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時此刻看起來,私營的妓寨與官妓寨大不相同,充溢着你情我願,明買明賣的買賣形勢。
記起當年落泊時的苦況,若不是得孫乾容留,不管是殺手或牛郎,可能都要被迫去做。
醉鳳仙靠近到他耳邊說:“軍師怎麼會總像失魂狼狽的樣子,讓我找雨煙來伴你吧!男子見到她,就連魂魄都掉了。”
諸葛亮心想怎麼會“雨煙”這名字那麼耳熟,頭腦一轉,才記起了是楊修的老相好慕容雨煙,就是她將劉琮迷住了,累得他出賣了家族。心裡面一陣反感,嘲說:“有醉鳳仙子陪我就夠了,何須什麼雨煙賣乖出醜呢?”
霍鶯鶯嬌笑說:“原來軍師也是風流人物,哄我們女兒家的伎倆,拼得過西涼侯哩!”
韓遂笑說:“軍師真正的高明伎倆,你兩個伊人嚐到那時才真知要得哩!不用像眼下般生硬的吹捧了。”
接着肯定又是一陣笑罵。
蔣幹奇說:“原來西涼侯和軍師是那麼知根知底的。”
諸葛亮和韓遂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淺笑着。
這時四個侍女,二人一組,分別捧着一把長達丈半的兵器和一個高及五尺,上平下尖的鐵盾,走進內廳。
諸葛亮大感突然。
本以爲他送的必是價值連城的珍玩,誰知則是這副武器。
蔣幹長身而起,右手接過長槍,左手起護盾,吐氣揚聲,演了幾個功架,倒也形神兼備,虎虎生威,神氣到了極點。
醉鳳仙湊在諸葛亮耳邊說:“這是我們花滿樓鎮邪辟魔的寶物,是三年前一個客人送贈給我們的,老闆知軍師要來,深思熟慮很久,最終纔想起這禮物。”
諸葛亮心想那有客人會送這種東西給妓寨的,定是千金散盡後,唯有以武器作抵押了。在三國時期裡,寶劍一類的東西,可像黃金般使用,有錢也不一定可買到。
韓遂起身由蔣幹手中接過刀盾,秤秤斤兩,立馬臉色大變說:“這對傢伙至少可值百金,沒想到蔣老闆竟私藏寶物。”
諸葛亮暗暗叫好蔣幹,以武器送贈自己,既不落於行賄的痕跡,又使自己很難抗拒,高興地長身而起,接過長刀一看,只見刀身筆挺,光澤照人,隱見螺旋紋樣,刀尖處鋒利到了極點,鋼質特佳,那麼好的刀,還是第一次得睹。
蔣幹湊了過來,指着槍身說:“軍師請看此處,刻的是刀的定名。”
諸葛亮這時才關注到近刀柄盡端處鑄着三個古字個古字,他肯定看不懂。
多虧韓遂湊過頭來讀說:“這是上古名器,青龍偃月刀,又名‘冷豔鋸’!哈!真好意頭,軍師得此刀後,定可飛黃騰達。”
蔣幹彬彬有禮地說:“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醉鳳仙倚着諸葛亮說:“軍師啊!讓妾身親手爲你縫製一個刀袋好嗎?”
諸葛亮取起鐵盾,舉了兩記,試出盾質極薄,偏又堅硬十分,拿久了也不會累,心裡面高興,朝蔣幹稱謝了。
醉鳳仙撒嬌說:“軍師依然未答妾身哩!”
