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真正的驕傲

在北湖鎮之變後第二天,馬卡薩便接到了皇帝被俘的消息,在馬卡薩城的貴族反抗勢力也開始了行動,就連蘭斯特家族也一分爲二,契羅的勢力即將瓦解。就在這個時候,契羅的爪牙向西岸求援,謊稱馬卡薩有能力全面反擊,消滅在北湖鎮的叛軍。萊託•金湖在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條件下,貿然向北方進軍,派出了兩千名戰鬥法師。

“聽說在馬卡薩城的反抗勢力過得很艱難,那裡畢竟是契羅的老巢。”泰拉夫說道。此時,因塔曼的五千軍隊經過幾天跋涉,翻越了中央山脈,已經在因塔曼的西北邊境集結。

“契羅即便被俘,還是有很多支持者。”埃德克正身處馭沙者的營帳中。

“那些人都是吃了契羅的恩惠,如果他們不爲契羅而戰,真等到加爾西掌權的話,他們會被懲罰,估計貴族的地位都不保了。”

“報告,陛下,西岸有動靜了。”這個時候,一名將軍進入營帳報告。

“是嗎?看來你說的沒錯,金湖果然行動了。具體情況如何?”泰拉夫問道。

“據斥候的消息,有大約兩千名西岸軍隊進駐了巴蒂爾。”

“巴蒂爾城目前是站在契羅這一方的,看來金湖並不傻,如果他們此時是到了塞迪魯斯,恐怕早就被反抗軍控制住了。”

“不,我想他們並不是故意不往北直接到達塞迪魯斯,而是直接經過巴蒂爾與大沙城到達北湖鎮進行救援。”埃德克說道。

“不過,無論如何,眼下他們在巴蒂爾這確鑿無疑。通告全軍,準備攻城!”

當天夜裡,因塔曼的斥候小隊控制了邊境的哨卡,這些邊防戰士們也都不知道該繼續侍奉契羅還是跟隨正在逐步取得主動權的反抗勢力,於是只能隨波逐流,聽得因塔曼軍隊是爲了支援凡斯•加爾西而來,他們便乖乖放行了。

即便是契羅的勢力也不知道因塔曼派來了援軍,甚至還有一部分契羅的親信還寫信向因塔曼求援。所以西岸的法師們也對因塔曼的行動毫不知情。這一切,都得益於埃德克的出馬。

“對於攻城,我們雖然人數不多,但是我們有一個重要的優勢,便是奇襲。現在,我來說一下最終的作戰方案,這個方案集結了衆位將軍的高明意見:我們將兵分三路,第一路軍由斥候擔任主力,全部換上從邊防軍搞來的馬卡薩軍隊隊服,舉起契羅的旗幟混入城內,在總攻之時作爲內應;第二路軍,由隊伍中腿腳好的士兵擔任,繞過敵城部署到北方的共和山脈,響應主力軍隊,也就是第三路軍隊的進攻。將士們,請注意,你們要面對的是法師,所以一定要互相支援與配合,重點保護弓箭手與弩手,仔細搜查任何一個可能藏匿法師的角落。放心,沒了他們本土的曜石塔,西岸法師的戰鬥力將大打折扣。”在戰前的軍議上,泰拉夫說道。

“沒錯,敵人的厭戰情緒高漲,而他們的領袖萊託•金湖長老也並不是完全聽命於契羅,我們有很大的機會讓敵人投降,只要我們展示出我們的武力優勢。”埃德克補充道。

“敵人的城防部隊可能也會對我們造成威脅,總之一句話,殺死所有敢與我軍爲敵的人。準備出征!”

“呼啊!”

攻城之日的傍晚,因塔曼的斥候部隊僞裝成從北湖鎮逃出的殘兵成功迷惑了巴蒂爾,進入到了城內;一支由埃德克帶領的五百人的分隊也進入到了共和山脈中。當天深夜,帝國與西岸軍隊防備鬆懈之時,因塔曼軍隊按照計劃展開了總攻,巴蒂爾城門被內應打開,泰拉夫十分順利的控制了城內大半。

“有敵人,外城已經被突破了,快,扯到內城進行防守。”巴蒂爾的將軍喊道。此時城內已經一片混亂。

巴蒂爾城有內外兩層,內城中主要是貴族的居所以及行政大廳,而北方的共和山脈則可以直接通向內城,也就是說,巴蒂爾僅僅在北方是一道城牆,而其他方向是兩道。泰拉夫僅用了不到兩個小時便控制了外城,敵人果然被這次襲擊打懵了。

“快,法師上城牆!每一個恢復系、一個意念系、兩個毀滅係爲一小組,將敵人攔截在內城的城牆下。”萊託終於回過神來,開始組織法師進行防禦。

“長老,不好了,有一支敵軍從北方的山上攻過來了!”

