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呆着實在無聊,我軟磨硬泡,終於爭取出門的權利,不過要帶兩個家丁,美其名曰‘保護’其實就是監視,不用想也知道姚萇那傢伙怕我跑路的,其實又何必呢。(洛疑問:沒人跟着你保證不跑?芸啞然。)我不是沒想過,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只怕自己沒出城就被姚萇那傢伙逮住,指不定怎麼折磨我呢。算了,這點權利都是好不容易爭取,要是再不讓步就得不償失了。
未央宮宣室殿。
卻說大秦天王苻堅,這幾天和大臣商量準備攻打燕國,由於意見不一,讓苻堅不由得煩悶起來。他煩躁的在宣室轉來轉去,貼身宦官韓意也嚇得不敢出聲,低頭站在一旁。
“出宮!”苻堅對身旁宦官韓意沉聲說道。
“諾。”韓意唯唯地說。
苻堅一行出宮來到宣平門的亦昌樓。每次心煩出宮,他都來這裡坐在二樓臨窗位子,一坐就是一天。今天也不例外,要了一壺酒,坐在窗前自斟自飲。
他喝着酒無聊看着街上的行人,不經意間,一瞥倩影慢慢閃入他的視線。
蛾眉臻首、纖若驚鴻,白衫綠裙清新脫俗,如降落凡塵的仙子一般。苻堅雖然在二樓上,可那倩影還是能看的清楚,他總覺得那女子眉間隱隱有熟悉的感覺。但仔細想想,卻從來沒有見過她。而那女子不經意的向樓上望來,看到自己時也是挪不開視線,兩人對視半天,女子赧顏一笑,消失在街口。苻堅半天才緩過神,輕笑着搖了搖頭。
“韓意,打聽那女子是誰家的。”苻堅說着便下了樓。
“諾!”苻堅剛纔的一舉一動韓意自然看得清楚,聞言他小心答道。
回到宮裡後,苻堅更加坐立不安,比出宮是心情還煩躁。那女子的倩影不停的出現在在眼前,尤其是那一笑,令苻堅更是不能忘懷。
揚武將軍府。
我躺到牀上,久久不能入睡,那張面孔不時浮現在面前。突兀有致的骨骼,極其普通的面孔,而眉宇間卻帶有震撼人心的威嚴。雖然姚萇一樣具有威嚴,但與那男子比更顯得有點蒼老。我不會同性戀吧,雖然被迫接受女人身體,但要喜歡男人,好像還達不到,對那男人也許是因爲他威儀而產生的好奇吧,一定是這樣的。雖然和姚萇牀都上了,但是我對他,根本談不上喜歡,甚至是恨。(洛:大姐,沒人說你,別急的撇清關係。芸無視。)
這兩天我都躲到房子裡,因爲怕看到孫怡那幽怨的樣子。本來剛見面,關係搞得不錯,從家宴事件後,她就把我當成階級敵人一般,處處與我作對。爲了避免矛盾,我還是躲着微妙。
“採莫,把我的琴拿來吧。”採莫是姚萇派給我的貼身丫鬟,三五年華,相貌清秀,爲人謹慎細心,頗和我心意。
“新娘......娘子,我幫你去拿。”我警告過,不許她叫‘新娘’只能叫‘娘子’但她就是半天改不過來,真夠無語。(新娘:中國古代對大戶人家妾室的一種稱呼。)
我現在終於明白古代女子爲何多愁善感了,這樣無聊的生活能不這樣嗎?無法,我又彈起了那首《漢宮秋月》,可彈着又想起了那張面孔,心裡更亂,後來彈到中間乾脆撇下不彈了。
宣室殿。
“陛下,我查過了,那女子是揚武將軍姚萇的侍妾。”韓意低頭回道,“叫張芸,是晉國丹陽尹張頊女兒,今年被人掠到長安,被揚武將軍姚萇救下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苻堅淡淡地說着,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韓意聞聲退下。
“爲什麼救下她的不是我?”苻堅自語道。
秋風起兮白雲飛,
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蘭有秀兮菊有芳,
懷佳人兮不能忘。
泛樓船兮濟汾河,
橫中流兮揚素波。
簫鼓鳴兮發棹歌,
歡樂極兮哀情多。
少壯幾時兮奈老何!
苻堅心懷佳人,不由唸叨漢武帝的《秋風辭》。
這個晚上,各懷心事,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苻堅又帶着韓意來到亦昌樓二樓。韓意不明來意又不敢問,就跟了來。到了下午,當苻堅等的不耐煩,要起駕回宮。當走到酒樓門口時,看到了思念的身影。
“娘子,我們又見面了。”苻堅高興的上前搭訕,苻堅剛說完就發現自己說話有些突兀,自己和佳人只是第一次接觸,怎麼能這樣問話。
“奴見過阿郎。”我聞言只是一笑,上前福了福,順便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
男子年紀大約有三十出頭,身材高大,要比現在的我高一頭多,目測有一米八多吧,我要看清楚他的臉至少要仰視纔可以看清,他手臂也比普通人要長。這些到不說,更令人驚奇的是他有一雙漂亮的、泛着紫光的眼眸。
他拉我的手將我扶起,笑着說:“娘子不必多禮,敢問娘子是?”
“小女子張芸。”我緩緩的說着,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抽回,畢竟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呀,讓人看到不好。
“原來娘子姓張,小可金統。”苻堅一臉瞭然,胡亂編了個名字,想了想笑着詢問,“娘子和我也算有緣,可否酒樓一敘。”
“阿郎,這......這不方便吧,奴還給夫君買東西呢。”我滿含歉意的說。
“這樣啊!”苻堅聽我這樣說,臉上滿是失望,略的歉意的說道,“小可唐突了。”
“無妨。”
“敢問......娘子夫君那位,改日好登門拜訪。”苻堅不甘的問道。
“奴夫姚萇,是大秦揚武將軍。”我看了看他說,“時候不早了,小女子拜別阿郎。”
“娘子慢走。”苻堅看着遠去的背影,心裡樂開了花。
“回宮!”苻堅高興的說道。
苻堅一路想着佳人,走了大半個時辰都沒到未央宮門口。擡頭眼看,原來自己沒有看路,把路走錯了。輕笑一聲,人還是不要得意忘形,不然連走了千百遍的路也要走錯。呵斥着跟來的韓意,向未央宮走去,韓意只有無奈的苦笑。
回到宣室殿的時候,已經到了掌燈時分。苻堅用過晚膳,批了當天的奏章。這時韓意來報,說王猛大人求見。
“傳王景略!”苻堅想了想,對韓意說道。
“諾!”韓意低頭退出殿外。
第一男主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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