蔣尷尬地笑說:“軍師又沒有抗拒,限你三天內製出刀囊,那時載着青龍偃月刀一併送到軍師府上去好了。”
醉鳳仙緊挨了諸葛亮一下,神色高興。
蔣幹深感過意不去地說:“誤了兩位大人很多時間,兩位侯爺和典大人正在後園雅座等候軍師,西涼侯是不是和軍師一道的。”
韓遂說:“我是約了益州世子劉璋來喝酒的,蔣老闆若不介意,我想和軍師說上幾句私話。”
又靠近到霍鶯鶯耳邊說:“一會兒才輪到你。”伸手到她盛臀處重重拍了一記。
霍鶯鶯做作地哎唷一聲。
www● ttκan● CΟ 醉鳳仙則偎入了諸葛亮懷中,暱聲說:“一會兒千萬記住要妾身伴你哪!”橫了他一記眉眼,這時才和蔣幹、霍鶯鶯去了,還爲二人關上了門。
諸葛亮又一次坐下的時候,還有點暈浪的感覺,即使是對手是虛與委蛇,然而一個那麼懂討男子歡心的美女曲意逢迎,沒有男子能不動真情的。
韓遂低笑說:“蔣幹這傢伙真有伎倆,弄了這兩個花滿樓最有會玩的娘子來向你灌迷湯,即使是明知他在委曲逢迎你,我們亦須全盤受落。”
諸葛亮心有同感,想做清官確非易事,點頭說:“韓兄還未說怎麼會知我是管神算哩!”
韓遂說:“有人見到你去見袁紹,假如還想不出來你是誰,我也不用出來混了。風聞你見完他後臉色難以看,袁紹則急急忙忙地去了相府找曹操,是不是出了事呢?”
諸葛亮對韓遂自不會像對白馬長史公孫瓚般信任,泰然自若地說:“只是言語上有點交鋒吧!沒有何的。”
韓遂開誠佈公地說:“若諸葛兄要收拾袁紹或周瑜,切勿漏了我的一分。”
諸葛亮說:“假如有需要,定會找侯爺支援。”
韓遂突然間狠聲說:“諸葛兄認識楊修嗎?”
諸葛亮記起楊修因偷了他的妾,纔要逃到許昌來,點頭表示認識。
韓遂恨之入骨說:“這狗雜種寡情薄倖、衣冠禽獸,我以上賓之禮待之,那知他不僅和我最心愛的妾夾帶私逃,這樣狼子野心的人,我巴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只是他整天躲在相府裡,使我無從出手。”
諸葛亮知他依然未得悉楊修搭上了伏皇后的事,看起來他在花滿樓出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志在楊修。嘆說:“侯爺怕要死了這條心了,眼下楊修到了宮內辦事,甚得皇后寵愛,你若動他一條頭髮,難以能安返西涼。”
韓遂猛抖了一下,雙目紅了起來,射出悲憤神色,好一會後才失望說:“兄弟明白了,明天我就返回西涼,諸葛兄他朝假如有何用得上兄弟的地方,一旦能力所及,定不會讓你大失所望。”
又小聲說:“在許昌時諸葛兄已有大恩於我,到眼下兄弟還是心裡面感激。”
諸葛亮沒想到他會有真情流露的時候,按耐不住說:“韓兄莫擔憂!我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楊修必粉身碎骨,韓兄的仇可包在我身上。”
韓遂不能相信地看了他一會後,點頭說:“若這話由其他人口中和盤托出,我一定會不屑一顧,然而出自管神算之口,我則是堅定不疑。”
二人霍然而立的時候,韓遂說:“司州的太后眼下固然搭上了郭汜,然而她真正愛上的人,則是死去了的管神算,這件事情我也不打算向她揭破。”
諸葛亮心裡面一顫,腦海裡冒出當今皇太后何璐的豔容。
在兩名侍女引路下,諸葛亮經過一條長廊,踏入一座別館裡,前院的美妙的樂曲聲人聲,漸不可聞。
固然在燈火之下,依然可看到別館裡種着不少花卉,還部署了各式各樣的盆景,幽雅寧靜,頗具心思。
別館中心有魚池和假石山,綠草如茵,蟲鳴蟬唱,使人沒想到這竟是妓寨的處所,就像回到了家裡。
那兩個領路的侍女,經常竊竊私語,小聲說話和嬌笑着,更頻頻回頭梨渦淺笑,極盡撩撥的能事。
諸葛亮自然知道還是有些許吸引女人的魅力,加之堂堂將軍的地位,這些出來賣笑的女子,自然都以能與他攀上關係爲榮了。
就應該上這人人豔羨的要職後,諸葛亮公私兩忙,接觸平民百姓的工作,都讓親信去做了,今天才算親身體會“民情”,感受到將軍的社會地位和榮耀。
無怪乎那麼多人想當官了。
像馬忠、廖化這類投奔着他的人,平常必然十分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