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被人拿走,你覺得誰會對這些監控感興趣?”審訊員激動的敲擊着桌面,對江黎提出一系列的質問。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們只因爲那家人口頭上的敘述就給人判罪,未免太過草率。現在做什麼都講究證據,就算是上法庭也要證據,如果沒有證據那就只能放人了。”江黎驚愕過後,表情淡然隨意,但腦中卻想着別的事。
“你——”審訊員被江黎這種態度弄得十分不悅,激動的一拍桌子站起來,還是旁邊的同事急忙將他拉住。
就在這時,有警察領着人一個律師進來。律師一進來就跟江黎打了聲招呼,彼此之間已經接觸過好多次,也算是舊相識了。
“你們好,我來接人。”
兩個審訊員相互看了一眼,律師親自來接,江黎不管有沒有嫌疑都留不住。
“辛苦你跑了一趟。”江黎跟吳律師一起走出審訊室,這件事情雖然是冤枉的,但白靖宇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麼說也是爲了自己才進來的,她問:“白靖宇怎麼樣?能放出來嗎?”
“可能一時之間出不來,他跟你不一樣。你作爲旁觀者所以嫌疑小一點,他嫌疑大,自然是要麻煩一點。但是白太太放心,白靖宇先生不可能出事。好在是他及時爲你扛下了一切,要是你就可能還要麻煩一點。如果真像你對我陳述的那樣,那這件事情顯然是針對你來的。”
“這點我也想到了,所以讓白靖宇在裡面幫我呆着,十分的過意不去。”江黎即將走出大門時,還不忘往裡面深深多看了幾眼。
“白總兩個小時前去了鄰市出差,估計要到第二天早上纔回來,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白總通知不了你,所以讓我順便來跟你做個轉達。”
“突然的業務?”江黎微微蹙起秀眉,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爲什麼,覺得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
“是這樣說的,走吧,我的車就在外面停着。”吳律師紳士向江黎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江黎表面笑着,腦海中卻不斷閃現出斷斷續續的畫面。當他們從警局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就看熬幾輛麪包車從車上跳下來,一窩蜂的全部擁向江黎。
“你們幹什麼?”吳律師立即站到前面,將那些記者擋住。可記者太多,而他只有一個。面對衆多記者的擁擠,吳律師只能護着江黎步步後退,“你們別過來,這是警局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
即使他是律師,這種話對記者們絲毫不管用。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不是不犯法,警察來了也沒用。就連吳律師也是一臉無奈,催着江黎說:“白太太,你先走,鑰匙在我兜裡。”
江黎掃了一圈迎面的情況,也知道自己沒法再逃避。從吳律師兜裡拿出鑰匙,硬着頭皮往人少的地方跑。
那羣記者見江黎跑了連忙追上去,還在後面不停追問:“白太太,請問殺人事件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聞說人是你殺的,可你爲什麼又出來了?”
跟記者打過幾次交道,江黎也感覺到自己每次都吃虧。現在光是看着這些記者,頭皮就開始發麻。她加速跑到車前,馬上就要到車前,卻看到一輛車停在旁邊,一個熟悉的女人從車上下來。
“江黎,你要去哪?”張要的拿掉臉上的模樣,眼神冷漠帶着怒意。
“三嬸……”江黎一愣,沒想到張瑤這麼快就來了,原本還想着,趁着張瑤沒在這,她自己儘快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啪——’張瑤上前,就是狠狠一耳光打在江黎臉上。原本高貴美麗的臉上因爲憤怒而顯得有點可怕,“爲什麼出來的是你?”
“三嬸,這一切說來話長,有什麼事情咱們先回去再說吧。”江黎捂着被打的臉,在衆多鏡頭下被打也不惱。不看在白家人的面,也要看在白靖宇的面。他剛纔還幫自己進了警局,要不是白靖宇,那現在在裡面的人就是他了。
“你也知道沒臉,我可聽說,人是你殺的,爲什麼進去的卻是我家靖宇!”張瑤瞪大雙眼,要不是看到周圍的記者,她現在早已經打下去了第二巴掌。
“現在不是說的時候。”在這些鏡頭下面,江黎只得壓低聲音。
而這些記者也很會見縫插針,馬上就一個個伸着話筒過來,“白太太,請問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如果人是你殺的,爲什麼白家的二少爺要幫你頂罪,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關係?”
