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端國,有我們這一帶最強大的海軍,”華沙國王說。
“比貴國的海軍還要強大麼?我剛剛看到了華沙公國的海軍也好像無比的強大!”
我真佩服田王的外交辭令。二十隻小舢板,幾根長矛,我一個人一條劍用不了一頓飯的功夫肯定能收拾掉的海軍,也能說成強大。
這樣下去,他們還真的以爲自己很強大呢。
“不可同日而語。”國王說,“在海上,我們的海軍與人家一個回合都打不了,整個西面的大海,都是蒲端國控制。”
“爲什麼?”我問。
“因爲那裡盛產珍珠。可以這麼說,以前,一出三寶顏的港口,就是蒲端國管轄,這裡離他們的本土很遠,彩珠的人一般都由他們的軍士來充當,而且對我們的採珠行動限制很嚴。這次被你們追蹤過來的那夥人,應該是蒲端國的海軍精銳,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他們丟下了好幾艘大船,上岸而走。我想,是懾於貴軍的威風。”國王說。
“從今往後,你們大可放心採集珍珠,再不會有人來限制你們了。”田王說着,又問道,“不知在奧羅拉以東,是個什麼地方,住着什麼人?”
“奧羅拉以東,是一片廣袤少人的土地,到現在爲止,我們華沙公國的人還沒有完全探索遍。”
“爲什麼不多派出人力,去佔領那塊地方?”我問。
“一來國力有限,二來我們目前在這裡能夠維持生存,所以多年以來,並沒有着意開墾那裡。如果田王有意,我們倒是十分誠懇地邀請你們留下來,佔據奧羅拉以東的土地。”華沙公國的國王向我們拋出了橄欖枝。
有我們這個和善又強大的鄰居,當然不錯。八 一中文 w網w中w一.中8 1網z網w.田王說,“留下來,我沒想過,但是到蘇祿海中去采采珍珠,倒是感覺不錯。”
我們結束了會見,回到龜船上的時候,公國派來贈送飲食用度的人也到了,十幾個人挑着擔子上到我們的船上,兩擔水果、兩擔蔬菜、兩擔糧食、還有公國王后送給田畫的幾套衣服,她的美征服了田後。
田王讓人取出兩套伐木工具,讓來人帶回,算是回禮。我們船上所備的斧鑿長鋸,他們第一次見到,拿回去交給了國王。
我們繳獲白荊的幾條船也歸了公國所有,這下,他們的海軍又強大了不少。
三天後,我們兩艘大船,隨田王啓程下海,國王舉國中官員相送,他指給我們,由三寶顏一直往南,有一片零星的島嶼,那裡海浪不大,灘淺水清,珊瑚叢中有數不清的野生珍珠貝。
田王也對國王道:“此地大洋阻隔,外敵不入,利於貴國休養生息,我們此去,天高海闊,不必相記。”
“不知臨別有什麼贈言。”
田王道,國中以農爲生,不如送你們如下幾句,他想了想道:“欲善其事,先利其器。悅以使人,人忘其勞。且須調習器械,務使快利。秣飼牛畜,使其肥健,撫卹其人,常遣歡悅。”說罷,兩邊揮手相別。
田王把我們分到兩下船上,蘇將軍依舊掌管他的獨木船,因達瑙島上分兵,艙間餘出不少,孟將軍也隨同夫人去到了獨木船上,這下兩船上的力量稍稍均衡。
我們一路向南方,也不着急走路,一邊觀看海上風景一邊沿路嘻戲,行了不到一百五十里,天就黑了,公國的國王說的不錯,前邊遠遠近近的,出現好幾座旖旎相望的大小島嶼,綠樹白灘,海鳥飛入林中棲息。
我們下船登岸,在最大的島上宿營。八一小說網??w一w w網.網8 1 z網w八.中c八om把公國國王送來的吃食安排了,小月又跳了出來:
“田哥哥,你不覺得這些日子,自己有些偏心麼?”
她問這話,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講?”
“去南海,你帶了姜婉清,去蒲端國,你帶了六角,以後我看你也不會想到我。”她撅嘴說道,“你除了賞過我幾腳,還有什麼?”
我被她的話逗了,“你說怎麼辦,我怎麼做你才滿意?”
“不如這樣,你帶我夜裡去採珍珠!”她面對着我,眼裡滿是期待。
我們的談話婉清聽到了,她也跑出來道,“要去我也去,不然誰也不能去!”
