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幾名玩紙牌的匪徒對埃德克和薩塞特的到來感到很吃驚。
“殺,埃德克!”薩塞特和埃德克很快將幾名匪徒擊倒。
“看來這是一處牢房。”薩塞特說,並從牆上取下了一串鑰匙。
牢房裡的關押的人們聽到聲響,紛紛從夢中驚醒,看着埃德克和薩塞特兩人不做聲。
“你們是什麼人。”薩塞特問道。
經過了幾秒鐘的沉默,纔有一個人開口說道:“我們不是罪犯,是被抓來做苦工的。”
“沒人說你們是罪犯,外面的那些人才是,我們是‘阿維肯光復會’的軍隊,現在,這裡由我們管轄,那幫土匪已經被我們消滅了。所以說,你們可以回家了,鄉親們。”薩塞特說完,又是幾秒的沉默,而後有幾個人哭了出來。
“我們這就放你們出來。”薩塞特給了埃德克一串鑰匙,兩人按照對應的編號依次將牢門打開。
“這裡面還有一間。”薩塞特說着,走到了地牢的裡面。意想不到的是,埃德克隨後聽到了薩塞特的叫喊聲。
“薩塞特?”埃德克急忙跑去,發現一名匪徒從背後用刀刺穿了沒有任何護甲防護的薩塞特。
“可惡…是我太…大意了。”薩塞特艱難的說着,鮮血噴涌而出。
“呀!”埃德克拿起槍向那名匪徒刺去。可是還未等埃德克接近,一道亮光擊中了匪徒,匪徒應聲倒地,身子抖了兩下,失去了呼吸。
“薩塞特!”埃德克顧不上想是怎麼回事,就跑到薩塞特的身邊,拔下了刀子。
“你不用管我,你也知道我活不成了。我很高興能在最後和你這樣的戰士並肩作戰,你只需要回去告訴隊長,讓他把我的屍體擡走就好了。你快去幫助外面的兄弟。”薩塞特又吐了一口血,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光復會萬歲!”
“薩塞特!”
“喂,他已經是死人了,我覺得比其他你更應該關注關注我這個活人。”薩塞特最後想要打開的那扇牢門內,一個聲音傳來。埃德克這才反應過來。
“剛纔是你弄死這個匪徒的?”
“要不還能有誰?可惜我反應慢了一步,沒能拯救你的朋友。如果你能幫我打開牢門,我會很感激你的。”牢內的人繼續說道。
埃德克將薩塞特的屍體靠在牆上,用鑰匙打開了牢門。
“終於能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了。”牢裡的認出來後說,到了外面的牢房區,藉助火把的光亮,埃德克纔看清那人的容貌。
“謝謝你,夥計,你是光復會的人吧。我叫諾罕•阿扎爾…”
“加里斯人。”埃德克沒等諾罕說完就插話道。
“沒錯,看來您對各個民族很有研究。你叫什麼名字?”
“埃德克•索珀斯。我是奧爾比斯人,所以我不會認不清你們加里斯人。”
“埃德克•索珀斯?”諾罕楞了一下,眼睛瞟到了一旁。
“怎麼了?難道你認識我?”埃德克覺得一般和人交往沒必要想在競技場那樣使用化名,但是諾罕的反應讓他感到不安。
“沒…沒什麼,你只是,呃…讓我想起了我的一個朋友,他叫埃迪拉克。”諾罕說道。“我們最好將這些百姓送回北潘迪卡。你們來了多少人?”諾罕轉移了話題。
“不,還是他們還是待在這裡最安全,我們只是趁匪軍大部隊不在時來奇襲的,我們總共來了十六個人。而且,北潘迪卡現在也在匪軍的控制之下。”正當埃德克說着,一名嘗試離開地牢的村民又回來了,並且驚慌失措的喊道:“匪軍殺過來了。”
“不好了,其他戰士有危險。”埃德克迅速反應過來,向樓上飛奔,村民們急忙讓道。
“埃德克,我來幫你。”諾罕跟着埃德克跑了出去。
果然,其他行動的斥候被匪軍發現了,整座城堡都警惕了起來,進入到了戰鬥狀態。在城堡內的廣場上,斥候們和匪軍混戰成了一團,一個斥候要對付幾個匪軍,尤其是善使弓弩的斥候,對付起敵人來很吃力。埃德克和諾罕很快加入了戰局。不斷有匪徒從中心的樓中跑出來。
戰鬥持續了大概二十分鐘,大晚上的雙方都拿不出最好的狀態,但畢竟斥候們的經驗能彌補人數上的不足。戰場上除了叫喊聲就是金屬碰撞的聲音,時不時地還有電流的巨大聲響,顯得格格不入,這就是由諾罕發出的。結果,城堡內的匪徒被全殲,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殺戮方式比將其一個個暗殺要省時得多,但是斥候部隊除了埃德克僅存五人,其中兩個重傷。
“真是糟糕,是誰引起了匪軍的注意?”一名受了輕傷的斥候憤怒的問道。
“薩塞特在哪?”另一人問。
“很不幸,薩塞特犧牲在了下面。”埃德克低沉的說道。
“什麼?薩塞特死了?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薩塞特不是讓我們佔領城堡,迎擊回城的馬得利納逃兵嗎?現在就我們幾個人了,該怎麼辦?”又一名斥候問道。
“如果現在敵人還沒回來…說明…大營的情況…不太理想。”一名傷病按着傷口艱難的說道。
“沒錯,有必要回大營一趟。”埃德克突然想到了瑞娜和安妮婭。