“你們問話就問話,別胡說八道,玷污的兒子名聲。”張瑤怒斥這些捕風捉影的記者,拉着江黎便坐上之間的車。
江黎任由着被拉上去,那些記者顯然還不甘心,幾張臉緊貼在車窗上,一個個說話聲還隱約能夠傳出來。江黎別開臉壓根不去看那些人,腦袋裡的思緒被這些人也瞬間打亂。
沒有了那些嘈雜聲,整個車廂內也逐漸安靜下來。張瑤的聲音也隨之傳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查清楚這件事情,我跟靖宇都沒有殺人,純粹是那家人誣陷。”別人質問也就算了,張瑤不相信逐漸也沒事,就連自己的親兒子爲什麼也不相信。
“來之前我已經都打聽的差不多了,那段可以證明事實真相的視頻丟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爲什麼視頻還會丟,難道不是你這個兇手拿走的?我相信我兒子,但我不相信。”張瑤怒不可遏的冷哼一聲,雙手交叉抱胸,整張臉看起來都蒼白。
“那你打算帶我去哪?”江黎望着車窗外熟悉的街道,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路線。
“你殺人,讓靖宇去替你坐牢,我要讓爸給評評理,是不是能這樣做人。”
“我沒有殺人,我是被冤枉的。”江黎激動的加大分貝,爲什麼他們都要把這種帽子扣在自己頭上。她從未殺過人,也沒有傷害過誰,憑什麼這種帽子總要給她。
“既然是冤枉的,那你怕什麼!”張瑤怒喝一聲,激動的抓住江黎手腕,目光冰冷中帶着無情。
江黎用力掙扎了一下,甩開了張瑤的手,衝着司機喊:“停車,我要下車!”
“不準停!”
江黎秀眉緊蹙成一團,張瑤竟然這麼蠻不講理。現在車子也會移動的,想走也走不掉,江黎只能任由他們拉到醫院。
到了醫院,幾乎一路上都是張瑤拽着走,好像生怕她一定會逃一樣。不顧江黎掙扎,在衆人各種目光下把她拖進了老爺子的病房。
“爸,你要提靖宇做主,這個小賤人實在太可恨了。害完了咱們白家的人,現在就連靖宇也開始下手了。靖宇被關進警局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就是爲了江黎才頂罪的。”張瑤怒指着江黎,雖然她平日也算是又儀態。可任何母親,在看到自己兒子出事之後也沒幾個能冷淡的。
“我沒有,三嬸你不要胡說八道。”江黎當即反駁。
“大家都這麼說,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你自己殺人沒關係,別把事情推遲到別人身上。我之所以拉你來這,就是想問問爸,該不該讓江黎把靖宇給換出來。”
“三嬸,那是警局不是你家菜園,這樣亂改口供的,到時候倆個人都進去了。”江黎忍不住解釋,她並非不願意,只是現在已經不能這樣做。
“那些都是你的藉口,只要你承認人是你殺的,你願意進去交換靖宇,難道我們白家還會就不出來一個人。爸,江黎這麼不願意承認,只能說明心中有鬼,應該用家法。”張瑤聲音冷冽,沒有半點親情可言。冰冷的眼神看着江黎時,就像是要恨不得把她弄死一樣。
“我不要。”江黎下意識反駁,棍子的傷她吃過,那種疼痛恐怕這一輩都無法忘記,還動不動這樣,好歹她也是個女人。
“江黎,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一直不開口的白老爺子,才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問出這樣一句話。
“當然不是。”江黎擡頭望着眼前頭髮發白的老者,說出的話幾乎是不假思索。
“爸,不打江黎是不會說真話的。自從她嫁入白家,咱們容忍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任由凜川把這女人寵的無法無天,現在外面都怎麼傳咱們白家。”張瑤走到江黎面前,言辭激烈,“你在白家怎麼胡鬧我都可以當做不知道,甚至你跟我丈夫的事情拖不清關係我也不說什麼,可你爲什麼還對靖宇下手。”
“我說了我沒有,如果不信,你可以問問靖宇自己本身。”
“出去,在外面給我跪着。”白老爺子忽然開聲。
江黎跟張瑤都是驚愕,一時沒明白過來。直到老爺子說出第二遍,江黎才忍着脾氣走出去,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跪在門口。
這種侮辱性的做法讓江黎雙拳緊攥,可她不敢違背。不爲別人,就單是爲白凜川。她不能惹老爺子不高興,哪怕此時會被人誤會。
果然,從她走出來開始,周圍的行人就紛紛看過來。不少人更是對她指指點點,一下子,她成爲那個徹底做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