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凜川走後,江黎拿起手機隨便瀏覽了一下網頁,才發現自己手機是關機狀態。一開機就有好些個電話打過來。
還有秘書發過來的微信,她點開語音,秘書話裡面給她發了一個鏈接,說這次的策劃案被撞了。抄襲在廣告界是大忌,況且江黎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就抄襲了。
她立刻點開鏈接一看,裡面正播放着一段視頻,視頻裡面正播放着她策劃的想法跟理念。無論是從任何一個細節還是多方面,跟這次她公司設計的策劃幾乎都是異曲同工的樣式。
她經歷過抄襲風波事件,很明白那種感受。以前還只是她個人,這次抄襲時間直接痛擊她公司。本來這個理念即使是想通,哪怕是抄襲了,可鼎陽集團這次廣告還沒上市,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被公開,怎麼說她也是有股份,就連秦逸也是佔有大部分股份的。
可這次她卻沒有一點預兆,這次意外被人暗中公開了,現在網頁上都有,很快那些媒體記者就會嗅到風聲,到時候又要受到一場波及。
顧不上到底是誰在後面做手腳,她立刻拿起手機就撥打秘書電話,在電話接通後,聲音立即冷了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這件事情事先完全不知情,我也問過程總監了,她也表示不清楚。”
“你們都不清楚,那問題到底是出在誰身上?行了,你別再說了,這件事情我會徹底調查清楚,到時候一旦被我查出來,誰都吃不了兜着走。”江黎憤怒的掛掉電話,明顯就是有人在背後導軌,說不定從一開始這場策劃有救人在設計。
說來真是搞笑,她作爲其中的一個當事人,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感覺到,還硬生生被人在背後插了一刀。
白凜川恰好這時候端着熱粥進來,見她臉色難看便問:“怎麼了?我給你打來了熱粥,趁熱嘗一下吧。如果口感不好,我下去幫你重新買一份。”
看着白凜川這完全不知情的模樣,江黎沉下了臉,接過粥冷聲問:“這次策劃案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爲什麼沒人通知我,你別忘了,我同樣也是你們公司的股東,這種事關我公司的決定,我這個做當事人的是否有知情權?”
“你說什麼?”白凜川微微皺眉,對江黎現在所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聽明白。
“好,那我給你看一下。”江黎將手機鏈接打開,把裡面的視頻高舉到白凜川面青,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是真不值得還是假不知道。
白凜川望着裡面的視頻,英眉皺得越來越緊,聲音也陡然降溫了許多,“你認爲這件事情我也參與其中?”
“我並沒有這樣說,但你如果這樣承認,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我公司在濱陽成立,這兩年突飛猛進,難免會讓人眼紅。”江黎話雖這樣說,但並不是真的白凜川。
白凜川這個人冷傲自負,他還不屑用這種手段。而且自己公司受到大家牴觸,那也就面臨着倒閉,一旦倒閉就同樣意味着她要離開濱陽。就目前白凜川對她的感情來說,要是她離開濱陽,白凜川絕對是第一個不同意。
可這件事情目前只有兩家公司知道,他們公司的人總不可能這樣做,那就只剩下鼎陽集團,白凜川的首席。但是又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想起來十分頭疼。
“我沒有做這種事情,如果我知道一定會把事情壓下來,而且這件事情我已經着手處理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江黎就臉色微變,“那你這意思是說,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主要是你現在身體虛弱,醫生也說你現在胎兒不穩,我只是怕你影響胎兒纔沒說。也發話不準公司的任何人將這消息透露給你。可是在我得知的第一同時,我也得知一個消息,那就是媒體已經對這件事情參與進來了。很快濱陽就會知道這件事情,連我都還不清楚就有人捷足先登,是有人在後面搞鬼。”
白凜川俊美的臉龐滿是怒氣,要是江黎不這麼問,他恐怕一直都不會說,即使是知道隱瞞不住。江黎這身子實在不適合再過多操勞,這事情卻接二連三發生,在他看來都不是什麼巧合。
“我要出院。”江黎拔掉手背上的點滴就要下牀,作爲公司老闆,現在她不出面誰還出面。秦逸現在遠在國外,根本都應急不暇。