“那這些人和獲救的羣衆怎麼辦?”諾罕問道。
“這樣吧,你們先快速處理一下傷員的傷口,然後帶着傷員和百姓到附近的山洞避一避,我返回大營查看情況。”
“好吧,就這麼辦吧。”斥候們習慣了接受隊長的即時指令,現在對埃德克的提議也提不出什麼反對意見了。
“埃德克,我跟你一起走,我的精力雖然不多了,但是有個人看着你的後背總比沒有好。”諾罕說。
“好吧,可真是謝謝你了,不過我們需要騎馬,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
埃德克和諾罕從匪徒的馬廄中各牽了一匹馬出來,一個斥候爲他們打開大門,兩人飛馳而去,途經北潘迪卡,原路返回了光復會大營。
“你是一名法師?你來自西岸嗎?”在馬上,埃德克對諾罕說,問得十分謹慎。
“不不,龐提拉並不只有西岸纔有法師。我這輩子還沒到過西岸呢,我是土生土長的加里斯人,我的家鄉在索拉克哈,離奧爾比斯很近的。”諾罕說道,語氣放鬆,這打消了埃德克的些許疑慮。
“索拉克哈只是離我們的普拉德恩城邦近罷了,若是到錫諾或是阿亞爾,可還要走上幾天。那麼,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埃德克繼續問道,他迫切的想知道這位阿扎爾先生的底細,因爲現實的情況讓他必須保持謹慎。這樣才能保證自己和瑞娜、安妮婭的安全。
“我來到這裡的原因可說來話長了。我有一個朋友,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和你名字很像的,是加里斯帝國東方學院的一名地理學家。對了,我忘了說,我的職業其實是一名教師。”
“教師?教授法術嗎?”埃德克問道。
“沒錯。說到這裡,你可能又以爲只有西岸纔有魔法學院了。”
“不不,並沒有,我知道其他地方也有魔法學院,只不過規模和水平上不如西岸罷了。比如馬卡薩帝國就有三座。”
“沒錯,當然東方學院是個綜合性的學府,只不過裡面有法術的系別罷了,這也是全加里斯唯一教授法術的地方。接着說,我和我的那位朋友,我的同鄉一起來到首都賽曼德爾找工作,碰巧又到了一所學校任老師,所以我們兩個的關係,你應該能猜出來。”
“十分親密。”埃德克答道。“不過你們這麼年輕就能到這麼高等的學府任教,肯定是實力非凡。”
“我的朋友可比我厲害多了。我的法術是祖傳的薩莫斯馭雷術,但是他的地理知識全都是靠自學的。”
“若不是有濃厚的興趣,他肯定也不會在這個領域達成如此高的造詣。對了,順便問一句,你的法術是以東邊的薩莫斯海命名的嗎?”
“沒錯,這是個古老的法術,並被認爲是閃電元素法術的起源,有時間我再跟你談這個。我接着說我的那位朋友,他很大膽,他是第一個提出要撰寫龐提拉山河志的人。他下定這個決心後,就邀請我和他一塊同行。以我和他的情誼,我不能拒絕他,而且讓他一個人去冒險,我也會比較擔心,所以我們用任教師時積攢的錢開始了旅途。我們從今年春天開始,走遍了加里斯所有的山川,設布里山脈、奈琉斯河,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我們上個月完成了對中央大山脈東段,也就是在加里斯境內段的考察,然後他對我說:‘既然我們都已經完成了一部分了,爲什麼不把整個中央大山脈考察完再休息呢?’我只好同意他的意見,只是,沒想到到了因塔曼境內,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埃德克已經猜到了諾罕的朋友死於非難了,他也就沒有過多的問關於諾罕朋友的事情了。諾罕也認爲埃德克領會了這一切。
“真是慘痛的經歷,土匪當場殺死了他,將我關在了牢裡一個多月,最可恨的是土匪們毀了他的手稿。不過幸好關於加里斯的部分已經被他寄回了家中。我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的成果整編成書。”諾罕接着說道。諾罕和他的朋友的故事已經讓埃德克忘記了疑慮。
“至少你還可以幫他出版一部《加里斯山河志》。對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
“不知道,首先我要給那些土匪一些教訓,然後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當然,我還要償還你的救命之恩。”
“這你倒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們只是誤打誤撞罷了。先對付了那些匪徒,纔是最主要的。”埃德克說完,他和諾罕就騎馬爬上了一處山丘。在山丘的下面,就是光復會的大營。然而,埃德克看到的大營,已經是狼煙四起,火光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