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隊的一行人走進了靠近佐特拉城的一片樹林,打頭的是埃德克與圖拉真,後面跟着督軍和五名帝國士兵。
“都跟緊點,早點結束巡邏早點回去休息。”督軍催促衆人。
“真是邪了門了,天氣突然變得這麼陰,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圖拉真說道。
由於沒有月光,又是在樹林裡,沒有火把的話真的是漆黑一片,但在這種條件下,任何微弱的光亮都能被撲捉的一清二楚。
“督軍,你看,那片樹林裡是不是有光亮?”一名士兵向督軍說道。這微光時隱時現,但也不難發現,走在前面的埃德克也看到了,他只是沒有報告。
督軍站定看了一會兒,因爲眼神不好也是將信將疑,由於往樹林深處的路很難走,督軍決定派出兩位炮灰前去查看。“你們兩個跟隨那個光亮去看看。”督軍又朝向剛纔那位報告的士兵:“你拿着火把跟他們兩個去,若是有落單的法師,就把他幹掉,或是把他引過來,我在這裡等你們。看着他們兩個點兒,別讓他們耍花招。”
三人離開小路往林中走去,光亮越來越遠,他們也不得不加快腳步,不一會火把的光亮也從督軍眼中消失了。
“我們好像已經走了很遠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去了。”士兵說道。
“看,前面的小溪旁邊有個木屋子,也許那光亮就在裡面。”埃德克說道。
“好吧,咱們過去看看吧,小心點,要是什麼都沒有咱們就往回走,別再迷了路。”士兵示意二人打頭陣繼續前進。
“我倒是要看看,這裡面有什麼好東西。”圖拉真幾個大步走到了最前面,將木屋的門推開,一股朽木的味道撲面而來。“這屋子根本就沒鎖,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那不是那束光嗎?”在黑暗的屋子裡離近了看,那束光顯的更加明亮了,那藍色的幽暗的光,漂浮在離牆不遠的地上。
“是嗎,我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士兵拿着火把進入了屋子,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立馬變得一清二楚,但那藍光則被火把的明亮光線遮蓋了,在那個地方,牆根處躺着一個女人。
“她…是不是法師?…你過去看看,她是死是活。”士兵指使圖拉真道。
圖拉真小心地走了過去,試探性的碰了這位女士幾下,看到沒有反應,他便放心了下來,將手放在了她的鼻子處。
“還有呼吸,但是很微弱。”
“可能只是個逃難的法師吧。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士兵說道。
圖拉真摸了摸她的身上,在腹部感到溼漉漉的,圖拉真聞了聞,是血的味道。於是他便不想再繼續搜身了。
“她身上可能就是這條項鍊值錢了,”圖拉真指了指女士胸前的藍色項鍊。“至少那藍色的光是它發出來的。”
“好吧,你有沒有刀子,幹掉她吧,然後我們回去。”
“真的要這樣嗎…我沒有帶我的匕首。”
“哎,起開,我來吧。”士兵走上前去,把劍從腰部摘下,劍頭朝下握住了劍。
就在士兵準備往下用力的這一刻,埃德克從後面過來了,從剛纔開始,他就一直站在士兵後面。
“埃德克,你要…”圖拉真驚訝道。
埃德克手中拿着一塊石頭,狠狠地朝士兵的後腦砸去,士兵沒有尖叫便一頭栽了過去,劍和火把掉落在了地上,圖拉真看的目瞪口呆。
“別愣着了,快把火把拿起來,你想把整個屋子點着嗎?”埃德克朝圖拉真說道,並把士兵拖開了,要不他就拿那位女士的胸部當枕頭了。
“媽的,勁使大了。”埃德克發現士兵已經沒有了呼吸“哎,算了,估計打暈了他等他醒來了我的下場更慘。”
“是我們的下場更慘吧!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圖拉真幾乎要崩潰了,“你爲了救一個你不認識的法師,把我們的性命搭上了!難道你想帶着我投靠法師陣營?他們纔不會要你呢,你究竟…哎…”圖拉真不知道怎麼訓斥埃德克了,只好在屋中踱步。
“冷靜點,圖拉真。以拉告訴我我的做法是正確的,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殺死一位毫無還手之力的平民,就像你不能眼睜睜看着到手的烤兔跑到別人嘴裡一樣,再說,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人的身份不特殊。”
“哦,那麼上帝以拉有沒有告訴你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呢?虔誠的埃德克?契羅說他進攻奧爾比斯也是遵從了以拉的旨意!”圖拉真仍沒有完全冷靜下來。
“你們…”正在二人爭吵之際,牆根處躺着的女士醒來了,併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她試圖撐起身子,但是因爲體力不支又倒了下去,埃德克急忙去撐住她。
“你叫什麼名字?”
