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去看馮爸馮媽他們那副要吃人的表情。
李順一臉平靜地低聲說道:“以後再頂着我們家的名聲在外面騙錢,你就完了,快滾吧。”
那個道士立馬點頭,轉身就跑出了大門外,那速度估計都可以去參加跑步比賽了。
這時候韓媽有些尷尬地對李順說道:“哎呀,李少爺,真是不好意思。剛纔錯怪你們家這位小兄弟了,話說回來,他還真厲害。”
一邊說着,她向我投來了歉意的眼光。
我擺了擺手,這些都無所謂!我只想快點離開!
李順卻替我介紹道:“韓夫人,好久不見。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們李家的人,他本事可比我師父還大着呢,我最近正在跟在他身邊學習。”
聽到這裡,別說三個家長,就連已經對我算是瞭解的馮剛和韓露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馮爸更是有些激動地問道:“什……什麼?李少爺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心頭升起一股涼意。
看來今天晚上註定比昨天還不太平。
李順繼續補充道:“前段時間他還幫着孫夫人解決了一個大事兒,還有盧家三兄弟,他們那老爺子也是他出手解決的。”
馮爸聽完,直接上前握住了我的手:“小道長!居然是您,您這些事情我可是聽過好幾遍了,剛纔實在多有冒犯……”
對他這樣態度180°的轉變,我還有些不適應,嚇得縮了一下手。
“小道長,最近我們家出了些事兒,需要您來幫幫忙 ,不知道你最近有空沒有。”
我扭頭看向李順,想讓巧舌如簧的他幫我找個理由開脫。
但他居然對我點了點頭,點頭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弄壞了你家一張桌子,你就這麼把我給賣了?
我無奈的對馮爸說道:“當然有空,不過要明天之後。”
馮爸立刻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好,有空就好。”
不得不說他不愧和馮剛是一家人,他們不拘小節的直性子和自來熟的熱情根本就是遺傳。
又和他寒暄了一陣,明明沒多久就能說完的事兒,他愣是給我說了一個小時,時間即將到達午夜,李順這才準備帶我回道觀去。
莫名其妙給自己攬了個活兒,還是在最近這種被莫名其妙的東西纏上的時候,我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來者是客,客人給我送錢,有什麼理由不收呢?
午夜裡,我們的車行駛的不慢。
我一顆心也一直提着,手裡死死的捏着金剛杵,想着一會兒要是有東西出現我就直接砸過去。
但是午夜安靜得有些嚇人,車也不知道開了多久。
終於耐不住這樣詭異的氣氛,我主動和李順搭話道:“李順,李哥,李少爺,你爲什麼要幫我攬下這個活兒?”
李順聳了聳肩:“不爲什麼,幫你擴展一下名聲,這不是好事嗎?”
我非常懷疑。
雖說他沒比我大多少,但是他一直以來的處事方法讓我明白了,什麼叫成年人世界裡商人的唯利是圖,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白給我好處的事的。
“李少爺,你就直說吧,想要我給你端茶還是送水?”
李順坦然一笑:“你還挺聰明,不過現在你知道那麼多沒用,好好把你手上的事情接好就行了。”
還沒說完,他忽然一腳急剎,差點兒把我從輪椅上摔下去。
我扶着車門坐穩,膽戰心驚地問道:“怎麼了?”
他明顯很疑惑地眨了眨眼,把車燈從近光調到遠光又調回來,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奇怪了,我剛剛看到外面好像有個什麼東西站在路中間,這會兒又不見了。”
我心裡一咯噔。
難不成的玩意兒追着我都已經跑到路上來了……
來不及多想,我連忙催促:“快,我們快點回道觀去。”
李順立刻重新發動了汽車,一腳油門踩到底。
車速一下就提到了一百四十邁,前所未有的速度體驗讓我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但是,就在我以爲這樣就會安全的時候,車窗外忽然傳來有東西撓玻璃的聲音。
我詫異地扭頭去看,那裡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道又一道的刮痕出現在車窗上。
我語氣有些顫抖地問道:“李少爺,你家的這車窗戶多少錢?”
“沒多貴,但是比早上那張桌子要貴一點。”
他這麼一說,我只好收起了金剛杵,默默從包裡翻出了符紙。
不敢敲碎,太貴了。
“啪!”
一張符紙貼上去,撓玻璃的聲音頓時就消失了,隨即外面還傳來了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
開車的李順明顯也聽見了,問了我一句:“那玩意兒解決掉了?”
我現在只能實話實說:“不,我不確定……他應該還會再來的。”
預知夢中的那個場景還沒有出現,他要麼死於我的金剛杵下,要麼就該直接不出現。
李順他聰明就聰明在不會多問,他只是應了一聲,而後繼續保持這個速度,一路開到了道觀裡。
下了車,他也沒有任由我自己慢慢的走,而是直接一把將我帶着輪椅拽下來,一路衝刺着推到了另一間客房。
走之前還貼心的把我的門從外面反鎖上了。
“小志,這次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剛纔那玩意兒絕對我是對付不了的。所以,它只是要找你麻煩,你就自己把它解決吧,千萬別跑出來搞破壞把這道觀的風水給亂了。”
這是要我自生自滅,和那玩意兒今天晚上就來場一對一的意思啊!
我現在一想到夢裡那東西的觸感和樣子都還在直犯惡心。
我扶着牆站了起來。
看來臨時的大腿是靠不住的,早知道來投靠他會受到這樣的待遇,我還不如就在自己家棺材鋪做好準備呢。
心裡暗自決定明天就回棺材鋪,手上也沒閒着,把包裡僅剩的幾張符紙貼在了門的四角。
金剛杵也絕對不離身,就連寫新符的時候也抱在懷裡。
最後的結果就是,我抱着金剛杵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睡着了。
醒來一看,這次室內確實沒有多餘的手印了。
它直接從窗口,延伸到了我的書包!