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很快離開了王府,一路上安夏都在想辦法逃走,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儘管穴道被封住了,可是那個端木悠雲卻好像很閒一樣,一雙狹長的鳳眼只盯着自己。
若非如此,安夏還能試着移穴換位,現在也只能眼巴巴的跟着他們坐上馬車,直接朝着城外而去。
“什麼人?站住,搜查!”城門口的守兵,一杆長槍攔住了去路。
安夏眼睛一亮,隨即下一刻就苦了臉,只見端木悠雲不知道按了車上的哪個開關,安夏的身子就陷入了車廂內壁之中了。
馬車之中竟然有暗格,安夏趁着這個時間,飛快的運功起來,外頭的聲音不斷傳來,也不知道端木悠雲怎麼說服的守城侍衛,只是撩起了簾子,就被放行了。
糟了,時間不夠。
一聲嘎吱的響聲後,安夏又被從內壁放了出來,等着端木悠雲的那張臉,恨不得衝上去把他撓毀容了。
北冥弦從哪裡找來的幫手,竟然如此奸詐!
“太子妃花容月貌,本公子都有些看不夠了。”端木悠雲的口氣帶着輕佻,眼睛眯着似乎能把人看透一樣。
安夏彆扭的扭過頭,生怕被發現自己剛纔運功移動穴位的事情,而北冥弦一路之上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坐着,神色很難看。
京城裡好像炸了鍋,滿朝文武統統都被召進了皇宮,皓王府搜出大量的兵器,龍袍,還有玉璽,都已經證明了北冥啓已經有了謀反的心思。
老皇帝端坐在上頭,一言不發。
莫遠第一個站了出去,證據是他交上去的,事情自然應該由他來說:“啓稟皇上,二皇子罪在謀逆,以下犯上,不仁不孝,理應處死!”
一個死字出口,周圍的空氣彷彿變得稀薄了,大殿裡的人都不是傻子,這會誰都知道北冥啓攤上事情了,有的人不禁動搖起來,紛紛說該殺。
虎毒不食子,這些人在底下教唆着老皇帝殺自己的兒子,如此滑稽的場景,大概千百年來也只會出現在帝王之家吧。
韋德柱站在老皇帝身邊,低頭瞧着鞋面,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保持沉默了。
“謀反啊。”良久,老皇帝才從喉嚨裡傳來一聲嘆氣。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覺得老皇帝的樣子好像更老了幾分。
莫遠站在大殿內,袖長的身影拉的很長,北冥蕭不在,他去找安夏了,遲遲沒有消息傳來,只怕京城是要翻天了。
本來最該關注的是結果,只不過在莫遠的心中,安夏的下落更加重要起來,恨不得此時趕快結束朝會,他好趕去尋找安夏。
“皇上,二皇子結交大臣是爲黨爭,又私鑄玉璽是爲謀逆,更加儲存大量兵器,一旦養虎爲患,只怕是要有一日,將顛覆我北冥的萬里江山啊。”一個臣子跪下來大聲痛哭起來。
莫遠沒有反應,無論今日朝會的結果是什麼,北冥啓也是活不長的,今日的結局註定就是有一個了。
“哦。”老皇帝淡淡的應了一聲,向下掃了掃,發現沒有北冥蕭的身影:“三皇子呢?”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北冥蕭怎麼沒有出現,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居然不來參加朝會?
一時之間,人們都有些錯愕。
“交給內務府吧。”老皇帝有些累了,擺擺手
,在韋德柱的攙扶下離開了大殿。
興師動衆的召集了羣臣,誰也沒有想到結局是這個樣子,紛紛朝着莫遠看去,畢竟此事也只有他最清楚,只是可惜莫遠一閃身就離開了大殿,留給衆人一個背影。
不管怎麼說,北冥啓也算是完了,人們紛紛考慮着是投靠北冥蕭還是顏家?
北冥蕭已經快將京城翻一遍了,只是安夏卻沒有找到。
天香茶樓的人也被北冥蕭發動起來,整個皇城裡就連老鼠洞都沒有被放過。
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北冥蕭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不知道何時,天空裡竟然飄起了雪花。
零星的小雪到漫天的鵝毛大雪,很快就將京城覆蓋住了。
大雪阻路,要想找人,無疑更加增添了難度,即便這樣,北冥蕭依然沒有下令撤離,人們也只好繼續搜查起來。
三天了,安夏仍然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不僅是蕭王府,就連安府也是一片淒涼。
顏縱月帶着十八戰騎直接在安家外頭擺起了陣列,他已經三天沒有見到安夏了,肯定是安書成這個老匹夫把安夏藏了起來!
真是好大的狗膽!
如果不是仗着安家的勢力,他哪有命活到今天,沒有想到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身上!
難道他以爲這樣,就能從自己這裡得到更多的好處嗎?
簡直是癡人說夢!