“江黎,你現在不能出院。你身體這麼虛弱,萬一出院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就算你不爲身子着想也要多想想孩子。就算現在是秦逸在這,也一定不會允許你做這樣衝動的事。這樣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辦。我一定幫你辦好,你就不用再操心了行嗎?”白凜川攔住江黎,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現在出院。起碼在醫院再躺個兩三天,可從來他就制不了江黎。
以前制不住,現在就更制不住。
江黎將他推開,強行將衣服換上,對站着的白凜川面無表情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的孩子更不用你操心,如果你能把你或者我現在的處境看清楚,就應該明白你現在根本不適合和我在一起,繼續跟你混下去只會讓我更麻煩。”
她穿上最後一件外套,將桌上放着的熱粥喝了一口,又很快放下,“謝謝你的粥,咱們還是公事公辦,你別過問了。”
“江黎!”白凜川站在原地,目視着江黎逐漸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本來還想多說兩句,誰知道江黎這麼不給機會。
江黎出院之後,直接打車去了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讓這次策劃案的全部負責人叫進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裡面,平時都是空蕩蕩的,這一次卻站滿了黑壓壓的人頭。她目光清冷的掃過在場的各位,將剛纔從鼎陽退回來的策劃案丟在桌上,“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策劃案?因爲你們,現在讓公司面臨一個大難題。追究這次事故,主要負責任逃脫不了。”
程總監聽到這,戰戰兢兢的從人羣中站出來,看到江黎連說都說不出來,“江總,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次策劃案確實是我們一手策劃起來的,絕對不存在任何抄襲。”
“不存在?那現在別家公司就上市了,廣告策劃跟你現在的一模一樣,你現在跟我說不存在抄襲。那責任呢,你們誰來承擔?我來找你們是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策劃抄襲這種事,要是真傳了出去,不但公司名聲受損,你們在這個圈子裡恐怕將來也不好翻身,身上永遠要揹負着一個抄襲的罪名。”
話畢過後,江黎望着這羣沉默的人。胸腔中一股難掩的怒火在燃燒,她只是想把事情處理好,可他們的沉默讓人更加惱火,沒有什麼事情是在沉默中結束的。
她雙手交叉抱胸,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我問過鼎陽集團那邊,他們說並沒有人泄露這次事故,可媒體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如果你們說自己沒有抄襲,那就拿出證據來證明,如果沒有足夠充分的證據證明,那很抱歉,到時候我不會爲你們證明。”
“江總,策劃案真的一開始我負責的,可那些草稿不知道爲什麼都不見了。”程總監硬着頭皮解釋,卻換來江黎更冷漠的注目。
“你連這點保密意識都沒有,那出了事情就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江黎還沒說完,就接到了樓下前臺的電話。
她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就聽到前臺打來的電話,說已經有記者圍在了公司樓下,想要她說說關於這次事故的說法。
這個電話無疑讓人更加頭疼,江黎也更加確定是有人在後面動手腳,要不然在白凜川的控制下,即使起不到完全控制的局面,但起碼還不知道這麼快就傳播。
她掛掉電話,深沉的望了衆人一眼,無力的坐在辦公椅上,“現在記者就在樓下,事情已經鬧大了,這件事情總歸是有給個說法的。目前情況對咱們十分不利,你們自己看着辦吧,都出去。”
辦公室的人都走出去之後,江黎捂着隱隱作疼的腹部悶哼了一聲,從包裡醫院專門配製的藥,就着水吞了下去。藥丸下肚,整個人才舒服一點。
她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大廈太高,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人,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她坐在辦公室裡面四處打電話,甚至找律師,這件事情要是鬧得太大,對方公司追究責任的話可能還要打官司。
一切都佈置的差不多,江黎看着下班時間已經到了,打電話問前臺下面的情況,才得知那些記者還在樓下堵着。
她硬着頭皮在樓上多呆了兩個小時,在得知記者們已經離開之後才讓人全部下班。但是事情已經在傳播,如果後面真的有人操控,那記者們一定是窮追不捨,說不定這時候家裡也守了很多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