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小的說的可都是真的!你不信我的話,不能不信手下那麼多弟兄的話啊!他們也都是親眼看見了的!就是夏瀾雪沒錯!對了 ,二夫人,你看,這是他們將擡回府時候,匆忙之中落下的,被我留意着撿起來了,二夫人且看看這是不是夏瀾雪的東西!”那下人說着, 便將懷裡的手絹遞給了徐麗華。
徐麗華接過手絹一看,倒是有些詫異的說:“沒錯,這手絹正是夏瀾雪那個小賤人的貼身之物……難道她真的死了?可我還是想不明白 ,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死了?”
徐將軍卻說道:“看來這是老天在幫我們……那夏瀾雪,也是十有八九沒命了,這是天意。你們去留意一下,那夏瀾雪三番兩次的僥倖 活着,這次是不是又詐屍了。”
“將軍,這……不是小的說,小的可是親眼看見她屍體的,着要是再活了,可就出鬼了!”那下人信誓旦旦的對徐將軍說。
“這回好了,倒是不用我們出手,看來這小賤人,哪裡來的什麼命不該絕!”徐麗華像是心中積壓已久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一般,長舒 了一口氣笑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記得留意王府那邊的消息,要是那夏瀾雪真的死了,沐清風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府上,有什麼事你再回來稟 告就是了。”徐將軍對那下人吩咐着,那下人便點頭哈腰的跑了出去。
“哥,你說這真是老天在幫我們!居然不用我們出手,那小賤人自己就死了!哈哈哈……”徐麗華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一樣,和 徐將軍說道。
徐將軍雖也鬆了一口氣,但卻說道:“雖然是天意幫了我們一把,這夏瀾雪一死,也算是爲我們除掉了一個隱患。只不過,要真正確定 她死了才行,萬一這事有蹊蹺,我們還得小心應對纔是。”
徐麗華點點頭:“哥說的沒錯,先讓他們去王府盯着,也不知道那小賤人給沐王爺吃了什麼迷魂藥,向來冷的和木頭一樣的人,居然肯 爲她上心……”
如意坊內,次日一早,瀾雪就被人早早的叫起來,穿好衣服去見蘭姑。蘭姑將這幾日需要速速學會的東西,大致的給瀾雪講了一遍,見 瀾雪沒什麼疑問,就開始了對瀾雪徹底的改造……這期間,瀾雪受到的是想都未曾想過的艱難,她終於能理解爲什麼蘭姑第一日叫自己好好放鬆,以後的日子就沒這麼簡單了。
之後的五天,瀾雪除了蘭姑的面,根本沒有見到任何的生面孔,而這五日內,瀾雪每天都在經受着地獄般的訓練,煎熬,和改造,簡直 是度日如年。
可能後來的日子想想,這五日,是瀾雪最難熬的日子,也是她收穫最多的日子。蘭姑從不會對她憐香惜玉,練舞的時候,凡是有一點動 作不到位,都要被迫重新開始,她不會姑息瀾雪的任何錯誤,哪怕是極小的差錯。
瀾雪也抱怨過,可蘭姑告訴她,倘若今日自己照顧了瀾雪的小錯誤,他日別人就會一眼識破瀾雪並非十年功底,而是臨陣抱佛腳罷了, 那樣太假,還不如不吃這樣的苦。
經過蘭姑的嚴格訓練和教誨,瀾雪一邊煎熬着,一邊做着迅速的蛻變。晚上睡覺的時間很少,通常這些時候瀾雪都會腰痠背痛的根本睡 不着,還要背熟各種禮儀典籍,只是若不經過這五日的特別改變,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毅力和潛力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而瀾雪想的最多的,也是順利結束之後,便可以見到文軒了,算起來真是好久沒見他了,未免有些掛念。
五日後,瀾雪照例天還未亮就去後院練舞,練琴,蘭姑卻意外一同出來了。
“姑姑……你今日怎麼也起的這麼早啊?”瀾雪有點詫異的看着蘭姑。
蘭姑對瀾雪說:“我與王爺約定五日爲期,今天是第六日,我將能教你的,都教了,你能學的也都學的差不多了,五日,學不會的,你 也就沒什麼造詣了,不用再浪費時間,有時候專精一事,比事事皆通更有收穫。”
“這就結束了?我是不是……學的還不夠多?”瀾雪有些沒想到。
“你學的已經夠多了,這是別人幾年都學不到的東西,你只需將我這五日教你的每一樣東西,記到心裡,做到精髓就是了。姑姑之所以 不會姑息你的任何錯誤,等你做到讓任何人都無可挑剔的時候,也就不會怪我了。”蘭姑雖表情冷淡,言語刻薄,但經過幾日相處,瀾雪自 然知道她是面冷心熱的人。
此刻聽蘭姑這樣說,瀾雪反而是很感激的說道:“姑姑說的哪裡話!姑姑將這些落雨在外不可能學到的東西,都毫無保留的教了我,可 謂是落雨再造恩師,雖然這五日的訓練確實很苦,也很難,可我從未想過放棄,並且學到了這麼多東西,整個人都是充實的,感謝姑姑還來 不及,何來怪罪一說!”