“瑞娜…瑞娜•美倫絲”
“很好的名字啊,我叫埃德克•索珀斯,我是奧爾比斯錫諾城邦的人。剛剛我們把你從帝國士兵的劍下救了出來。”
“哎呦,您可真有男子氣概,這位女士,我們的英雄埃德克會保護你一輩子的。”圖拉真在一旁嘲諷的說道。
“圖拉真,事情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你再怎麼抱怨也沒辦法。”
“謝謝你們…有…有沒有乾糧和水。”瑞娜問道。
“嗯…對了,你等一下。”埃德克將瑞娜靠穩在了牆上,走到士兵屍體處,從腰部搜出了半壺水和一包口糧。
“給你。”
“有…有救了,你們救了我,也救了…”
“救了什麼?”圖拉真問道。
“沒…沒什麼,你們不爲帝國工作吧?”瑞娜問道。
“怎麼說呢,是也不是,我們被強迫在戰場上爲帝國士兵開路,也就是炮灰,因爲我在奧爾比斯被帝國軍隊俘虜了,而他則是被強徵入伍,但當了逃兵。你呢?你是西岸的法師?”
“對,我是一名修習恢復系的法師,我剛從佐特拉城逃出來,路上被帝國軍隊襲擊了,我拼命跑到了樹林裡。”
“你是恢復系法師?我剛纔發現你的腹部都受傷了,流了好多血,你怎麼不爲自己治療?”圖拉真問道。
“我已經沒有精力了,剛纔我一直支撐着用防護力場保護我自己,要不我早就被箭射死了,那些帝國士兵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埃德克問道。
“我感覺好多了,傷口應該結痂了。”
“別光顧着噓寒問暖了埃德克,還是想想我們怎麼辦吧,督軍若是發現我們長時間不回來,絕對會起疑心的。哎,這附近不是帝國軍隊就是法師,我們怕是無力迴天了。”
“如果你們沒地方去了,就跟我走吧。我要去烏木城。”瑞娜說道。
“你是說你們的首都?可我們不是法師啊。”埃德克說道。
“你們跟着我就行了,你就說我們是一起的。”
“你難道是什麼貴族一類的?”圖拉真覺得不可思議,因爲法師們是絕對不會允許外人進入他們的城鎮的。
“不,我不是貴族,我們這裡只有學徒和導師之分,但是,有了這個東西,就不一樣了,我覺得你們可以信賴,就告訴你們吧。”瑞娜從靴子筒裡抽出了一根細長的管子,裡面裝着透明的液體。
“這是什麼?”
“這正是轟動了整個龐提拉大陸的東西,也是這場戰爭的***——永生精華。”
“永生精華!?”埃德克與圖拉真幾乎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原來傳言是真的,這就是契羅想得到的東西。原來正是它引發了這場戰爭。”圖拉真激動地說。
“由於戰況惡化,我們不得不把它從佐特拉的學院把它帶出來,我們還僞造了許多假的,以迷惑契羅皇帝,拖延時間。”
“爲什麼你拿的是真的?”圖拉真問道。
“因爲這東西就是我和我的老師配製出來的。不多說了,我緩的差不多了,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在敵佔區是不安全的,我要到烏木城找到萊託•‘金湖’長老,尋求它的援助。你們跟我來吧。”
“你的傷可以長時間行走嗎?”埃德克問道。
“我剛纔恢復了一些精力,並用法力促進了傷口的癒合,一般情況下你不用擔心恢復系法師的傷勢。”
“沒錯,一名恢復系法師和一名毀滅系法師的配合足以拖住一個帝國軍團。”圖拉真誇張的說道。
三個人走出了木屋,埃德克下意識的往身後一瞥,然後突然說道。“圖拉真,快滅了火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