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不高興了?”白凜川摟着江黎,輕嘆了一口氣,“要是咱們家裡能再多個人,或許你就不會這麼不高興了。”
“多個誰?”江黎直接聯想到林沛嵐,心裡也跟着不舒服起來。
白凜川脣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手覆在江黎平坦的小腹上,“少了個孩子,都說沒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整的。我也一再的深思這個問題,你說是不是。”
因爲白凜川這句話,心不由得的顫動起來。江黎凝視着眼前的男人,沉聲問:“你……真想要個孩子?”
“當然。”白凜川說這話時,忽然把江黎打橫抱了起來,驚得江黎花容失色。
“快把我放下來,家裡多了兩個人,絕對不能容許白凜川隨意而爲。”
白凜川輕笑一聲,徑自抱着江黎上樓。
如果有一個孩子,那麼家庭的血緣也很難扯斷。無論是張欣容還是林沛嵐,都不能輕易逼她離開。
當白凜川壓在她身上時,江黎腦中萌生出這樣的想法。同時也是這樣配合着白凜川的行爲做的,就在他們正要進行更親密的接觸時,牀頭的手機在這時候忽然響了起來。
“先接電話吧。”江黎制止住白凜川的動作,指着還在不停響的手機。
被中斷的白凜川眉頭緊皺,聲音因爲染起的情慾還未退散,顯得有些沙啞,“什麼事?”
寂靜的房間內,江黎身上的睡衣早已不知道被白凜川扯到哪裡去了。她凝望着白凜川接電話,見他從自己身上起來便感覺到了事情不簡單,只是現在已經有點晚了,這讓她忍不住問:“這時候還有什麼事?”
“公司那點事,我最近會有點忙,這段時間也很可能會住在公司。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就不要等我了。”
白凜川說完這句話後,動作迅速的穿上了衣服,走前在江黎額前印下一吻後便匆匆離去,根本都沒有給江黎說話的機會。
江黎站在落地窗外,望着白凜川開着車徹底消失在夜色當中,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卻也只能眼睜睜看着白凜川離開。
正如白凜川說的一樣,接下來的幾天白凜川起早貪黑,忙得很少看見人影。到了後面就直接不回家,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是說在公司住,就連白凜川說服董事把公司的執行權拿到了手裡,都是江黎從陳陽嘴裡得知的,這樣的感覺讓她不安,就好像什麼東西正在手中像流沙一樣流淌走。
當白凜川第九次跟她說不回家時,江黎自己準備好飯菜用飯盒裝好,趕在午飯前來到了華盛集團樓下。因爲白太太的身份,江黎一路暢通無阻的上到了大廈最高層。卻被秘書告知白凜川正在開會,要江黎在辦公室先等一下。
這已經是第二次獨自一人在白凜川辦公室待,她放下飯盒開始靜靜等待,轉眼半個小時過去還沒有動靜。江黎百無聊奈的翻動着白凜川的小擺件,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她欣喜的轉過身,“凜川。”
臉上的笑在看到白凜川身邊的林沛嵐時瞬間僵住,心一下子從高空墜到了地上,竟讓她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你怎麼來了?”相比之下,白凜川沒有半點異樣,他笑着走向僵硬的江黎。
“剛來不久,秘書沒跟你說嗎?”江黎臉上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眼角卻時不時瞥向旁邊站着的林沛嵐。
“跟我說有人來了,但當時太忙我沒聽清,如果知道是你我肯定會提早散會。是來給我送飯嗎?”白凜川拿起桌上放着的飯盒,冷峻的面孔都是笑意,全然沒有平日的冰冷。
“你已經好幾天沒回家,我過來看看。既然你很忙,那我就先走了。”眼下的氣氛讓江黎感覺壓抑,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跟白凜川吵起來。林沛嵐這個女人城府太深,對出手的時機把握的很好。就好比先坐,如果林沛嵐沒腦子的跟那些千金名媛一樣鬧,那對江黎來說還會是件好事,偏偏她一臉的友好。
“最近確實是忙,但現在都忙得差不多了。既然來了就一塊吃吧,不要走了。”白凜川拉着江黎坐在沙發上,衝着林沛嵐說:“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你也去吃飯吧。”
“林沛嵐爲什麼在這?”當林沛嵐走出去以後,江黎還是沒忍住問出來。
“她現在也是公司的董事之一,如果沒有她的幫助,我也無法順利坐上總裁之位。但我保證,我跟她只是朋友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
“爲什麼你認爲我會那麼想?”江黎凝視着白凜川反問。
“我擔心你在家胡思亂想,如果不亂想當然更好,我老婆最明白事理了。”白凜川打開飯盒,看到裡面豐盛的飯菜時眸子明亮了一下,“還是老婆關心我,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
“媽再過兩天就到生日了。”
白凜川吃飯的動作一頓,被江黎這麼一提纔想起來,“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這事是媽跟你說的?”
