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起來後,總覺得心神不寧,心裡也是異常的煩躁,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月諸,陪我到外面走走!”今天月諸得空來我這裡,我在宮裡實在是坐不住讓她陪我出去走走。
“夫人你......”端着藥碗剛剛進來的燕婉,和我在門口打了個照面,看着我們的樣子,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端着藥碗滿是擔憂的看看我。
燕婉的意思我怎麼能不明白呢,可是我現在實在是煩悶死了。於是我勉強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現在我有些煩悶,我想出去走走,過會回來再喝吧。”
“夫人!”小丫頭看我不喝藥臉色立馬變的難看起來,有些生氣的看着我,看樣子小丫頭要發飆了。
“娘子你還是喝了藥再出去吧。”一旁半天都不出聲的月諸也上來幫腔。
“好好好!我喝還不成!”我有些無奈的看看兩個丫頭,端起那一大碗要命的中藥咕嘟嘟的灌了下去,喝完後將碗底量給她,“這回滿意了吧?”這段時間我喝中藥都喝的沒感覺了,和喝白開水一般。
“這樣纔對嘛。”燕婉看我將藥喝完,臉色立馬陰轉晴,小聲嘟囔了兩句。看着她變化如此迅速的表情,我都有些懷疑她是否是青城派的弟子。
現在正是初夏時節,長安早晚的天氣還算涼爽,我們在宮裡漫無目的沿着青石小路晃悠着,心神果然安定下來,後來走累就坐在一處亭子歇腳。
也不知過了多久,遠遠看到一個粉紅色的身影急急忙忙的向我們這裡跑來,當人影近才知道是憐卿。
“夫人!不......不好了!不好了!......”憐卿一到我面前,喘着粗氣只叫嚷着着‘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你到是說啊?”我還沒發話月諸就一臉急色的催促。
憐卿撫了撫胸口,看了看月諸,看着我小心的說道:“郃陽君剛剛吐了好多血......”
“娘到底怎麼了?”我一聽娘吐血,心裡立馬咯噔一聲,不等憐卿將話說完,就扯着憐卿的衣襟激動的問道。
“咳咳.....夫人還是將憐卿放開吧?”憐卿被我扯着衣領,有些喘不過起來,小臉漲紅。
“娘子,你冷靜點。”月諸看到我的失態,一邊將我的手拉下來,一邊勸解道。
“對.......對不起.......”看到憐卿的表情我立馬明白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放開小丫頭的衣襟。不死心的問道:“娘到底怎麼回事?”
“郃陽君......郃陽君今晨吐了......吐了好多血,嚷着要見夫人。”憐卿被我剛纔一嚇,說話都不順溜了。
“快......快帶我去!”聽憐卿這麼一說,我預感孃的病應該是加重了,心裡泛着說不出的酸楚。我強忍着悲慼,隨憐卿向孃的住處走去。
走進孃的寢室,迎面撲來的濃重的中藥味道,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我輕步走到牀邊,只見娘面容慘白,與幾天前比更加憔悴,臉上看不到絲毫的人氣,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她一臉痛苦的閉着眼睛,嘴裡喃喃的念着‘芸兒’。
“娘,芸兒在這裡。”看着孃的樣子,淚水在眼眶裡滴溜溜的打轉。我咬了咬脣坐在了牀沿,抓起孃的一隻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胸口。
“我的女兒,真的是你嗎?”娘聽到我的聲音後,緩緩的睜開眼睛。由於病痛的折磨,孃的眼神空洞無光,已經沒有往昔的清明,看着如此的孃親,我內心事說不出的痛惜。她骨瘦如柴的手輕輕的撫摸這我的青絲,有氣無力的語調說着,語氣雖輕裡面全然包含着喜悅。
“嗯。”我忍着淚水輕輕的點頭。
看到我點頭,娘會心的一笑,眼睛恢復了清明,人好像比剛纔有精神了,看到這樣的變化,我內心一喜,連忙對月諸說:“快去請御醫來!”
“別......女兒陪着娘就是了......讓娘睡一會......讓娘睡一會。”娘制止了我的舉動,閉上眼睛安靜的躺在我的懷裡。
“好,女兒陪着娘就是了。”我想娘也許是太累了吧,那我這個女兒就當她的枕頭吧。看着娘安靜的睡顏,我心裡想道。
本以爲娘睡一會就好了,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娘始終都沒有醒來,原本溫暖的身子也越來越冰涼,我心中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顫抖的手探向孃的鼻子,可是並沒有預料中均勻的鼻息。我得到了一個不敢相信的結果,原來娘剛纔是迴光返照......娘竟然是在我懷裡去的。
“娘!!!”,知道結果後,我悲痛欲絕的緊緊摟着娘哭喊,“你怎麼.....你怎麼忍心撇下女兒?娘!!”
“娘子!”月諸知道娘去了,也是淚流滿面,擦去眼角的淚水紅着眼圈勸慰道,“娘子,你身子本來就不好,還是節哀吧。”月諸和娘怎麼也主僕一場,知道娘去世心裡自然也不好受。
“節哀?娘就這麼去了怎麼節哀?你讓我怎麼節哀?”我聽到月諸的話暴跳如雷,扯着月諸的衣襟底竭斯里的哭喊着。
“娘子,你冷靜點好不好!”月諸抓這我的肩頭,忍着悲痛耐性的說道,“主母去了我也不好受。可是逝者已矣,娘子這個樣子主母泉下怎麼能夠安心?”
“不!我不要冷靜!不要冷靜!!”我依舊抱着孃的身子,拼命的搖頭。娘這一病幾乎半年,本以爲可以好起來,可是卻是這樣的結果,這讓我怎麼甘心?
“娘子你......”月諸看着我冥頑不靈的樣子,臉上全然都是無奈。
“娘......”我不理月諸,將娘身子緩緩的放在在牀上,漫無目的的向門口走去,一聲聲喊着娘。沒走幾步,就覺得胸中窒悶的厲害,嘴裡一甜,吐出一口鮮血,接着只見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隱約聽到月諸的哭喊聲。
女子身子就如同秋天的落葉一般,直挺挺的向地面倒去,在捱到地面的瞬間,一個黑影將女子柔弱的身子接住。黑影滿是心痛的看了一眼女子的嬌容,抱起昏迷中的女子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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