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守軍已經肅清了,我只派出五名軍士,護送着救下的五位年輕的女子到鎮上,然後他們就暫時留在那裡保護她們,而剩下的人就隨我一起向馬辰港進。八一中文??w說w一w小.八8小1 z w說.一c網o一m
我們把十來個俘虜的軍裝穿在身上,其他人鑽到船艙裡隱蔽起來,把船纜一放,順流而下。
那幫俘虜被我們捆好了往船艙裡一扔,五百里的水路,才一個時辰就到了,我問宋奎,“馬辰到了?”
他往船外看了看,搖搖頭道,“不像是,因爲前邊還是這條河,一真穿鎮而過。”
先派人到鎮上打探,回來說此地叫卡鬆岸,比先前那個不知名的小鎮要大上兩倍,鎮上什麼都有。
這裡地勢漸平,河道也很寬闊起來,船泊在岸邊幾乎不用拴,我們留了些人在船上,其他的人隨着我大搖大擺地上了岸來。
我們只在鎮子的靠河地方看到一處倉庫,那裡有些當地的軍士在守衛着,其他的地方沒有軍人,我和宋奎穿着他們的衣服,走上去與他們搭話,原來這裡只有五個人,倉庫裡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平時只做週轉之用。
我也不去動那些守倉庫的敵軍兵士,估計此地離馬辰港不遠了,我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有手下提出去鎮子裡面看看,我讓他們小心,特意強調,不許逛窯子,可以喝喝酒。他們高高興興地去了。
而我自己則帶了兩個人並宋奎,一轉身進了一家酒館。
宋奎要了一大碟鹽水蛤蜊,我一吃味道不錯,於是吩咐店老闆給我再多做一些,送到船上去,我要讓我的兄弟們都嚐嚐。
店主的話我不經宋奎簡直就聽不懂,於是也不說話,不過,從裡邊走出來一男一女卻引起了我的注意,男的二十來歲,個頭不高,女的十**歲,眉清目秀的,他們往上端菜,經過我與宋奎的,女的看了我一眼看。
其實我也在注意她,怎麼看也不像是當地人,於是腳下一拌,她在前邊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走在身後的那名男子正撞在她的身上,手中的熟食脫手,他們的臉上突現驚慌之色。八一中文網 w網w w網.一8小1zw.而我早已一伸手,接住了他們脫手的盤子,坐在那裡也不起身,擡起一條腿,恰恰攔在那女子的胸前。
男的扶在女子的後背之上,兩個人都沒有摔倒,立刻惶恐地彎腰,臉脹得能紅,向我道謝。我一聽,了,“你們不是這裡人。”
女的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老闆,他已經到了這邊的一切,叉着腰在那裡,嘴裡大聲的呵斥着他們。
於是,兩人端起盤子往別桌走去。等回來又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掙了幾下沒有掙脫,急得臉又紅了,她怕被老闆罵。
“告訴我,你是哪裡人,我就放了你。”我堅持着。
“我是南海郡人。”她低聲說。
“怎麼到的這裡?”
“船出了事故,回不去了。”
“如果你不是自願留在這裡的,我可以帶你走。”她卻去看那個和她一塊的男子,“我哥哥……你也帶走麼?”
“當然。”
“那好……不過,我得先告訴他一聲,免得他不知道。”我點點頭,放了他,她給那男子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進去了。
去船上送飯的人回來了,隨同跟來的還有船上的一句軍士,他神色不對,宋奎一問,才知道,趁他們守船的人不注意,俘虜中有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衣服脫到了船板上,估計是跳入卡地岸河逃走了。
這麼說,我們的行軍意圖是暴露了。我與宋奎立刻從屋中跑出來,一名隨行的軍士朝着空中射了一支響箭,不一會,上岸的軍士很快就聚集到我的身邊。八一小說網??w w中w網.一8文1 z w .文
那兩兄妹早已相攜着從店中跑了出來,店老闆在後邊拉住那男子不放手,嘴裡說着什麼。宋奎道,“昨天才買來的。”
我衝手下一揮手,刀立刻架在了老闆的頭上,“算你倒黴,再嚷嚷,要你的命。”
那人聽不懂我們的話,但是刀卻認識,立刻縮頭躲進了屋裡。妹妹對我說,“將軍,你再救救那裡的人吧,”她的手往鎮口的倉庫方向一指。
“那裡還有人麼?”
“有,他們是和我們一起被抓住的。”
二話不說,我們就向着倉庫衝了過去,五名守軍早沒有了影子,鐵將軍把門。我的魚腸劍對付鐵將軍最有一套,一劍下去,砍落大鎖打開大門,又救出來十幾個人,有的魚夫打扮,有的商人打扮。他們是準備第二批送走的人,我問兩兄妹,“你們爲什麼能這麼快被人買走呢?”
