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夏億和管仲升便藉助匯通商行的傳送陣,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便來到了中域。此處爲中極國,正是太玄宗管轄區域。
兩人正在中極國的都城,中都,饒是見過妖界的鼎盛,夏億還是給眼前的繁華驚呆了,高樓林立,人羣熙熙攘攘,不愧爲整個人界的中心。
一番勞頓,兩人便想找個酒樓稍事休息,信步而行,不久就發現一個好去處。
天香樓,樓高九層,氣勢恢宏,號稱中都第一酒樓。
點好一桌酒菜,夏億二人推杯換盞,緩解一下多日的奔波。管仲升還頗有興致地站在三樓窗口處,“夏億,我能回到這中域,還多虧了你。”
“管叔,你老是這樣說,可讓我周身不自在。我這個人最怕別人和我客氣,那樣我覺得生分。”
兩人正談興正濃,不料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小二進來,“客官,今天我們酒樓被包了,兩位還是請走吧。”
酒未足,飯未飽,夏億他們哪裡肯答應。“你看我們是準備離開的樣子嗎?”
“喲呵,竟然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小二身後,一個青年人猛然地走進了房間。
“鄔大爺,我正在勸他們走呢。”小二連忙解釋,很怕那青年怪罪。
“給我趕出去。我師兄要搞一個慶祝盛典,哪裡能夠讓這些閒雜人等混在這裡。”那姓鄔的青年說道,一副頗爲不耐煩的樣子。
“管叔,吵到你老人家。我把這蒼蠅趕出去。”
一道強勁的氣旋直接將那姓鄔的青年卷出門外,重重地砸在地上。
只有小二目瞪口呆地站在原處,不久才傳來那青年呼痛的聲音。
幾番掙扎後,那青年才爬將起來,表情憤怒,好似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鄔化堂,你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把酒樓準備好。”從一樓傳來了一道詢問的聲音。
“夜師兄,這裡有些麻煩。”這鄔化堂現在也意識到對方不簡單,沒見動手就直接將自己扔在地上。
那夜師兄噌噌幾步就來到了三樓,順着鄔化堂的目光,發現有一老一少正在吃着酒菜,全然沒有將剛纔發生的事情放在眼裡。
“這位道友,我是太玄宗的弟子,今天是爲我們的師兄,陳建飛,舉行慶祝大典,恭賀師兄突破化神境。”這夜師兄話說得很慢,特別點明瞭自己太玄宗弟子的身份,以及陳建飛突破化神境的事情。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對方聽到後並沒有出現驚訝和恭敬之情,連佳酒菜的筷子都沒有停下來。
良久,夏億才緩緩地說道,“我們初到此地,無意打擾你們的慶典。用完酒菜之後,我們就會告辭。”
“這……”鄔化堂正要說話,被夜師兄給打斷了。兩人慢慢地退出房門,往樓下走去。那小二也恭敬地將房門關上,還連稱“抱歉,打擾了。”
這幾人離開之後,管仲升說道,“此事恐怕不會就此了結。”
“無妨。既然出來闖蕩,豈能畏首畏尾。”
酒足飯飽之後,夏億他們準備離開,發現偌大的天香樓此時一片靜悄悄,只剩下三樓的自己,其它樓層早已沒有顧客。
慢步走到一樓時,發現剛纔那太玄宗的兩個弟子,恭敬地候在那裡,正等待他們師兄的到來。
看着夏億兩人,鄔化堂他們內心糾結,想留住對方實力不夠,但就此放過對方又心有不甘,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就在這時,一身錦衣的青年正擡步走進酒樓,身後跟着七八個人,個個都衣着光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陳師兄,酒樓已經準備好了。”鄔化堂兩人快步迎了上去,滿臉堆笑。
“師兄,那兩人故意搗亂你的慶典,還對我們動手,絲毫沒有將太玄宗和師兄你放在眼裡。”鄔化堂一面傳音,一面看向夏億他們。
這些傳音自然清清楚楚地傳到夏億耳中,不過他也不在意,想看看這陳建飛什麼反應。
本來興致奇高的陳建飛,一聽到有人搗亂自己的慶典,還敢對太玄宗的弟子動手,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陰沉下來。
“兩位,是不是要給我太玄宗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
“毆打我太玄宗弟子,剁其雙臂。”
“不問任何緣由,就要剁人雙臂,這太玄宗也太霸道了吧。”夏億依然是不疾不徐的口氣。
“太玄宗的聲譽豈是你能夠詆譭的。”那陳建飛一揮手,跟着他而來的衆人散開,形成包圍之勢。
“不就是仗着人多嗎?要打就打。”
不過夏億的淡定也讓陳建飛等有所忌憚,一個不懼太玄宗名頭的青年,還跟着一個瞎眼的老者,是不是有着什麼背景。不過將中域內的各大勢力梳理一遍,好像也沒有這樣的組合。
雖然有所顧忌,但已經騎虎難下,那陳建飛向衆人示意,數道攻擊便襲向夏億兩人。
好似撣灰塵一樣,輕描淡寫般夏億就將數道攻擊化解。
陳建飛神情嚴肅起來,難不成這青年也是化神境的修爲?不可能。自己可是太玄宗的天才弟子,在師父的悉心教導並消耗大量的資源之後,才勉力突破到化神境。難不成是旁邊那老者動的手腳。
既然這些凝神境的攻擊都不能奏效,陳建飛也只能親自出馬,一道金的意境攻擊,有些生澀,但威勢也非剛纔衆人的攻擊可比。
鄔化堂等人看到那黑霧瀰漫,駭人的威勢好似要迫碎自己的心神,心中涌起自豪和羨慕,同時想看看那青年在此攻擊之下的狼狽相。
不過他們想看的狼狽相併未出現。那黑霧剛剛瀰漫過去,就被一陣怪風颳散。而陳建飛試圖控制黑霧,卻驚訝發現黑霧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的牽引,自己竟然不能自如地操控。
情急之下,陳建飛只能全力催動元嬰,試圖再次找回黑霧的控制權。但黑霧依然順着怪風四處飄散,雜亂無章,越要控制,越來越感覺到無能爲力。
突然,一口鮮血噴出,那陳建飛萎靡地坐到了地上,漫天的黑霧消失,顯然此番的鬥法,他輸得十分徹底。衆人急切地圍了上去,此次慶典的主角受傷,那麼回到宗門也要承擔保護不力的責任。
陳建飛雖然臉色蒼白,但也還算鎮定,掏出玉瓶,然後服下一顆丹藥,緩解下自己的傷勢,並緊盯着夏億,嚴防對方再次出手。
夏億並沒有出手,現在和化神境初期的修士動手,顯然興趣不大。此次只是一些口角之爭,教訓一下對方即可。於是,他回頭對管仲升說道,“管叔,既然沒有人攔路了,我們就走吧。”
看着一老一少走出酒樓,陳建飛終於鬆了口氣,不過隨即臉色一沉,生平第一次受此奇恥大辱,怎麼不還?
再也無心搞什麼慶典了,陳建飛很快安排幾人去打聽這一老一少的來歷,然後自己便給太玄宗的師兄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