要去偷襲我們太平島?
我馬上傳令下去,“天黑,況不明,任何人禁止去甲板上招搖,老實在艙裡呆着,有跳上甲板的,只管用箭去射!”
剛說完,一陣旋轉破空之聲入耳,一些彎刀紛紛撞上船來,落在船甲板上叮噹作響,有的還“篤篤”地剁到甲板上。耳中又是一聲極痛苦的嘶叫。
“啊——”
宋奎不禁打了個冷戰,我拍拍他,對下邊吩咐道,“把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船要加,但是不許跑得太遠!”
在黑暗中,大船立刻提,在方圓兩三裡的海面上兜起了圈子,偶爾船前“咚”地一聲,想是有一條哈密瓜正被撞上,下邊的海面上一片驚呼和人員跌入水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