蘭姑聽瀾雪這麼說,到像是鬆了一口氣般,有意無意的說道:“能像你這麼想的,倒是少的很。我不需要你記住我,只希望你記住我教 你的東西,和爲人處事,生存法則。好了,王爺的車馬這個時辰也快到了,你收拾東西走吧,也算我沒辜負王爺所託。”
蘭姑說完,到很釋然的轉身欲走,似乎送走瀾雪,只不過是送走一個尋常的舞姬罷了。
瀾雪卻在蘭姑的身後行了一個大禮,這才匆匆的回房收拾東西。出了如意坊的時候,沐清風的人果然在門口等着。
見到瀾雪便迎上來說道:“周小姐總算是出來了。”
瀾雪四周看了一眼問道:“王爺呢?”
“王爺在馬車上,這裡……不太方便露面,周小姐上去說話就好。”那下人對這馬車揚了揚頭說。
瀾雪點了點頭,上了馬車,沐清風披着雪白的披風,讓瀾雪覺得有些刺眼。
“幾日不見,收穫可大?”沐清風先打趣道。
“五日之修,勝於十年。”瀾雪說。
“這說話的口氣都不一樣了,看來蘭姑對你還真是用心。你總算是徹底脫離了夏瀾雪,周落雨,你會做的很好。”沐清風略帶笑意的對 瀾雪說。
瀾雪嘴角牽扯了一下,似乎有些牽強:“是啊,王爺叫我落雨吧,不管是真是假,這便是我新的人生了。”
“落雨……還真有些不習慣。走吧,我現在就送你去鳳棲別苑。”沐清風對瀾雪說。
“去哪?”瀾雪陌生的問。
“鳳棲別苑,這次長公主會將預選的秀女都安排在鳳棲別苑,對這些秀女進行選拔,一月後文信舉行登基大典,到時候這些選上的秀女 ,都會被長公主帶到宮中去面見皇上。這一個月裡,你都要住在鳳棲苑,我將你送去,則是免除了民間選取的那些繁瑣事宜,至於後面的事 ,能不能選上,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沐清風說。
“等等,我……我還有件事……”瀾雪支支吾吾的說,想着該怎麼開口和沐清風說見文軒的事。
沐清風卻一眼就看穿了瀾雪的心思說道:“答應你的事,本王都記得。這條路就是回王府的,你沒看見麼?”
“文軒……在王府?”瀾雪瞪着眼睛問。
“消息已經送到了,這個時辰……應該在王府了吧。”沐清風忽然奇怪的說道。
瀾雪自然是聽到沐清風的話裡還有其它的意思,便開口問道:“消息……什麼消息?我怎麼覺得你說的話有些怪……”
沐清風神色一撇,隨口說道:“沒什麼,等下你就知道了。”
瀾雪點點頭,也沒想那麼多,只是說:“許久不見文軒了,可能過了這次以後,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說說話了,想起來也有不少 話要說……”
“走吧。”沐清風沒再說說什麼,只是讓馬伕繼續加快腳步。
來到王府不遠,沐清風卻忽然叫馬車停下,對瀾雪說道:“我從前門進,你從後門進,進去之後等着我,我帶你去見文軒,還有你師父 。”
雖然瀾雪覺得這麼做有些不解,但想着或許是沐清風怕府上有眼線,這麼做也總有他的道理,就點了點頭先下馬車往後門走,也沒說什 麼。
從後門進去,見沐清風已經等在那了。
“文軒呢?”瀾雪四處看了下,卻並不曾見到文軒的影子。
沐清風一笑,拉着瀾雪往大堂內走,卻是走到了隔壁的一間屋子,這屋子有個好處,就是可以透過影窗看見大堂內的情形,可大堂內卻 看不見這屋子的裡面。
瀾雪心中的疑惑更重了,納悶的看着沐清風問:“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沐清風將瀾雪拉倒影窗前,指着前面說道:“你不是要見文軒麼,此刻他就在這呢。”
瀾雪順着沐清風的指向,透過影窗,果然看見文軒站在大堂內,不止文軒,還有長恭……可是他們在做什麼?瀾雪瞪大了眼睛,只見兩人面前似乎躺着一具屍體,更讓瀾雪不可思議的是,那屍體居然穿着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