“是我從徐媽嘴裡得知的,媽最近一直關在房間不出來,我想讓她出來散散心。加上最近事情不太順,我想着要不要幫媽幫一個生日宴會熱鬧熱鬧,也喜慶一點。”
白凜川垂眸沉思了一會兒,認同的點頭,“你說了算,但是也不要太耗費人力物力。你最近也一直操勞家裡的瑣事,差不多就行了。”
“我知道,時間緊迫那我現在就去着手辦了。”江黎當即站起來,之前她就想把這件事情跟白凜川說,只是白凜川一直表現的很忙碌,這纔沒開口。
“陪我吃完飯再走吧。”
江黎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笑着拒絕,“不用,時間太急了。你多注意身體,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多回家幾趟。”
白凜川具體回答了什麼,江黎一句也沒聽清。她只想第一時間離開那個讓人窒息的地方,白凜川跟林沛嵐現在是合作對象,換個話題說,他們之間在一起的時間,現如今遠比她這個做老婆的時間長,讓她怎麼可能不多想,只是在白凜川面前一直忍着沒有說罷了。
走出華盛集團的一剎那,江黎一直含着眼眶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只是剛落下就被她快速擦掉,在心裡她不斷對自己說,白凜川跟林沛嵐在一起不能說明什麼。
這樣想着心裡纔好受一點,她撥打電話讓人開始着手辦宴席。爲了舉辦好張欣容這個生日宴會,她幾乎沒日沒夜的休息,主要是因爲時間太着急,可儘管這樣也得不到張欣容一個好臉色。
到了張欣容宴會那天,江黎把能散出去的帖子都散了出去,就連桌上的飯菜都是她爲了表示誠意親手做的,讓江黎沒想到的是,當她在忙碌到分不清南北時,白凜川跟林沛嵐還有幾個人正有說有笑,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覺得那一幕有點刺眼。
徐媽也明白江黎的想法,在飯菜進行到最後時就讓江黎去換衣服找白凜川。當她即將靠近白凜川時,卻聽到跟白凜川在一起聊天的其中一個男子笑着說:“白總能有林小姐這樣的紅顏知己,真是讓我們不少人羨慕。”
就這麼一句,讓江黎站在原地,前行也不是後退也不是。短暫的猶豫了幾秒,她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卻聽到白凜川熟悉的聲音響起,“只是朋友關係,王董不要亂說。”
“這麼好的朋友我也來一打。”
“現在是朋友,但將來或許會更近一步也說不定。”同樣站在一起的張欣容適時插了一句,這略含深意的話聽在外人耳中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大家晦暗不明的笑着點頭,白凜川卻沒有再解釋,而是跟他們繼續說起來話,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江黎。
張欣容竟然在宴會上說這種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沒有兒媳婦呢。
更讓江黎心痛的是,白凜川跟林沛嵐依舊熱絡的模樣,心一陣陣抽痛。這麼久了,白凜川都沒有來找她,連張欣容說這種話也沒沒有反駁,這讓她如何相信白凜川是真的想建立家庭。
江黎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這個窒息的地方,當時是大庭廣衆之下,她不方便去質問白凜川。在走出會場時拿書手機就要撥打白凜川號碼,一直這樣忍受下去,她擔心自己會跟那些明星一樣患上憂鬱症。
只是手機剛拿就響了出來,“喂。”
“白太太,你媽出事了,現在正在手術室裡搶救呢。”
“你說什麼?”江黎不可置信的顫聲問,好好躺着治療的媽忽然出現這種情況,讓她怎麼可能不驚訝。但眼前的事情容許不了她多想,自然也顧不上裡面白凜川跟誰在一起。
當她趕到醫院時,望着那扇緊關的手術室門,整個人如被抽乾了一樣癱坐在地上。長時間的壓抑讓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墜,“爲什麼,爲什麼好端端會這樣。”
她承認自己最近因爲白凜川的事情忽略了江媽,但江媽一直有專人負責照顧,按理說不可能出現什麼問題。而且現在白凜川的事情平靜下來,就連白老爺子那邊都風平浪靜,就更不要說她媽了。
望着手術室來回進出的醫生跟護士,江黎抓住其中一個護士哭問:“我媽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病人正在搶救不要着急,有事情我們會通知你的。”
同樣的話,江黎已經聽護士說了好幾遍,可作爲當事人的她怎麼可能真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