最後的商量結果是,我帶她們五個一起,去夜採珍珠。
向田王報告以後,田王說,“只你們去怎麼行,索性,也通知一下三位將軍,看看他們要去,就一起去。只要不跑得很遠,有事能呼喚應答即可。”
這事豈有不去之理,三位將軍馬上就同意了,於是,我們一行十二人,帶了蛇丹,沿着海灘往前走了三四里,開始下水。
三位將軍各帶妻子,每一處相隔百十來步,下水摸索。浪花捲着白邊,緩緩地推向海岸,夜裡的風也失去了白天的熱力,吹到身上怪舒服的。
我們又往南走了一段,小月頭一個脫了衣服,跳到海里。她站在水中衝我們喊:“畫姐姐,你們快下來啊。”
晚上,也無外人,她們幾乎沒有遲疑,紛紛解衣跳到海中,不遠處姬將軍他們連襟三個,六個人已經在海中了,笑聲遠遠地傳過來。
我倒不着急,靠在她們的衣服堆上不動,六角在水中喊道,“老公,怎麼不下來?”齊雪她們也叫。
“我得給你們看住衣服,不然一會浪頭把衣服捲走了,你們光着身子回去?”
她們也不再讓我下水,不一會就聽到小月捧着一隻貝大叫,“摸到了,摸到了!”
畫和姜婉清湊過去,小月摳摸了一會,說,“怎麼沒有珍珠?”
姜婉清說,“該不會是還太小,沒有懷上珍珠吧。”
“讓田哥哥看看。”說着,“啪”的一聲,一隻海貝圓乎乎的東西甩到了我的腳邊,我摸黑揀起,“這是海螺,寶貝兒。要找兩扇掰開的。”
“兩扇掰開的?怎麼掰開?”六角從水中鑽出頭來問。
“就像你那回晚上,在神戶荒島上的草棚裡那樣。”我喊道。
“哈哈,妹妹,原來採珠的行家是你,你倒告訴我們一下,你那回是怎麼掰開的,別耽誤了姐妹們的正事。”齊雪道。
“快說快說!”一串笑聲。
“田縱,你下來看。”是畫叫我,這樣不能偷懶了,我脫掉衣服,下到海水中。
現在正是落潮時分,一株珊瑚冒出海面,畫在那裡,她一手舉着蛇丹,一手握着一隻碩大的珍珠貝,“就在珊瑚的底下的。”
我接過來,看了看,“都來學習學習,這個,是珍珠貝,剛纔那個,是海螺。”
我們站在水中,由我掰開了珍珠貝的兩扇殼,“看到了嗎?就是這樣……兩邊扮開,”小月撲哧一笑,又來看我手上。
貝是活的,力量大得很,我好不容易扒開一條縫,食指拇指探進去,就被它死死地夾住了。
抖了兩下手,沒掉。弄得我有點緊張,“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緊?不是這樣的。”其實我也沒有采過珍珠,有點緊張。
“六角妹妹,你有經驗,快來給田縱看看,怎麼這麼不好掰開。”齊雪又在開六角的玩笑。
這時,我們聽到不遠處蘇將軍他們那裡一片歡呼,似乎是採到了,而我指尖還夾着那個傢伙,抖又抖不掉,它也不撒開,越抖越緊,好不容易把拇指拽了出來,食指還在裡面。
這要是折騰一晚上回去,三位將軍都採到了珠子,而我們空手而歸,面子上也過不去呢,心中這樣一想,汗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畫有些關切地把蛇丹舉到近前,好讓我看得更仔細些。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生了。
蛇丹的光華,以前說過,皎潔似滿月,整個的龜船船艙裡都是它一顆丹照明,且毫清晰,可見照度可以。
現在,在它的映照下,珍珠貝慢慢地敞開了兩扇殼,鬆開了我的手指。
她們把頭湊在一起,溼漉漉的頭滴着水,來看我手掌中的珍珠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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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到,在它淡青色的肉身後面,隱着一片光華,有銀白色的脈路,在那片光華的上邊不停地流動,像一絲絲晴夜的雲,被風颳着浮過月亮一般。
“看到了麼,這片亮的就是珍珠……不那麼簡單,這是夜明珠!哇,畫老婆,你採到了夜明珠!”
我們幾個人一片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