“快點把安夏給我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將安府夷爲平地!”顏縱月長槍一扔,直接就扔到了安府的牌匾上。
那安府兩個字的牌匾一下子搖搖欲墜起來。
安書成氣的鬍子一抖一抖的,沒有想到這個顏縱月居然膽大至此,跑到安府裡來鬧事,而顏正那個老匹夫竟然也不管,簡直是要撕破臉!
其實他和顏正根本上也算得上撕破臉了,自己的老婆被人家睡了,又抓了個現行,雖然有所調停,顏正也賠了錢,可是丟的臉卻不是錢能買回來的。
如今顏正的兒子又打上門來,安書成就算想做縮頭烏龜也做不下去了!
真要那樣,皇城裡也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還是趁早收拾被褥滾蛋好了。
“顏家小兒,休要猖狂!”
顏縱月冷哼一聲,見到安書成出來,蔑視道:“安太師,我敬你是安夏的父親,才稱呼你一聲安太師,可別真把自己當顆蔥了,還是快點把安夏交給我,否則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赤果果的威脅!
普天之下,敢如此猖狂的想必也只有顏縱月了。
他駐守邊關多年,手上沾滿鮮血無數,又曾怕過誰?
對上安書成這樣的文人,更是毫不在意。
“安夏根本不在府裡,你有跑到安府發瘋的能耐,怎麼不去蕭王府?”安書成一臉的不屑。
果然,顏縱月在聽到蕭王府三個字的時候,神色難看起來。
他一萬個想去!可是一旦去了,那麼安夏的名聲何在?
由此可見,顏縱月心裡還是很把安夏當一回事的,雖然他沒有親自去,卻也派人前去調查了,發現安夏根本不在蕭王府。
“少和我裝糊塗,如果不是你,誰會對安夏下手?”顏縱月一口反駁。
安書成哈哈大笑起來:“顏縱月,你還嫩呢
!我再怎麼樣也是她爹!難道你以爲你們顏家就都是好人啊?出門的時候你沒有照鏡子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們顏家人的本事?”
儘管沒有說明白,意思也差不多了。
顏縱月一張臉慢慢黑了下來。
安夏得罪的顏家人,的確不少。
首先第一個就是顏貴妃。
北冥啓死的蹊蹺,顏縱月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下意識他有種感覺,此事定然和安夏脫不了關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安夏就得罪了顏貴妃,林家,顏家,最爲強大的三方……
想到這,顏縱月渾身發冷,一甩繮繩,朝着皇宮飛奔而去。
北冥啓出事,對於顏貴妃來說,再好不過了,甚至是省得他們動手了。
當初,顏家也是爲了對付北冥弦那個太子,纔不得已與北冥啓搭上了手,可是顏家還有北冥枝,所以 ,早晚有一天,是要與北冥啓反目成仇的,如今這樣的局面,反倒對顏家十分有利,說到底,他們還要感謝害死北冥啓的人。
“二弟,你怎麼來了?”顏貴妃看到顏縱月怒氣衝衝的樣子,也驚了一下,她正與北冥枝對弈,悠閒自得。
顏家要是勞苦功高的,顏縱月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
只是他這表情讓顏貴妃有些看不透,似乎與自己有仇一般。
“安夏呢。”顏縱月也是開門見山,一進來就四下打量,手裡拎着長劍,嚇得宮女嬤嬤們臉都綠了。
四處搜了一陣,沒有找到安夏,顏縱月才又看向顏貴妃:“人呢?是不是死了?”
這個死字,他說的很艱難,其實是不敢去面對。
如果安夏死了,他也會覺得人生沒有意義了。
如此奇女子,真的讓他放不下,即使兇巴巴的,他也喜歡的緊,甚至無法自拔。
“說什麼呢!”顏貴妃任着顏縱月鬧了一陣,此時也冷了臉,她這個好弟弟竟然爲了那個女人提着劍來見自己了。
真是出息了!
“安夏給你說了什麼,竟然鬼迷心竅了,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一個個都盯着她……”顏貴妃倒是很淡定,一邊將嚇得全身發抖的北冥枝送到了藍嬤嬤身邊:“嬤嬤,先送十一離開。”
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北冥啓的死,卻是讓她鬆了一口氣。
如果安夏也死了,還真是老天開眼,要助她顏家了。
“安夏呢!”顏縱月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臉都是黑的,捏着劍的手那樣用力,手背青筋暴起,微微有些顫抖。
可見他多麼的緊張,多麼的在意安夏。
顏貴妃打量了顏縱月一遍:“你從哪裡來?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蕭王府可去了?”
其實最了安夏的還是顏貴妃,畢竟他們交手太多次了。
“沒有。”顏縱月也是瘋了,看着高高在上,尊貴非凡的自己的姐姐,眼睛都紅了,他也是才聽說安夏與北冥蕭走的近,心底不是滋味,不過卻想要爭一把。
如果安夏就站在他的面前,這個消息可能讓他心生怒意,只是安夏失蹤多日,他只想找到她,只想她平安無事的站在自己面前,哪怕冷着臉,他也願意。
“縱月,大局爲重,安夏如果真的死了,對顏家,有利無弊。”顏貴妃嘆息一聲,顏家人似乎都是癡情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