哥說,那是守倉庫的人私下偷着賣的,每次抓的人那麼多,賣一個兩個的應該不會有人現。
事不宜遲,我們帶着那些人往岸邊的船上走,消息走漏之後,再像上次那樣取巧看來不行,要打一場硬仗了。
正走着,身後突然一陣大亂,一羣當地人手持棍棒從後邊攆了上來,爲的正是那位店老闆。
我們人不多,被他們圍在當中,雙方一陣混戰,被我們救下的那些人也參加了羣毆,有人還搶了對方的武器,不久,對方作鳥獸散。船上的人也來接應我們,等回去的時候,大船不見了,在河道的正前方還能看到它的影子。
河水中半浮着上個軍士的身子,他已經嚥氣多時了。
他們趁亂殺了我們一名軍士,搶了大船逃走了。
這是我們從墨島出來以後,死去的第一個人。
以往不論有多麼殘酷的戰鬥,我們都沒有人陣亡,這樣的恥辱簡直不能讓我平靜下來,我嗷嗷叫着,一劍砍倒一棵街邊的大樹,“不血洗馬辰港,我就他孃的不回去了!全體所有,跑步前進,目標——馬辰!”
現在是徒步了,我們扛了那名軍士的屍體,沿着土路向着南方飛奔。沿路上,不斷有人砍倒路邊的小樹,簡單地削枝去葉,握在手中當武器,軍士們像我一樣,眼睛都是紅的。
這個死去的軍士,我叫不上他的名字,他是隨着我一直從墨島走到這個地方的,我爲自己的疏忽而痛悔不已,一片復仇的怒火充斥了胸膛,從卡鬆岸跑出來三十多裡的路,有人氣喘吁吁了,尤其是那個女子、與劉妍落在了後邊。
劉妍邊跑邊語不成句地喊道,“等等。”
我們停下,她與那位女子一會趕上來,對我說,“我覺着,這樣衝過去,我們還會吃虧。”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就此回去?不報仇了?”
“不是,”她仍舊喘着氣說,“我說不好,不如我們歇一會再走,你冷靜冷靜。”
我想了想,“女人們在這裡休息,剩下的人分成三路,”
劉妍急了,“哦,你把我們姐倆扔在這裡,你還去拼命?那還不如你先把我一刀殺了,也省得拖累着你。”
“打仗的時候,老婆最好閉嘴。”其實沒有劉妍剛纔的話,我想自己真的要犯大錯誤了,從來都是讓別人犧牲,誰見過自己人倒在那裡?三位將軍到現在也沒有生這樣的事,傳出去真丟不起這人啊。
我剛剛把人安頓好,就見遠處,塵土飛揚,有軍士,“他們來了!”
我們十幾個人,與迎面衝到的敵人接住,只用弓箭招待了他們一會,他們兩百來人扔下幾十具屍,沒命地往前衝,還有一隊正向我們的側後迂迴,要封我們進山的路,我們拉了兩個女人,飛快地向着鎮子後邊的林子跑去,那裡山高林密,是殲滅敵軍的好地方。
跑過那家店的時候,店主迎着來人跑去,嘴裡大聲叫着,手不停地往我們身後指指劃劃。
“射死他!”我說。
有人拿過弓箭,一箭射去,正中後心,他跌倒在地一動不動。我們轉身就跑。劉妍跑不動,被我一把找起來往肩上一擔,心說,“真是累綴!”可是又不能不理她。那兄妹兩個腳功倒不錯,沒有掉隊。
才轉過街口,迎面十幾個敵軍出現了,讓我吃驚的是,他們的手中也拿着弓箭!
他們站定在那裡,雙方離着只有三十步的距離,拉弓對着我們這些人瞄準,“進巷子!”喊了一聲,人們轉身進入一條小巷,我在奔跑中一揮手——我的肩頭還扛着劉妍——跑出一段距離才把她放下,讓她和大隊人停下,剛纔在我揮手時,已經有古十位軍士悄悄埋伏在巷口。把刀握在手中,一動也不動地等着追兵。
這是長期的實戰陪着出來的,我一個手勢大家就知道該怎麼做。我們都看出來了,對方的弓箭雖然沒有我們那樣的樣射程,但是也不能大意。
很快,腳步聲就近了,對方以爲我們正疲於奔命,他們只須轉過巷口,照樣可以拿箭射我們。剛一露頭,我就帶人衝了過去,截住了廝殺。
雙方的人數對比是二比一,又是突然襲擊,這邊的遭遇很快就平靜下來。
有兩名敵軍落在後邊,根本沒有接戰,就轉身去報信,我們正需要這些,沒有追他。
到了林子裡就可以喘口氣了,我知道在我們不遠處的密林中,幾處關鍵的地方都有我們提前人,可是,這種誘餌的任務也真夠危險的。
坐在地上,已經能夠感受到地面傳過來的震動,敵人正我們鑽進來了。
我從懷中掏出一隻白玉雕的半身小人,是個女的,**着意刻畫栩栩如生,是我剛纔在一個敵軍的身上拽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