埃德克在攻城開始後兩個小時終於行動,再次以一個出其不意打擊了法師們的士氣,埃德克領兵通過鉤索爬上了城牆,這讓他想到了曾經的夜襲黃沙堡,當時他也是在和泰拉夫的軍隊行動。

在埃德克的指揮下,因塔曼軍隊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進攻。拿着硬木盾牌的士兵抵擋雷電與冰的攻擊,而金屬盾牌則是防火。弓箭手躲在盾牌後,優先料理意念法師與恢復法師。

“萊託•金湖,下令讓你的軍隊停止抵抗,你們的抵抗已經毫無意義了!”埃德克邊戰鬥邊大聲喊道。

“沒錯,放下武器…哦,不,放下火球!”其他士兵也喊道,因塔曼的士兵們士氣高漲。

“大長老,我們的人厭戰情緒嚴重,恐怕是守不住了,外城的攻城塔也已經迫近。”

“那就燒光它們!”萊託說道,他正在發抖,不只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害怕。

“長老,敵人的攻城武器被糊上了一層泥巴,我們的火球無法造成有效的傷害。外城的敵人,很快也會攻上來的。”有一名法師報告到。

“那我親自上陣,用意念讓他們自殺!我們決不投降,這有損西岸的尊嚴!”

“是你自己的尊嚴吧!”就在此時,從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這聲音讓金湖怔了一下,“終於找到你了,沒想到我們今天以這樣一個形式再次見面。”

“你是…你是那個,跟着美倫絲的…”

“我叫埃德克•索珀斯。金湖長老,看來您還是沒有變,爲了您所謂的驕傲與尊嚴服務於契羅,最終葬送了西岸。”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法師,殺了他!”

“請您清醒一些!你和契羅同流合污,成爲了他戰爭機器的一部分,你還有什麼驕傲可言。以往契羅強大的時候,您爲了西岸的安危這麼做無可厚非,但是時至今日,您還是想與強大的反抗力量爲敵,與正義的一方爲敵嗎?”埃德克並沒有畏懼萊託,反而更大聲的說道。

萊託•金湖並沒有繼續說話。

“您不能向契羅那樣,他被慾望矇蔽了雙眼,而您快被所謂的尊嚴矇蔽了雙眼,這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我可以告訴您,契羅的毀滅指日可待,您與他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新的皇帝將廢除以往的所有條約,西岸還是那個西岸。此時的投降,只能說明您投靠了正義的一方,並不能說明您拋棄了您的驕傲,如果此時您可以停止西岸的流血犧牲,您纔是西岸的驕傲。”

又是幾秒鐘的沉默,萊託最終低下頭開了口。

“讓大家放棄抵抗吧。沒想到,我被你這個毛頭小子教育了一番,看來人老了也會走入歧途啊。我當初爲了驕傲投降契羅,今天竟然沒有想到爲了驕傲而投降你們。我真是一個瞎子,我的驕傲是病態的,直到今天你告訴我我才發現。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我很欣慰您能最終迴歸正道,我相信西岸的人們會感激您的。”

“不會了,我已經成爲了西岸的惡人,我愧對於西岸,愧對於金湖的名號,愧對於自己。我的尊嚴已然不再。這世界看待我的來去,也只不過是像朝大海拋擲一塊石頭。”

“長老,您可不要想不開!”

“埃德克,告訴美倫絲,永生精華她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還有,請一定要保證新的皇帝能夠廢除附庸條約。讓西岸遠離戰亂吧。”

說完,萊託便倒了下去,他用意念力讓自己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還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他一死,西岸估計會陷入大長老之爭,我本以爲他是一個很偉大的人。”這個時候,泰拉夫也登上了城牆,法師已經全部投降。

“我走遍諸國,沒有看到哪個領袖是真正偉大的,能有着造福一方百姓的能力。哦,別誤會,您並不是這樣。”

“哈哈,埃德克,我也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好了,這場戰役我們大勝,在安頓好了這些法師後我們就該撤軍了。請你讓凡斯•加爾西儘快接管這座城市吧。說起來,埃德克,我覺得每一個國家的新任領袖都和你有些關係啊,說你讓龐提拉煥然一新也不爲過,你沒準真的是神之子啊。”

“我只是偶然遭遇了這一切罷了,我的本意並不是這樣。”

“你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勇士,我從你身上也學到了很多,能再次和你並肩作戰,我很榮幸。”

在平息了巴蒂爾後的第五天,塞迪魯斯市長蘇木爾奉加爾西之命掌管了巴蒂爾,尼希、加拉也在北湖鎮之變與巴蒂爾戰役後表明態度支持加爾西,並囚禁了親契羅勢力者。隨後,馬卡薩城的反抗軍也漸漸佔據主動,加爾西押送着契羅前往了馬卡薩城。西岸與因塔曼的軍隊都撤退了,西岸暫時由長老院會議執政。

馬卡薩的動亂即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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